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一双双冷漠的目光盯著他。
刀疤自觉的闭上了嘴。
好吧,好吧,你们笑你们笑……
“现在,大家先看看族人们的情况,受伤严重的别动他们,我亲自去看,不严重的就先等等。”
“那,族长,他们怎么办?”一个族人问道,目光看著那五个胡家人目光仇恨。
陈诺笑了,“放心,对他们,我另有用处,不会让他们好死的。”
周边的族人们听了这才默默点头。
刀疤听到这话连忙把头低下,倒是对面的那五个人,一直都用著一种仇恨的眼神死死盯著刀疤,连那些围著他们的陈氏族人都不看了。
见此,陈诺嘴角勾了勾。
随后,陈诺开始召集所有人集合,将剩余的胡家人分开囚禁起来,开始处理伤员,统计死伤人数……
一直躲在祠堂周围的老弱妇孺们也在此时被放了出来帮忙。
见到现场的情形。
哀戚哭嚎声不绝于耳。
呕吐声与哭嚎声相伴,浓重的哀伤情绪充斥著这里。
陈诺沉默的看著,心情略有些低落。
他已经尽量想办法了,可还是死了一些人。
他知道死人是不可避免的,可真看到了,心中还是有些不爽利,憋的慌。
即便如此,现在也没有多少给他整理心情的时间了,伤员都等著呢。
止血药粉……药膏……
妇女们在旁边捣药,按照他的要求擦拭伤口,扶著人,撕布条,寻找尸体,抬尸……
伤员伤势轻重不一,伤口部位也不同。
有人只是皮肉伤,有人却是骨折,甚至内脏伤势。
皮肉伤陈诺还能治的了,骨折也能治一治,内脏伤势却只能靠养,配上一些药便听天由命了。
一路忙活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
他也注意到了辣姐也来了。
老娘倒是没有,还在祠堂那里。
辣姐很关心他,东摸摸西摸摸的,弄得他倒是有点害羞了。
不过,经历了一场紧张的搏杀,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陈诺和辣姐短暂的说了会儿话后。
“族长,统计出来了,这次咱们死了十三个族人,重伤员七人,轻伤员二十六人。”陈力走过来汇报导,面色沉重。
“82人,死了13人。”陈诺神色阴沉。
这可都是壮劳力,结果死了,这是对陈家庄人员组成结构的重大打击!
每个壮劳力,代表的都是一个家庭啊!
而且,这也就意味著明年,他得少13点命点收入,不!甚至不止!
毕竟,重伤员中也不知道能有几人扛下来。
可恶!
该死!
此刻,陈诺对那个胡家由衷的感到憎恶。
“对面呢?”
“八十人,死了三十四人,重伤十二人,轻伤十人,跑掉十八个人,还有那五个被抓的五人,和某个人。”陈力斜眼看了眼在陈诺旁边低头哈腰的刀疤。
“嗯。”这个比例其实还行,陈氏族人的主要死伤在于陈勇这一边,打的有些惨烈了。
陈诺暗自计算。
“告诉那些死者族人的家人,这件事,族里会给出抚恤的。”
具体的赔偿,陈诺却没有说。
没办法,他现在说的多了,也不一定能够兑现。
又是一件让人头大的事儿啊。
“还有那些伤员,赔偿和奖赏也会有的,在此之前,先让现在还完好的族人跟我去办件事。”陈诺咧嘴一笑,显得有些狰狞。
陈力点头应是。
这时候,在旁边指挥人们各司其职的叔祖过来了。
“阿诺。”
“叔祖。”
“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做呀?”
“叔祖,我觉得现在不宜轻动,可是,有些事只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所以我决定先给点教训,然后找机会,一次性把胡家村给……”陈诺说到这里的时候,在老人面前神色很是平静,可说出的话却……
老人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道,“好,不过记住,灭族什么的是不行的,县里会查,但也可以稍微做的过分一点,死些重要人物啊,男丁啊之类的,抢些田地钱财也是可以的……”
“叔祖,我明白了。”陈诺微笑。
随后,陈诺安排人将刀疤这位大孝子看住。
然后,陈诺带人开始在战场上开始将那些胡家人的头砍了下来,顺便把那些已经重伤的胡家人捅死,给个痛快。
不得不说,人的脖子还是很难劈的,若是没有足够大的力气,那就只能摸准后脖颈的一个骨缝处切下,才能比较轻松的将头砍下。
刚好让陈诺这个医师又熟悉了一下人体构造。
然后陈诺又面不改色的拎起一颗来,挂在腰间,并且命令族人们都挂起来。
随行的族人们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了。
一个个脸色略微发白,像是吓的。
“怎么?怕了?”
“活的都不怕,死的倒是怕了?”
陈诺发出嘲讽,陈力紧随其后,至于陈勇,那货现在裹了布带抹了药,正呼呼大睡呢。
见状,族人们脸色变换,咬牙跟在了陈诺身后。
随后。
陈诺带著一众族人,脚程极快的朝著小陈溪方向而去。
此时。
在战场上逃跑的那十八个胡家人,也已经著急忙慌的跑了回来。
噔噔噔!
脚步急促,神色慌乱。
他们的回来,给这个村子带来了噩耗。
“不好了!不好了!”
“……”
第29章 威慑与劫财
胡家村。
胡家老族长晃晃悠悠的躺在躺椅上,悠哉悠哉,时不时还敲一敲烟杆,品一品茗,好不快活。
人老了,就得好好保养,才能活得久。
胡德一就深明此道。
而且,作为族长,享受些怎么了?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不过,身为族长,为了保住享受,有些事情他也得考虑,所以,倒也不是没有烦恼,就比如那个税吏交代下来的事儿。
每个村安排的税吏都不同,他们胡家村的税吏就一个字,贪。
很贪。
非常贪。
以往要求的是一成,这家伙就敢要车马费,茶水费,孝敬费,跑腿费,恨不得连上厕所都得给他钱!
没办法,他只能将自己从族里掏的那份钱交出去一部分,嗯,然后转手从族里拿更多。
“哎,算算日子,这税吏也快来了,希望刀儿他们这次能拿把大的。”
胡德一浑浊的眼中满是贪婪。
这时。
一个看起来身材清瘦,但眼神灵动的青袍男子走了进来,“爹,我听说刀弟带著人出去了?”
“嗯,怎么了?”胡德义一老神在在。
“爹!这是犯王法的啊!”
男人像是忍受不了了一般大声道。
胡德一笑了,“王法?胡明,看看这是哪儿,宗族之间的事情,宗族解决,哪怕是朝廷也管不了,这才是王法!”
“可是,可是,为什么就一定要和陈家庄斗啊!上次杀他们族长的时候我就说了,不要杀,这是死仇,杀人者人恒杀之,留一线情面不好吗?我胡家如此暴烈行事迟早会栽跟头的啊。”
“哼!”
啪!
茶杯落地,碎裂四块。
“胡明!你是老子的大儿子,胡家的少族长!摆清楚你的位置!那陈家弱小,就活该被我胡家侵吞,这块地上就陈胡两家,不斗倒对方,怎么发展,怎么去应对税赋!”
“呵,爹,别给自己脸上增光了,你要是真为了家族,就不会侵吞那么多家族私产了,我们这一脉的人,都拿了多少不该拿的了,真以为族里上下没有意……”
“够了!闭嘴!给我滚出去!”
胡德一气的浑身颤抖,这个逆子,果然啊,还是把继承权交给二儿子刀儿吧。
正好这次刀儿出去劫陈家,成功了之后自然能够威望大增,顺势接过少族长之位也是可以的。
就在他脑子里想著这些的时候,胡明已经面无表情的踏出房门,可就在这时。
一阵大幅度的嘈杂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