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多可是了。我再透露一个秘密给你吧。”
孙九神秘地说道。
“什么秘密?”
“太上供奉都答应了。”
“答应什么?”
“答应借窦郎修行破开瓶颈。你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有了双修的关系,只要不是薄情寡义之辈,双方的情分也就确定了。孀姐姐你说是也不是。”
“这……”
其实,李孀也是想为自己留后路,因此话没有接下去。
“当然这也是看个人。咱修士一切目的为了成仙,儿女情长之事不一定要看得太重。把双修当成一桩交易也是非常正常。”
孙九察言观色,有意为李孀铺下台阶。
她的话好似李孀已经同意会和窦恶清双修,以突破到炼虚一样。
她接下来的话语,专门用话术把这一个态度灌输到李孀心里。
“若纯阳道体真的能做到助我突破到炼虚,舍了这一身元阴也无妨。”
李孀说成以自己元阴交易获取窦恶清的纯阳元阳突破境界。
“对,窦郎若是获得你这一身元阴,修为必定大进。他助太少供奉突破炼虚中期瓶颈就更容易了。
太少供奉突破到炼虚后期,你也突破到炼虚境后,咱东乌国壮大就指日可待了。这一举多得的事情有点小牺牲也是值得的。”
孙九继续开解李孀。
“可是突破炼虚境,离成仙还非常遥远。”
“不急。突破炼虚就可以获得两万年的寿元。有这两万多年的时间,一切皆有可能。
而且我觉得窦郎身上还有许多秘密等着我们去开发。我感觉他这些秘密对咱成仙有极大的帮助。
比如叶娜侍渡炼虚雷劫后,不仅身上没有伤,而且还不用长时间闭关稳固境界。
另外,拜山教有可能落入他手里了。种种迹象透露出来,这是一个非常不简单的人。说不定真是咱成仙的机缘。”
孙九谆谆善诱地说了一番长篇大论,向李孀灌输窦恶清值得托付终身的思想。
她用温柔而坚定的语气,详细描述了窦恶清的方方面面优点,说得李孀好似亲眼见过他一般。
“看吧,看咱是否有缘吧。”
李孀不经意抬头望着天空,感觉自己的渺小,渴望成仙,也渴望成仙路上有人相伴。
“肯定是有缘。小九要和孀姐姐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孙九语气坚定地说。
“那你尽快做东乌国的女帝吧,我想变得更加年轻,做女帝的妹妹。”
李孀看似打趣孙九,其实意有所指,指自己到时候听帝君指令,为窦恶清献身元阴,助他修炼,为太少供奉突破炼虚后期奉献一份力。
人有的时候极其渴望能够把控自己的命运,但有的时候又希望自己的命运被人推一把。
现在李孀就是希望自己被孙九推一把的心态。
孙九的聪慧,非常明白她的顾虑。
“不过,要壮大咱东乌国,仅靠咱一两家是不会够。不知张家和项氏是否有用得上窦郎的纯阳道体的人。
最好是那种能够突破到炼虚境的族人,这样价值才最大化。”
孙九意思是给李孀找几个同类,让她好接受一点。
“项氏的项姜耘是项氏隐藏的不世之材。但项氏因为那次动乱大伤元气,供给项姜耘的资源有限。要不然她可能早就突破到了炼虚境了。”
李孀毕竟和项氏有过联姻,竟然从项无冥身上打探到了一些项氏隐秘。
“张家呢?”
孙九目光流转,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继续询问李孀,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探究,仿佛要从李孀的话语中挖掘更多的秘密。
“两家原本实力不分伯仲。项氏有一个项姜耘,张家出一个张某耘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也是!这两家实力不弱咱家多少。”
在此期间,孙九在疗伤的同时,与李孀建立深厚的亲近关系,历时近半年。
她的伤痊愈之后,在李孀陪同下一起去项氏拜访。
无论张家有没有张某耘,两女已经打定为窦恶清对项姜耘说媒了。
李孀比孙九更希望达成此行目标。
不知不觉间,她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所占据,她是真的动心了。
一个未见面的人好像就已经住进了她心里,偶尔出现在她梦里。
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项氏在李家西南一千里外,这里是建叶都城的城中之城,还有一个城名叫做西霸城。
相传东乌国开国之时,只有孙家和项氏两家。
孙家老祖为皇,项氏老祖为王,自称为西霸王。
当时的东乌国都城并没有现在这么庞大,项氏的西霸城并不在都城之中。
随着东乌国不断的强大,都城不断地扩展,最后把西霸城也囊括进去了。
但是随着第一代西霸王,陨落之后,项氏逐渐走那下坡路。
因此,整座西霸城一直没有这么壮大,一直维持原来的将近三百里范围。
反而叶氏通过成为皇族孙家的附庸,通过联姻壮大,从当初的一个散修家族壮大到如今的情况。
两人过来之前提前打了招呼,除了要求不要大张旗鼓之外,还指名道姓想会见项姜耘。
因此,两人来到西霸城的城门时,项姜耘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暮色将西霸城垛浸染成赤金色时,两道马蹄踏碎了护城河的粼光。
项姜耘按住被朔风卷起的玄色披风,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六阶宝剑剑柄。
城堞投下的阴影斜斜切过她半身,银鳞软甲在余晖中忽明忽暗,仿佛蛰伏的蛟龙鳞片。
六丈高的城墙自她足下向东西延伸,青灵石垒砌的墙体斑驳着万年风雨的刻痕。
灵炮楼飞檐垂落的铜铃轻晃,荡开的清音撞碎在猎猎作响的朱雀旗上。
她微微眯眼,望见两匹踏灵驹正掠过五里外的黄杨林,马蹄惊起的尘烟在夕照里镀着金边。
项姜耘搭在雉堞上的手指骤然收紧,青灵石粗粝的触感刺入掌心。
远处人影渐近,能看清孙九和李孀正在谈笑风生。
她忽然后退半步,整个人浸入城楼的阴影中。
玄甲瞬间黯淡如墨,唯有金丝云纹抹额在额间灼灼生辉。
当那抹茜色终于驰至城下百步时,项姜耘突然纵身跃上丈余高的女墙。
披风轰然展开如垂天之云,腰间二十四枚玉珏相击,清越之音直坠入护城河的粼波。
“开城门“
喝令声里,重逾万钧的特制城门打开。
项姜耘逆光而立的身影在暮色中凝成一道修长的剪影,发梢沾着的细碎冰晶随转头动作簌簌飘散。
她垂目望向勒马仰首的来客,唇角终于勾出今日第一个真切的笑意,眼角那粒朱砂痣在残阳里艳得惊心。
幸亏孙九两人路上没有遇上刺杀,平安来到了西霸城。
城墙投下的巨大阴影正吞噬最后一线天光,而十二盏灵光灯已在城头次第亮起。
琉璃灯罩将项姜耘的身影投射在苍青城砖上,随火光摇曳幻化出无数交错的剑影。
她跃下城头,来到城门口迎接孙九。
三人一番寒暄,项姜耘就带着孙九两女坐上了兽车,由兽车带着她们先在西霸城游览一番。
西霸城的夜景堪称一绝,项姜耘有意带她们先欣赏一番城中夜景。
拉兽车是两头名叫金玉凤的走兽,传闻有非常稀薄的凤凰血脉,有一对漂亮的羽翼,却无法飞行。
金玉凤体型类似凡俗饲养金鸡,只是个头比较大。
它之所以叫做金玉凤,是因为她的肉身似玉,特别是一对玉爪非常漂亮。
在西霸城中之所以喜欢用金玉凤拉车,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金玉凤谁来是走兽,一对玉爪却不会踩在地面,还是离地半寸踏空而行,十分的神奇。
西霸城中除了金玉凤拉的兽车,还有各式各样的兽车载人。
三人一边观看西霸城中的景观,一边闲谈。
项姜耘主要对各处景观向孙九两人介绍,其他的事情极少提起。
孙九和李孀也没有提起此行目的,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女修关注的话题。
这番游玩持续的时间不久,大约有一炷香。
“九公主怎的就想起要过来找我?”
不知怎的,项姜耘就直接问了出来。
不知何时,兽车已经把她们载至项姜耘的别府。
她的别府却是当年西霸王主的主府。
从门口看,居住在这里的人物必定非凡,整座府仿若浑然一体,雕梁画栋,气势恢宏,散发出强者独有的威严。
大门两侧矗立着两尊灵玉塑造的麒麟,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天地。
庭院中,青灵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种满了四季常青的松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
府邸的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精致与考究,让人不禁对居住在此的主人心生敬畏。
原来项氏虽然明明上有族长,但真正的凝聚力却在项姜耘身上。
项姜耘不仅聪明睿智,而且善于处理家族内部的纷争,她的决策总是能赢得族人的信任和支持。
无形之中,项氏真正的大权早已落入项姜耘手里。
她以卓越的领导才能,以及在家族深厚的人脉网络,牢牢掌控着家族的命运。
在当前的地点问出这样的话,一定程度上相当于表露出她的身份,只是显得非常含蓄。
她的话语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轻轻掀起了层层涟漪,透露出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因她的言辞而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未解之谜。
她的请潜台词就是:我作为项氏的当权人,应该可以直接问你们此行的目的吧?
李孀听的是直言,孙九则联想到了项姜耘的弦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