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528节

  “你这九弟子引得武圣如此重视?”

  许家不少女儿外嫁。

  联姻,拜干亲,收徒的拉拢手段,许容光再清楚不过。

  纵使身为光禄寺卿,想见武圣一面也不容易,每年分胙时能说两句便算了不得。

  自己女婿的九弟子竟有如此能耐?

  “是啊,我真没想到,今年六月,越王从帝都南下就任封地,广招群贤,一路经过那么多州府,发金银铜三牌。

  讲什么金牌是宗师种子,一府之地不过五六,登船者二三,哪料到了平阳府,独塞给老九块玉牌!说是凌驾金牌之上!独一无二!”

  许容光面色渐渐凝重,重端起茶盏吹气。

  “岳丈,您猜越王拜师礼准备的什么?”不等许容光思考,杨东雄揭晓谜底,“玄黄牌!五品魂金莲!巧了嘛不是?”

  许容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纪太大,对许多消息的理解有些迟缓,手半开茶盖,下意识接话。

  “巧在哪?”

  “老九七月给了我桩机缘,小婿熔炼百经了!十个大功也有……”

  洞开玄光,熔炼百经,食天地长气……

  三个词接连冒出。

  许容光像是突然抓住了思绪闪电,手中茶盖坠落茶盏,滴溜溜地圜转,脱口而出。

  “你要宗师了?”

  杨东雄抿了口茶。

  半晌。

  “话不好说太满,玄黄气已在置换,争取一两个月内吧。”

  ……

  “听说了吗?大房许容光的女儿夫婿,那个淮阴府女婿,马上要成宗师了!”

  “宗师?那不是和咱家老祖宗一样?能活三百年的老神仙?”

  “是啊!听说当年徐将军给说的媒!那么多女婿,头一个这么大出息,真是不得了,关键人家疼自己夫人,从没纳过妾,许老爷的女儿看上去还跟二三十一样!”

  三两下人窃窃私语。

  梁渠从旁经过。

  船是上午到的,饭是中午吃的。

  龙女收拾个房间的功夫,没到晚上,消息就传开了。

  果然。

  不管什么人,哪怕是师父,都喜欢被人提供情绪价值。

  正要抬脚离开。

  “不止夫婿厉害,人家收的徒弟更厉害,那都不止是宗师,是武圣种子!将来要封王的!霍家公子,那个凶夜叉知道吗?”

  端盘子的丫鬟点头:“知道知道,凶得很,一看就不好说话,听说来那天和二房的许二少爷切磋,给人打得下不来床,全说什么星宿转世,给莲嫂哭的。”

  “不是转世,是中武举,狼烟二十八宿,说就算这样,不够小徒弟一只手打的!”

  小厮纠正。

  “反正人家话都放出来了,就等夜叉从庐山回来,要替许家人教训教训,教霍家子弟知道天高地厚……”

  “等等,有说这话?”小厮纳闷。

  “哎呀,一个意思。”丫鬟挥挥手,“不打较什么高低?”

  梁渠怔住,从斜径中走出,下人作鸟兽散,端盘丫鬟跑得慢,被当场揪住。

  “这话你从哪听来的?”

  丫鬟见到生人害怕,指了个方向低头离去。

  梁渠顺着道路找过去。

  小花园内。

  “什么巡海夜叉,也就唬唬你们,去了南直隶就知道,武骨什么的,烂大街的东西,不值钱。

  单我来时坐的船上,一艘小船,二十多个房间,能有三个武骨!二十八星宿,咱们南直隶人嫌远都懒得去争。”

  徐子帅翘着二郎腿,摇晃躺椅,同五个十多岁的许家子弟神侃。

  “徐大哥,你真能治那外姓人么?出手帮我们好好教训教训他!”

  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情绪激动,主动上前给徐子帅揉肩捏膀捶腿。

  真不知道霍洪远做了什么,会惹得许家子弟同仇敌忾,义愤填膺。

  小弟相求。

  “小事。”徐子帅拍拍胸脯,“不用我出马,就我小师弟,什么夜叉,箕水豹,让他一只手都能打!”

第561章 分明是打师弟的脸!

  “左边左边,诶诶诶,过了过了,别动,对对对,往下往下,没说你,说你呢,使大点劲,凭你们几个,铆足了劲也伤不到我。”

  深郁的树荫笼罩着整个院子,化作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绿。

  逍遥椅前摇后摆。

  徐子帅四仰八叉,闭着眼呈大字躺开,四五个许家子弟捏肩的捏肩,揉腿的揉腿,目光中满是崇拜。

  人生,

  好不惬意!

  正享受。

  腿上的锤击忽然消失无踪,反之肩膀上的揉捏力度不断加大。

  大得有些出奇。

  徐子帅纳闷。

  园子里的许家子弟全十四五岁,适才习武、练武的年纪,碰上发育迟缓些的都还没开始,怎么这么大劲?

  莫非还有武骨?

  “揉肩小子手劲挺大啊,不错,天生神力,大有出息,可惜,给寻常人捏,说不得要断两根锁骨,给我捏,你还得练……嘶!”

  沛然巨力从肩锁骨上传来,痛得徐子帅险叫出声,缩着脊骨使劲下滑。

  仰头一瞥,瞳孔猛张。

  “师弟!”

  梁渠面无表情地松开手。

  徐子帅鹞子翻身,本想捏肩,怎奈许家子弟全站到一旁,稍稍活动肩膀,故作平静。

  “咳,巧了不是,师兄正夸你呢。”

  “听见了。”

  “哈哈,听见了啊。”

  徐子帅大笑三声,放下蔽膝,掸掸不存在的灰尘,跨步往旁边走去。

  走几步。

  梁渠跟几步。

  许氏子弟目光紧随移动,旋即见二人“你追我赶”地跑进花园角落。

  面面相觑。

  “徐大哥的师弟?”

  捶腿少年大热天打个冷颤:“瞧着好凶,看我一眼,我就不敢给徐大哥捏腿了。”

  “徐大哥怎么好像在害怕自己的师弟?”

  “哪有师兄怕师弟的,你肯定看错了。”

  “不怕为什么要跑到角落里?”

  “肯定人家师兄弟感情好,说悄悄话呢,不想咱们听见。”

  ……

  “其实吧,夜叉吃瘪什么的,我是一点不在乎,不关心,主要是打听到咱们师娘,和巡海夜叉的娘,就是那三房的许璎有仇!”徐子帅言之凿凿,“说来说去,师弟一只手的事,不为自己,也得为师娘出气不是?”

  “有仇?”梁渠神色稍凝,“什么仇?”

  徐子帅喟然长叹,左右踱步,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在拖延时间编借口。

  连着几个小动作做了一阵。

  徐子帅踏出七步,张口欲吟。

  梁渠抢断:“煮豆持作羹?”

  “嗯?”

  “没事,我以为师兄要七步成诗呢。”

  七步成诗?

  徐子帅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配合着笑一笑。

  “师兄继续说。”

  “咳咳,那好。”徐子帅捂嘴咳嗽,重续上思路,“所谓教子须是以身率先,霍家夜叉的混账性格,必有源头,其实全随他妈!”

  “他妈?”

  “对!他妈!”徐子帅越说越连贯,“有其子必有其母,从小咱师娘就和许璎一个学堂,好巧不巧,许璎坐后头!

  那真是遭老罪喽!

  天天让揪头发,取绰号,弹毛笔甩墨点,回家眼泪汪汪,许大人那时未曾致仕,常年不在家中,没爹的孩子好欺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怜呐。

  这么大仇,这么大气,师弟不该出?”

  梁渠沉默良久。

  “夜叉二十五六,算上三年不孕,十月怀胎,满打满算,他娘成婚不过三十一二年。

  大师兄多大?咱师娘嫁给师父少说有四十年,两人差十岁不止,几乎隔开一辈,能赶上一个学堂读书?

  退一万步,许家办家族学堂,不管多大岁数全一个屋读书,单就这岁数差,师娘能教四五岁女娃娃欺负?”

  徐子帅哑口无言。

  眼珠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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