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魑魅魍魉,我在魍级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魅级呢……”
就在他踩著碎石漂浮之时,一阵稚童之音传来。
“嗯?人?”
扭头看去。
一些妇女正在一条小溪旁浆洗衣裳,周边还有著小孩跑来跑去,欢笑声就是这里传来的。
“哦,有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啊,都说是肥差了,我是不是太苛待自己了,这样不好。”
碎自言自语著。
越说,他越是放松,嘴角勾起笑容。
自我的提升,让他对欲望有了新的需求,缺乏食物的时候,冷漠的他反倒不会有某些“多余”想法。
挥手。
一颗颗碎石子好似利刃一半飞射而出,砸在了那些妇女和孩童头上,贯穿而过。
温热的血液伴随著白色液体流出。
碎将某物拿起,顺著缺口点进去……
砸吧了几下嘴,舔了舔手指。
“不错,来点更刺激的怎么样……”
他双目放光的看向碎石路的尽头,还有那不远处的偏僻小镇。
很快。
小小的山村内,便没有了人烟。
只留下一具具干尸,还有,那些干尸临死前缺失的肢体。
而这场灾难很快就来到了不远处的小镇上。
一个又一个人的肢体被凭空出现的碎石砸断,砸碎。
饱经风霜的老人被砸断了腿,活生生在哀嚎声中痛苦而死,他的儿子拼命想要挽救,却无能为力,当他抬头时,一颗颗碎石已朝他而来……
被石堆掩埋在下面的妇人流著泪,看著自己的孩子,口中却在不断喝骂,看著孩子痛哭,妇人的怒骂却越来越响亮,当孩子哭著跑开时,妇人才靠著指甲,硬生生的爬出,此时才能看到,她的下身已经从胯骨处被砸断,肠子隐约在地上,血流不止……
还有年轻的男人被一颗颗石头将四肢全部砸断,只能像是人彘一样蠕动的朝著自己的妻女爬去……
火焰、哭泣、哀嚎、怒骂……
绝望笼罩了这个小镇。
没有任何人是直接被石头砸死的。
可他们的死又都是因为这些碎石!
在镇子的街道上,碎踩著碎石飘来飘去,欣赏著这一幕。
如果有人看著的话,或许会发现,他的脸上满是笑容,闭著眼睛,好似在聆听音乐。
“真好啊~”
下方。
有人发现了他。
当看到的第一眼,所有人就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有人加快速度的逃窜,也有人怒火冲天的发起了冲锋……
良久。
哀嚎声渐渐低了许多。
碎不满的睁开眼睛,“真是的,太脆弱了,看来还是武者的生命力更强,更耐用。”
说著,一颗颗碎石出现。
这次,它们准确的砸在了人们的头上,带来了结束。
然后,血液从身体中流出,流向了空中,流向了血晶石,带走了他们的一切。
收回血晶石,舔了舔血晶石那美妙的滋味,碎的脸上满是幸福。
此时的他,眼神和表情都愈发灵动了,就连言语,也变得多了起来。
“走咯走咯,接下来先去个更偏点的地方然后赶路吧,毕竟是在外面,还是得注意一些的。”
“不过,路上无聊,先去城里抓几个武者一起走,就一会儿,应该没事吧?应该没事儿。”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碎就这么笑著,踩著碎石朝著最近的县城而去,隐约间,路上留下一连串愉快的小曲儿的声音。
自我的大量恢复,带来的,除了个性化以外,还有极度自我的想法,不再如低自我的时候一般冷漠、直来直去、相对理智,而是多了许多自己的想法。
就在他前往最近的县城的时候。
荆州复命诡使也在朝著这边走来,他的路线,刚好要经过县城。
若是此刻碎离开,重新回归偏僻路线,则能刚好和复命诡使岔开,可惜,碎已经做了另外的选择。
所以……
“这里在发生战争?”
“不对,血气不对,血晶石收入的气数量不对。”
“有人偷腥?”
复命诡使远远的就感觉到了血晶石的不正常,这颗血晶石可是他安置的,这里也是他的管辖范围,和他是有基础联系的。
有人动了血晶石或者血晶石吸取数量足够时,他都能知道。
所以,他才能在此刻发现血晶石的异常,看向这个县城的眼神立马就不对劲了。
当他来到县城之时,看见那些死在石头下的守城兵卒那干瘦的身体,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绝对是诡使的手笔。
可是,他们水陆阁没有这种使用石头的诡使!
意外成为诡使没有加入势力的散人没有获得血晶石的渠道,也就没法做到这种事,既然能抢夺血气,那么这人就有血晶石。
所以,情况很明显了。
有外来势力!
复命诡使的眼神一下变得很可怕。
他才刚刚传信,知道三老会是为什么会宣战的,没想到转眼就碰上相同的情况了。
复命诡使犹豫了一下,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枚血晶石,将诡力注入其中,开始说话。
“……外来……诡使……”
将话说完,复命诡使收起血晶石,目光冷漠的看向县城,迈开脚步,朝里走去。
抢食的?
找死!
第235章 亡于人手之诡使
荆州大地,位处九州南部,水网密布,溪河湖泊随处可见,这样的地理条件初始是非常艰难困苦的,没有合适的土地用来开发。
可又因为水源不缺,种植水稻以及喂养鱼类的必要条件在这里始终不会消失。
所以,经过几百年的艰苦开发,荆州与相邻的扬州终于开始有了鱼米之乡的称呼。
哪怕如今夏国苛捐杂税不断,起义纷乱不断,地方叛乱不断,荆州本土的叛乱也依旧很少,因为大家还算能活得下去。
不过今天,他们遭遇了一场无妄之灾。
“啊!不要!”
“咳咳……咳咳……”
“救命,救命啊!”
“砰!”
“……”
妇人肚大如孕妇,却不断呕吐著黑绿色的各种水草……
男人身体如烂泥,被石头雨砸成肉酱……
小孩被水草缠住脚脖子,磕死在了石头上……
老人拿起拐杖想要救下老伴,却被一根水草将脖颈硬生生拉断……
各种各样的石头与水草总会在随机、各种奇怪的角度冒出……
破旧的小县城里,哀嚎声接连响起,可奇怪的是,城门明明大开著,却没有一个人跑出来。
当火光冲天,血腥四散。
当住屋倒塌,哀嚎满城。
当烟尘漫天,碎石与水草遍布。
这座城便死了。
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挣扎著爬出城门,将身体拖出,面无血色的男人面露狂喜,一点点的爬了出去,可他的脚已经消失了,大量的血液喷洒在他爬过的路上。
然后倒在了某个地方……
好似神魔一般的战争结束的很快。
土黄色寿衣的“神”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脸色难看的看著地上的被碎石封困的诡使。
“暴露了,该死。”
下一刻,获胜的他没有杀死下面的诡使,而是急匆匆的朝著城门外而去,反而像是在落荒而逃。
很快便消失在了荒野中。
而城中。
遍地狼藉。
各种各样的水草将一个又一个人缠绕窒息而死。
碎石嵌入人体的死法更是凄惨。
可这座三万人的小城依旧还活著很多人,他们躲藏在城中的角落处,瑟瑟发抖的看著这场“神魔”之战的结束。
当其中一方离开。
躲藏的人们依旧不敢出来。
唯有一些丧亲之人,血红著双眼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一头白发的青年读书人,看向了被碎石封困的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