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血条的我,选择打爆世界 第99节

周元不是没想过瞒下此事,再与星宿神殿相互利用。

但那样做的话,他就要以个人的力量对抗星宿神殿了,收益与回报明显不成正比。

直接明言,反倒能利用大魏朝廷的力量来压制星宿神殿,进而达成攻守易形的态势。

他好歹也是羽林校尉,手下有武者兵将,背后有大魏朝廷,实在没必要独自去承担风险。

毕竟星宿神殿也不是傻子,只要周元不给他们提供实际利益,双方早晚会翻脸。

所以不如一开始就拿出强力的反击,让他们意识到,他不是可以被操控的下级成员,而是能要他们命的强者。

“有了这两枚砗磲白莲,下次我们也可以相互尊重的谈一谈了。”

将两枚白莲吊坠挂在脖颈上后,周元便返回了校事府缇骑搭建的临时文案库。

若没有他在,那些勋贵子弟可不会打起精神,老老实实的查验文案。

随后几日,除了一些名士大儒带着随从入竹乡结庐授课外,一切都十分平静。

梦魁莫夕没有再次出现,星宿神殿的帮会通信也异常安静,仿佛他们集体遗忘了周元这位木德星君。

最开始斗志昂扬的勋贵子弟也一个个心力交瘁,甚至想去竹乡学院请几位学生过来帮忙。

此举被周元果断拒绝,理由也很简单,在大魏若是没有一定的身份,还是不要和校事府扯上关系为好。

否则一旦情报泄露,勋贵子弟还能凭着出身躲过一劫,普通人就要祸及满门了。

“周兄所言甚是,我等享有朝廷恩泽,所见所闻皆是善德。

但校事府情况特殊,有私捕刑讯之权,普通百姓还是不要接触他们为好。”

杜翊非常赞同周元的决定,不说别的,就单单是那份保密文书。

一旦签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功罚依据,是对普通人来说却是一生枷锁。

“周兄你来看看这本广化记中的绳技篇,还有这本奇闻录内的戏法篇。”

周元接过广化记翻阅,发现记中第三话,收录了宁安县的一件异事。

大约在大康末期,朝政颓废、吏治腐败,宁安县令命属下官吏为其献戏。

各狱吏狱卒不敢糊弄,遂发动狱中囚犯献艺,言只要能令县尊欢喜,便免了他们的罪。

有一老者主动自荐,说他会绳技,可为县尊献戏,众狱卒以绳技粗劣不可入戏为由,不予采纳。

那人却道,我之绳艺与旁人不同,我能将长绳抛入空中,腾挪翻覆起各类变化。

众狱卒让他演示,见真有些能耐,便同意他献戏顶罪。

却不想,献戏当天,那人将手中长绳向着空中一抛,长绳笔直而立、直通天际。

随后那人攀附长绳而上,言人间荒唐,要去天宫躲躲清静,便彻底消失不见。

宁安县令大惊,命狱卒前去查看,谁知狱卒刚一触碰长绳,长绳便由天而坠,再复平凡。

县令问巡捕那人有如此本事,你们是如何抓捕的,巡捕一查才发现,那人前日因无钱交入城费,才被收入监狱。

县令大怒,言此人是特意来羞辱他的,随后尽斩监狱之犯,以泄心头恶气。

“长绳音同长生,因此这篇故事也被认为是讥讽大康皇帝不顾天下百姓,企图长生的痴妄私欲。

民间亦有童谣传唱,长绳落地、一团乱麻,走了老的、留了少的,老入天宫、少留凡间,若敢颠倒,绳落无人。”

杜翊的解释道明了大魏文士对广化记绳技篇的见解方向,并没有涉及到有关秘境的信息。

“周兄再看这部奇闻录中的戏法篇,当有所得。”

周元翻开收录各类奇闻的杂录一看,发现了一个非常类似广化记绳技篇的故事。

这个故事同样发生在宁安县,讲的是一对卖艺父子。

他们路过宁安县时缺了吃食盘缠,便在街边敲锣唤客,要卖弄戏法。

待观客聚集,那汉子便问众人想看什么,有人大声呼喊变个桃子给我等尝尝鲜。

那时正当腊月寒冬,并无鲜美甜桃,汉子问了数遍,见观客心意已定,便打开竹筐,从中取出一捆麻绳来。

随后向空中一抛,令其子攀绳而上,说要去天宫偷几个蟠桃下来。

众人皆以为他说的是玩笑话,却没想到随着那孩子越爬越高、隐入云中后,真有蟠桃天降。

只是随着蟠桃落地的还有那道麻绳,汉子悲伤欲绝,言天宫守卫斩断了麻绳,他那孩子多半回不来了。

众人见他可怜,纷纷出钱打赏,也有好事者出钱买下蟠桃,想要试验真假。

等收了钱、卖了桃,汉子将竹筐翻过来一倒,却见那孩童不知何时已回竹筐。

“一个身入天宫不见,一个身入天宫取桃,用的都是一根麻绳为梯。

这两个故事如此接近,当有联系。”

“周兄所言甚是,坊间传言,偷桃故事乃说书先生依据广化记改编而成。

这两个故事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我们可以假设他们之间没有关联。”

“如此宁安县便出现了两次麻绳通天之事,而且还是由不同年龄、不同身份的人使出。

这代表麻绳通天不是个例,具有一定的传承性,周兄认为是否值得一查。”

第148章 宁安县志

杜翊的提议很有参考价值,若绳技只出现一次,还能说是有人以秘法在戏耍那位县令。

但假设偷桃故事不是篡改广化记而成,便出现了一个核心问题,那便是生活状态。

第一位戏耍县令者,符合艺高人胆大的潇洒形象,第二对父子就显得颇为窘迫了。

他们在掌握高超技法的同时,竟然靠卖艺为生。

这就不对了,有这本事还生活清贫,不是手段单一,便是路径依赖。

“这宁安县值得一查,若那绳技为传承技法当事出有因。”

“周兄说的对,修习技法当有财与闲支持。

若为生活奔波,这两者都极为难得,更何况是两者共求了。”

周元虽然采纳了杜翊的提议,但这种假设还存在一个致命漏洞。

那就是什么样的卖艺汉子能攻伐秘境,再从中收获技能。

别说一个正常人了,就算一群正常人也行不通,至少需要一队不惧血战的精锐甲士,才够得着刷低级秘境的门槛。

毕竟就算是1级副本,大概率也会有位3级boss防守。

总不能卖艺汉子的祖上,也有祝公那般运气。

但祝公可是只有竹君之位,并没有拿到什么秘境宝箱与技法。

“杜兄,你说有普通百姓能攻略的秘境吗?”

“不知,就算有应该也十分罕见。

否则一座几乎没有开发成本的宝藏,早该作为特殊案例名扬天下了。”

杜翊也知道自己的提议有很大漏洞,但那道通天麻绳实在太可疑了。

他相信其他探秘使发现不了异常,是因为他们气运平平。

但周元不一样,只要真有异常存在,他多半便能发现端倪,就像这次的竹乡探秘一样,千载谜题一朝解。

“杜兄,你去通知护卫队集合,我去向岐王殿下辞行。

我们休息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不管宁安县有无异常,都该带他们出去散散心了。

否则整日埋于文房苦读,早晚会心烦意乱、难以维持。”

当得知能脱离文案库、正式行动时,多日以来早已心力交瘁的勋贵子弟们,立刻振奋起来。

他们一个个跑回自己的房间,收拾武器、穿戴甲胄,做好随时出战的准备。

至于宁安县到底有无异常,那是该周校尉考虑的问题,他们只需要跟随前往便好。

储君岐王那边则交代周元警惕星宿宗的嫁梦术,又给他配了位45级的魏百将后才放行。

如此一来,休息半月的探秘队再次出发,唯一的变化就是小队人数更多了,整体实力也更强了。

哒哒哒

疾驰的马蹄声远离竹乡,向着宁安县的方向远去。

一路上的各个乡镇望见骑队打着羽林校尉周的旗号,纷纷翘首以盼。

期望周元这位新元武魁也去他们镇上小住几日,顺便帮他们也找出一处秘境。

但他们的期望终究落空了,那面羽林将旗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出了西岭县向京城东侧奔去。

离开县道后,人流逐渐多了起来,但羽林军的名号依旧好用。

官道上的商队与豪族大户的马队,甚至是朝廷官吏出游的车队,都下意识让开道路。

等他们反应过来,羽林校尉周的旗号,可能属于那位竹乡县子、新元榜魁时,羽林骑早已远去。

不过这也没什么,爱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周元虽然走了,他们却还能追过去。

“调转方向,跟着那队羽林骑,我们去看看周校尉欲往何处。”

“父亲跟着周校尉作甚,我们又和他说不上话。”

“笨死你得了,周校尉探秘之能名震京城,只要他常驻的地方,田宅府院必然大涨。

我们跟过去先买上一些,等价格涨起来再卖,岂不是白得一大笔钱财。”

想趁机赚一笔的人不少,致使繁忙的官道出现了一股逆流,有的追着羽林骑前进,有的快速赶回京城通知主家。

正常情况下监视羽林军是大罪,但这是在路上遇到的,谁也不好拿他们的不是。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向着宁安县前进的人越来越多。

“校尉大人,要不要通知周边县兵驱散人群。”

“随他们去吧,官道四通八达,咱们还能管他们去往何处经商不成。”

当周元一行人抵达宁安县时,宁安县的县令、县丞,已经率领一众县中官僚立于城门处等待了。

“周校尉大驾光临,使我宁安县蓬荜生辉,请入城休息,城中百姓皆盼着校尉大人能多住几日。”

宁安县令是一位四十余岁的微胖文士,看到周元翻身下马后,圆脸都快笑出花来了。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

谁能料到本来治理成绩平平无奇的他,还能交上如此大运。

这机会要是抓好,说不得他就不用做宁安县令了,不升到京城,也该下放升升职位。

“县尊如何知道我等要来,难不成城中有异、胸有成竹。”

“校尉大人就不要取笑下官了,唤我一声张县令便好,万万当不得县尊之名。

我之所以知道校尉大人要来,是因县中商户通报。

他们去京城的路上与校尉大人迎面对行,见校尉大人将旗后便立刻赶回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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