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长长吸了口气，又缓慢吐了出去，边推着眼镜边离开船长室走向弗兰克李的房间。
随着弗兰克的实力越来越强，那些蘑菇们也正式从满船乱跑的“蟑螂”进化到了成虫期，开始快速繁殖。
就是他们生出来的蘑菇都是普通的蘑菇，并不具备自我思想，被他们自己炖着吃掉了。
当然如果他们不吃，船上也没几个人敢吃，最后只能扔掉，或者卖给其他人。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落叶归根了。
最近，这位大副最近已经被所有船员进行了投票，被带着他的菇子菇孙一起，被“赶”到了船舱底层，以免他的实验产物突然蔓延开来。
不过弗兰克李本人对此却是相当的满意，因为新住所的空间明显要宽敞了许多。
嘉德丽雅进入船舱底层，而这里的环境已经跟之前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木质的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片草地，各种虫鸣鸟叫在这船舱地层回荡。
一只长着鱼尾的鸟从嘉德丽雅头顶飞过，停在了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柱子的侧面有支出来一些支架，看样子是弗兰克特意安装上去的。
绕过了一片莫名出现的丛林，来到了弗兰克的门口。
一路上，她都相当小心，免得踩死“丛林”中的蘑菇或者奇奇怪怪的小动物。
好在，他们都相当友善，也没有突然出现的食人花将她一口吞下或者奇怪的树藤将她绑在墙上让其他动物观看战败cg的情况。
好一会后，她才终于来到弗兰克的门口，并缓慢的敲响了房门。
房间里立刻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弗兰克正在拖动某个重物。
几秒钟后，房门打开，嘉德丽雅低垂着眼睛，没往里面看，直入主题的开口道：
“我有渠道能获得德鲁伊的非凡特性，你需要吗？”
“啊？可以啊。”弗兰克并没有嘉德丽雅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不过，其实我并没有那么需要这个。”
“我其实不需要晋升就能够完成这些事情、完成德鲁伊才能做到的事情。”弗兰克是这样回答的，“比如我最近在研究如果把我自己种到土里会长出什么……”
请停止你的想法，我不希望看见弗兰克开始快速且大量的分裂繁殖。
当然，嘉德丽雅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注意到了关键的点。
不需要晋升就能够使用德鲁伊的能力……
命途？
嘉德丽雅立刻想到了这个在塔罗会上学到的词语，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脚下的草地，墙上的爬墙虎。
还有各种花花草草小动物。
丰饶？
嘉德丽雅有点汗流嘉背了。
坏了，丰饶蘑王诞生了，世界蘑日真的要降临了吗？
她并不知道一个真正的命途行者究竟有多强，因为她自己也只是靠着魔药堆起来的而已。
但是，她在塔罗会上听过这一种说法。
命途行者跟颠佬一样，越癫就越强。
至少，她并不觉得弗兰克有多正常。
也许，这就是恶魔先生口中的“癫”。
第385章 弗兰克种出了长生果
在嘉德丽雅的记忆里，弗兰克或许算不上什么绝世大好人，但绝对是个很纯粹的人。
无私，利他……
他可以因为见到有人吃不饱，就尝试着把谷子、蘑菇跟蔷薇主教杂交在一起。
也或许因为看见看见有人吃不起肉，就尝试着将牛肉、鱼肉和蔷薇主教杂交在一起。
又也许是看见殖民地的孩子们喝不起牛奶，就尝试着将奶牛和蔷薇主教杂交在一起……
等等，为什么总是蔷薇主教？
弗兰克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把希斯道尔做成人干的啊！
总之，弗兰克是个很纯粹的人，用罗塞尔大帝发明的称呼就是“赤子之心”。这也是为什么他做过这么多有悖伦理的实验也只是被大地母神教会流放的原因。
要不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善意，早就被当成恶魔烧死了。
“这么说……你最近的实验似乎很顺利。”嘉德丽雅平复了一下情绪，询问道。
“啊，是这样的。”弗兰克笑呵呵的说。
“我最近在想，历史上有很多优秀的普通人，比如大地母神教会就有不少植物学家，还有蒸汽或知识教会的学者之类的。”
“很多时候他们之所以没能获得超越非凡者的成就不是因为他们本身的能力不行，而是他们死的太早了。”
“而且也有些非凡者，他们或许是伟大的发明家、或许是强大的战士。他们本该取得更好的成就，但是却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到达他们应该到达的顶峰。”
“其中，出于寿命的限制而难以晋升是很多非凡者绕不去的坎……”
“所以呢？”嘉德丽雅觉得弗兰克说的不无道理，“你是有什么新的研究方向吗？”
“嗯……”弗兰克想了想，“我找到了一些吸血鬼的血液，还有蔷薇主教的血肉。”
“所以你成功了？”嘉德丽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成功。”弗兰克有些不太肯定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我拿一些老鼠做了实验，占卜表明它们的确获得了将近百年的寿命。只是……”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它们都失控了。”
弗兰克解释：“你知道的，我用了很多灵性材料，其中，吸血鬼的血液和蔷薇主教的血肉甚至蕴含了少许的非凡特性。”
“这没有意义。”嘉德丽雅指出问题所在，“你这只是在单纯的创造怪物。”
“是的，”弗兰克的兴致很明显上来了，他兴致勃勃的跟嘉德丽雅说着自己的想法，“所以我通过植物作为载体，让植物先稀释一部分污染，将长生的本身由根系汇聚到枝丫中，结出可以带来长生的果实。”
“我还是拿老鼠做的实验，它们在吃下果实后的确获得了足够远漫长的生命，能够活超过五十年才失控。这对比它们本身的寿命算是相当大的长生了。”
嘉德丽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弄出来了？”
“额，算是吧。”弗兰克回答，“你知道的如果单纯只是净化污染，那么当果子脱离枝干后，枝干本身就会变成只剩下污染的枯树，也就自然会失控了。”
“而且，即便不摘取果实，灵性本身也会逐渐流逝，慢慢的会打破灵性与污染之间的平衡，导致树木的失控。”
嘉德丽雅点头表示理解，并示意弗兰克继续说。
“所以我就想，它缺少的是灵性，是源源不断的补充。如果我能找到传说中的不老泉，将长生树种在那里，或许就能够源源不断的长出长生果。”
“但这大概率会让所有吃下果子的人变成女性。”嘉德丽雅给弗兰克科普，“我不知道不老泉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如果真的有，这大概也是不老魔女的主材料之一。”
“为了长生，有些取舍是可以接受的吧。”弗兰克倒是看得很开，“或者我再找找其他的什么材料，毕竟也不急于一时。”
“大概需要怎样数量的灵性？”嘉德丽雅认为这个项目不错，是弗兰克手中为数不多在她看来可以投资的项目。
就是这样，比起危险的怪物，她更希望弗兰克多去研究长生。
“不知道，不过大概率不会低，至少……”弗兰克简略的估算了一下，“至少一份德鲁伊的非凡特性是不太够的。可能要天使层次的补充才行。”
嘉德丽雅的眉头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看来她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总之，我现在只需要保护好我创造的第一颗长生果就好，之后再有什么实验可以从中提取少量的基因物质。”弗兰克笑的很纯真。
“嗯。嗯？”嘉德丽雅刚点了点头，突然察觉到不对，“第一颗……你的意思是，之后做实验的都是类似的副产物？”
“是啊，”弗兰克点头，“第一颗最为特殊，效果也是效果是最好的，至少可以让普通人活上几百年，但是我没舍得用。”
“相比于后面的副产物，这颗果子中蕴含的非凡特性相对很少，更多的是老师教导我使用的、一种叫命途的能量。”
果然，弗兰克已经踏上命途了，而且他的老师可能也是一个强大的命途行者。看样子大概也是丰饶。
“那你哪里来的能源补充？”嘉德丽雅有推测弗兰克的老师大概率是一个天使。但是她并不认为一个天使会天天帮学生守着一棵树。“果子不会在哪天失去能量补给而失控变异吗？”
“放心吧，不会的。”弗兰克很肯定的说，“我把它种在我老师头上了。”
“啊？”
“等……等等……”嘉德丽雅感觉有些凌乱。
在脑袋上种果子这种事情嘉德丽雅已经不想评价了，毕竟这在弗兰克手中都属于相对正常的实验。
只是，她虽然知道弗兰克的老师很和善，但是……这会不会有点太和善了？
居然可以放任弗兰克在自己的头上种果子的吗？
弗兰克的这位老师是不是有点太纵容弗兰克一点了？
原来这就是丰饶的利他吗？但这会不会太奇怪了？
第386章 弗兰克：船长船长，你想看流星雨吗？
“是啊，我的老师很好说话的。”弗兰克笑呵呵的说，“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甚至愿意教我怎么活化一颗星球，就是我总是学不会。”
说着，他侧过身子，让嘉德丽雅看看房间内部的状况。
跟外面一样，房间的地板也变成了草地，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
没有床，只有一个研究台和各种实验器具。
实验台的旁边放着一个花盆，里面是一些泥土和一个小坑。结合一旁散落的泥土和弗兰克下半身糊着的泥大致可以推测在嘉德丽雅敲门前他在尝试着把自己种到土里。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嘉德丽雅的视线完全忽略了那些器具，直接定位在了在墙角漂浮坐在空气上的鹿角的“女人”身上。
不过嘉德丽雅不能肯定的性别，毕竟着实是太平了一些。
盘腿坐于半空，离地不到半米，周围围绕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它们一点也不惧怕，直接待在身上的也有不少。
缠在腰间的“蛇”、停在角上的“鸟”……
嘉德丽雅很难描述那些生物，甚至难以分辨它们是动物还是植物。只能通过大致的外形简单的称呼。
视线上移，嘉德丽雅看见了头顶的那颗果子。
那是一颗红色的果子，表面看上去既像果皮又像血肉。
它就像是一颗心脏一样微微地跳动着，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感觉。
就在嘉德丽雅盯着它看时，那颗果子突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条裂缝，向两边张开，露出了一颗眼珠，一颗猩红的眼睛。
这颗眼睛透过缝隙与嘉德丽雅对视。
静静地对视着。
空洞、空白没有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