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猜了，管他是什么，说不定是祭灵显灵了，给我们石村的机缘。”
村民们瞪大双眼看着这丰盛的画面，这可是丰收还令人高兴。
“都别愣着了，还不快点动手，要是被血肉里的精华流逝完可就糟蹋了。”
石村族长石云峰虽然也有些困惑凶兽血肉是从哪里来，但他反应更快，立马招呼族人。
众人纷纷动手，有一个算一个，拿着锅碗瓢盆出去，将那些凶兽血肉都带回村里。
仅仅一会的功夫，堪比他们数个月收获的凶兽血肉便被盛在铜鼎内。
一些精气保存更为完善的血肉，则是被拿到祭坛处，祭祀给柳神。
不过这些对柳神无用，对于凶兽血肉无动于衷，依旧沉浸在昨晚获得的诸多天地法则上。
祭坛上，其干枯主干泛起淡淡荧光，好似充满焕发生机般，甚至在枝干处还生出一点绿意，仿佛有第二条柳枝萌生的迹象。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周遭无穷无尽的天地法则，对于柳神来说就是天然的疗伤池。
哪怕什么也不做，依靠天人合一的特殊状态，她也能一点点恢复。
比起之前费尽心思修炼也要快上不少。
“咚咚咚！！”
“方明大夫、狠人大夫，你们快些起来了。”
石云峰面色精神、浑身气血滂湃，显然那些凶兽血肉对他有不小的好处。
房门打开。
方明、狠人早已经起床，或者说，他们压根没睡，一整晚都在感悟天地法则。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睡与不睡都没有什么差别。
凡人睡觉能修养精神、消除疲劳，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
方明虽有心提醒狠人，但看她工作量仅仅只是之前的亿万分之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相比于之前，这样虽然没有完全休息，但也算得上是休息了吧？
“族长，有什么事？”
“好事，大好事，村子里刚好捡到了许多凶兽血肉，正在熬制宝药，想邀请你们过去一起。”
“走。”
族长石云峰一愣，因为说话之人不是方明，而是一直都沉默寡言的狠人。
“……”
方明也有些奇怪的看向狠人，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如此主动起来。
“我欲修炼古法，相印今法，有何不同。”
狠人运用符合这个时代规则的技巧，暗中给方明传音。
经过一晚上的感悟，她对这个时代的天地法则有了些许了解，运用起古法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搬血境需要消耗大量血肉来锤炼己身，她若是想突破搬血境，少不了吞食天地精气。
闻言，方明这才明悟狠人为什么会突然如此。
“那就一起去看看。”
方明倒是没有狠人的想法。
他不需要印证古今之法，更何况有狠人试法，他就更没有必要印证了。
只需要等狠人得出结果便可。
来到村口，数口铜鼎中不少孩童正在接受药浴的摧残，疼得嗷嗷叫。
一旁的十几口大锅里，则是熬煮着大人们服用的宝药。
其内精气滚滚如狼烟，宝光萦绕，烟气飘飘，似有上古凶兽嘶吼异象显现。
方明与诸多村民们一样，给自己盛了一碗，品尝一口。
说实话，味道没有多么美味，但也别具一格。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普通野兽的血肉，而是体魄强悍、血脉不凡的凶兽血肉，外加诸多宝药熬炼而成。
不过方明没有多喝，几碗下肚便已停下。
狠人则是没有这些顾及，一碗接着一碗，看得周围人都不禁心惊肉跳。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宝药，哪怕是他们这些大人喝个四五碗就已经精气澎湃，浑身劲力无处发泄，撑得不行。
而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子，却一连喝下十数碗也没有停下，可见有多恐怖。
看到周围人惊愕的目光，方明微微摇头。
狠人哪怕无法使用帝道法则，自身身躯终究是帝躯，还是蜕变了五世的帝躯。
即便能取巧绕过五世帝躯的那浩瀚如星河般的气血突破搬血境，也需要消耗不少血肉才行。
毕竟她突破搬血境不是为了要打基础，只是想要体验古法奥秘。
有个形式即可。
“方明大夫，宝药虽好，但也不宜多吃，狠人大夫这……”族长石云峰迟疑道。
“没事，她知道分寸。”方明微微摆手。
真的知道分寸？
锅里的宝药都被她一人喝尽了……石云峰脸色怪异。
他倒不是舍不得宝药，现在村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凶兽血肉。
他只是担心对方出问题罢了。
这也不奇怪，毕竟在石云峰眼中，狠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狠人将一口大锅内的宝药喝尽后，体内已然积累到突破搬血境的精气，来到方明身旁，传音自己要先回去。
也就是对历史的影响需要尽可能减少，不然她已经在这里突破搬血境。
“族长，我们先回去了。”方明跟石云峰招呼一声。
“好。”
石云峰点头，倒也没有在意这些，他还看着空荡荡的大锅，沉浸在刚刚狠人一人喝尽宝药的惊人场景。
……
屋内。
狠人正在修炼古法，借助自身感悟，她对突破搬血境的步骤无比娴熟，不多时便已经突破至搬血境。
“重走古法，以古法演化今法，你是想化身这个时代另一位今法创始人？”方明看出对方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确实很大胆。
如果真的能以今法创始人的视角走完人道领域，狠人在今法的领悟上将独树一帜，远超古今任何大帝，第六世的积累立刻就能填满。
“不，我欲以古法，踏出己道。”狠人双眸灿灿，直视方明。
她很清楚，走别人的道终究是小道，唯有最适合自己的道才是大道。
她想效仿方明，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脱离他人之法的束缚，扶摇直上九万里。
“……”方明略显愕然。
显然没有想到狠人是这个想法。
这可比按照古法演化以身为种难上许多，同时潜力也是难以想象。
一旦能成，狠人的进步速度将比原来还要快。
“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可惜时间太紧，只有两个月左右，这点时间，你能走多远？”方明询问道。
“不清楚，尽力而为。”狠人摇头。
独走一道固然自由，但相对而言也困难许多，想要在两个月内走出自己的道，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很期待看到独属于你的道。”方明说道。
这一点他没有虚言，他确实很期待。
他都不需要怀疑，狠人的道一旦能成，绝对是能走到此界巅峰，祭道基本板上钉钉，祭道之上也不是问题。
“会的。”
狠人言语简短，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辩驳的自信。
……
一连几日过去。
狠人都在修炼古法，试图从中找出自己的路。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也隐约发现方明口中未来横断万古的盖世强者是谁。
不过她并没有与对方进行接触，也没有教导对方的想法。
正如方明所说，他们在这个时代，对于时间长河来说本就是异类，能待几个月就已是幸运。
如果影响到历史，便只能无奈退出这段历史。
这对于正寻找路的狠人而言，无疑是一个不可接触的禁忌。
她可不会为了好奇而放弃寻找道路的机会。
期间……
柳神的伤势也渐渐恢复。
虽然相比于道伤的严重程度，恢复之日依旧遥遥无期，但好歹也有了可盼之期。
若是之前，不知得猴年马月才能重回巅峰。
这一天，方明来到祭坛这里。
感受到来人的气息，正处于感悟中的柳神渐渐苏醒，一道常人不可见的淡绿虚影自枯柳中走出。
“你要与我论道？”
“……”方明无言以对：“不是。”
柳神对于与他们论道的想法已经刻在心里，时不时就会提一下，只等着有一天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那你找我有何事？”
见状，柳神也不失望，拒绝多了自然也就习以为常。
“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仙王时期残留下来的痕迹。”方明大大方方显露出来，没有掩饰自己想法的意思。
柳神是仙道巅峰强者，虽然还没走到仙道绝巅──帝光仙王的层次。
但也是这一道的集大成者，对世界的认知有着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