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第1007节

  李晓芳他爸李成金被推下去了,不是村长之后丁爱民都翻脸了,以前多捧着,现在就多踩着。一般人都不能理解李晓芳的眼力,不管是怎么瘸了也不该看上丁爱民这混蛋玩意吧。

  正朝着呢?

  结果刘保家的方向传来叫嚷声,原来是刘保的媳妇走的急了,一个没走稳,地不平,直接给摔了。

  这下谁都不打了,出人命了。

  七个月的孕妇啊,肚子朝下结结实实的给摔了。

  韩彩儿就喊:“叫桐去看看,她家的孩子不就是她接生的?”

  林雨桐当然跑出看了,习惯使然,人民关天啊。

  结果那边那个疼的几乎要抽过去的忍冬一听叫兽医给她接生,立马不干了,“不……不用……”她拉着刘成,“叫吴和平……”

  吴和平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如今在东街开了一间卫生所,是每个村都该配备的那种性质的诊所。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那里看。反正就是无所不包吧。

  林雨桐这就不好上前了,病患不配合啊。

  七个月的话,她更主张保胎,怎么着也得叫孩子在胎里再长上一个月,出来至少是健全的。如今生出来,林雨桐不敢保证一定长好了。因为这个时期农村的孕妇,很少能说清楚自己的准确受孕日子的。都是在估摸呢。有时候怀孕三四个月了,肚子显怀了才意识到自己怀孕了。她能说清楚日子才见鬼了。所以这个七个月吧,只是个大概的日子。

  周围乱糟糟的,林雨桐只示意刘成把人抱进去。吴和平倒是来的快,跟着吴和平来的还有那个被镇卫生院开除的李护士李芬芳。

  李芬芳见了林雨桐尴尬了一下,但还是笑了笑。

  英子才低声跟林雨桐说:“跟柳成退婚了,跟吴和平又成了。两人都结婚了。”

  一个当医生,一个当护士,农村的夫妻诊所,其实也是挺赚钱的。

  果然,李芬芳说要赶紧生,要打催产的针。

  孩子倒是半天后就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可惜的是一直耳朵轮廓没长好,跟蜷缩在一起似的。这是能看见的,那看不见的,里面的耳道有没有发育好,就更加不知道了。

  这事搁在谁身上都挺难受的。好容易盼着生了一个自己的孩子,结果有残疾。

  其实这样的耳朵整形是完全可以做的,但那也得等二三十年之后了。现在,农村就这条件,好好的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而且孩子小啊,看着就跟男人叫上穿着的四十多码的鞋一样长短,胳膊腿红彤彤的都不敢叫人碰。

  养这样的孩子得多闹心啊。

  四爷本来还打算把后面的水塘清理了好蓄水的,如今?

  想想这接二连三的出事,家里又都没有院子,以后家家还都有孩子。如今的孩子不是以前,他跟桐桐的宝贝疙瘩都有好些人伺候,也不是以后,一家一个宝贝的跟啥似的。如今这些孩子大都还都是散养的。三五岁能跑了家里大人就不管了。撒出去野去了。

  你说这么一个池子,要是哪个孩子不小心一下,你说着多闹心。

  填了吧!不要了!

  后面填池子呢,刘家亲兄弟堂兄弟,十多个人,找到了丁爱民家。

  今儿这事吧,要不是丁爱民嘴欠,压根就出不了。这么想也对!

  但丁爱明还冤枉呢,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怎么了?你不识逗,就恼了,主动挑衅把我给打了,是你媳妇自己不小心摔了,又不是我推的,对不对?你们凭什么说害了你老婆孩子还喊打喊杀的?!

  这人也是绝了,直接拿把刀,抵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你们今儿要是敢上来,我就跟你们说,我自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死了,你们就算是逼死人命,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这话还真挺唬人的。

  刘家一家子兄弟十多个,把丁家一通砸,卧室里的铺盖衣服全塞到灶膛里给烧了,柜子给劈了,锅给砸了,米面油盐这些全都给倒在地上,掺上沙土搅拌了搅拌彻底是吃不成了。把厕所里的秽物弄出来把屋子的里里外外的都抹了一遍。

  那个恶心劲的,可把丁家四口给气疯了。

  丁爱民还有父母在呢,虽然是抱养的,母亲是他亲姑姑,父亲给他没有什么血亲关系。老两口不在丁家,而跑到大路上,跑到大街上,更是跑到他另一个亲家张狼剩家,诉说委屈去了。

  刘家欺负人,这个那个的说了一通。

  村子就这屁点大的地方,恨不能街这头放了个响屁转眼就传到了那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张家能不知道。

  可张狼剩又为啥给丁家出头呢?

  你丁家有啥?就有个漂亮的姑娘勾住了我儿子,仅此而已。

  结婚了,你女儿也是我家的了,谁认识你是谁。再说了,那闺女是你们亲生的吗?不是的吧。是这姑娘都十几了才收养的。说句人家背后都说的腌臜话,你这老东西到底打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还不好说呢。为啥老大结婚了对他媳妇的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呢。不是踹就是打,肯定是有什么不能对人明言的问题的。

  管你的事?只要不是死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

  张家门一关,再叫都是张狼剩不在家。

  这丁家老两口也是狠人,直接抱着一瓶子农药去了公社门口,说了,没人主持公道就喝农药,要死在公社门口。人家还说了,他家的林家金老四就在公社,情况是啥样的,他最清楚。

  不管什么时候,这样做影响都是极其恶劣的。

  四爷正跟明光说事呢,结果丁家闹起来了的事就下面就汇报上来了。话是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明光看着四爷就笑:“你当初怎么要那宅基地的,怎么碰上这么一户……”

  四爷无奈:“张狼剩嘛……”

  两人心照不宣,都摇头。

  这会子两人说的正是张狼剩的事,就说这人变质变的得有多快。

  这才当了上台几天,跟这家的媳妇跟那家的婆娘,花花事多了去了。

  以前是多公道的一个人,站出去说话人都信服。这才几天,下面的群众背地里能骂死他。不过如今这位属于传言中私生活开始乱的人,却没有实在的证据。大面上倒是没有做的过分的事情。

  明光抬起下巴指指外面,四爷会意,“我去。”

  他不去跟丁家那拎不清的说话,说到底得跟心里明白事的说。找谁呢?找张狼剩的大儿子张朝民。

  那是他老丈人老丈母娘。

  他本身又跟金老三关系好,对四爷倒是格外的客气。

  四爷没说别的,只道:“再闹下去,人家不看丁家,谁知道丁家是哪家?只知道他们家是张家的亲家。”

  是啊!知道的人知道丁家就是那无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家老子敢跟公社叫板了。

  张朝民吸吸鼻子,“知道了老四,你的情哥哥领了。”

  真不用!我就是不想跟说不明白的人说废话。

  然后张朝民就去了公社门口,揪着他老丈人的衣服领子拎起来,然后左右开弓给了俩巴掌,又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丁家那老两口灰溜溜的起身就钻出人群回去了。

  这一下看热闹的人群可就炸了。

  为啥那丁老汉这么怕女婿呢?有啥亏心事叫人抓住把柄了吗?

  哎呦喂!这个挤眉弄眼啊,都说是那丁老汉不是东西的干了畜生不如的事了。

  这话其实已经脏了张家的名声了。

  丁晓婉还问金老三:“你跟那张朝民好的穿一条裤子,他跟他媳妇是咋回事?”

  就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

  张朝民那绿帽子戴的结结实实的。

  但这话我能跟你说吗?出卖兄弟的事我能干吗?

  他反倒骂何小婉:“那些人嘴里脏的臭的都往出说呢。你还信?那都是放屁!不过是虐待过丁艳萍是真的。”

  “骗人!”何小婉斜了他一眼,“张朝民嫌弃别人虐待过他媳妇,他现在动不动就打,就不是虐待他媳妇了?”

  “你懂啥?”金老三虎着脸瞪眼:“你当有几个好运道的能遇上我们金家的男人,从来不打女人。”老娘教的,敢跟女人动手,她先揍死我们哥几个算了。

  何小婉还满是狐疑,金老三就催她:“赶紧弄你的事去,抽空过去给妈帮忙洗洗涮涮的,哪那么些时间说东道西的,闲的你。”

  说着话,起身就要走。

  何小婉一把拉住,“青子今年要考高中了,要是考的好,说不定就跟柳成一样,也去了县城的师范学校了。再读三年出来,可就能挣钱了。”

  金老三摸了摸身上:“钱不是你收着呢吗?要多少给拿就是了。”

  何小婉抿着嘴:“那不是前段时间我妈病了,花了不少吗?家里也没多少了,三两块钱?”

  好家伙!忙了一季,啥也没落下。

  但能说啥呢?是说不给丈母娘看病还是说不叫小舅子念书啊?

  脸一抹,咬牙道:“那就把剩下的钱先送去,我再想想办法……”

  本来还以为攒下钱够把这拖拉机买回来的呢,结果忙了一季,除开油钱,剩下的都不够丈母娘还小舅子花用的。

  “不行先把那些棉花都卖了。”金老三这么说。这本来是想给老二老四还有爹妈爷爷都分一点的。现在……暂时算了,日子还得过。丈母娘的药再贵也得继续吃,小舅子上学更是正事,耽搁不得。

  可哪里弄钱去?

  下种了,地里需要车的活就少了。

  四爷下班的时候,就见老三再巷子口蹲着呢。

  “家里说话去?”四爷叫老三。

  老三起身,“不了,整天贴补这个贴补那个的,桐该有意见了。你也是成家的人了,没有叫你老补贴的道理。”

  那就是缺钱花呗。

  四爷摸了摸身上,摸出十八块六毛来,“都拿去吧。没事,这是桐给的零花钱,我没怎么花,攒了好几个月了,给你桐也不知道……”

  下班回来走到拐角处的林雨桐:“……”我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

  到底等到老三走了,林雨桐才出来。

  四爷:“……”咋就不能有点小秘密呢?每次都出现的这么及时。

  “你只当我没听见。”林雨桐推着自行车径直往家走。

  回去两人都笑,又觉得老三也挺不容易的。养丈母娘供小舅子做到他这份上的人不多。

  结果第二天何小婉来了,说金怪给她留下十八块钱就出门了,一晚上都没回来。早上起来她觉得不对,结果一翻箱子,不见金怪的衣服了。

  “厚衣服都在,薄的都带走了。”何小婉脸都白了,“这是跑哪去了?”

  这事不能瞒着,问了这个问那个,结果都没有老三的消息。连跟他关系好的,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这一找,就是一个月,丝毫消息都没有。

  直到中考的前夕,何小婉突然收到一张邮局的汇款单,整整五十块钱。别的什么都没留下。

  只知道钱是从鹏城寄来的。

  那里现在是特区,老三去了那里。

  要不是知道何小青要中考需要钱,说不定至今老三都不会跟家里联系。

  金大婶哭的眼睛都肿了,儿子再不是东西,那也是亲儿子。在周围混一混就算了,跑去那么远的地方混去了,万一有事你说咋办?

  她骂何小婉,说她只顾着娘家妈,只顾着她弟弟,把男人不当男人用,当牛马骡子使唤。说她嫁进来不是图老三的人,就是图老三好糊弄,就是为了钱的。整天只知道哄着男人的钱补贴娘家。

  一想到儿子身上只带了六毛钱,还不知道一路上都经历了什么才混到鹏城去的,心就揪的疼。

  又喊老二:“找老三回来,不管怎么样都要找老三回来。回来就跟何小婉离婚。何家的姑娘我们金家要不起。”

  何小婉平时嘴犟的梆梆的,这会子也不敢说话了。

  可叫老二又上哪里找去?

  鹏城是个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

  四爷就说了,“鹏城地方大了,上哪找去。这么着,我联系那边的报社,叫他们登寻人启事,再联系广播站,叫人家广播广播,在广播上该说啥呢?”

  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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