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的手段呢?
“紫府奴仆.”
“伥鬼.”
消化了九分之五个伥王虎族的魔僧,自然也拥有了“伥鬼”的力量。
“若是他让伥鬼夺舍,经此百年,怕不是伥鬼中也已不少踏入了绛宫境,说不定这墨剑宗就有。”
“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动手?”
思索许久,宋延定了计较。
“既然潜龙会是给古族挑选人才,那.我先弄清楚有哪些古族。”
“若是有无相古族,也许.我便可以尝试一条新的道路。”
“我虽然无法模仿高端法术,但练玄层次的还是没问题的,再加上无相面具,足以证明我的身份。”
次日早,宋延来到墨剑门的修剑台。
此台高铸在一处玄气浓郁,风景绝佳之地。
四面石碑有山河古刻,写意无比,很是特殊。凡人便是观望一眼都如身临其境,心旷神怡。
这一处修剑台乃是墨剑门特色,所有门下弟子都爱来此修行。
一为玄气,二为观想山河之意。
宋延循着记忆,选择了一个平日里宋寒会坐的地方,盘膝打坐,也不开口询问,只是微散神识,注意着周边一切的风吹草动,也注意着是否有长老或是弟子存在异常。
很快,他发现一名弟子。
那弟子名叫刘满,此时似是颇为多话,在询问着今年有哪些人要参加潜龙会。
可偏生,在宋寒印象中,那名叫刘满的弟子平日里并不是个如此多话的人。
很快,刘满来到了宋延面前,一拱手,笑道:“宋师弟,今年潜龙会,你去吗?”
宋延眼中顿时闪过精芒,道:“谁不想去?”
刘满笑道:“以师弟天赋,说不定可以被古族的大人们看中呢。”
宋延道:“刘师兄,你去吗?”
刘满道:“当然。”
简单对话后,两人分开,而刘满又往下一处去了,神色里带着几分急促。
宋延心中冷冷一笑。
‘小崽子,就这点本事,也出来当斥候?
没打探到消息也就罢了,反倒是泄露了消息,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他眼中闪过隐晦的慎重。
‘不过魔僧反应可真快,看来.今年但凡潜龙会胜选的人都会被盯上了,然后遭遇无止境的追杀。
说不定魔僧更绝,他若有办法摧毁古传送阵就一定会摧毁。
不行,我得另想办法。’
许久
宋延暗自思索道:‘连续夺舍虽然对神魂本源会有损伤,但若是我能通过换一个身份而绕开潜龙会,提前踏入古传送阵,也不是不可以。’
正想着,他神色忽的一动,因为他看到祥云飘起,墨剑宗上至老祖、宗主,下至长老竟纷纷御剑起身,似乎要去迎接什么人。
云端之上,仙乐飘飘,作天女打扮的女修开队,三架飞辇后行
为首墨剑宗老祖恭敬道:“恭迎古族上使。”
宋延收敛神识,只是混杂在众弟子里,用双眼往高处张望。
陡然,一抹怪异的联系出现在他神识之中。
那联系在他和最末一个飞辇之间形成。
这联系飞快膨胀,从原本的若有若无到坚定无比。
宋延辨了出来。
是血奴古符!
他万万没想到“血奴古符”竟然还有效!
而最末飞辇后的纱帘也在此时被掀开,内里一名娇美娘子探出脸庞,眼中闪烁着隐晦的惊恐,往下张望,似乎在寻找人群中的那位。
她.在百年前,还只是鬼煞门的杏儿。
如今母凭子贵,已然一跃高高在上。
第158章反客为主,紫府之下我无敌
刷!
杏儿终于在这外域小宗的众修中寻到了那一位的身影。
她心脏狂跳起来。
无数恐惧扑面而来。
自古晋那传送阵修复后,无相族人又得以从北地而来,继而四处寻找失踪的族人。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她和自家儿子才被发现,然后带回了族中。
据说,千年前,这古传送阵乃是完好的,之后因为一些缘故而毁坏,这导致当时好些古族人都未曾能够撤退,无相族人自也是损失了好几位,其中一位自然就是唐凡的父亲。
要知道,古族皆是一脉传一脉,人数永远不会增多,所以哪怕是一个散落在外的本族血脉也会得到很大重视。
杏儿,这便和儿子被接回了古族,然后母凭子贵,一跃成了如今的“杏仙母”,并且依靠充足的资源突破到了绛宫中期。
其子唐弈更是天赋妖孽,楚国南地的经历非但没有压住他,反倒是给他培养出了坚韧心性,如今已然突破到了绛宫巅峰。
唐奕与其母并不相同,他的九宫血比其母的不知要强了多少,故而修行起来也是极为艰难,此时他已到了将入紫府的最后一步。
这一步,会有族中长辈带他同去,毕竟“如何突破紫府”在外皆是秘密。不到紫府,无有长辈,就别想知道。
无相族长辈告诉她:入紫府容易,但若要巩固那初期之境,则需至少数十载。固然世上可能还有天资恐怖之辈能加速这个进程,但却是千年难遇。
数十载时光,唐奕极为担心和其母生离死别,故而才想借助这次潜龙会的机会,挑选一些侍从。
一来,是加固属于他自己的班底;
二来,大楚和古晋相距虽远,可当初他毕竟是通过这古传送阵去往无相古族的,如今也算是旧地重游,再看看来时路,也算是衣锦还乡,见一见衰败繁荣,或有更大感悟;
三来,是看看能不能有让母亲看着顺眼的修士,如此可代替他陪伴母亲。
自入古族,他陪伴母亲时间极少,而母亲在他出生后便失了父亲陪伴,很是可怜。故而这些年,纵然外面流传着“仙母面首”之类的传闻,他也都左耳进右耳出,只要母亲开心,就随意了。至于父亲,他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又岂会在意?
当然,唐奕挑选侍从也不仅仅是在这古晋挑选,事实上.他已经在无相古族的属国转了一圈儿,也已经收了几位侍从,此时这一站已经算是接近尾声了。
当晚,夜深,墨剑门后山,一处隐蔽的小林子里
若有若无的神魂力量使得这林子几乎不可能被探查到。
在外高高在上的杏仙母,此时却已胆怯地好似成了当初面对老祖的妖女。
她身上那层由“身份地位力量”带来的傲慢,在眼前少年面前瞬间被剥去,剩下的只有敬畏。
“主人,当年奴家忽然感到血奴印记的联系消失无踪。
奴家是以为您已经轮回去了,所以才把您的事告诉了奕儿。
不过,奕儿也早就以为您死了.”
“所以,你已经是绛宫中期了?”
“是。
但奴家在主人面前,永远是奴仆。
主人也永远可以叫奴家服侍”
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杏仙母悄悄抬首,偷眼看着眼前少年。
少年的躯壳,眉清目秀,可躯壳里藏着的却是个神秘恐怖的老怪。
她一时间心机运转起来,只觉得若是能和这老怪好上了,之后让老怪能帮助奕儿,也未尝不好。
她年少就是妖女,又经过了这起起落落的人生,心头自也有一番算盘。
奕儿跟脚浅,需要更强的力量支持。
而这老怪如今模样,当也算是虎落平阳,此番叫她来,自然也是需要用到她手中的力量,需要她支持。
如此,也未必是祸,而是一拍即合的双赢。
宋延眯眼看着她,心中暗道:‘血奴古符是可以一念控制他人生死,可若是他人根本连死都不管了,又该如何?
时隔百年,这名叫杏儿的妖女早就不知成长为了何等心性。
强迫,总比不得自愿。
因为若是这杏儿心一横,不求活只求死,同时威胁我,那就糟了。’
宋延从不是个喜欢把“友军”逼到走投无路的人,也不是个矫情的人。
看着如今的杏仙母偷眼看他的模样,他若有所思地招了招手。
杏仙母一愣,美目开始迷离。
宋延笑着称赞道:“倒是进步了不少。”
杏仙母完全明白少年在说什么,羞涩道:“全是托了主人的福.”
宋延道:“唐凡非我所杀,当年我自顾不暇,想保也保不了。”
杏仙母对唐凡的印象一直很淡,经过百年,其实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此时点点头,道:“奴家知道。”
宋延又道:“你乖乖听我的话,我自会庇护唐奕。”
这一句话精准无比地点中了杏仙母的心思。此时闻言,小娘子是心花怒放。她猛然抬头,羞涩迷离的眸子里也显出了无法抑制的欣喜,和胆大的主动。
她柔声道:“奴家一定会殚精竭虑,事事皆为主人考虑。”
宋延又招了招手。
杏仙母迅速起身,拉开华贵保守的深色裙摆,宛如在进行某种神圣的“歃血盟约”般,端坐到了少年之上。
她又紧张又羞涩地稳了稳身子,坐好了位置,然后便开始了这场“利益双赢的结合”。
夜,深了。
很深的夜早过三更天。
许久
冬月凌空,霜雪散发着皑皑白光。
杏仙母专注地为宋延清理了个干净,才将雍容奢华的华贵长裙给穿好,严实到不露出半点儿在外的雪肉。
她毕竟是无相古族一名族人的母亲,便是莅临凡间,地位都远在国主王后之上,所有风骚自都不可能落入凡人乃至一般修士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