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目光里，透着浓浓的欣喜之色。
“成了！”
凌啸海懵了：“什么成了？”
“你说呢？”龙天临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他流下了泪水：“他终于死了，太好了！”
凌啸海神情忽然一滞，随后他脸色大变。
“龙天临，你什么意思？”
龙天临热泪盈眶，看着凌啸海，目光之中露出了大仇得报的快意：“你说呢？”
凌啸海仿佛心脏被狠狠剑穿透。
他骇然环顾四周，看着红光，他颓然后退数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刻的凌啸海，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被噩耗所击溃。
龙天临居高临下地看着如此失魂落魄的凌啸海，他狂喜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起来吧。”龙天临擦了擦热泪，平静道：“我带你离开！”
凌啸海突然暴起，直接抓住了龙天临的衣领，将其再次顶到了墙壁上！
轰！
他背后，黑暗小世界浮现。
“龙天临！你在找死！！”
龙天临却是丝毫不慌，低沉道：“怎么，人都死了，凌前辈要杀我泄愤吗？好啊，等我下去了，我必然召集旧部，斩你那孙子残魂！你我是非功过，自有历史评说！”
凌啸海举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他终究是没有挥下去。
他表情挣扎了一会儿，放开了龙天临。
凌啸海知道，自己再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哪怕龙天临没有把他关在这里，他回去也阻止不了凌常胜。
一个连显圣境都能秒杀的至强者，要杀区区一个界者，太简单了。
他叹了一口气。
“带我出去吧。”
“好。”龙天临嗤笑一声，“我求之不得！”
他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节外生枝的。
但当龙天临看到是凌啸海来了，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凌常胜去杀人，他龙天临来诛心！
诛的，就是凌啸海的心！
哪怕是死，他也无悔！
“凌前辈，请！”龙天临淡漠开口。
说完后，他不再理会凌啸海，直接来到了第一扇大门的门口。
最后一道密码，是准确的时间。
凌啸海失魂落魄地跟着龙天临。
当龙天临打开大门后，凌啸海还没有从悲哀中缓过来。
但很快，两人的战衣通讯器有了信号。
几乎在瞬间，红色的紧急通讯传来。
【京都急讯，神秘强者现身凌家，瞬间击败凌家两位显圣境，三十八位秩序境！】
【凌家庄园被打穿，一名凌家子嗣被当场击杀！尸体悬挂在了凌家塔楼顶端！】
【京都高层全部被惊动！京都进入戒严状态！】
看到这消息那一刻，凌啸海脸色发白。
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确定了.......龙天临说的全是真的！
他的孙子，已经死了。
龙天临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杀意渐渐平息下去，他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容。
“凌前辈，节哀顺变。”
“我觉得阿天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要是我去的话，那个畜生留下的孩子，我也得杀了。”
“你应该庆幸，阿天没有迁怒你们凌家其他人。”
“你说，对吗？”
龙天临的话，真正让凌啸海破了大防。
他身躯颤抖，呼吸急促地抬头，咬牙切齿地望着龙天临。
那眼神，恨不得当场就将龙天临击杀。
可很快，凌啸海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他冷静了下来。
其实当他得知凌常胜还活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凌家很有可能会被清算。
凌觉民，不可能活下来。
他来江南市，也是为了找凌常胜谈判。
他希望凌常胜能看在血脉相连的情分上，饶凌觉民一命，也饶凌家一命。
只可惜，他来晚了。
凌常胜早已进入京都。
以他的实力，哪怕是人类五大钢铁坚城之一的天夏国国都，他都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
“现在人死了，你们满意了？”凌啸海咬牙问道。
“满意，当然满意。”龙天临冷冷道，“那个畜生多活一日，就是对我们多折磨一日。现在他死了，我们能不满意吗？”
“你！”
凌啸海攥紧拳头，却又松开。
他知道自己无可奈何。
或许当他决定针对凌常胜的时候，他就已经注定了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对了。”龙天临淡漠道，“既然凌前辈都来江南市了，有一个人我想让你亲眼见见。”
“谁？”凌啸海皱眉问道。
“你来就知道了。”
龙天临腾空而起。
凌啸海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着龙天临。
地面上，四个凌空境正在朝着黑漆漆的洞穴里探望。
“龙将军他们下去了好久......你们说，会不会出事啊？”
“不会吧，那两个可都是大人物.......实力不俗，怎么可能出事？”
“要不要下去看看？”
“再等等。”
四人议论着，龙天临和凌啸海两人从洞口呼啸而出。
“龙将军！”
四人吓得连忙后退，旋即朝着龙天临抱拳一拜。
“这里，可有出事？”
“暂时没有。”
“继续镇守！”
“是！”
龙天临并没有过多交代，立刻冲天而起。
凌啸海脸色阴沉，但也紧随其后。
原地，四个凌空境都有些发懵，因为他们从龙天临、凌啸海的神情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们看到没有，跟着将军的那人，身后好像有小世界浮现？”
“看到了，难道那是个显圣境的大人物？”
“我感觉两人的气氛有点怪，你们说他们在下面待了这么久，干了什么？”
“嘘！别议论大人物的事情！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呢！”
“话说将军飞走的方向，好像是.......高等学院？”
而此刻，高等学院这边。
顾秦立已经平复了自己激动的心情，正在跟凌安玲叙旧。
对于这位年长自己几岁的老友，顾秦立心里一直是感激的。
只是后来因为凌家的关系，还有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两人的联系慢慢少了。
再后来，顾秦立就听说了凌安玲的死讯。
他今天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死去的凌安玲。
“凌天这小子，自己玩假死还不够，还要带上别人......”顾秦立苦笑道，“这一趟江南市，给我的惊喜，太大了。”
躺在病床上的凌安玲已经坐了起来，靠在了枕头上，她虚弱笑道：“你若觉得阿天只给你这点惊喜，就错了。”
“啊？”顾秦立一愣，“他还有其他的惊喜？”
“应该快到时间了吧.......”
“什么快到时间了？”
顾秦立一头雾水。
可紧接着，他的战衣手腕上，发出微弱的红光。
他下意识点开。
一则全息投影出现在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