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又返了回来,此时的欧阳正在研究源血,不,是金血。
这是他刚刚从陈诺处得到的许可,将万兽的金血取了一滴出来。
他想看看,源血催动的工具和金血催动的工具会有何不同。
只是还没开始实验,就见陈诺来了。
“家主。”
一众大匠们齐齐行礼,能出现在这里的,无一不是精锐,而且还足够忠诚,是他们陈氏这些年来辛苦积攒下来的底蕴。
陈诺点点头。
看向欧阳,“欧阳,你随我来。”
很快,来到了宫殿的主殿之中。
推开一扇门。
一具五色齐齐发散光芒的装甲跃然于上。
?
欧阳看著这东西,有些发愣。
陈诺努了努嘴,欧阳这才走了过去,仔细的敲敲打打起来。
过了一会儿,欧阳从走了回来,面色复杂。
“家主这是将那种神奇力量覆盖在铠甲上了?”
“没错。”
“五行创造循环不断,生生不息,坚不可摧,如果能够覆盖在铠甲上,那么……”
陈诺的意思不言而喻。
欧阳略微想了想,摇摇头。
“家主,性价比如何?”
陈诺嘴角抽抽,性价比,那自然是不行的。
如果真的大范围装备,他现在的气可不够。
见状,欧阳就明白了。
“家主,此物只能当做精英赏赐的宝物。”
第462章 五行军 叔敖往事
话头一转,欧阳对于陈诺所造的甲又十分好奇。
“家主,此甲与五行创造相结合,是否能够抵挡一切攻击?”
陈诺摇摇头,“五行创造覆盖铠甲,说来简单,实则困难,我也是一缕一缕披散开才完全进行了覆盖和固定的。”
“至于抵挡一切攻击……”
陈诺失笑,“所留之气有限,一旦攻击强度超过上限,来不及进行循环,防御便能被打破了。”
“所以,这样一件甲胄的防御上限大约是脏腑境武者的攻击。”
欧阳若有所思,“家主,您的五行创造可不可以单独加持某一行,使铠甲具备神异效果?”
?
陈诺一怔,沉思片刻后,没有回答,而是手指一动。
面前的甲胄漂浮而起,五彩光芒闪烁,逐渐的,土黄色光芒占据了大部分。
“可行,但也不可行。”
“五行之气中,唯有土行可附著于甲,金行可附著于武器,其余三行不合适。”
即便如此,陈诺的眼神也很亮。
他发现,在五行创造中,以单一属性为主导,使循环时让其余四种属性为主属性提供支持,会使难度降低,当然,防御力也会有降低。
很快。
陈诺造出了一副全新的甲胄和武器来。
铠甲散发土黄色光芒,胸膛放置护心镜的地方隐隐有著一团漩涡旋转,正是核心;握持的长枪则闪烁著金黄锋芒,枪头位置隐隐颤动。
此甲,可当筋骨境武者攻击,不单纯是力量,就连冲击力都能抵挡下来,化入地下。
此枪,可破筋骨境武者防御,唯一的问题就是使用次数有限。
看著这副甲胄和长枪,陈诺感受了一番,以自己的储存,造出几百幅来不是问题,再多其实也是可以的,但容易对天地之气这种本源造成损坏,除非他愿意辗转其他地方吸纳天地之气,慢慢来,这样倒是可以制造更多的出来。
他心中亦有此打算,准备等以后空闲了就慢慢来。
“土行甲,金行枪。”
“再造一支五行卫。”
“足可抵挡少数脏腑境了。”
陈诺嘴角上扬,这支少量的特殊兵种,他已经想到该怎么用了。
天涯命阁,还有陈府。
旁边的欧阳见状,“家主,此甲可否留一副与我,我想研究一下。”
“哈哈哈,可以。”
……
离开天涯命阁后,陈诺回到陈氏,刚准备挑选将士,组建五行卫,就发现魏叔敖不在。
念头一转,就想了起来。
三个月前,陈平调查出了有关魏叔敖的陈年旧事,还帮其护住了零剩的亲族,后来魏叔敖依令释放无限湮灭,毁灭周朝大军后,陈诺就给他放了个假,所以,现在的他大概还在家乡吧?
摇摇头,陈诺唤来陈汤。
自从陈诺威震天下以后,陈汤就选择了回归家族,当然,他在周朝依旧有著爵位,甚至还是公爵,只是他懒得管,更懒得去江陵,哪怕那里有著荣华富贵、权势美人……
在家族里,他也不是什么公爵,只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族人而已。
现在的陈汤,在陈氏是除开魏叔敖以外的军方扛鼎人物,所以,陈诺便唤他来了。
就在陈诺准备组建五行卫的时候,远在豫州颍川郡的魏叔敖也将自己的家里事处理的差不多了。
豫州,颍川郡。
落县。
魏氏,仅仅只是夏朝中的一个小家族,家中有人在朝廷曾任七品地方官员,一辈子没进过京城上书的那种,武者最强也达到了筋骨境,但只是普通筋骨,并非上品血玉骨。
以文武传家,而魏叔敖则是家族这一代最为出众的天才。
“依稀记得,当年我年纪轻轻,意气风发,在颍川郡也算小有文名,还修有武道已达皮肉境,冠绝一县,哪怕在郡内都算杰出人才。”
“那时,族里族老看重,减少自身供养,倾斜资源与我;
父亲大人屡靠不中,也将希望放于我身,殷切教导,将自己毕生所学都细细传授与我。”
“母亲大人温柔贤惠,总是会给我做我爱吃的养胃粥,还常常心疼我,在夜里抹泪。”
“回想起来,父元音容犹在,可是……”
魏叔敖看著新立起来的两座墓碑,忽的哽咽。
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往事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现。
幼童时,背诵全文,父亲惊喜,陪他玩了整整一天,母亲一旁温柔注视。
少年时,武学天赋展露,族老省吃俭用,还常常给他钱财,真真的对他极好的敦厚长者。
青年时,名扬县城,考中秀才,踌躇满志,在所有人的期望下出行,只望一举高中,光宗耀祖,不负亲人。
然后。
考场之上,才思泉涌,奋笔疾书,只觉胜券在握,虽不至拿榜首,但三甲必握掌中。
不料临结束的最后一天,考场传出舞弊丑闻。
此后数日,惶惶不安,辗转反侧,一颗心与命似都寄托于上,恍若操线木偶,只望朝廷诸位大人垂怜学子勤读之苦。
结果晴天霹雳,因为有朝堂上某位大臣认为颍川郡之人品德不端,于是不止此次考试成绩作废,因与其同一考场,没有发现其动作并举报,乃至于被治以同罪,终生取消科举资格。
他记得那天,郡府下了很大的雨。
天很黑。
雨很大。
人很少。
依稀走到桥边时,却见两个同考场学子喝的酩酊大醉,呜呼哀哉大喊几声后,跃入河中,没一会儿,两朵血花富裕河面,朝下流去。
河水混血流逝间,那血,似狰狞鬼脸!
他被惊醒,连夜离开,一路逃也似的回到了家乡。
走时如天之骄子,回时似落汤之鸡。
再度见到父母,他本以为会迎来父亲严厉又失望的训斥,却只听父亲长叹一声,“命啊……强求不得……”
后竟拍了拍他的肩膀,握著他的手回了家,母亲还是那样,温柔,默不作声,却细心的为我换了所有的衣物,还将房间里的文墨书籍全部拿走,避免他触景生情。
那夜,父亲告诉了他一件事,也教了他一个道理。
原来父亲也曾在科考路上出过意外,因为得罪了一位当红之臣的儿子,以至于屡考不中,失了心气,直到那大臣被斗倒,他又在儿子身上看到希望。
知道无权无势,纵有天资也是被欺压凌辱之命,所以,他才从小开始就对他那般严厉。
“人生之事如天道无常,从无恒久恒远、必中必得。
但,只要人活著,一切就有希望。”
那夜,父亲说著这样的话。
天无绝人之路。
功名之路既然行不通,那就去闯荡,去参军,天下之大,总有道路可走。
只望他气不馁,坚定走下去,父亲和母亲就不会怪他。
他痛哭流涕,母亲在门缝处偷看,偷偷抹著眼泪。
随后,族人们也知道了他灰溜溜回来之事,却意外的没有多少怪罪之言,只是唉声叹气,为他愤慨。
更有亲近族人前来安慰,邀他外出游玩放松心情。
族老也不改其态度,对他依旧极好。
只是,在寿尽之时,还是不免有著遗憾,紧紧握著他的手,眼神中有著各种各样的情绪,疼爱、痛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