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动身前往万和市,寻找那传闻中的水系灵根了。”薛宝玉轻语。
如果舌、脑二窍对应的妖兽,实在找不到。
那薛宝玉就只能靠丹药之力,一点点的去磨了。
严宗河身上,就有增强脑窍的丹药,虽说不多,但也足够薛宝玉修行一段时间。
“虽说有些波折,但我的修炼速度,也实属惊人了。
半年不到,连破四个大窍,说出去没人敢相信。”薛宝玉心想,反复告诫自己,做人不能太贪心。
薛宝玉倚靠在躺椅上,开启百里追踪神通,默默地熟悉。
之前,薛宝玉获得“耳听六路”神通,打开耳窍后,曾心血来潮的半夜聆听,街坊邻里的琐事声。
结果,基本都是一些“嗯嗯啊啊”的声音。
自打那以后,薛宝玉就再未轻易动用此神通,因为此种行为,实在像是个偷窥狂。
只是单纯地打开耳窍之能,这种勾魂的声音倒是减轻了不少。
“耳听六路神通,在耳窍加持下,比神通本身的威力,还要强大。
破妄也是如此……
那么,百里追踪神通,应该也是这样。”薛宝玉心想。
眼、耳、鼻三窍之力,薛宝玉都远远领先于同阶人。
这是大窍和神通两两相加的结果,属于薛宝玉独有的能力。
“开启鼻窍的灵胎期,也就能嗅到二三十里外的气味。
但在百里追踪和鼻窍相加下,百里范围哪怕再细小的气味,我都能轻易嗅到,以后若是想找人,也会轻松许多。
只要让我看到他的样貌,回忆起他身上的气味,不超过百里范围的话,他就绝对跑不了。比什么闻香虫、追踪猎犬等等,可变态太多了。”薛宝玉暗道。
催动神通,薛宝玉一路追踪进秋白武馆。
鼻尖微动,很容易嗅到了两股熟悉的体香。
薛宝玉躺在摇椅上,一脸恬静的微笑。
大脑深处,对这两股体香,深深地烙印。
只需念头一动,薛宝玉就能凭借这股味道,迅速找到她们的位置。
“可惜,曦月走的太早,她的味道没有留下来。”薛宝玉长叹。
在薛宝玉大脑深处,总共就留下了三道气味。
薛元湘、鱼晚舟和慕云锦。
这让薛宝玉不由想到,在动物世界里,雄性生物为宣誓主权,刻意在雌性身上,留下信息素一样。
“靠,真他妈的越来越不像人了……”薛宝玉吐槽一句。
他也不知道,吸收的神通越来越多后。
以后的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只要不是奇形怪状就好。”薛宝玉心想。
大肌霸什么的,他也能接受。
但要是长个脑袋、多条手臂、翅膀什么的,薛宝玉对这种人不像人,兽不像兽的怪东西,还是挺排斥的。
……
……
“谁要告我?”
这日,薛宝玉一脸惊诧的看着孙捕头。
他嘴角微翘,感到一阵好笑。
一来,薛宝玉平日素来与邻友善,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干过坏事了。
二来,他堂堂声名鹊起的“薛大官人”连县太爷都要敬畏三分,哪个狗东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告自己?
孙冲瞧着薛宝玉一副“恶人脸”,不明真相的群众,或许都会把他视作为非作歹的恶棍之徒。
“是霍仕成的父亲,霍云霖!他请了临江府知名的讼师,一纸讼状,告到了县衙。”孙冲急忙回答。
所以,便把前因交代了一番。
薛宝玉一诧,不曾想自己前阵子打死的那个凶徒,竟然还颇有来历?
难怪他能和楼骁混在一起去。
“哦,然后呢。”薛宝玉饶有兴趣的追问。
虽说霍仕成背后站着霍三友,可这小畜生威胁他家人在先,杀了又能怎样?
在安陶地域这一亩三分地,能让薛宝玉感到畏惧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霍云霖怕是要拼命,他已经断绝了与霍老前辈的关系,自逐出霍家,从族谱中剔名。”
“跟我拼命?他也配?”薛宝玉活脱脱一副大恶人台词。
别说是他,就算霍三友来了,也不够格。
“没错,霍云霖算个什么东西,还敢与大官人您拼命?简直可笑至极。”孙冲谄媚的奉承,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按照流程,还请大官人去一趟县衙,喝喝茶。”
薛宝玉看着孙冲一副小心、祈求的神色。
也知道,这是魏邦德交给他的任务。
不去行不行?
也行。
魏邦德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但这样的话,未免有点不给他面子。
再一个,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太过嚣张跋扈了。
“既然是正常的流程,我自然不会为难地方。”薛宝玉松了口。
这让孙冲喜出望外,“大官人高风亮节,实乃我辈楷模!”
“大官人,轿子备好了,您老请!”孙冲点头哈腰,命人将轿子抬进来,如一个下人,亲自护送薛宝玉,往县衙而去。
薛大官人上堂!这则消息一出,迅速点燃全城。
无数吃瓜群众纷纷往县衙挤来,各方势力也派出了探子,要拿到第一手讯息。
县衙外,人山人海。
许多衙役手持水火棍,呵斥着维持纪律。
大堂内,霍云霖端坐在椅子上,冷漠的凝视着门外景象。
直至一座轿子映入眼眸,霍云霖冷漠的神色,倏地被仇恨所取代。
“闪开,都闪开!他妈的,别挡道!”孙冲怒目呵斥。
两排衙役组成人墙,一路将轿子抬进了县衙里。
魏邦德迟疑些许,他半蹲了一下,算作迎接。
既保留了朝廷官员的体面,又给予了这位年轻灵胎期足够的尊重。
“啪!”魏邦德手持惊堂木,猛拍一下。
关于薛大官人的诉讼案,正式升堂。
第167章 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薛宝玉下了轿子,背着手,缓步走到大堂。
他先是对魏邦德拱了拱手,旋即看都不看霍云霖和那个狗讼师一眼,自顾自的坐在一旁早已备好的椅子上。
“薛宝玉,你倒是好大的排场,别以为你突破到灵胎期,就可以视国法如无物,在下有不少好友在临江府任职,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霍云霖冷叱。
“住口,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孙冲怒骂道。
霍云霖恼怒,你一个小小的捕头,若放在往日,我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今个却在我面前抖起来了?
“咳。”魏邦德轻咳一声,对霍云霖淡声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本官未曾问你,不得说话。”
霍云霖冷哼一声,脸色不太好看。
魏邦德瞥了霍云霖一眼,眸底浮现一股厌恶。
刚才霍云霖的话,看似在针对薛宝玉,实际是在点他,让自己务必要秉公办案,不得徇私枉法,否则必上临江府,找那三五个好友,告他一状。
“此案当天,霍仕成当街纵妖害人,幸亏有薛宝玉及时出手,才挽救了那名乞丐的性命。
此案事实清楚,人证、物证俱在,按照大宁律,薛宝玉杀人无罪。”魏邦德缓缓阐述。
“大人可否传人证过堂?”一袭儒衫打扮的讼师,轻摇折扇,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魏邦德看了儒衫讼师一眼,据说此人在临江府久负盛名,专门为达官显贵服务,出道以来,未尝败绩。
但想想也是,那些达官显贵本身的背景,除了像谋逆等大罪,未开堂审理,身上背负的案件就已经胜了大半。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点的讼师,都能轻松把有罪辩为无罪。
魏邦德收回目光,淡淡道,“传。”
不久,当日的那名乞丐,和几个人证,被带了上来。
“参见青天大老爷。”几人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上,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我问你们,当日霍仕成有没有杀人?”儒衫讼师询问。
“他要杀我。”乞丐大声道。
儒衫讼师:“要杀你,说明还没杀,是吗?”
乞丐支支吾吾:“……呃,好像……”
“是或不是?”儒衫讼师厉喝道。
“是……”
儒衫讼师又把相同的问题,挨个向其他几人询问,得到的回答都是一致的。
“大人,你也听到了,当日霍仕成并没有杀人,既然他未曾杀人,薛宝玉凭什么害了霍仕成性命?”
魏邦德摇头道,“你这是在偷换概念。霍仕成当日有杀人之举,薛宝玉及时阻止,有什么罪?”
“为什么不打断他的手脚,而是非要害了他的性命?以薛宝玉的实力,做到这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儒衫讼师接着质问。
魏邦德沉默。
儒衫讼师冷笑道,“据我了解,当时霍仕成因为说了一句威胁薛宝玉的话,所以薛宝玉才杀心骤起,害了霍仕成的命。
薛童生,我问你,是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