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第一侯 第836节

  “陈北玄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剑修,他都领悟不了,你?”

  巫蛊宗宗主吴畅看向苏牧,语气出现一点迟疑。

  如果是别人,吴畅可以信心十足地说一句不可能,你别痴心妄想了。

  但站在他面前的是苏牧,他还真没有多少底气这么说。

  虽然说,按照常理来说,苏牧并不是剑修,不可能领悟九嶷剑意。

  但万一呢?

  以前他也没见过苏牧这么年轻的合体境强者。

  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成为合体境强者,苏牧的武道天赋毋庸置疑。

  甚至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吴宗主。”

  就在吴畅犹豫的时候,苏牧已经缓缓地开口道,“谁领悟了九嶷剑意,你们巫蛊宗就奉谁为主,此话当真?”

  “若你真的能领悟九嶷剑意,巫蛊宗的宗主就是你。”

  吴畅说道。

  “宗主就算了。”

  苏牧摇摇头,说道,“我也不需要你们巫蛊宗奉我为主,若我真的能闯过九嶷剑脉,我希望你们巫蛊宗能与太平司建立攻守联盟,至少在岭南三州,大家共同进退。”

  “你是想说,如果他日你在岭南三州自立为王,我们巫蛊宗要拥护你?”

  吴畅道,一针见血。

  “你如果一定要这么理解,那也可以。”

  苏牧并不否认。

  “其实,你若为巫蛊宗之主,你要做什么,巫蛊宗上下自然会唯你之命是从。”

  吴畅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道。

  “你我认识时间太短,所以你不了解我。”

  苏牧淡淡地说道,“我这个人,向来相信人人平等,没有谁生来就比他人高一等。

  大家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贵低贱之别,所以我不喜欢当谁的主人,大家合得来就一起做事,合不来就分道扬镳。”

  吴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更久。

  直到苏牧迈步向着九嶷剑脉走去,吴畅才再次开口道。

  “我其实希望你能从九嶷剑脉走出来。

  不过我更希望,你不要去。”

  吴畅说道。

  苏牧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吴畅,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一定会走出来的。”

  苏牧朗声笑道,“吴宗主,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反悔。

  我喜欢和遵守诺言的人交朋友。

  但如果有人不想遵守诺言,我也有自己的办法可以让他们守诺。”

  话音未落,苏牧不等吴畅回答,便迈步踏上了九嶷剑脉的台阶。

  就在他踏上九嶷剑脉台阶的瞬间,在吴畅的视野范围内,苏牧的身影凭空消失不见。

  …………

  苏牧踏上九嶷剑脉的台阶,忽然感觉前方一道道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

  霎时间,苏牧耳边传来噗嗤噗嗤的响声。

  前方仿佛出现了一个实力强大的剑修,正在对苏牧发动攻击。

  苏牧瞳孔之中清光一闪,奇技气之源流激发。

  只见空中的天地元气已经彻底变成了乱流。

  肉眼可见的剑气编织成一张大网,向着他笼罩下来。

  苏牧伸手往背上一握。

  火尖枪已经到了手上。

  长枪一抖,枪出如龙。

  呼!

  火焰瞬间在火尖枪上爆发开来,轰然和那漫天剑气碰撞在一起。

  巨响声中,劲气四下扩散。

  苏牧身形晃了晃,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没有丝毫犹豫,苏牧迈步向前,踏上了第二层台阶。

  就在这时候,两侧山壁上那些剑痕陡然亮了起来。

  苏牧瞳孔之中再次映射出无数道剑痕。

  忽然。

  台阶上凭空出现一道人影。

  那人影虚幻不实,手持一柄三尺长剑,二话不说,就向苏牧发起了攻击。

  那人影长剑刚动,苏牧手持火尖枪,已经先发制人。

  劲气碰撞的声音持续了一盏茶时间。

  然后就传来一声仿佛气泡被戳破的响声。

  那一道人影被火尖枪刺破,缓缓地消散在空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牧竟然感觉那人影消失之前眼神中露出一抹欣慰。

  击破那一道人影之后,苏牧没有着急向前。

  他停留在那一层台阶上,目光向着山壁两侧的剑痕看去。

  他发现,只要他不继续向前,就不会再有其他攻击。

  只要停留在这一层台阶上,他就有时间来参悟两边的剑痕。

  这九嶷剑脉并不是为了杀人而存在,它是为了传承剑意。

  所以看似必死,其实蕴含一线生机。

  苏牧看着石壁上的剑痕,脑海中回忆着刚刚和那道人影交手的过程。

  他瞳孔之中,仿佛出现了一道道人影,那些人影上下纵跃,赫然在施展一门剑法。

  苏牧脸上露出思索之色。

  他将火尖枪收回背后,手腕一翻,手上出现了一把长剑。

  就站在那台阶上,他轻轻动作,就像是初学剑法一样,笨拙地施展着剑招。

  …………

  九嶷剑脉下。

  巫蛊宗吴畅手持蛇杖,抬头看向九嶷剑脉。

  九嶷剑脉的上半截笼罩在云雾之中,常年不散。

  年少的时候,他也曾经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登上九嶷剑脉的绝顶。

  但随着年龄长大,见识越来越多,他渐渐的就没了这个想法。

  他连修习剑道的天赋都没有,更遑论去闯九嶷剑脉了。

  巫蛊宗历史上,敢去闯九嶷剑脉的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初生牛犊,另外一种就是行将就木,拼死一搏。

  无论是哪一种,反正迄今为止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吴畅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美貌女子,开口道,“剑道修炼,讲究的就是一往无前,舍生忘死。

  所以九嶷剑脉自古只有一条路,为的就是让闯关者没有了退路。”

  “你想说什么?”

  美貌女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陈北玄是剑修,他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吴畅缓缓地说道,“剑修为剑而死,死的其所。”

  “放屁!”

  女子骂道,“死了就是死了,有个屁的光采。”

  吴畅早就习惯了自己妹妹这种做派,也不与她争辩。

  “我只是提醒你,陈北玄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再等他了。”

  吴畅道。

  “死了就死了,反正我已经有他的种了。”

  吴忧撇撇嘴道。

  “你!”

  吴畅气得浑身颤抖。

  吴忧一甩长发,丝毫不理会气得发疯的吴畅,扭头就走。

  “我男人要是回不来,你等的男人肯定也回不来!”

  声音渐行渐远。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吴畅气得直拍额头。

  旁边那几个巫蛊宗的长老想笑又不敢,一个个憋得满脸发红。

  “宗主,太平司苏牧名声在外,万一他真的闯过了九嶷剑脉该怎么办?”

  一个巫蛊宗长老替吴畅解围,开口道。

  “闯过了,他就是我们巫蛊宗的盟友。”

  吴畅冷声道,“我不是跟你们说了,苏牧的胸怀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从头到尾,他都没想让我们巫蛊宗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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