按照他们的思维方式,自己只要将来当了官,就有的是钱,他们现在是提前布局,在金钱和感情上,对自己全面投资。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动机虽然不太纯粹,但眼光确实很长远,自己也没必要拘泥于小节。
“既然这样,我把钱接下就是,必将殚精竭虑,不负二位叔叔所托。”祁同伟表情很认真严肃,心里却颇为高兴,毕竟多了几万块,赚钱的速度又能加快了。
“红兵,我没说错吧,同伟是个爽快人,不会扫兴的,晚上你们一起到我家来吃酒。”祁志勇笑着对李红兵说道,两人都显得颇为兴奋。
祁长贵则在一旁沉默不语,此时的他,心中有喜有忧。
喜的是,儿子今天出尽风头,不但轻松解决了搞破坏的李军,就连支书和村长对他也是礼遇有加。
忧的是,儿子又借了这么多钱,算上老账,家里已经欠了二十多万了,利息还那么高,赚了自然最好,万一亏了,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唉,也不知道股票到底是个啥东西,真有那么大的利?
“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我家同伟,让他时来运转,发大财。”祁长贵在心里默默地许了个愿,脸上的沟壑也更深了。
第9章 和梁璐摊牌
“伟哥,伟哥,快醒醒,时间不早了。”
祁同伟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摇自己,睁开眼一看,是祁二蛋。
“二蛋你干嘛呢?”
“伟哥,你不是说今天带我去省城吗?”
“哦,对。”祁同伟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在祁志勇家吃饭,祁志勇拿出了一坛珍藏多年的女儿红。
女儿红是一种黄酒,和白酒完全不同,口味香甜,度数不高,据说还加了很多药材,有保健功能,祁同伟自恃酒量不错,一连喝了几大碗。
没想到这酒的后劲特别足,祁同伟回到家后没多久,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醉倒在了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
“现在几点了?”祁同伟拍拍略微发沉的脑袋。
“刚好八点,我看准时间叫你的。”二蛋回道。
“啥?”祁同伟坐起身子,“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赶不上班车了。”
到京州的班车每天只有两趟,早上那趟是八点发车的,没赶上就得等下午二点才有车。
如果下午走的话,到京州差不多天黑了,基本上啥也干不了,等于白白浪费一天时间。
“伟哥,我看你睡的正香,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反正去省城的班车要经过我们村,我们现在过去刚好来得及。”
“我刷牙洗脸,收拾东西,不要花时间?”祁同伟跳下床。
“啊?我忘了这个,伟哥你别急,我现在去村口把班车拦下来,让它等一会,你赶紧收拾。”二蛋说完后,夺门而出。
等到祁同伟收拾完一切,赶到马路边时,已经是八点十五分。
二蛋那小子,还真把去京州的班车给拦了下来,只见他挡在车前,死活不让人家走。
司机倒是无所谓,靠在椅子上悠闲地抽着烟,卖票的少妇却忍不了,正横眉竖眼地用本地话对着二蛋骂娘。
祁同伟一过去,卖票少妇的声音就温柔了不少,估计是他的高颜值和干部气质起到了作用。
“帅哥,是你要去京州?”
“是我,刚才有点事情耽误了几分钟,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你赶紧上车吧,今天多亏是遇到了我,换成别人肯定不会等,来,把东西给我,我帮你放好。”
卖票少妇脸上笑成一朵花,甚至主动帮忙把祁同伟的行李拿上车。
下午两点,祁同伟准时出现在汉东大学校园内。
他先把二蛋带到后山脚下的文苑亭,让二蛋先在此等候,自己则直接走向政法系大楼里梁璐的办公室,腰杆挺的笔直。
面对面见到梁璐的真人后,祁同伟心里不由惊叹了一声,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此女确实是天生丽质,虽然已经快三十五岁,却看不见一点岁月的痕迹,和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差不太多。
颜值气质更是没的说,眉眼如画,温婉娴静,用美若天仙形容都不为过,别说校花了,哪怕把她放到演艺圈里,也应该属于天花板那一档。
但祁同伟很快就清醒过来,并且开始在内心狠狠唾弃自己:
“祁同伟,你有没有搞错,你现在不再是那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大叔,而是同样具备超高颜值的顶级才子。
梁璐不但年龄大,而且心态扭曲,根本配不上你,你要自重啊。”
“同伟,你怎么来了?”梁璐见祁同伟来了,心里很是高兴,但看他两手空空,又有些失望。
“梁老师,我想私下和你聊聊。”
“在这聊吗?”
“你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去假山那边的文苑亭坐会吧,等下其他老师来了,人多说话不方便。”
两人便一同下了楼,并肩走向文苑亭,路上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
“和梁老师一起的男的是谁,长的真帅,不会是她男朋友吧?”
“那是祁同伟学长,前两年我刚进汉大的时候见过他,印象很深。”
“这就是鼎鼎大名的祁学长?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感觉他长的不比四大天王差。”
“祁学长不仅长的帅,还是汉大的风云人物,据说当年全校有一半女生都喜欢他,其中就包括梁老师。”
“照你这么说,他真是梁老师的男朋友?”
“应该不至于,梁老师虽然很漂亮,但年纪太大,祁学长应该不会喜欢她。”
“那不一定,我听说祁学长毕业后,被分配到岩台山里当司法助理员,梁老师的父亲是省里的大领导,或许他想攀高枝也不一定。”
“怎么会这样,祁学长这么优秀,居然分到那种地方,真是太不公平了。”
“那还用问,肯定是梁老师搞的鬼……”
大学生口无遮拦,说话没轻没重,这些议论隐隐约约传过来,祁同伟大致也听到了一些,但他没有任何表示,一笑而过。
“梁老师,这是祁二蛋,我同村老乡,我们是穿着开裆裤从小玩到大的。”进了文苑亭,祁同伟介绍道。
梁璐看了土里吧唧的祁二蛋一眼,心里很是嫌弃,只轻轻“噢”了一声。
问道:“同伟,你不是要和我私下聊嘛,怎么还带个人来?”
“我和你聊的就是他的事。”祁同伟不紧不慢的道:“二蛋现在没有事做,我想请你爸梁书记帮忙,给他在京州找个工作。”
“找工作?他会干什么?”梁璐问。
“嫂子你好。”二蛋按照祁同伟的事先吩咐,抢答道:
“我听伟哥说,你爸是省里的大领导,比副省长还要大,肯定能给我找个好工作。
我虽然初中没毕业,但要求也不高,只要工作体面一点,活轻松一点就可以了。如果工资能高一点就更好了,我想,大概一千块一个月差不多吧。”
听完这番话,梁璐顿时怒火攻心。
开始那声嫂子,还令她喜上眉梢,没想到后面却越说越不像话。
我梁璐堂堂大学教师,博士学位,现在的工资也才九百块一个月。
你祁二蛋初中都没毕业,居然要一千块一个月,还要求工作体面轻松。
可真敢开口,你咋不上天呢?
但出于高级知识分子的修养,梁璐并不屑于对祁二蛋这种乡野村夫发难,而是把矛头指向了始作俑者祁同伟。
她怒气冲冲地质问道:“祁同伟,你为什么把我爸的职位告诉村里人?”
祁同伟叹了口气,两手一摊道:
“唉,梁老师,我也是迫于无奈,我和亲戚们说,打算和一位比我大十岁的老师结婚。
结果所有人都想不通,我父母更是明确反对这门亲事,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说出你爸的身份,他们才勉强同意了。”
“就算你有难处,也不能随便给别人许愿啊,你看看你这个发小,提的什么要求,一般人办得到吗?”
“你以为我想吗?”祁同伟又摊了摊手。
“我家里很穷,父母又有残疾,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些年读书的开销也都是村里人一起凑的。
你不会认为他们都是无偿奉献的活雷锋吧,他们都是要回报的,等的就是这一天。
实话告诉你,祁二蛋仅仅是个开始,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都等着你爸给他们找工作呢。”
“我要是不答应呢?”梁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那样的话,我也不能勉强你,只能表示遗憾,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了吧。
以后大家各走各路,再无瓜葛,我也不会再来找你帮忙了。”
第10章 梁璐嘴里的陈阳
“不找就不找,祁同伟,别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男人,我离了你就活不了?”梁璐气急败坏道。
祁同伟心里暗自狂笑,他等得就是这句话,他站起身对二蛋道:
“二蛋我们走吧,你也看到了,梁老师看不起咱农村人。
回去之后,别忘了把她的话告诉大家,省的他们说我祁同伟忘恩负义,不给他们找工作。”
谁知,两人刚走出没多远,梁璐就追了上来,把祁同伟单独拽了回去,竟然还带着微笑,仿佛学了变脸一样。
“同伟,我差点上你的当了,今天你是故意的,那个祁二蛋,也是你找来演戏的对不对?”
梁璐好歹是个博士,智商并不低,结合前因后果,稍加思索便明白了大概情况。
祁同伟当然不会承认,回道:
“梁老师,你还真的想错了,我并没有演戏,刚才说的都是事实。二蛋他在我们村里还算忠厚老实的,比他混蛋的人有很多。
要是换成他们,可不只是找工作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会打着你爸的旗号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我爸是老革命,他不会干违法的事情。”梁璐回道。
“我当然相信梁书记的党性和人品,但官场上的斗争是很残酷的。哪怕梁书记什么都不干,那些竞争对手也会抓住这点小瑕疵大做文章。
别忘了,你爸的年龄就快到点了,如果不能再进一步,马上就要退居二线。”
“这……”梁璐身为高干子弟,童年时期还经历过一场社会大动荡,对官场上的事情多少也有些了解,知道祁同伟所言不无道理,一时陷入了沉思。
祁同伟看着梁璐的表情,再结合剧里的内容,立刻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这个女人虽然表面很难缠,实际上是很容易被pua的。
她从小被娇生惯养,以至于情商低、恋爱脑、刁蛮任性,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忠言逆耳。
祁厅长硬要和她对着干,激起了她的好胜心,所以才会把祁厅长往死里逼。
如果自己能对症下药,顺着她的心思,多说一些花言巧语,连哄带骗,反而可以轻松获得她的信任。
“梁老师,你家境这么好,长的又美若天仙,我一个穷小子,能被你看上,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这些年我一直躲着你,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原生家庭有多麻烦,所以实在不敢有非分之想。
我一个小小的基层干部,毁了也就毁了,无所谓,可一旦我们结了婚,有些人就会顺藤摸瓜,牵扯到你爸,到了那个时候,我可真是罪孽深重,万死莫辞了。”
祁同伟一副痛心疾首、黯然神伤的模样,甚至还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演技十分逼真。
“同伟,这么说,你真的是为了我好?我把你弄到山里的司法所,你也不恨我?”梁璐果然中计,半信半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