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1106节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梁渠很满意,打包好东西,大手一挥。

  赤山卷作红龙,腾空而起!

  长风漫卷白云。

  山野之间遍地油菜,金黄花海徜徉,茸茸的蜜蜂趴在花朵里耸屁股。

  生机勃勃。

  土里的东西从下往上长,长得笔直,长得郁郁青青,像伸个能把脚背脚趾绷直的懒腰,生活也一样。

  陈顺拉开窗帘,感受冷风,目不转睛。

  陈庆江飞在空中,攥紧双手,小腹凉飕飕的,像是肝胆悬垂在半空,那叫一个刺激,再看田野,出言感慨:“油菜就是比芝麻和麦子好看。”

  梁渠瞥一眼花海,想到什么:“陈叔,以前好像没怎么见乡野间有种油菜?”

  这种金黄花海,他印象里早几年完全没有,是最近两三年才冒出来。

  有点稀奇。

  “是啊,以前吃油都是种芝麻的,不种油菜,其实芝麻也少,芝麻要到夏天种,和稻子争地,所以基本不大吃油。”

  陈庆江虽是个渔夫,但自从家里有田,上心不少,天天田埂上瞧,免得日后种不上药田,也能回来种谷子,积累不少经验。

  “为什么?”

  陈庆江想了想:“因为阿水你吧。”

  “我?”梁渠纳闷,“地里种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免税啊,平阳府里都免多少年了,不全是因为阿水你吗?”陈庆江理所当然道,“以前纳税要交粮,夏天稻子、冬天麦子。

  油菜得越冬,要和麦子争地的,除开大户种来卖钱,没多少人种。

  免税之后,头几年攒下钱粮防灾,夏天种一轮稻子就够吃,冬天地全留种菜。

  以前稻子麦子吃是够吃,但一年到头全白饭咸菜咸鱼,有条件谁乐意这么过?油菜榨油之后,也更容易卖钱。”

  梁渠恍然。

  没病没灾,种地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吃不吃得饱。

  干过农活都知道这玩意有多累人,农闲喝粥,农忙一定吃饭,若吃不饱饭,入不敷出,几年功夫便能拖死壮汉。

  最大的问题其实是没有副食,不敢浪费田地种菜。

  有条件谁乐意天天吃咸鱼啊。

  油菜油渣又可作肥料或者饲料,家里多养鸡鸭。

  两轮免税,花海绵延。

  ……

  御赐牌匾龙飞凤舞,金光灿烂。

  淮阴武堂。

  陈杰昌高举拳头,五指张开:“暂时解散,自由活动!”

  “吼!”

  十数人的小班轰然散开,站桩的瘫坐在地,唤人去寻两口茶汤喝。

  更多的跑去武堂中央,此时此刻屋子前聚拢不少人排队,人头攒动。

  三月末,两京武堂武院大改革。

  其一为学制,从皮肉骨血四关的五个年级,正式衍生到包括奔马前中后三境的六七八高年级,以及奔马极境冲刺狼烟的九年级。

  狼烟之上,不再由学院教导,而是积分贡献制。

  许多乡镇里,奔马武师都算小老爷,重来当学生多有几分尴尬,狼烟更不用说。

  这等层次除非正式收徒传绝学,否则武堂教不了什么,故而直接来当教习!

  一来以教学质量换取积分,积分换取观想图观摩机会,亦或其它武学资源,收获比府衙少,但比府衙轻松。

  二来缓解武堂教学压力,地方财政压力,类似于留校辅导员,“以工代赈”。

  变革一出。

  杨东雄如今也是甩手掌柜,多是徐子帅忙的脚不沾地。

  包括四月份到来的观想图,需要专门场地和守卫,免得让人偷去。

  今天是观想图第一次开放。

  大家对这新东西好奇的紧。

  尤其获知消息,四大武堂,当世唯一超品观想图,就在淮阴武堂!

  每每提及,与有荣焉!

  徐子帅觉察学生情绪,昨天半夜趁机往观想堂外的巨石上刻字。

  “今天我以母校为荣,明天母校以我为傲!”

  尘土低扬。

  “翰文,你准备先看哪个?观想图三天只能看一次,一次看一幅。”

  “当然是斩蛟!”

  “我听说心猿也不错,锤炼体魄比斩蛟、苍龙更好,比较适合我。”

  熊毅恒、杜翰文、金小玉姿态各异的站在队伍前方,气势昂扬,大声说话,引发好一阵羡慕。

  自打三人陪同兴义侯去往帝都,俨然同普通学生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聊上两句,动辄帝都如何,各大特色小吃如数家珍。

  吃个水果,人都能意兴阑珊,说一句不如兴义侯的家养刺猬,陷入某种怀念出生入死战友的表情。

  今日更是跳过学生选拔,先一步尝鲜,任意观想图皆可择一观摩,不仅如此,只要他们还在学院,每三天都能看一次,待遇拉满,听说几个府衙都来寻人,只要毕业,即刻入职,品级从优,每天情书收到手软。

  牙都咬碎了!

  “兴义伯!”

  人群中忽有惊呼。

  众人随之抬头。

  天空之中,一条赤龙呼啸而来!

  标志性的座驾,没有人不认识。

  “孤陋寡闻,要叫兴义侯!兴义伯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

  “兴义侯怎么来了?什么情况?”

  赤龙变作龙血马,尘土轻扬,华丽车厢稳稳当当。

  “阿水!怎么今天来,不说要去巡视淮江么?来看观想图?”向长松从里屋走出。

  “明天启程,今天我来领人报名!”

  “嗯?”向长松惊奇,“你领报名?”

  凑近“偷听”学生一片哗然。

  “!!!”

  兴义侯领报名?

  丫是哪位皇子来武堂?来为武堂背书站台?兴义侯千里相送?

  陈顺从车厢里跳出。

  平平无奇。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稍作思索,学生们眼睛一眯。

  难不成……

  微服私访?白龙鱼服?

  倒是陈杰昌、李立波等人一眼认出,顺子!

  全是义兴镇人,常撞一起,谁不认识谁。

  昔日义兴镇拢共一千多号人,陈姓居多,陈杰昌和陈庆江算本家呢,往上数几代,都是一家人。

  “难怪,算算岁数,顺子也有十四五,诶,日子过得真快。”李立波感慨。

  “哦,有印象!”历经久远的思索,向长松回想到梁渠拜师前,打听到的事迹,“行,我来登记!好久没干这活了。”

  “那有劳师兄!”梁渠眉开眼笑。

  “这会客气?”

  “嘿,晚上一块上浪云楼聚?”

  “改天吧,最近太忙……”

  走入游廊。

  梁渠带领陈顺,流程同以前大差不差,他当年只交一个最低档,如今直接给顺子拉满,每月丹药、药汤、药浴一个不少,只是选寝室的时候,没有选最好的二人寝,而是改成四人。

  二人容错率有点低,不利于拓展社交,四人正好,不多不少。

  “师兄,四人寝册页都拿出来,顺子,书院有没有认识的人?都是同龄,应该有不少和你差不多时间入学的吧?”

  “可以选吗?”陈顺瞪大眼。

  “当然能,一个寝室而已。”

  听到梁渠的话,向长松翻个白眼,懒得反驳。

  陈顺一页一页翻动,最后选中一个熟人寝室,倒不用调整,全差不多时间来,恰有空缺。

  “一年级……教习给你排陈杰昌和李立波吧,你们正好同乡。”向长松拉开档案。

  “嗯嗯。”陈顺连连点头。

  本来他有几分害怕的,好几千人的学堂,全不熟悉,结果一进来,教习同学室友,全是熟人嘛!

  “啪!”

  盖好章,向长松归理档案,发放木牌。

  “完事,走。”梁渠食指插入木牌挂绳,旋转几圈,“带你去熟悉熟悉武堂!”

  “呵。”向长松嘲笑,“你带人熟悉?自己来过几趟,领得明白么?知道澡堂在哪,厕所在哪,寝室在哪?”

  致命三连。

  “额……那师兄来吧。”梁渠换个话题,“有没有和顺子差不多水平的学生,来都来了,今天我给学生上堂课。”

  “呦,行啊,兴义侯要上课,求之不得,马上安排!阿文阿武!”向长松唤来两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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