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第1741节

  叫张华递状子,告贾珍贾蓉父子,顺便告周家那位二爷强占人妻。

  两千两银子,张华接了钱,嘴上应承着,但却找了一个人商量。

  谁呢?

  贾芸!

  张华是钱通的小舅子,也就是贾芸的妻舅。因着年纪相差也不大,到了京城之后了,倒也熟了起来。张华如今也不是没营生,贾芸和钱通两人出钱,帮着张华在通州码头弄了一个铺面,做的小赌坊的营生。

  他这个赌坊跟别的赌坊不一样,跟后世的麻将馆有点像。几台麻将桌,然后打四圈一人掏点台面费。码头上人员最旺,好些个苦力壮汉都找乐子呢嘛,与其找那种动不动就陷进去出不来的赌场子,明显像是这种自己攒局,只用人家的场地家伙什更放心。顺便再买卖茶果子点心,小铺子也还有声有色。前半年还说了个穿帮行会里小头目的闺女做媳妇,在码头也有人护着,正经的不错的日子。想堵了上场耍两把,输不了大钱。

  早前定的那一房媳妇那就是耻辱,谁乐意想起来。但被声势浩大的高门仆从找到了,他就去了。两千两银子确实是心动了,但是拿回来了,他媳妇却觉得咬手。亲近的人里有本事的就是贾芸了,于是赶紧找贾芸给拿主意,这事该怎么办呢?

  贾芸一听,这里面牵扯到周家,便知道这事敏感,不敢擅专,带来见四爷了。

  四爷便说:“银子你退回去,那府里的银子你也敢收,也不怕有命收没命花……”

  张华知道这是自家姐夫的表弟,自己人,这话说出来,总也不会吓唬自己,忙把银票掏出来:“我媳妇也是这么说的……可这……小的不是不敢去还吗?”

  “状子你递给衙门……递了状子就是告了状了,那时候你再去还银子……”四爷看在钱家的面子上提点了两句,然后问他:“可明白了?”

  张华一脸声的说明白了。

  其实压根一点也没明白。

  出了门还是贾芸一句一句的教他:“你只说,当时收下银子,是怕奶奶怀疑我告状的诚意,再疑心我出了门便告密,那便是辜负了奶奶的好意了。如今状子递上去了,我借着奶奶的势,也报了自己的仇了,怎好意思还拿着奶奶给的银子……”这么教他学会了,才道:“可得记住了,那女人不好惹。”

  张华一连声的应着,贾芸还怕他办事不牢靠,回头再动心了呢,要是坏了珩叔的事当如何?于是,亲自陪着,递了状子进去,然后把张华又送到了贾家,瞧着贾家进去。又花银子收买了旺儿,叫旺儿打听里面都说了什么。

  最后没有出入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事得跟珩叔说一声,又来禀告了四爷。

  四爷只说知道了,叫他安心过年去。

  因着动周家的时机不到,因此那状子递上去就被忠顺王压下来了,一点风声也没传出来。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事,差一点叫王熙凤横插一杠子给搅局了。

  因此,还得桐桐去找王熙凤,得先安抚住这个发疯的女人,要不然谁知道她等不到结果,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不就是往后拖吗?

  林雨桐去见王熙凤的时候,王熙凤就恼道:“知道你们家跟张华沾着亲,没收我的银子,我就知道是你们的意思。可我用用这个人怎么了?难道叫他告的不是事实?”

  “时机不到,分量不够,你就是送上去十份状子,也依然是如此。”林雨桐坐过去:“我说你平时忒机灵的一个人,这会子怎么犯糊涂了?王大人如今还在位子上呢,他周家呼风唤雨,难道你王家是吃素的?”

  王熙凤面色有些复杂:“因着太太的缘故,叔叔对我和琏二有些意见。”

  “此一时彼一时。”林雨桐就道:“再者,跟太太那边,那是家务事。王大人没有当着你的面说太太的,不管怎么说,太太是长辈,当着小辈说长辈的对错,这不是王大人的做派吧?你只知道王大人对你和琏二哥有所训诫,那谁又知道王大人跟太太的信上写的是什么呢?背着你,未尝没有说太太的不是,只是不给你知道罢了。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骂你是存了太太的体面,没想把骨肉折腾的生分的意思。你倒是想的多了,还当是王大人偏着太太。便是你跟太太不愉快,王大人偏着太太,那也未必见得不管你们。说到底,家里的事是家务事,谁是谁非的王大人也为难。可这对外,却该是一致的。王大人能叫你听太太的话,瞧着太太难为你叫你忍耐,却未必见得能看着你们被欺负。你把前因后果,叫人写清楚了,王大人断断是不会不管的。”

  不管是王子腾管或者是不管,这都是个坑。

  只看掉进去的都有谁了。

  就跟自己来之前,四爷交代的那样:“王子腾是铁定要掉进去的。这跟他管或者是不管没有关系。”

  他要是管了,那就证明他现在还能看清朝中的局势,知道皇上对周家的态度。此时,他要是揣摩皇上的意思,向皇上卖好,帮着皇上压下周家……皇上面上是会欢喜的,但手段却是纵容,纵容着以前的旧部,也就是跟周家亲近的党羽,扑过去咬死王子腾。

  “要是王子腾不管,对周家做出妥协……还得附带着叫贾家都不得再计较这件事,那么……他只会死的更快……”

  四爷是这么说的,但林雨桐明白,四爷是盼着王子腾懂事一点,借着这个冲突回一趟京城。回京城,这边的局势看似无解,但最后未必会有性命之忧。但若是不回京城,把那个秘密还搁在心里藏着,那他还是个死,一丝生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林雨桐看着王熙凤叫人,一副立马就要写信的架势,心里一叹,自家那个就是黑心肝的,这局设下来了,就没有走空过的。

  而自己呢,如今都成了他的帮凶了。

  她回去就跟四爷说:“我觉得‘贼夫妻’这话说的真对。”

  把四爷笑的:“没这么埋汰自己个的!”

  两口子一点没有坑人的自觉,在家里兀自乐了两天。然后正月十五,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登门了。

  “周二爷?”四爷也奇怪呢:“没下帖子,怎么就跑来了?”

  得!这还得应付。

  林雨桐带着孩子在后面,四爷自己去前面应付去了。

  这位周二爷来见四爷是为了叫四爷给当和事佬的。不知道是不是消息传到了周培育那里,周老大人是不是写信回来骂这个儿子了。只见这位周二爷大冷天的摇着扇子:“……汤药银子我赔,太医只说看上哪个,我打发人去请,保准将那位贾家二爷给瞧好。还请您千万给递话去……”说着,就朝外面道:“快点,把爷我给贾大人的谢礼带上来。”

  四爷正跟他说客气话呢,结果就见一个姑娘被带了进来。

  这姑娘眼神可谓是放肆,进来只管四下的瞧,然后不时的冷笑一下。

  四爷一看便明白了,这是尤三姐了。

  他当时便恼了:“人你带回去……”

  周二爷不知道四爷恼的什么:“这可不是外面的粉头,还是你们贾家正经的亲戚……”

  “原来周二爷上门是为了羞辱在下的,领教了。”四爷直接起身,喊管家:“送客!”然后抬脚就往出走,边走还边吩咐:“叫人,把花厅的地冲洗三遍。”话才说完,就又道:“备马,我要进宫!”

  饶是再不明白,也知道这是把人给得罪了。

  不光四爷要进宫,在后面听说了的林雨桐也叫人备车:“我也进宫。”

  出门的时候跟追出来的周二爷和尤三姐走了个对面,周二爷忙对林雨桐拱手:“弟妹,贾老弟这脾气怎么这么急呢……”

  话没说完,林雨桐就冷哼一声:“周家的做派,我们当真是领教了。原来周家便是这般报答救命之恩的。我这进宫去问问贵妃娘娘,这可是她的意思?”

  一个小小的周家,就敢给我家塞人了。这要是以后谁都有样学样,是不是这日子都不用过了。

  周二爷见这真要走,当下真急了:“误会!误会!瞧不上这个,我送清白的清倌人来……”

  林雨桐撩开帘子朝就要大放厥词的尤三姐看了一眼,然后对着周二爷就冷笑了一声,催促马车走。

  尤三姐果然在马车后面道:“她便是尊贵的?我还就不信,她家的男人不偷腥!”

  林雨桐说去找周贵妃还真就是找周贵妃去了,递了牌子也没给皇后,直接要见周贵妃。周贵妃也不知道什么事,但对林雨桐她还是很慎重。一则,这个人那里养着嫡皇子。二则,正经的宗室王妃里,没谁不跟他好的。往常听见的也总是夸她的声音。三则,老圣人不光对那位贾大人不错,对这位夫人也不错。据说,常不常的要吃她亲手做的菜。更有,如今行宫里的酒,也只喝这一位供给的。如今,好些人都追捧起来了,说那药酒就是好。延年益寿还能美容养颜。皇后也是每日一盏。她之前想要,却一直没好意思张口。

  这么一个交游广泛的人,不得不慎重对待。

  见了人,她笑着叫对方免礼:“知道你忙,也从没敢叫你进来说说话。前儿公主还说,想跟蕴哥儿玩呢。我才说,不行送这小丫头去府上玩两日的……”

  释放了善意,又一次暗示,可以叫蕴哥儿跟公主亲近亲近。

  “您这么说,我就安心了。”林雨桐脸上带着笑,话却是这么说的:“我还以为我的日子过的太舒泰,叫娘娘瞧不过去了,娘娘这才打发周家二爷去我们家开了那么大一个玩笑。”

  周贵妃笑容微微敛起,听出来了,这不是来联络感情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而闯祸的,又是二哥。

  可饶是闯祸的是二哥又如何,那是自家的亲哥哥。纵使有一二不对的地方,值当她这么样跑到自己面前,这般的咄咄逼人吗?

  自己是君,她是臣。

  因此,她一时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在对方也不说话中,一点一点消失了。良久之后,她沉声问道:“贾夫人是来从本宫这里要公道的吗?”

  林雨桐慢慢的抬起头来,笑了,然后她吐出两个字:“是啊!”

  是啊?

  周贵妃从面无表情,瞬间变成了满面寒霜,然后冷笑连连,可她却没发现,对面站着的林雨桐,却像是触发了某种机关,浑身都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

第1365章 重归来路(43)三合一

  周贵妃转身坐在正位上,冷冷的看着林雨桐:“既然要讨公道,至少贾夫人得叫本宫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今儿这个阿猫来说,本宫的娘家人犯错了。明儿那个阿狗来了,也说本宫的娘家人犯错了。这个那个的,话都不往清楚的说,纵使本宫有大义灭亲的心,但也不好可着亲人受委屈,你说是吧?”

  林雨桐看向周贵妃,板正了脸色,直直的问道:“贵妃娘娘说的阿猫阿狗,是说谁?”

  “贾夫人多心了,自不是说你的。”周贵妃拨弄着指甲,闲闲的回了一句。

  “不是说臣妇的,那又能是说谁的呢?”林雨桐就道:“今儿臣妾一劝贵妃,三思而后言。阿猫阿狗这话,贵妃娘娘说不是说臣妇的,那臣妇便信。但这话即便不是说臣妇的,那也不成!说谁也不成。能进宫来,能见娘娘,能在娘娘面前直言指出娘娘娘家人的错疏,不是臣下的家眷,也必然是忠仆。皇上待臣下如手足,如肱骨。对待忠仆,陛下也慈悲以待。别说皇上,便是老圣人,也还册封早年的乳母为奉圣夫人。这便是圣人老圣人对待臣下和忠仆的态度。可在娘娘您这里呢?对臣下的家眷,对肯直言劝谏的忠仆,动辄便是阿猫阿狗,听言竟是仿若呼唤牲畜,别说关爱慈悲,便是连最基本的尊重也全无。因此,臣妇今儿先劝娘娘,三思而后言。哪怕娘娘的口不对心,但从您嘴里说出口的话,便也因为您是皇上的贵妃娘娘,也绝不仅仅代表您的意思和态度,臣下和仆从一样会从您的身上感受皇家的德行。若一句话不甚,坏的不仅仅是娘娘的操行,也不是周家的口碑,而是皇上与臣下忠仆的关系。娘娘也知,皇后娘娘对臣妇多有优容,而臣妾却自知,不是臣妾有多好,而是皇后娘娘在为皇上分忧,优待了臣妇,便是优待了臣妇的丈夫,这便是夫妻一体。当然了,没人要求贵妃娘娘做到如皇后娘娘一般与陛下一体,但想来,娘娘也应该尽量做到不坏了陛下的事。臣妇一番苦心,望娘娘勿怪臣妇心直口快才好。”

  这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但偏偏的,却不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

  这殿里除了周贵妃也就是她了,周贵妃一时没反应过来,可伺候的人却全然不敢开口。

  是!贵妃心里有气,说话自然就带出了一两分。什么阿猫阿狗,那就是说的眼前这位夫人的。女人们相互打机锋,用的可不就是这些手段,指桑骂槐,言语讥讽,来来去去可不就是这一套。便是宫里的其他娘娘,被这么讽刺了,也不过是讽刺回来便罢了。谁知道来了这么一位,正事还没说一句呢,便如同那御史一般,竟然真就劝谏起来了。

  劝谏也就罢了,还动不动皇上如何,老圣人如何,皇后娘娘又如何,只差没明说,以贵妃娘娘这说话水平,会坏了皇上和臣下的君臣关系。这罪名可就大了,没看见娘娘的手都抖了,藏在袖子里不敢叫人瞧见吗?

  更有就是,这位说话着实是气人,什么叫做‘哪怕娘娘口不对心’?这是教我们娘娘以后对臣下的家眷虚伪些呢?还是夸我们娘娘性子直呢。这事要传出去,若是那多心的人,只怕我们娘娘说了好话讨巧的话,人家也说虚伪,说我们娘娘学会伪装了,学会口不对心了。这要是说的不顺人家的心了,又难免被讥讽受了这么大的教训也学不乖。

  这还不算,最后竟是直直的往娘娘的心口戳。说什么夫妻一体的话,可不是往人心口上捅刀子。

  可不管她的言语有多不好听,人家是‘劝’,末了还说了一句‘心直口快。’

  什么心直口快,口快是真的,心只怕未必直。

  这边嘴里秃噜一句,那边心里沉一份,等这边说完了,那边周贵妃还没反应上来。还是边上伺候的一个嬷嬷递了一杯茶给贵妃,缓解了这个难堪,然后才说林雨桐:“贾夫人,按说这里没有我说话的份……”

  “那你为什么要说呢?”林雨桐看她:“我乃三品伯爵夫人诰命,是朝廷命妇,便是来说话,也当是宫中执事或是女官。请问,嬷嬷乃是几品内官?”

  内宫女官,非常少。也就是皇后宫中有三五个,帮着处理朝中诰命等事宜。其他妃子那里是没有的。哪怕是娘娘身边亲近的嬷嬷,别看谁见了都给几分脸面,但是却没有这一项正式的任命。这种人,给她脸的时候,那她便有脸。不想给她脸的时候,她就是没脸。

  就跟这位嬷嬷一样,一张嘴,被打了个没脸回来,连话都没说出口。

  “好好好!好大的威风,竟是威赫到宫里来了。”周贵妃一拍扶手,就要起来。

  “娘娘这话又错了。”林雨桐的语气一如既往,“敢问娘娘,臣妇哪一句话是在威吓娘娘?臣妾自打进了宫门,一言一行,哪一条不是按照礼仪来的。但若是娘娘将劝谏的话,当成是威吓,那臣妇领罪。”

  这降罪了,不等于自己不察纳雅言。

  周贵妃被堵的哑口无言,边上的嬷嬷扶着她坐下去,连连摇头,她这才稳住了,本想说,‘本宫不想听你在这里逞口舌之利,该言归正传了’,可一想,这样的话若是出口,还不定又被她抓住什么痛脚呢。干脆连这些话也省了,只道:“贾夫人的话本宫记下了,之前说本宫的娘家,如今本宫便问一句,我娘家哥哥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

  “娘娘又错了。”林雨桐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臣妇今儿二劝娘娘,纵使娘娘没有皇上爱民如子的心,没有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胸怀,但还请娘娘放开怀抱看人待物。娘娘张口便问‘我家哥哥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那么在娘娘看来,臣妇连同臣妇的丈夫,都是不能得罪的人,一旦得罪了那便斤斤计较,这岂不是把臣妇夫妻二人当成了小人。更有,娘娘为皇家贵妃,那便先是皇家人。天下万千子民,都是皇家的子民,应一视同仁才是。娘娘那话,分明就是站在周家的立场上,认为两家有矛盾,或许周家有错,但臣妇连同臣妇的丈夫也太小人之心,为了这点小事,竟然兴师动众,来宫里这般的胡搅蛮缠。娘娘,您这样想,只怕不是见识偏颇,而是心里把亲疏远近摆的很清楚。由此可见,娘娘身着皇家衣,却无有皇家心。”

  这个指责更厉害,就差没说她德不配位了!她的品行操守,不配为皇家贵妃。

  把皇贵妃气的手抬起来指着林雨桐,嘴唇都颤抖了。

  可却不等周贵妃再说话,林雨桐又接着道:“臣妇今儿进宫,一不是为了告状,二不是为了寻衅。真真是为了跟娘娘的情分才来的。娘娘总说,臣妇于娘娘和公主有救命之恩,但凡家里有事,娘娘也必然重重赏赐。臣妇是个实诚的人,窃也以为,娘娘待臣妇跟皇后待臣妇一般,也是可以以骨肉相托的信人,因此,臣妇今儿才来了。娘娘问事情的始末,那臣妾便说事情的始末。”她的话顿了顿,脸上却露出恰如其分的失望之色来:“事情的起因,是老荣国公之嫡孙,被周家二爷找人打断了子孙根。”

  周贵妃面色一变,冷眼看向一边的嬷嬷。这事她压根就不知道。

  林雨桐紧跟着便道:“权贵子弟之间,有些冲突,哪怕是误伤,只要双方和解,按理说,本不与我们相干。可娘娘可知,周家二爷是为何要如此对这个贾家之孙的?”她看向边上那嬷嬷,“想来这为嬷嬷该是知道的,是周家的二爷收了一对姐妹花。而那对姐妹花却原是宁国府贾珍的禁lian……”

  周贵妃就皱眉,这又如何,风流韵事,又是什么大事。

  林雨桐又是失望的叹气:“娘娘还没听出来,问题是出在哪里了?”

  周贵妃便道:“失手了,出手过重误伤也是有的,要什么赔偿,加倍赔就是了。”

  林雨桐摇头:“娘娘啊!这就是臣妾先进宫的缘故了。臣妾只问娘娘,甄太妃娘娘薨逝才多少日子?”

  周贵妃蓦然变色:对了!这是国孝!

  国孝期间,皇亲国戚除非是有恩旨,否则,喜事都是不许办的。

  闻家跟林家的婚事,是甄太妃还没薨逝的时候,两家定下日子之后,闻家讨了圣旨,旨意上的日子不能改动,所以,婚事才顺利的办了的。

  这个国孝,要是自己在家乐一乐,哪怕是收了丫头,只要不折腾出孩子,那是一点事也没有。可你若是因为纳妾的事,弄的人尽皆知,那这就未免太有恃无恐了。

  周贵妃心里已经是退了,今儿不论如何,这口气都得咽下了。闹大了,真正吃亏的只能是周家。

  才要说话,就听林雨桐又道:“老圣人下旨,给老太妃应有的礼仪待遇。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遵旨不误,为何周家却能如此?只是周二爷荒诞不羁吗?有心人会不会想,难不成是周老大人心里蔑视老圣人的旨意?那又有人问了,为何周老大人会如此?谁给的胆子?他是陛下的潜邸之臣啊,是他从圣上那里得了什么话了,还是擅自揣摩了圣上的心意了?”

  从圣上那里得了什么话,这是说圣人不把老圣人放在眼里。

  擅自揣摩圣意,这本已经是犯了忌讳了。又有这样的后果,这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若是有心人在圣人和老圣人之间制造嫌隙,这便是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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