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第1492节

  遗书上说了:因为她自己的行为不检点,差点叫人误会了尤里,害了尤里的性命。她忐忑不安,自责不已,最终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最后,又提到了方青田。说跟方青田发生关系,是被胁迫的。后来方青田还纠缠不休,在她嫁给洪刚之后,还曾威胁过她。洪刚被带走的那个晚上的事,不排除是方青田故意做出这些动作来吓唬她,为的是叫她半夜害怕独自在家,从而允许他登堂入室。还说了,两个月前,她曾被方青田堵在厂里的小树林欺负,事后她就想寻死,是尤里救了她。说她自己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个孩子不该来到世上,她也没脸见人了,更觉得对不起恩人尤里,所以,选择带着那个本不该来到世上的孩子离开这个世界。

  这么一封遗书,可以说把方青田给证死了。

  好死不死的,方青田确实是再两个月前纠缠过李翠翠,被尤里给打了。他不敢对尤里动手,跑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这其中说的纠缠到底是纠缠到哪种程度,这个只有当事人清楚。是不是纠缠的深度直接造成了李翠翠怀孕,谁也说不好。

  以如今的医疗条件,想查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那是不可能的。

  但一个女人临死前说的话,总有几分可信的吧。

  李翠翠说是,那就是吧。

  方青田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洪刚又死了老婆算是解脱了。

  尤里被洗的清清白白!

  李翠翠的葬礼,没几个人参加,但是尤里去了。据说他坐在李翠翠的坟前都哭成狗了。没几天,尤里以伤病的原因要回国了。

  要走的前一天晚上,他过来找四爷:“金!”

  四爷请他进了家门,却只在院子里说话:“有事吗?”

  尤里把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这些……是我的全部财产……我现在都给你……只有一个要求,按照你们华国人的习俗……到了清明节……麻烦你们偷偷的给她烧纸……我……我是个懦夫……她……她是为我死的……你们可能都觉得她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可在我眼里,她是个鲜活的女人……她知道她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她不是没有廉耻,而是不知道怎么去为她自己争取尊严……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可能叫你们这些人不耻,可是……我是认真的……曾经真的想要留下来跟她一起生活……我能庇护她能给有尊严的日子……可是你找我谈话之后……我想起了我的妈妈……我退缩了……于是就跟翠翠一样,选择死亡。死了就干净了!可我没死,她死了,她保护了我……那时候我觉得我要是死了……也保护了我的家人……因为理解她的选择……所以……我才更愧疚……我不知道我能为她什么……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了……”

  他把话说完,连给四爷和林雨桐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转身跑了。

  尤里给的东西,除了钱就是各种的票。像是奶粉和牛奶这一类的票,也就是林百川能弄到一些。

  端阳出来看见这满地的东西,就问说:“这么多东西……该咋办?”

  “先收着吧。”她说。

  端阳蹲下去就收东西,就说:“这事就是一笔糊涂账,可最倒霉的就是叔和婶了。谁不说你们冤枉。”

  可真的冤枉吗?

  没事四爷都要挑事跟那些专家划清界限的,何况刚好有事给递到眼跟前了。在那么多人面前闹崩了,这就刚刚好。

  这点扯皮倒灶的事情完了,日子还得好好的过不是?

  不用当翻译了,出门上班都不用踩着点了。

  财会科年复一年的,工作都是那么一点。去了先开会,念报纸,学习文件精神。然后干活。中午回家吃饭,下午参加厂里的各种会议。

  反正就是会议贼多贼多的那种。

  只要不是妇联会议,林雨桐就不用上台坐着。不过坐在下面也有坐在下面的好处,可以摸鱼嘛。

  女同胞们手里不离针线活,给孩子做鞋的,做衣服的,补袜子的,谁也不说谁。一边支着耳朵听着,一边手里忙自家的。

  苗大嫂还带了半篮子的豆子,坐在那里剥豆子呢。

  如今秋收了,她家院子里的豆子慢慢的开始熟了,捡了熟了的摘下来自己剥豆子,过日子细致的人都这么弄。

  女人们坐在一块嘀嘀咕咕的,就有人说,“苗大嫂,你家那平房盖的也太高了,站在你们家房顶上,都能看见我家的茅房。你说我去个茅房,还得防着被你们家人看见我的屁股蛋子,这都啥事?”

  另一个就说:“你们楼上到底晒了啥东西了,你们家老苗天天搁上面呆着。我可跟你说,你可得防着点。男人再正派,也得防着人家勾搭啊。别是看上哪个狐狸精了。”

  庄婷婷就戳了戳林雨桐:“……这些人也是嘴欠,苗大嫂在家可是跟苗大哥吵了不止一天了……你说,该不是真看上谁了吧。”

  林雨桐愕然:一个监视,竟成了这个样子。

  正要说话呢,会场的一边喧哗起来了。

  原来是钱思远跟一个苏国专家打起来了!

  庄婷婷的脸都白了:“我们家这口子真是不省心。”

  林雨桐的表情就奇怪起来了,回去问四爷说:“你跟钱思远说啥了?”

  四爷摇头:“没有!不过……那小子鼻子都狗都灵。”

  别人只看到四爷和林雨桐在那次跟他们没关系的事件中被波及了,可只有他闻出味来了,觉得林雨桐和四爷是刻意的。

  要是没猜错,这次打架的事,就是他自己挑起来的。

  晚上钱思远鼻青脸肿的来了。

  林雨桐吓了一跳:“怎么被打成这德行了?”

  “一半是叫我们家那口子给补上的。”钱思远疼的龇牙咧嘴。

  林雨桐就说:“要不……我给你找点药。”

  “别介啊!”钱思远往四爷跟前凑,“我为了这顿揍,可是费了心思了。先前可多维奇那小子打的不狠,我回来还故意挑起我媳妇火气,又叫她把我打了一顿。这惨样得叫大家都看见了,我才不算亏了。”说着,就戳了戳四爷,“对吧?”

  “对什么对?”四爷看他,“受疼的是你,亏不亏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这么着……”钱思远坐过去,“这么着可就没劲了啊!说说,之前明明还跟人家处的如胶似漆的,怎么说翻脸就跟人家闹掰了。”

  什么如胶似漆的?

  林雨桐把热水给钱思远递过去:“只有我能跟他如胶似漆的……至于旁人,谁敢跟我男人如胶似漆的看我不劈了她……”

  “得得得!”少打岔糊弄我!“我不问了行了吧。”说着,又往四爷身边挤:“你想干什么?带着我玩呗。你总需要人帮忙的吧!要干咱一起干!”

  四爷就看他:“想一起干啊?”

  “嗯呢!”钱思远说的斩钉截铁:“不管干什么,你只吆喝就行,我一准冲到最前面。”

  四爷就笑:“行吧!是得干点实在的事了。”

  “啥事啊?”钱思远小心的打听,“你打算把那些专家蹬了自己干?”

  四爷回了他两个字:“保密!”

  钱思远表情凝固了一瞬,然后笑了,回了两个字——得咧!

  然后回家去了!

  庄婷婷气道:“顶着那张脸还好意思出门?又去找金工去了吧?不是我说你,找人说情也找个靠谱的吧。他跟那些专家闹崩了,这个你知道的吧?你说你现在去,到底是几个意思?”

  钱思远摆摆手:“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我心里有数着呢!”

  “有啥数啊!”庄婷婷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这翻译干不成了,你知道一个月少了多少补助吗?那可是白花花的粮食。”

  “你这人。”钱思远翻身,疼的又呲牙,“你得记住,别在多寡上纠缠,能有口太平饭吃就不错了。那句话怎么说的,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吃屎。你家爷们找的就是那头狼……”

  庄婷婷愣了一下,有那么一句俗话吗?不是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吗?她气的照着男人的身上又拍了一下:“你又糊弄我!”

  “我没糊弄他。”四爷就说,“整理这些资料重要,但干点实在的事也重要。工业嘛……能早走一步就早走一步,尽自己所能而已。”

  军工业这个可以研究,但却不能私下里研究。

  轻工业的话,估计四爷不会先选这个。

  “重工业?”她扭脸问了一声。

第1229章 旧日光阴(41)三合一

  不用四爷回答,林雨桐就明白了。

  他选的一定是钢铁工业。

  很快就会刮来的那一股大炼钢铁的风,是很容易借上力的。

  要不然,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想撬动整栋大厦,何其艰难。

  以现在的条件,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力。

  他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而这之前,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跟苏彻底的决裂开,不光是想尽快的撕下这一层亲苏的皮,更重要的是,这个翻译的身份太妨碍他办事了。而且不止这些,将来的自主技术与专利,还可能因为跟苏国的专家走的太近而因此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所以,他做的很果断,在影射了苏国内部的情况之后,跟苏国的专家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其实,这么几年的相处,跟这些专家有感情没有。

  肯定是有的。

  可任何感情,都不能凌驾在国家利益之上,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她就说:“土法炼钢,基本上是没有合格的钢材的。我记得有一个统计数字说,一年的时间,损失了两百个亿。”

  四爷点头。

  所以啊,能追回一点损失是一点损失,明知道会损失,但却不想法去补救,晚上是睡不踏实的。

  人啊,就应该有方向,有了方向,就有了干劲。

  如今的研究中心,算是厂里比较清冷的部门了。都认了苏国的专家,反倒是自家的,没人认了。

  林雨桐刚开始还担心,四爷那边没人可用。没想到正常上班的时候,是人不多。但一到晚上,家里可热闹了。有些老技术员,偷偷摸摸的,就上门了。

  十几个人,就在家里的书房里。或是炕上,或是书桌上,埋头在故纸堆里了。

  林雨桐把家里的能用的桌子都挪进去,炕桌也都个摆上。门口的小泥炉上,大水壶里的茶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天凉了,四爷把小烤炉搬进了书房。这玩意烤红薯也不错,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的,满屋子都是烤红薯的香甜味儿。

  于是,书房这地方,又开始成了禁地。

  丹阳朝阳骄阳,谁都不许进去。倒是端阳成了例外,在里面帮着打杂。

  这可把丹阳给难受的,“我们老师说叫我回来练练歌曲呢?元旦晚会我们要表演呢?”可家里不允许大声喧哗。

  林雨桐把她打发去厢房:“你把门窗关上,爱怎么唱就怎么唱去。”

  那哪成呢?

  不敢大声唱也起不到练歌的作用啊。

  于是这丫头跑出门,叫厂子里这些都在合唱团的同学去了。不大工夫,就有声音传出来,孩子们的声音洪亮激昂:“……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他好比大松树冬夏常青……他不怕风吹雨打……他不怕天寒地冻……他不摇也不动……永远挺立在山巅……”

  歌声传出来的时候,林雨桐都有点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艰难而又奋进的战火纷飞的年代。当她不由的跟着哼唱起来的时候,书房里也传来或是激昂,或是奋进,或是低沉的歌声。这叫她不由的笑了起来了。

  不管承认不承认,如今每个人都算的上是革命人了。

  这个冬天,因为为这样的革命做贡献的意识,使得整个冬日,无形中多了一抹暖色。哪怕此刻都默默无闻,甚至于偷偷摸摸,但他们都知道,如果他们出成果了,会具有怎样的一种意义。

  而林雨桐家,消耗最多的就是红薯了。

  红薯每个人都是有定量的额度的。用一斤粗粮也可以兑换五斤的红薯,很多人家到了冬天就这么干。好歹能吃饱一些。开了春,只怕红薯都不多了。

  可就是林雨桐把家里的粗粮都拿出去换红薯,也供不住晚上这十多个人一人一两个大红薯啊。

  这就得想办法了。从哪里能弄来红薯呢?

  就是老家也没那么多给她们送的。刘铃铛送来了两大麻袋,但也供不住一个月吃的。

  林雨桐去找苗大嫂,从她家买。

  人家苗家那院子,都快能积极自足了。菜就不说了,这一季的红薯,好家伙,收了两千多斤。人家一家三口要是拿红薯当粮食的吃,反正是饿不着谁。

  但人家毕竟不需要这么多吧。

  林雨桐找过去,直接买了一半,搬回家放到菜窖里去了。

  这些其实算是高价了,几十块钱呢。对林雨桐来说这都不叫啥事。可这把端阳给心疼坏了,“我说给咱家墙上开的暗门,平时堆上柴火也没人发现。晚上了,能从门外出去,墙外面怎么也有小一亩的空地能种呢。要是都种上红薯……咱家能省多少钱啊!”

  省钱都是小事,关键是粮食这东西,不嫌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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