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侦从吸血僵尸的背后取出几根准备好的稻草。
经他一拿,那些稻草上也沾染上了一些鲜血。
没有管这些细节,李侦迅速地把稻草捏成一个人形的模样,又拿出纸笔,在一张纸上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并将其贴在了那个草人上。
他一边念诵咒语,一边把从婴儿眉心取出来的鲜血涂在了那个草人上,然后又从婴儿的头顶拔出几根细软的头发插进了草人之中。
把草人放在婴儿床上,李侦以手指虚画,在草人与婴儿身上画了一道符咒。
以特殊的罡步围着婴儿床绕了一圈之后,李侦用一根沾染了婴儿鲜血的布条把婴儿的手和草人绑在了一起。
李侦又念念有词了一阵,便看到婴儿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道伤口,就像有人在婴儿的脸上划了一刀一样。
婴儿的哭声变得更加凄厉。
听到这声音,被压在地上的林嘉碧疯狂地挣扎起来,从嘴里不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无动于衷的李侦一直看着婴儿的变化。
一看到婴儿,他就感知到了婴儿身上的邪气,知道这婴儿中了某种十分可怕的降头术。
这次中降的对方比较特殊,是一个虚弱的婴儿,而不是成人,自然不能像对待成人那样粗暴。
李侦出现的时机也比较巧合,没有过多的时间准备,所以他使用了一种最简单,也算是最万无一失的解降手段,即是利用一些术法的结合,把这婴儿中的降头术转移到草人的身上。
要是草人承受不住,那降头术就会转移到李侦的身上,来折磨李侦。
以李侦的邪性之强,就算强行承担这降头术,对方也杀不了他。
那婴儿身上只出现了一道伤口,下一道伤口便出现在了草人的身上,使得草人的脑袋差点被斩落。
李侦松了口气。
这种转移之法其实不复杂,就是以那种掩盖命数的小术为基础,加入了其它几种小术而成的。
施展降头术的那个降头师的显然没有把降头术修炼到巅峰的大成之境,在施展降头术之前肯定来这里取过这婴儿的一些东西。
降头术即是由那些东西而追踪到了婴儿的身上。
那么只有掩盖婴儿自身的气息,再用携带婴儿气息的草人来以假乱真,就可骗过那个降头师。
李侦的降头术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地步,到了这个层次,看降头术的眼光与以往自然不同,破解降头术自然就有了不同的思路,即使是随手施展术法,也能达到非同一般的效果。
这是建立他可怕的实力上。
要是其他人,就算能够施展这些术法,也不可能挡住那个降头师。
草人身上又出现了几道伤口。
李侦瞟了眼地上的林嘉碧。
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名为《降头》的电影世界。
顾名思义,这电影的核心就是血腥、残酷又神秘的降头术。
与李侦经历过的《蛊》一样,《降头》的剧情并不复杂,甚至有些老套,也和在南洋招惹女人有关
这个林嘉碧的丈夫是一名名为张乐民的警员,其人在去南洋追查一个名为林超的通缉犯时,在夜店巧遇了一个钢管舞女,与那舞女产生了感情。
两人在发生关系后,张乐民承诺会回到南洋接那女人,结果返回港岛后就失联。
几年后,那个舞女自杀身亡。
一位名为诺文的酒吧工作人员一直暗恋那个舞女,在看到舞女绝望自杀后,发誓要为其报仇,于是改名进入港岛,向张乐民一家施展了降头术。
在这个时候,不仅是张乐民的妻子和儿子中了降头术,还有一名警员也中了降头术,被杀死在雨夜中,尸体被吊在一棵树上。
包括张乐文在内的警员都怀疑,这警员被杀与他们一直在追踪的那个通缉犯林超有关,在案发后就以林超为重点追踪对象。
一位资深警探指出这案子和降头师有关的可能性。
但没有见过降头师和降头术的张乐民对此半信半疑。
等他回家时,发现自己出生没多久的儿子被残忍杀死,而自己的妻子身上也出现了中降的症状,于是才信了这两起案件都和降头师有关。
张乐民带着自己的妻子去找了一位密宗大师,希望大师为他妻子解除降头术。
那位大师帮林嘉碧解除了降头术,却告知张乐民,那个降头师修炼了降头术里面最邪异可怕的降头术之一的飞头降,连他也无能为力。
这电影的剧情不仅和《蛊》有些相似,结构和《南洋十大邪术》也有些相似,但是里面的血腥场景十分大胆,比与《蛊》相比也毫不逊色,恐怖氛围营造的不错。
李侦记忆最深的就是电影里面出现的残杀婴儿的行为。
如今他出现在了这里,张乐民的妻女自然都死不了。
连续的伤口出现在了草人身上,小小的草人经受不住这种伤害,直接散成了一小堆杂乱的稻草。
李侦立即伸出手,按在了稻草和婴儿的手掌上。
下一刻,他便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一痛,随即有温热的液体从那地方流下,痒痒的,令李侦生出一种抓一抓的念头。
但他还没去身上抓一把,在他的脸上、额头上、脖子上、胸口上,以及双臂上都出现了一道道密集的伤口。
李侦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臂,只看到了一双坑坑洼洼,布满巨大疮口的白骨。
在白骨之上,上面的筋膜、肌肉,脂肪与皮肤都是清晰可见,大致只有一半多的地方覆盖上了血肉。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处于腐烂状态,还是处于肉体新生的状态。
从双臂就可推断出他自己的全身是个什么模样。
说句不客气的话,他现在和刚才墓地里面爬出来的恶鬼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恶鬼还要可怕。
林嘉碧看见他这个模样,还敢追进来,可见她对自己儿子的感情有多深。
无声无息之间,在李侦的眼下,他的双臂上又出现了几道巨大的伤口,使得他的双臂都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原本只是看着恐怖,倒没有眼下那么血腥……
但是巧合的是,李侦现在正处在重生中的肉体再生阶段。
那些伤口一出现就在迅速地弥合。
认真观察的话就能看出,他手臂上的那些创口上也正在长出新的血肉。
这速度虽然缓慢,但一直没有停下。
要是他一直把自己埋在那个村子内,借助村子中的特殊的环境,这个血肉新生的阶段会短很多。
在如今的环境下,他要是不去找特殊的环境,这过程可能要持续较长的一段时间。
李侦压在婴儿的手掌上的右手微微抖动起来。
他抬起头,向漆黑的窗户看去,隐约间看到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年轻男人。
那年轻男人跪坐在一个摆满多种虫子的法坛前,正在舞动着自己的双臂,迅速地施展着降头术。
就在李侦看见了那男人的脸时,那男人也有所感知,抬起头向李侦看来。
下一刻,模糊的画面消失无踪。
在李侦的身上又出现了几道伤口。
怪异的“吱吱”声在他的身上响起,强大的邪气从他的身上缓缓向身边扩散。
某一刻,李侦忽然张开嘴,从嘴里吐出一只蜈蚣。
那蜈蚣刚一落地,挣扎着扭动了几下便死了。
李侦又张开嘴,却没有吐出任何东西,但是从他“破损”的喉咙中看到一只正在挣扎着向内爬的蜈蚣。
伸出右手,李侦把两根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喉咙中,硬生生地把那只蜈蚣从自己的喉咙中取了出来,扔到地上一脚踩死。
……
某一间阴暗的屋子内。
一个跪坐在地上的年轻男人低下头,忽然发出几声连续的咳嗽声。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大量的鲜血从他的指间流出。
但这人布满“麻子”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更加的癫狂。
他伸出手,拿起一张画满符咒的黄纸,在法坛上夸张地舞动了几下,张嘴念出了几句诡异的咒语……
第210章 隔空交手与再见飞头降
在法坛上,摆放有两个精心扎好的草人,其中一个草人的身上扎有许多根针,一直从草人的脑袋扎到草人的双腿上。
在草人的旁边放着一个罐子,里面装着一些从碾碎的虫子中流出来的粘稠液体与其它某些东西的混合物。
那满身邪气的年轻男人一边念咒施法,一边拿起一根短针,在罐子内沾了一些粘液后,向扎了不少针的草人上扎去。
更多的鲜血的从男人的嘴里流出。
不只是嘴,随着时间流逝,连男人的鼻孔、耳朵,甚至是双眼中都流出来了鲜血。
男人浑身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终于,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向前吐出一大口鲜血,把法坛与法坛上的部分虫子都染成了鲜红色。
那些虫子躁动起来,争先恐后地去吸食血液。
男人的脸色变得更为狰狞,双眼中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增多。
法坛上的草人的脑袋忽然爆开,草屑溅得到处都是。
男人闷哼一声,从七窍中都流出了乌黑的血液。
他缓缓伸手,取下了缠在自己脖子上的白布,露出了缠绕在脖子上狰狞可怕的巨大伤口。
随即,他的脑袋与脖子的上半部分诡异地扭动了一下,向上缓缓地升起。
从伤口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气管随着脑袋的升起而被拉了上去。
更加邪异恐怖的气势从男人的身上散发而出。
凭空生出的阴风吹开了门窗,吹得墙壁上贴着的巨大的符纸哗哗作响。
男人看向了法坛上的那个草人,从他身上扩散而出的黑气缓缓向草人笼罩而去。
“砰”的一声,草人忽然全部炸碎。
男人的脑袋骤然落回到了脖子上,随即向前扑倒,发出一阵惨叫。
“是谁?!是谁……在破我的术……”
……
身上又连续出现了几个伤口,大量的血肉从李侦的身上掉下。
现在的伤口比之前的更为可怕,每一个伤口都是贯穿伤,像是有人以利刃,或者长针在他身上穿刺一样。
就算以李侦的意志,也无法在面对这种伤害所形成的剧痛时完全无动于衷。
他的眉头皱起,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但是这种痛感也没有影响李侦的动作。
他闭上了双眼,嘴里的咒语却没有间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