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教师 第359节

  张然微笑着环顾现场一周,立刻开始安排工作:“现在所有人都动起来,下面我们马上开拍!”

  随着张然一声令下,整个片场都动了起来,场工清场,各种设备开始进场。

  今天,张然他们要拍的是电影的第一场戏,这场戏难度特别高。

  这场戏的难度不仅仅是表演难度大,调度特别复杂,最关键的是这场戏发生在理发店里。理发店镜子肯定特别多,两面墙都是镜子,而镜子是比较难处理的一个道具,如果摄影师站在镜子前面拍摄,在镜子里是能够看到的,很容易造成穿帮,电影《七宗罪》就因为镜子而穿帮了。

  正常情况下,拍电影一般要避免出现镜子。当然,如果镜子运用得当,又往往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王家卫就特别喜欢使用镜子来传达情绪。

  《一个人张灯结彩》有好几场戏是理发店里进行,不可能把镜子取消,说这家理发店没有镜子,那太离谱了,这就很考验导演的功力了。其实不少导演都遇到过这个问题,比如《黑天鹅》中妮娜她们的练功房就有那种大落地镜,该怎么拍,导演费了不少心思。

  处理这种有大面积镜子的镜头,大致有三种方法,第一种,就是把摄影机拉远点,从侧面斜着拍,这样摄影机和摄影师就不会出现在镜子里,能够避免穿帮,不过这种方法不能拍正面大特写;如果要拍正面特写,必须采取第二方法,就是在镜子上搭一块绿布,后期把绿幕扣掉,进行合成,电影《黑天鹅》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完成的;第三种方法,比较复杂,需要做个假道具镜框,让演员在镜子的两边进行两次表演,然后合成,拍鬼片常用此种方法。

  张然他们这场戏镜头是运动的,比较复杂,只能采用第二种方法,因此现场的镜子被绿幕被遮挡住了。

  进入理发店后,张然把主演李雪健和张婧初叫过来,开始讲戏。张然让李雪健坐在椅子上,张婧初站在一边,讲自己的设计:“这场戏是电影的第一场戏,主要交待人物的身份,以及人物之间的关系。婧初扮演的小于给李老师扮演的老黄刮胡子,老黄半月理一次头,每星期刮两次脸,是小于的熟客。这部分内容电影画面不会呈现,而是通过声音来呈现,这部戏我们是以声音开头,所以你们还是要演,而且要真的把剪头发,刮胡子这个过程呈现出来!”

  张婧初和李雪健都微微点头,这个要求有点高,但自己能做到。

  张然满意地道:“大概四五分钟过后,这期间的内容你们把握,然后李老师睁开眼睛。这个时候电影开始有画面,婧初看到李老师睁开眼,眉头一皱,嘴里咿咿呀呀地问是不是被弄疼了。这是交待小于的身份,是理发师,而且是哑巴。李老师冲婧初笑一下,比划着说,我没事,继续刮。接下来,我扮演的钢渣走进理发店。”

  张然走了两步,在旁边拣张条椅坐下,道:“婧初看我一眼,继续给李老师刮胡子。李老师看到有客人来,就比划着说,利索点,别耽搁你生意。婧初就摇摇头,然后冲我努了努嘴。”张然看着张婧初道:“这个动作要向观众交待我们两个的关系,要让观众感觉,哎呦,这两个人有一腿!”

  张婧初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同时点着头,那意思是说,没问题,看我的吧!

  张然看向李雪健,道:“刮完胡子,李老师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回头看我一眼,然后再走出去!”李雪健点头了点头,老黄是老警察,喜欢观察人,他出门的时候回头看钢渣一眼,是感觉这个人有些危险,是为后面埋伏笔。张然继续道:“接下来我起身,想让婧初给我剪头发,婧初又冲我努嘴,示意让另一个老头先来。然后,李老师走出理发店,这场戏结束。明白了吗?”

  张婧初很认真地点头,李雪健微笑着点头。

  张然见他们都明白了,双手一拍:“很好,那我们来走一下戏!”

第722章 拍摄中

  简单走了两遍戏,把内容捋顺后,张婧初和李雪健去化妆车化妆了,张然则继续留在现场,为接下来的拍摄忙碌着。

  张然拍《一个人张灯结彩》,除了喜欢这个故事外,最重要一点就是想要尝试多声部蒙太奇,电影第一场戏的几个镜头就涉及到对多种蒙太奇技术的运用,对电影的镜头的运动、对色彩、对声音等方面都有很高的要求。因此,张然不敢有丝毫大意,现场的每个环节他都要检查一遍。

  在现场将近忙一个小时,除了灯光,其他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这时张然才换上戏服,来到化妆车上,准备化妆。

  张然走进化妆车的时候,张婧初和李雪健正化妆台前排练。李雪健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脸上涂满泡沫,整个人显得很放松;而张婧初拿着刮胡刀,正小心翼翼地给他刮着胡子。

  张然没有理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冲化妆师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给自己化妆。

  造型师也是剧组的老人,经验丰富,而张然的妆又很简单,没有多长的时间,张然的造型就完成了。造型师对比着定妆照仔细看看张然的造型,感觉非常满意,问道:“导演,你觉得怎么样?”

  张然对着镜子看了看,笑着点头:“很好,这就是我要的!”他站起身,拍拍张婧初,对还在排练的两人道:“该正式拍摄了,我们走吧!”

  三人回到理发店,张婧初和李雪健来到演区外面,等着上场表演,而张然来到了副导演乌尔善的跟前,问他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亚洲电影学院的十二个学生中,乌尔善并不是天分最高的,也不是创造力最强的,但在所有的学生中张然最喜欢的就是他。这次拍《一个人张灯结彩》,张然把叫了过来,让他给自己做副导演。

  宁皓和丁胜都是先做张然的副导演,然后单独执导电影,最终红遍中国的,因此乌尔善也格外珍惜这个机会。在张然面前他非常恭敬,跟普通学生没有区别:“张老师,都准备好了,可以正式开拍了。”

  “很好,那就让大家赶紧就位,我也马上就位!”这场戏张然要出场,自然不能悠闲的坐在监视器后面看画面了,他拍拍乌尔善的肩膀,“乌尔善,下面就交给你了,发现有问题,直接喊停,不要有任何顾虑!”

  “张老师,你放心吧。”乌尔善坚定地点头,像作保证的似的。

  现场工作人员相继就位,演员各就各位,所有人都看着乌尔善,等待着他的口令。

  乌尔善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既激动又紧张,这可是电影的第一场戏,而主演是张然、张婧初和李雪健,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他呼了口气,大声道:“下面我们正式开拍!”随即他开始喊口令了:“开机!打板!开始!”

  随着乌尔善口令响起,电影《一个人张灯结彩》的拍摄正式开始。

  张婧初招呼李雪健坐下,将一张白色围裙围在李雪健的身前,她用力踩了踩椅子的一个柄,将椅子调高;她从化妆台上拿起一把电动理发器,再拿起一把梳子,小心翼翼的为李雪健剪起头发来;剪了一阵,他又拿起一把银光闪闪的剪刀,开始修剪头发的细部。

  剪了一会儿,张婧初感觉差不多了,放下梳子和剪刀,拿着刷子涂上泡沫,在李雪健下巴上轻轻地涂抹着,将他的半张脸都涂上了雪白的泡沫。紧接着,她左手按着李雪健的脸,右手拿着刮胡刀在他的脸上轻轻刮着,目光柔和,动作轻柔,看上去非常专业。

  李雪健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按照张然的设计,这部分戏的内容会被删除,画面不会出现在电影中,只保留声音。电影将以一段四五分钟长的黑屏作为开篇,在这四五分钟里,观众只能听到各种声音。

  如果是其他导演,对于这部分声音肯定会采用后期合成的方式来制作,但张然想要真实的效果,因此采用了实拍的方式。

  张婧初和李雪健知道张然的要求很高,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丝不苟的呈现着理发的整个过程;掌机也不敢大意,扛着摄影机,将镜头紧紧地对准张婧初的脸;乌尔善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画面,生怕出现任何纰漏。

  五分钟后,李雪健睁睁开眼睛。张婧初看到他睁开眼,眉头微蹙,手比划了一下,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问是不是被弄疼了。

  监视器里的画面依然是大特写,依然是张婧初的脸,但乌尔善的神经却瞬间绷紧了,双眼瞪大,死死盯着镜头中的张婧初。因为按照张然的设计,在李雪健睁开眼的那一刻,电影开始有画面了,也就是说,真正的表演开始了。

  在张婧初比划完之后,李雪健冲婧初微微笑了一下,手里比划着说,我没事,你继续刮。张婧初放心了,笑了笑,拿着手中的刮胡刀继续给李雪健刮胡子。

  与此同时,摄影机镜头慢慢开始向后拉,从特写镜头拉成了中景镜头,最后拉成了大全景。镜头中,张婧初躬着身子,拿着剃须刀专心致志的给李雪健刮着胡子。

  监视器后面的乌尔善看着这一幕有些愣神,在这个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身处在理发店里,像一个等着理发的顾客那样,在旁边注视着这一切。他在心中啧啧赞叹,这才是真正的表演啊,不,这不是表演,婧初真的在给李老师刮胡子!

  就在此时,摄影机镜头向右边轻轻一摇,对着了理发店的门。镜头中,张然从店外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张婧初,眼中泛着温柔的光芒,他轻笑一下,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了。

  第一个镜头到这里就结束了,乌尔善对整个表演非常满意,拿起步话机,大声喊道:“很好,这个镜头就拍到这里。大家休息一下!”

  这个镜头拍了将近六分钟,大家都有些累了。听到乌尔善的话,掌机放下了摄影机,吊杆操作员放下了吊杆,张婧初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整个现场都放松下来。

  张然听到乌尔善的口令后,立刻走出理发店,来到院子中的一个蓝色小棚里,乌尔善,监视器以及导演组都在这里,这是剧组的指挥部。

  进入指挥中心,张然将拍刚才摄的镜头调出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对整个表演非常满意,大家都演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瑕疵。不过这个镜头最关键的是声音,只有声音没有瑕疵才能通过。张然让特效组的工作人员将李雪健睁眼前的画面全部抠掉,然后让录音组录制的声音与画面进行合成,看最终效果如何。

  很快,合成好的镜头呈现张然的面前,镜头中没有画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电动理发器的嗡嗡声,剪刀剪头发的咔嚓声,刮胡子的嗤嗤声,这些声音接连出现,向大家细致的描述着理发的全过程。

  在黑屏了五分钟后,画面一闪,张婧初出现在镜头中,问李雪健是不是被弄疼了。

  张然按下暂停,将镜头调回到最开始的地方,重新开始播放,他仔细聆听着其中的每一种声音。

  连听了好几遍后,张然最终还是慢慢摇头道:“不行,声音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必须重拍。”

  张然从指挥部出来,走进理发店,将演员和吊杆操作手叫了过来,看着吊杆操作手道:“我给你说过,我们这个镜头特别复杂,有很多种变化,有各种变化,有一种变化先是客观镜头,然后变成主观镜头,最后又变成客观镜头,我希望声音也需要跟着镜头的变化而变化。我刚才听了下,从客观镜头变成主观镜头,这两者的差别不是特别明显。差别是有的,但要特别留意才能注意到,我希望能更明显一些,主观镜头的时候声音要足够大,让观众觉得这个声音就像在我们耳边响起似的。明白了吗?”

  吊杆操作手点头道:“我明白了!”

  张然拍了拍吊杆操作手的肩膀,示意他加油,然后大声道:“各组准备,我们再来一遍!”

  整个剧组动了起来,拍摄重新开始。不过这次依然没能通过,还是声音的问题。接下来,又拍了三次,才得到张然的首肯,艰难的通过了。

  电影第一场戏最复杂的镜头就是第一个镜头,在这个镜头通过后,基本上是演员之间的对手戏。张然他们准备非常充分,演技也足够出色,因此整个拍摄就变得非常轻松,基本上都一两条就过。

  拍到下午五点,剧组终于迎来第一场戏的最后一个镜头,就是老黄与钢渣擦身而过,走出理发店的戏。

  张然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右手放在膝盖上,目光温柔的看着招呼客人的张婧初;理完发正往店外走的李雪健在与张然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回头往张然手上瞟了一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又猛然回头看了张然的手一眼,然后他皱了皱眉,迈步走出了理发店。

  这场戏拍完,张然回到指挥中心,将镜头调出来看了两遍后,大为感慨地道:“李老师真的太厉害了,这场戏演得太好了,真的是举重若轻!”

  李雪健演技好,人人都知道,但这场戏极其简单,就是在与张然擦肩而过时,张然手上的茧引起了他的注意,回头看一眼,没有什么难度可以。可张然却发出这样的感慨,乌尔善十分不解:“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好在什么地方?”

  张然淡淡一笑,将画面重新调出来,指着屏幕道:“看到李老师回头的动作没有,他先回头看一下,然后马上快速回头,再看一次。这个动作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对吧?但我敢这么说,咱们国内的演员,能够像他这样轻松自如的把这个动作做出来的人,不足百分之一!”

  乌尔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就是一个回头张望的镜头嘛,怎么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的演员才能做?不过乌尔善也相信张然不会信口胡说,不由问道:“怎么会这么难啊?”

  张然没有解释,淡淡笑道:“你试试,等你试完就明白了!”

第723章 大尺度床戏

  不只乌尔善,整个导演组的人对张然的话都说将信将疑,都起身试了试。这一试之下他们就发现,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非常难,自己根本就做不好。

  乌尔善非常吃惊,看着张然问道:“没想到这个动作会这么难做,张老师,你肯定能够做出来吧?”

  张然轻轻一笑,退后两步,然后向乌尔善走去,就在与乌尔善擦肩而过之时,他回头看了乌尔善右手一眼,随即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又猛然回头看了一样。整个动作做得轻松自如,不费丝毫力气。他笑着道:“我以前接受过很严格的形体训练,练过很多看上去并不复杂,但做起来非常困难的动作,所以勉强能够做出来,但还是做不到李老师那种举重若轻的程度!”

  乌尔善点了点头,问道:“你说国内能够轻松自若的做这个动作的不足百分之一,那我们剧组有多少人能够做呢?”

  张然想了想,道:“冯远征应该能够很轻松的做出来,他接受的是格洛托夫斯基的训练,对形体对肌肉的控制不是一般演员能够比的。张婧初和胡君应该能够做出来,但做不到李老师那样轻松自如,曹炳坤就有点困难了!”

  01表本的学生形体训练不够,让他们做这个有点困难,如果是05级学生的话,应该能够做出来。张然笑了笑,道:“不说这些没用的!这个镜头镜头过了,今天就拍到这里。乌尔善,安排大家收工!”

  电影第一天的拍摄到此结束了,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行动起来,开始收工。

  本来当老黄走出理发店,还有几个镜头可以继续往下拍,但张然对这几个镜头的构思不是很满意,因此没有急着往下拍,他需要想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跟以前拍戏一样,回到剧组后,整个晚上张然都在和导演组讨论拍摄的相关问题,讨论明天的拍摄计划;而到了晚上十点,张婧初也像从前一样,给他们买来了宵夜。

  快十二点的时候,张然终于忙完了所有的工作,回到了房间。张婧初还没有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看剧本,双手不住比划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声音。

  张然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坐在张婧初身边道:“明天的戏是床戏,要不我们提前排练几遍?”

  张婧初偏着脑袋盯着张然看了看,随即点了点头。

  在电影《一个张灯结彩》里床戏有四场,第一场发生在电影开场后不久,老黄离开理发店回警察局了,小于给钢渣剪完头,就去了钢渣那儿;第二场床戏是小于的孩子病了,尽管孩子是前夫在带,但她想守着孩子,照看几天,要离开钢渣几天,两个人上床了;第三场床戏是小于的哥哥被杀后,小于和钢渣的床戏;第四次是钢渣准备避避风头,离开前与小于的床戏。

  现在国内的电影都喜欢拿床戏来炒作,而这个东西确实很吸引眼球,观众好也这一口,所以现在不管什么题材的电影,基本上都会来上一段。哪怕最后被剪了,但在宣传的时候依然可以拿作宣传的噱头。

  《一个张灯结彩》的四场床戏是展示人物内心的需要,并不是为了宣传,更不是为了哗众取宠,张然的电影从来不会拿这种东西来宣传。

  张然握着张婧初的手,分析这场戏:“小于是个内心寂寞的女人,是一个欲求很旺的女人,她对床笫之事表现有点疯狂。在表演的时候,你应该很主动,很热烈,要把那种疯狂的感觉演出来,总之要演得很有激情。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婧初对小于这个角色可以说是摸透了的,双手手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明白。

  张然起身走到房门口,冲张婧初招手道:“那就过来吧,我们开始排练!”

  张婧初走到张然的身前,手绕到了他的脖子上,将他的头扳下来,然后翘起红艳艳的小嘴对着张然的嘴唇吻了下去。她那灵巧地香舌突入张然嘴里,寻到张然的舌头,与之纠缠在一起,互相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两个人紧紧地抱着,跟摔跤似的,在房间里扭来扭去,上一秒还贴在墙壁上,下一秒就撞到了旁边的桌子。在疯狂接吻的同时,两个人都在用力的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当他们压在沙发上的时候,两个人都赤条条的了。

  张然喘着粗气,火热的呼吸喷到了张婧初的脸上,他的手的就像一只灵动的蛇,在峰峦上游走。张婧初不住的扭动着身躯,口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让人意乱情迷。

  第二天早上八点,张然和剧组的成员坐车来到了拍摄现场。

  昨天晚上本来张然和张婧初是想排练的,只是排着排着就控制不住了,排练变成了实战,折腾了大半夜才鸣金收兵。不过两个人也没有白折腾,起码把人物那种的疯狂状态找到了,而表演最重要的就是找准感觉。

  电影正式拍摄的第一步是走戏,这是雷打不动的标准流程,拍床戏也是如此。

  张然看了看现场的工作人员,目光落在了乌尔善身上:“我们试下戏,乌尔善过来!”张然又看了看,见曹炳坤在旁边跟助理说笑,就招手道:“曹炳坤,过来帮忙试下戏!”

  乌尔善倒没什么,很淡定地走了过来。拍床戏之前都会试戏,而试戏的时候导演往往会亲自上场。不过导演不是和女演员试,而是和男演员试,也就是男演员演男角色,而导演演女角色,几乎所有剧组的激情戏都是这样讲戏的。

  曹炳坤就蛋疼了,他知道今天张然要和张婧初演大尺度床戏,据说张然会全裸出境,他就想过来看下热闹,没想到被张然抓了差。他给了自己一巴掌,满脸郁闷地走到了张然面前。

  张然冲乌尔善和曹炳坤咧嘴一笑,指挥道:“乌尔善,你就是钢渣,现在你躺到沙发上。”乌尔善乖乖躺下了。张然又对着曹炳坤道:“你现在就是小于,你骑到乌尔善身上去,使勾引那招!”

  曹炳坤看着五大三粗的乌尔善,只觉无比的蛋疼,但张老师都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骑在乌尔善的身上。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神情十分尴尬。

  工作人员看着他们那尴尬的脸,都不禁大笑起来。

  张然强忍着笑意,回头吼道:“笑什么笑?床戏不就是这么拍的么?再笑让你们来试戏!”

  这话一点没错,床戏就是这么拍的,拍床戏很多时候会借位,比如只有男演员的镜头时,女演员就可以去休息,由替身上,这个替身不是专业的裸替,而是片场哪位工作人员有空闲哪位就上,因此跟男演员演床戏的往往是导演、灯光师、道具师等大老爷们儿,有时候甚至不用替身,直接在胯下塞个枕头。

  众人害怕被张然抓过去试戏,都闭上了嘴,但他们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张然见曹炳坤就那么坐着,叫了起来,指着他喊道:“喂喂,曹炳坤,你愣着干嘛!你不会就这么坐着吧,动一动啊!这不是摆造型,这是演戏啊!赶紧动起来!”

  曹炳坤十分无语,只好上上下下的动了动。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动,身下的沙发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随即整个沙发直接崩塌了。原来这张沙发无法承受两人的重量,被他们坐散架了。

  张然目瞪口呆地道:“你们两个演床戏也演得太猛了吧,床都被你们整垮了!”

  在场众人在短暂的震惊后顿时爆了,一个个哈哈大笑,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张然把道具组叫过来骂了一顿,这是什么沙发,质量也太差劲了吧,赶紧把沙发我弄好,不要耽搁拍戏。

  道具组敲敲打打,好一番折腾,终于将沙发复原了。

首节上一节359/534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