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J市第二中学教学楼的一层走廊里。
“嘿，小子，把钱都给我拿出来!”两个头发染成花花绿绿的少年把一个身材瘦弱的学生逼在墙角。
学生底下头，小声说：“我没有钱。”
‘啪’两个少年中一个高个的一巴掌打在学生脸上。
“艹尼玛的，别和我罗嗦，快点!”
……
看到这皮蛋忍不住叹了口气。
特么又是一本虐主文！
主角上来就被抢钱，还被打！
忍住恶心，继续看下去。
……
谢文东上前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拉，让李爽的眼睛看着自己：“知道吗?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
李爽看着谢文东冰冷的眼睛，只是一瞬间的感觉，这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只有野兽的眼睛才能发出这样的光芒。现在他很怕，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死亡。
不是因为自己脸上的伤口，也不是谢文东手里的刀，而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即熟悉又陌生的人。
……
很快，皮蛋将这三万多字的小说看完了。
看完之后，皮蛋心中只感觉一股股的热血在往脑子上冲。
开头第一章确实是虐主，但是从第二章开始，谢文东变了，变得凶狠、毒辣，诡计多端，变得有仇必报！
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读下去的期待感。
是的，期待感！
作为一名编辑，他自然知道小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无论你写的是虐主文，还是爽文，只要有能吸引读者一直读下去的亮点，那这本小说就算是成功了。
而那种感觉，在网文圈被称为“期待感”。
皮蛋身为一名编辑，看的小说没一万也有八千了，所以当一本书到他手中时，他都是用编辑的眼光去看待的。
他会去剖析这本小说的主线是什么，爽点在哪里，文笔如何等等。
可是这本坏蛋，却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让皮蛋变成了一个津津有味，安静享受阅读的纯读者！
这对于皮蛋来说简直有点儿像天方夜谭了！
要知道就是唐家十八少的小说，当他看惯了之后也没了那种感觉。
签不签？
可是，这小说的书名实在不符合书城的规则……
而且，坏蛋这本书的文笔，实在差的有点儿吓人，简直就像是初中生写的小说。
正犹豫着，皮蛋想了想，问了一下自己的主编胡说。
“主编，我这有一本书不太确定能不能签约，想让你看一下。”
胡说听后，饶有兴趣的点开了自己的后台，找到了这本书。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皮蛋如此纠结的表情，要知道签约只是个门槛而已，责编自己完全有权利确定签不签，根本没必要向主编请示。
“坏蛋是怎样练成的？”
光是看着个名字，胡说就皱了皱眉。
一般情况下，起这种类似什么《迟来的我的爱》、《寻枪记》、《青春的蝴蝶飞啊飞》等等名字的小说，胡说是看都不看直接给否掉的。
网络小说就要按照网络小说的套路起名字，那些小说的名字只适合走实体初版，根本不适合网文，因为读者们看到这种名字连点都不会去点的。
“估计又是个起奇葩名字博眼球的。”
想罢，胡说耐着性子，开始读了起来。
读完第一章。
胡说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文笔简直不忍直视啊！
白的跟白开水似的！
开头又是典型的虐主开头，但是你丫文笔没人家好，签个屁啊！
不过等胡说继续看下去……
“咦？怎么没了？谢文东成立了文东会究竟有没有成功，高家的姐妹花会和谢文东擦出怎样的火花，青帮这么大个帮派，会被谢文东干趴下吗？我擦擦，怎么才这么点字数就没了？
我还没看过瘾呢！”
胡说砸吧砸吧嘴，喃喃自语道。
但是当他反应过来时。
一股无比的震惊，让他整个人都一哆嗦。
刚刚他竟然脱离了职业编辑的状态，而以一种纯读者的享受心态读了进去！
而且还陷得很深！
天哪！
这怎么可能！
他可是二十多年的老编辑，什么书没看过，什么书没读过？
今天这么一本文笔差到爆炸的小白文，居然让自己产生这么强烈的阅读欲望！
胡说想了想，对皮蛋说：“把这本小说作者的qq发给我一下，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他。”
……
……
叮！
正在码字的鹿一凡疑惑的看了一眼右下角，点开了消息提示。
“企鹅主编胡说想加您为好友。”
主编胡说？
真的假的？
鹿一凡对于胡说的身份起了怀疑。
因为按照正常流程，一本书要签约，都是先在作者后台发站内短信，然后让作者主动去联系编辑，而不是编辑去联系作者。
不过看了一眼企鹅文学网公示的主编的qq，鹿一凡的怀疑消除了。
这确实是企鹅文学的主编，不过他怎么会主动加自己？
第62章 得小白者，得天下！
点击了同意之后，对方立刻弹出了一条信息。
“凡人你好，我是企鹅编辑部的主编胡说。”
“主编大大你好，加我是想让我签约么？”
鹿一凡知道网文圈里无论是责编还是主编，个个都忙的要死，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直截了当，因为这样大家都节约时间。
“我看了你的小说了，说实话，内容写的是不错，但是风格嘛就有点儿……呵呵……”
胡说还是委婉的点了一下鹿一凡，没有直接说你丫文笔太差劲了。
“您说的是我的文笔对吧？”
“是的，我建议你把这本小说的再改改，文笔太差了，改好了，签约什么的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呵呵，胡说大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现在的网络小说还有早先那种让你捧起来不眠不休也要读下去的欲望吗？”
胡说没想到鹿一凡反问了这么一句，想了下，他回复道：“市面上很少有这种小说了。”
“那现在的企鹅文学网的读者数量是不是在连年下滑？营业额也在下降？”
“确实是这样，不过，这跟你的小说风格有什么关系吗？”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您，有关系，而且有很大的关系。这么说吧，我敢断定，未来的几年内，小白文将崛起，哪家文学网站掌握这些小白文资源就能称雄网文界。
简单来说，得小白者，得天下！”
得小白者，得天下？
胡说好像心里有点儿明悟，却又不太敢确信。
“什么意思？”
“我观察了一下现在流行的小说，清一水的文青文，更新还特别慢，大家每天只更新一章，两章就算爆更了。
我们读者想要看的是什么？
爽！老子要爽！谁特么要看你的虐主文？谁特么要看你华丽的辞藻？
我可以很认真的讲，剧情比文笔更重要，您难道没发现，我的这本坏蛋剧情节奏比普通网文快了好几倍吗？”
电脑另一边的胡说被鹿一凡的思想给整懵了。
在他的认知里，小说好不好，文笔占了绝大一部分。
怎么到了他这儿却成了不重要的部分？
但是仔细一思索……
胡说却无法反驳。
确实，作为一个读者，他几乎从来不去看那些什么环境描写啊，什么日常描写啊，都是直接冲主线剧情去的。
这么一想，好像那些华丽的环境描写之类的，都成了累赘了。
“你还有什么想法吗？继续说说。”
“企鹅文学网现在以打工和上班族读者为主要付费群。
但是您要知道，这类付费读者口味已经很刁钻了，变成老白读者了，看一本书挑三拣四，完事了还去看盗版了。
而小白文针对的读者群，则是年轻的，没怎么读过小说又不挑剔的年轻学生。他们很容易为一本书去付费的，而且基数庞大！想想看，那么多学生，若是都被吸引过来读网文了，那企鹅文学网岂不是发大了！”
胡说不禁被鹿一凡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全国有多少学生？
没一亿也有几千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