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千悟,从杂役弟子开始 第116节

  他走到段融坐着的几案前,将木匣子拉开,放在了几案上。

  段融抬眼向那木匣内一看,只见其内似乎是一本书封破损、书角卷皮的发黄破书。

  “段小友,这木匣内,乃是我祖父的遗物。”顾素修看着段融,脸色沉郁地说道。

  段融心头纳闷,不知这顾素修为何要给他看其祖父的遗物。

  顾素修已看出了段融目色中疑惑,接着说道:“我顾家虽世代行医,但原本也只是乡村间的赤脚医生,医术平平,勉强糊口而已。而我祖父在四十岁那一年,忽然得了一个机缘。他医术针法也在那时大进,而这都得自于一位隐世的异人。”

  顾素修说起往事,目色一阵神往。“当时流行时疫,因缘际会,我祖父救了那异人一命。那人病好之后,便教了我祖父一年,临走之时,还留下了这本他亲自写下的医道心得。”

  “祖父日日苦学此书,加之受教于那异人一年,自此医术大进,我顾家的日子也过的好了起来。”

  “我祖父的梅花针法,亦是得传承于此人。而段小友的梅花针法,也得传于一位隐世之人。他二人之间,或有某种联系,也未可知?”顾素修忽然目色有几分兴奋,他拿起那本边角破烂的遗书,递向段融,道:“段小友,可看一看那位前辈的字体,与传你针法的那位隐世,可有相似之处。”

  段融心头一动,顾素修原来是这个心思,看来他对于自己的祖父,还有传授他祖父医术的那位异人,很是尊崇怀念,才会有一点渺茫的线索,就如此上心,连祖父的遗物都拿给段融看了。

  段融接了那本破烂的遗书,翻了看了几页,这书内至少有两种笔迹,而且其中一种笔迹,笔意略有变化,显然是不同时期的批注。

  “原文是那位异人前辈所书。祖父每隔数年,都会再详读批注。他记得他临死的那一年,还在看这本书。”顾素修说着,目色闪过一抹悲痛。

  段融忽然翻开了一页,只见那页纸上竟然一团血迹,想起顾素修的话,段融心头一动,此人竟如此痴迷于医道,段融不由地对顾素修的祖父,起了敬意。

  此书中,字里行间,满是批注,而且后期的想法有变,还会再重新批注,将之前的批注做出了修订。

  “有此机缘,又如此勤力,怪不得医术大进呢!”段融在心头赞叹道。

  他看着那发黄的书页上有不少摩挲的痕迹和汗液的渍痕,忽然心头一动,暗道:“读取器灵!”

第175章 医武同修

  器物:脏污笔记古籍

  器灵等阶:二阶

  吞噬要求:宿主精神力2级(满足)

  吞噬效果:医理无碍精通、药性琐谈精通

  段融看着眼前浮现的数据面板,眉心一蹙,目色闪动。

  他记得,上一次他试过读取萧宗庭给他的五虎群羊刀秘籍,那本秘籍的吞噬效果是白板,但这本顾素修祖父的遗物,却是含有二阶的器灵。

  段融心头思绪滚动,随即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萧宗庭给他的那本秘籍,是萧白鲛所誊写的,萧白鲛原本就不理解那秘籍里的任何内容,她只是照本宣科地写了一遍,而且写完就由萧宗庭交给了学徒镖师。

  这些学徒镖师也不过是练武时,遇到疑问,才会翻阅秘籍,既不会去批注,更不会穷几十年之功,来回翻阅。

  而那本顾素修祖父的遗物医书却不同,顾素修的祖父看此书,看了小半辈子,临死时还在看,几乎是年年批注,将自己的许多心神都浸透进此书中了。

  这才诞生了书中的这两门精通的二阶器灵。

  段融想通了其中的缘由,便心头豁朗,目色一凝,暗道:“吞噬。”

  随着眼前数据面板的晃动消散,段融将手中的遗书合上,递还给了顾素修,他摇了摇头,道:“字迹完全不同,而且从字迹上,似乎也看不出有相师承之处。”

  顾素修闻言,目色一黯,小心地接过了段融递过去的他祖父的遗物,他原本还想如果段融真与他顾家有渊源,他还可照拂一二,不过现在看来,他可能想多了。

  段融将遗书交给顾素修,忽然目色一动,他看到了那木匣子内似乎还有一个小巧的木质佛像吊坠,只是之前被那本遗书盖住了,他未曾看到。

  段融心头一动,伸手将那佛像吊坠捏了出来,随即暗道:“读取器灵。”

  又一组数据在段融的眼前浮现。

  器物:木质佛像吊坠(破损)

  器灵等阶:三阶

  吞噬要求:宿主精神力3级(满足)

  吞噬效果:疑难杂症精通(残缺)、汤液方剂小成(残缺)、针法精要小成(残缺)

  段融看着眼前的吞噬效果,心头诧异,两门小成,一门精通,可惜全是残缺。

  看来,顾素修的祖父,医术确实厉害,可惜这吊坠破损,器灵全是残缺的了。

  段融不无遗憾地,看了看手中的佛像吊坠,发现这佛像吊坠还算完整,并没有明显的破损处啊!

  段融一时目色疑惑。

  顾素修见段融好奇地打量着那枚佛像吊坠,便道:“这是我祖父生前的随身之物。我一直存放在这木匣子里,只是前些年,偶然发现竟被虫蛀了。所以,后来我每年都会拿出来,用艾草熏一熏。”

  “虫蛀?”段融终于从那佛像吊坠的后面看到了几个很细小的虫孔。

  “也许蛀虫,将这佛像内部掏空了不少……”段融心头自想到,心念一动,暗道:“吞噬!”

  虽然三个吞噬效果都是残缺的,但毕竟是二门小成,一门精通啊,不吞实在是可惜。

  段融将手中的佛像吊坠放进了木匣子内,他这时想到,方才进门时,门口侧面的神龛内也供奉着一尊佛像,看来,顾家素有信佛的传统。

  “毕竟是老旧物什,又是木质的,招虫的。”随口道。

  顾素修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遗书,放回了木匣子内,然后重新将木匣子放到了角落的橱柜内。

  顾素修刚刚放好,准过身来,便听到医馆前厅,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喊道:“顾大夫,顾大夫!”

  两人便一起出了后厅,往前面的医馆去了。

  只见来的是一对夫妇,女的挺着大肚子,走路很不方便,一个精瘦的男的在旁边扶着她。

  顾素修一见这两人,便道:“徐家娘子,安胎药吃了,可好些了吗?”

  “好是好些了,不过夜里老是惊醒!”扶着老婆的那精瘦男子,立马道。

  段融见顾素修来了病人,便告辞出去了。

  段融走在街上,脑子昏沉地厉害,刚才不过半个时辰内,他接连吞噬了三个器灵。

  二个三阶器灵,一个二阶器灵。

  这可不是树灵,消化极慢,没什么不良反应。

  其实,段融修炼胎藏经后,基本已经能适应器灵吞噬后的不适感,只吞噬一个器灵的话,他也已经能正常地应答接对,即使不睡觉也能消化。

  但,现在,他吞噬了三个器灵,立即就觉得脑子里跟灌了铅似的……

  段融步履沉重地,走回了柳庐,爬上了床榻,瞬间便昏沉睡死……

  睡足了将近两个时辰,段融才悠悠转醒,他伸了个懒腰,发觉脑中的不适感已经彻底消失,段融感觉腹中饥饿,便跳了下床,他走出房门,洗了把脸,瞅了瞅柳梢上的日头,估摸着刚好是中院食堂放饭的时辰,便步履匆匆地往食堂,吃饭去了。

  段融吃完饭后,便回到了柳庐,他坐在庭院的那简陋凉亭内的石椅上,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

  段融坐了一个时辰后,忽然起身,在庭院内开始来回踱步……

  他消化吸收了两个三阶、一个二阶的器灵,不仅有顾素修的,还有顾素修他祖父的,可以说,他现在的医术,甚至包括对医理与药性的理解,已经远超过顾素修了。

  但段融发现,这些对他想要解决的问题,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无论顾素修还是他祖父,他们的医术以及医理,都是关于普通人的疾病治疗的。

  而段融想要解决的却是,武者修炼内息的药补问题。

  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领域。

  虽然段融了解了几乎全部药材的药性,但这种了解是基于医理疾患的了解。

  而这些药材作用于内息,其实是另一门学问。

  段融忽然明白,要解决他的问题,必须是一个医武同修,而偏于医的人。

  因为,如果自己不修炼的话,怎么可能理解药性和内息间的关系呢?

  只是,贤古县有这样的人吗?

  段融从未听说过!

  医武同修,段融相信此界一定是有的,要不然那些药补的单方,都是哪里来的呢。

  只是贤古县太闭塞了,没有这等稀缺人才罢了。

  段融不由地长叹了口气,他就算有吞噬器灵的能力,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贤古县压根没有医武同修之人,他又去哪里吞噬呢?

  “看来这药力渗透性的问题,恐怕暂时是解决不了。”段融深叹了口气,只得将这个问题搁置下来。

  那现在,他唯有疯狂的修炼,这一条险途可走了!

  “这把不蜕层皮,估计是过不了关了!”段融的目中射出一道狞厉的光来,他已经决定,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死磕浑圆桩功。

第176章 袁守芝

  这日,黄昏时分,西门庸便与他的心腹袁守芝,坐马车回到了贤古县。

  袁守芝身材不高,肩膀却颇为宽阔厚实,整个人给人一种很结实的感觉。

  袁守芝的父亲,原是西门家上一代的管家,几年前才以九十岁的高龄,在西门府内仙逝。

  袁守芝与西门庸,是在府内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自幼相交甚厚。

  西门庸自执掌西门家的生意以来,大大小小的事,就从来没有瞒过袁守芝。

  只是这袁守芝在武功上的修炼天赋,却是要远好过西门庸的。

  西门庸现在也还不过是内息境第二重的境界而已。

  内息境第三重的内息运转已经是双回路运转,对精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要求,西门庸天赋所限,一直没能成就第三重。

  袁守芝却是在三十岁时,就已经成就了内息境第四重的大成境界。

  但即便是袁守芝成就了大成境界,但在西门庸面前一直是持礼甚恭,不敢越雷池半步,两人之间的这种等级感和分寸感,是他们从小就形成的了,早已经刻入骨髓。

  西门庸和袁守芝回府后,先吃了晚饭。席间西门庸问起西门坎坎,下人们说西门坎坎下午出去了,还未回府。

  西门庸也不以为意,饭后便和袁守芝,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品茗乘凉。

  “守芝,你以为这趟府城之行,可算有收获?”西门庸呷了一口茶,看着暮色中随风摇曳的花丛道。

  袁守芝饶有深意地浅笑一下,道:“东家!守芝以为,此行收获甚大!”

  “噢……”西门庸目色一动,看了袁守芝一眼,似在鼓励他说下去呢。

  袁守芝道:“陈春雷此人,在渊阳府内颇有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而且他的生药铺子能占到整个府城将近三分之一的份额。我们能搭上他这条线,就算是让出了一分利给他,但长久来看,却是一条稳赚不赔的活水财路。”

  西门庸微微颔首,道:“守芝,你说的对。咱俩想到一块了。我们贤古县虽地处偏远,交通不便。但这深山老林里却都是药材宝库,而且一旦销路打开,也可以发动附近的村民们就地种药。关键就是要把陈春雷这条路走通,把活水引进来。”

  “东家见识高远,想得也透彻。”袁守芝忍不住赞道。

  西门庸做生意的见识眼光,的确是远超常人,这一点,他从小就领教到了。

  西门庸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他看着夜色渐浓的花园,目中闪烁。

  就在这时,西门坎坎已经从外面回来,他一听说西门庸回府了,立马来到正院拜见。

  数日不见,父子两人相望的目光中,都闪着着淡淡的情思。

  西门坎坎看着西门庸脸上难掩的疲倦之色,心头一凛,道:“坎坎拜见父亲!拜见袁叔!”

  西门庸和袁守芝都是笑看着西门坎坎。

  西门庸道:“你下午又去哪耍了?这么晚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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