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陈武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她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面带笑容，谄媚道：“公子，您若是有需要，再喊妾身。”
陈武嗯了一声，注意力全在往来的男女身上。
老鸨关上雅室的门，没有下楼，而是向楼上走去。
陈武坐在平台旁边，坐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期间有龟公上来送茶水，给陈武带了些点心。
说是老鸨的心意。
陈武没有理会，仍是寻找那不知样貌的红衣门传人。
又过了一会。
一楼大厅突然安静下来。
浓妆艳抹的老鸨走到一楼大厅中央，她夹着嗓子，高声喊道：“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妾身给诸位行礼了。”
说着，老鸨欠身一礼。
“想必大家都是为了我们环采阁红鱼姑娘来的。”
“红鱼姑娘已经准备好了。”
“一会就上来为大家献舞一曲。”
此话一出，环采阁上下的男人全都出声喝彩。
陈武不知缘由，只是凝眉观看。
待喝彩声稍弱，老鸨继续说道：“还是老规矩。”
“一曲舞后，红鱼姑娘自会寻一位有缘人，成为入幕之宾。”
“这有缘无缘，和金钱、身份、地位、相貌并无关联。”
“若是红鱼姑娘没能寻到有缘人，明日这个时间，仍会献舞一曲。”
“还请诸位客官耐心等待。”
老鸨说完，让开了一楼大厅的中央。
紧接着，不到十息时间。
一个双手抱琴，身穿红色罗衣，脸戴轻纱，身姿曼妙，皮肤雪白的女子在侍女陪伴下走至大厅中央。
见到对方身穿一袭红衣，陈武猛得站起。
红衣门传人！
难道是她？
第109章 冰糖葫芦
陈武怔怔的站在平台边缘，眼眸紧锁一楼大厅中抱琴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衣衫单薄，朦胧的轻纱下露出一张妩媚的脸。
她走到一楼大厅中央，跪坐在一方小桌前。
“叮……”
红衣女子玉指扶琴，轻轻弹动琴弦。
一道道动听的音符从琴上传来。
悠扬的曲子回荡在环采阁内。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安静的听着环采阁头牌红鱼姑娘的琴曲。
琴声清幽，曲调动人。
曲奏持续了大约一盏茶时间，琴声渐渐停歇。
有客人从余韵中回过神来。
“好！”
“红鱼姑娘好琴艺！”
“此曲只应天上有啊……”
环采阁内爆发出客人们的喝彩声。
名叫红鱼姑娘的女子只是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一曲过后，红鱼姑娘身后的侍女替换她的位置，素手拂动琴弦。
红鱼姑娘走到厅前，缓缓脱去了自己身上的单薄衣物。
只见红鱼姑娘露出一双雪白的臂膀，肌肤光滑，如同羊脂美玉。
她腰肢纤细，缓缓弯曲，双手举到头顶。
一股动人的美感从她身上传递出来。
“嘶……”
环采阁内的客人一齐发出一道惊呼。
红鱼姑娘腰肢轻晃，雪白的双臂摆动。
美丽的胴体仿佛散发出无尽的柔光。
悠扬动听的琴声响起。
女子在大厅中展现动人的舞姿。
环采阁内的客人无不屏住呼吸，目露沉醉的看着红鱼姑娘。
陈武也在看红鱼姑娘。
只不过，他看待事物的角度与旁人不同。
“形体摆动中并无武理，对方身上也看不出练过武的痕迹……”
“难道不是她？”
陈武皱眉思索。
环采阁外。
天色渐晚，弯月缓缓升起。
长街两旁的商铺门前挂着灯笼。
陈灵坐在距离环采阁十丈外的一处商铺门前。
她背靠着商铺的门板，眼眸落在灯火阑珊的环采阁上。
此时街上行人渐稀，小商小贩准备收摊回家。
陈灵怔怔的注视着环采阁，余光忽然瞥到长街上有一个老人家扛着草木棒子，上面插着几根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她赶忙起身，脚步轻快的跑到老人前，从怀中摸出铜钱买了一串冰糖葫芦。
买完冰糖葫芦，陈灵回到商铺门前，张开红润的樱唇，咬了一小口冰糖葫芦。
酥脆的冰糖皮开裂，包裹在其中的山楂传递出酸味。
咀嚼几下，嘴里便是酸甜的味道。
陈灵一边吃冰糖葫芦，一边等待陈武出来。
环采阁内。
陈武凝眉注视着在一楼献舞的红鱼姑娘。
伴随着悠扬、动听的琴声。
红鱼姑娘舞姿动人，一举一动间都夺人目光。
薄薄的轻纱下，她笑容妩媚，眉眼中透出惑人的光华。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一盏茶的时间转瞬即逝。
随着琴声渐歇。
红鱼姑娘的献舞也来到了尾声。
她缓缓收回探出的双臂。
一切归于平静。
身后的侍女重新捡起轻薄的红衣，披在红鱼身上。
红鱼姑娘对着楼中众人行了一礼，面带淡笑。
一舞终了。
她在侍女的陪同下，缓步离去。
哪怕舞已经结束，环采阁内的客人仍是没能从那一曲中回过神来。
有外地来的富户少爷高喝：“老鸨！”
“红鱼姑娘陪一晚多少钱？”
“五百两够不够？”
“五百两？你打发叫化子呢，我出一千两！”有富商叫道。
“我出一千二百两……”
类似的话语响彻在环采阁中。
老鸨走到一楼大厅，出来打圆场，笑道：“诸位贵客，我家红鱼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她若是看上哪位有缘人，才会入幕一见，喝茶听琴……”
老鸨开始安抚环采阁内客人的情绪。
陈武不再观看，收回了目光。
他坐在小凳子上，凝眉细思。
刚刚献舞的那个红鱼姑娘，虽然舞姿不错。
但是一举一动间并无武理。
躯体纤细，并无会武功的迹象。
如果不是她，那红衣门传人究竟在哪？
就在陈武细思的时候。
雅室的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