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瑞斯掏了掏耳朵：“想啥呢，最多哄着他开心开心，过段时间成绩出了继续做‘下一次考试结束后我要当大贪官’的梦。”
灰雾后的克莱恩突然就不笑了，他上辈子做了13年的梦。
话题结束，赛尔瑞斯开启新话题：“我决定了，我要架空愚者先生。”
这……这是能说的吗？奥黛丽优雅的小幅度捂嘴，表示惊讶。
“没座！”赛尔瑞斯理直气壮，“天下苦愚者久已。恶魔先生，宁有种乎！”
他具现出一个看上去像是方块的东西。
“先从信息开始。塔罗会成员的交流都要通过愚者先生，这是在垄断信息交流，非常的不方便。所以我决定给塔罗会的家人们送福利。这是一款名为‘手机’的通讯工具，现在，三二一上链接……”
几分钟的推销后，赛尔瑞斯以“两镑”的价格将手机卖给了塔罗会的每个成员。
又交流了几分钟，愚者克莱恩宣布本次聚会到此结束。
在正义小姐等人的起身致意里，他切断了联系，后靠住椅背。
他还需要给赛尔瑞斯送快递，帮着赛尔瑞斯“架空”自己。
在等待期间，他安静地看着下方无边无际的灰白雾气，看了很久。
时间一点点过去，克莱恩的灵性忽有触动，听见有人在向“愚戏之主”祈祷。
来自“愚戏之主”信徒的祈祷克莱恩听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即便是在信徒逐渐多起来的现在，对他的祈祷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很难收到。
而且，这念的不但是很难指向他的“愚戏之主”尊名，用的甚至还是不具备非凡效果的鲁恩文。
但他就是听到了。
克莱恩顺着祈祷，从灰雾中投下视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班森！
一时间，克莱恩甚至以为班森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正在向信仰的神明祈祷。但下一秒，克莱恩就重新看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班森是在考试，在参加公务员考试。
“伟大的愚戏之主，请保佑我通过这场考试……”这是班森的祈祷词。
“呼。”克莱恩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轻敲长桌，看着灰雾中的班森，久久无言。
不一会，考卷上来。
克莱恩突发奇想，延伸灵性，触碰代表班森的那颗深红星辰。
接着，他调动“回想艺术家”的非凡能力，帮助班森把自己潜意识里的知识翻到了记忆表层，让他能够轻松地回想起自己在翻书时看到的每个内容。包括需要的知识点、在书本哪里、在哪一页哪一段哪一行，这些都清清楚楚。
做完这一切，克莱恩后靠椅背，露出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
…………
贝克兰德，国王大道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内。
梅丽莎拿着陶瓷茶匙，轻搅着放了柠檬的红茶，时不时侧头望一眼蒙着淡白雾气的窗外。
今天是班森考试的日子。作为“家长”的她准备在考场附近的咖啡厅等着班森结束考试。这就叫“长妹如母”。
她黑色的纱帽正放在旁边的座位上，面前摆着一盘最便宜的烤面包，但却没有咬动一口。
她原本担心一直坐在这里，会让咖啡馆老板不高兴，耽误对方赚更多的钱，但后来发现，不少人都待在这里，和她一样等着对面的考试结束。
低头看了一眼怀表，她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浓缩咖啡和一杯因蒂斯式拿铁。将拿铁和面包推到对面的位置，等待班森结束考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玻璃窗上的水雾越来越浓。梅丽莎忍不住伸出右手，用指头清理出一片还算清晰的空间。
停顿两秒，梅丽莎又在玻璃上，通过擦除雾气的方式，用圆圈加直线的方式画了两大三小五个火柴人。想了想，又给火柴人们都加上笑脸。
终于，她看见一堆人走出考场，涌了过来，看见咖啡馆镶嵌有玻璃窗的木门被推开，七八位男女进入咖啡厅。
她赶紧随手擦掉窗户上的画，站起身招手示意班森过来找她。
班森注意到梅丽莎，快步走来，在梅丽莎面前坐下。
口渴的他喝了一口面前放久了已经凉了的咖啡，摘掉了有点陈旧的礼帽。
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用手指梳理下颇高的发际线，没来得及动面前的面包，就听到妹妹有些紧张地问道：“考得……额，今天的考题难吗？”
“对别人来说，可能比较难，但我没有任何问题，算术是我的特长。而且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公式和理论我记得格外清楚。只需要看一眼题目就能轻松想起。“
班森左右打量了一眼，见大家都在讨论，没人注意自己于是呵呵笑道，“考试结束的时候，我看见不少人的卷子还有大片的空白。呵，难道他们认为低层的政府雇员能有算术秘书？那样的话，雇佣卷毛狒狒和雇佣他们有什么区别？”
班森还是一如既往的卷毛狒狒重度爱好者。
“唔……”梅丽莎有些犹豫。她想起之前听说过一个说法。
“死定了，全都不会。”表示能考99分。“最后一题差点写出来。”表示可以考90分。但是“稳了！”则代表只考了59分。
不过她觉得不应该把这种想法说出来，于是扭回脑袋道：“班森，如果你真有信心，就该考虑面试的事情了。至少，你必须买一套足够体面的新衣服。嗯，要九镑十五便士的衣服才够体面。”
“这留到明天再考虑，我们今天只需要庆祝，我已经想好去哪家餐厅了。“班森笑着指向外面。
这既视感强烈的对话让梅丽莎抿了下嘴唇，非常认真地看着哥哥道：“我已经买好肉类和蔬菜了，买了嫩豌豆和羔羊肉。”
班森与妹妹对视了几秒钟，屈服地移开了目光：“好吧，我们回家。但在这之前，我们还需要去一趟怜悯教堂。我总觉得今天考试的时候愚戏之主显灵了。”
他说的是“怜悯教堂”而不是“圣克莱恩教堂”，怕让妹妹想到伤心事。
梅丽莎看上去非常轻松的微笑点头，似乎什么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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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西格玛克莱恩
灰雾之上
克莱恩目送着班森和梅丽莎前往自己的教堂，笑着断开联系。随后又接收了赛尔瑞斯献祭上来的几台手机和魔女教派送过来的“死神文献”。
“这么快？”他嘟囔了一声，拿着文献翻了翻。
这大致就是几个沙币试图复活死神结果给唯一性弄半活化的文献。
没啥意思。克莱恩直接扔到一边，打算晚点送去给阿兹克先生。
把手机分发给了塔罗会其他成员，从几个“众筹利维希德”的人手中拿到金镑，又把“死神文献”发给了帕朵喵。
这一切做完，克莱恩身体下坠，回归了现实。
他没有占卜死神文件的相关内容，毕竟他已经作死作出经验来了。直接占卜一个唯一性肯定不好受。
他还需要找艾德雯娜购买《格罗塞尔游记》，因此迅速返回现实世界，摆脱了这几天闲着没事瘫在安乐椅上喝饮料看报纸的颓废状态，飞快布置起仪式。
跟自己平时献祭赐予时类似，同样是是三根蜡烛。但不同的是，描绘的图案换成了“知识与智慧之神“的圣徽。
智慧之神的圣徽是一个位于一本摊开书本上的全知之眼。
仪式银匕也换成了黄铜小刀。因为在神秘学里，对应“知识与智慧之神”的是水星，而水星领域的金属是水银和黄铜。
克莱恩早就考虑到要联系“冰山中将”艾德雯娜爱德华兹购买《格罗塞尔游记》，所以有预备一套“降灵仪式”的材料，一番操作后，他焚烧了相应的草药粉末，滴下了用薰衣草和薄荷萃取的精华和纯露。
在一片清新，淡雅，神秘的香味里，克莱恩退后一步，用古赫密斯语诵念起咒：“我祈求知识的力量，我祈求理性的力量，我祈求智慧之神的眷顾。我祈求您让我与追逐知识的导师，灵界生物的研究者，大海之上的冰山中将，来自伦堡的艾德雯娜爱德华兹的灵沟通。”
喂，知识与智慧之神吗？帮我转接一下艾德雯娜。对，就是那个冰山中将。谢谢。
念完后，克莱恩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
这平时念尊名直接开口都习惯了。这像个正常非凡者一样老老实实摆仪式还真是少见。
很快，克莱恩的声音层层回荡，祭坛内一下变得阴冷，无论黄铜圣匕，还是金属小瓶，全部漂浮了起来。
成功了，“黄金梦想”号还在500海里内克莱恩先是嘴角上扬，继而看见三根蜡烛的火苗拔长少许，染上了苍白，带着点阴绿。
这是有灵在通过蜡烛转移过来。
没我平时开启献祭之门时好看。克莱恩想。
他知道，“降灵仪式”的本质是放开自己的身体，让目标的星灵体附着，完成有效的沟通。这本身会缺乏必要的保护，很容易被“降灵仪式“指向的那位侵害。
但是，在克莱恩这里是另一个情况。有360系统的克莱恩完全不必担心附体、上身的能力。
他更担心艾德雯娜走错路，直接进入模拟宇宙，给里面的天谴之矛、反物质军团和繁育虫群当成病毒随手删除了。
通过见面和交谈，他认为“冰山中将”艾德雯娜不是一个抱有恶意的人，暂时可以信赖。并不希望她在这里出事。
这时，灵性之墙内的风刮出了呜咽的声响，克莱恩只觉一股阴冷冰寒的力量从蜡烛中出现，从火光里降临，试图进入自己的身体，打算上他的身。
艾德雯娜想要成为第一个上克莱恩的女人！
思绪电转间，克莱恩没有犹豫，轻打响指。
一尊糖果骑士拔地而起。
接着，克莱恩像“摇摆阳”一样，猛然一挥臂，将那股阴冷冰寒的力量“扔“了过去。
哼，鬼！
没有一丝丝犹豫，两辈子加起来单身超过40年的克莱恩做出了完全出于本能的行为。
直接就给艾德雯娜甩出去了。
这就是西格玛男人！
永远不会踏入女人的陷阱！
糖果骑士横跨一步，接住了差点被甩倒墙上的艾德雯娜。
像是灵魂附体一样，艾德雯娜的灵体融入了糖果骑士。
糖果骑士的身体突然紧绷，微低的脑袋抬起，看向克莱恩，没有言语。
“咳咳。”克莱恩战术性咳嗽两声，对被艾德雯娜附体的糖果骑士说：“我想购买《格罗赛尔游记》，你可以让达尼兹召唤我的信使，帮我送过来。之后我会把钱用同样的形式送给你们。”
说完，他还不忘补充一句：“记得召唤的时候需要一枚金币。”
糖果骑士点了一下头。下一秒，身体再一次变得松弛，没有那么紧绷，脑袋也重新微微低垂。
克莱恩挥手，随手散去糖果骑士。而后坐到桌前拿出纸币，开始向阿兹克先生写信。
写明了关于“死神文献”的事情和自己的部分推测。而后拿出阿兹克铜哨吹了一下。
无声无息间，独属于阿兹克的白骨信使从地下长出。半边身子陷在楼下，脑袋跟克莱恩齐平。
克莱恩递出文献和信纸，目送白骨信使重新崩解成根根白骨，消失在原地。
“cool~。”帕朵喵在一旁发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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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愚者先生（败犬版）
重新躺回旅馆的安乐椅上，克莱恩开始等待艾德雯娜的回信。
“克大哥。”帕朵喵叫了一声。
在克莱恩看向她时，她指了指桌子上面自己刚拿到的新手机，提醒道：
“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