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涂山含玉知道,它花费九万两黄金的巨款买回去的,只是三件废品,不知道它会作何感想。
话说回来,那头白狐狸还真有钱。
这些钱要是让它用来提升妖庭的实力,那不知道要害死大玄多少人呢。
“所以,这些黄金,还是我来让它们发挥真正的作用吧。”
苏牧心中暗自道。
忽然,他表情一凝,抬头向前看去。
噗嗤!
一声轻响,一抹璀璨的白光从门外射了进来。
天工阁的大门,轰然一声碎裂成无数碎片。
伴随著大门碎裂,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
那人身形挺拔,看起来三十来岁,背上背著一把长剑,剑柄从右边的肩头露了出来。
他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十分凌厉,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
剑宗弟子!
此人身上的气质和陆鹏举如出一辙,苏牧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的来历。
“阁下是”
苏牧看著对方那陌生的面孔,缓缓地站起身来,右手按在了腰间的惊雷刀刀柄上。
“就为了这些,所以你贩卖神兵利器给妖庭的妖物?”
那人没有回答苏牧的问话,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些银票上面,冷冷地说道。
“苏某做事,不需要向阁下解释。”
苏牧眉头微皱,摆架子?你怕是选错了地方。
他苏牧虽然名义上算松江府白鹿书院的弟子,但同时,他还是松江府太平司的镇抚使!
整个松江府,官府、太平司、监察司,三个巨头,他苏牧就是其中之一。
就算是剑宗长老,也没有资格来质问他。
“解释?你错了。”
那人冷冷地说道,“与妖魔为伍,人人得而诛之。”
话音未落,那人背后的长剑突兀地到了他手中,然后一剑斩出。
嗤!
一道剑气,仿佛将夜色都切开了一半,苏牧身前的桌椅,无声无息地分成两半,地面上都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苏牧瞳孔收缩,身形一晃,避开了那一道剑气。
剑气从他刚刚站立的地方一斩而过,落在数步外的墙壁上。
墙壁之上,立时出现了一道清晰的剑痕。
天工阁整座小楼都震颤了一下,中间出现了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缝。
一道剑气,直接将一栋楼给从中斩开。
苏牧表情凝重,这绝非是真元境能够做得到事情。
“当街刺杀太平司镇抚使,你们剑宗莫非想要从世上消失不成!”
苏牧冷冷地说道。
此人一上来就毁了天工阁,还对他要打要杀,真当他苏牧好欺负?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太平司的镇抚使!
“你不配做太平司的镇抚使。”
那人冷冷地说道,“我是替太平司清理门户,你将神兵利器卖给妖庭的妖物,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因你而死。
你死有余辜!”
说话之间,那人手中长剑一扫一挥。
霎时间,一道璀璨的剑气将苏牧彻底笼罩在内。
无论他往哪里多,那道剑气,都将落在他的身上。
冷哼一声,苏牧没有丝毫犹豫。
惊雷刀瞬间出鞘。
异象,火风鼎!
轰。
异象刚刚成形,就已经被凌厉的剑气斩碎。
而那剑气,继续向著苏牧落下。
苏牧自成就异象以来,这是第一次陷入了困境当中。
这个剑宗之人,是他平生遇到过的最强之人。
仅凭一道剑气,就硬生生破了他的异象。
剑修是天下最擅长攻伐的一群人,果然名不虚传。
陆鹏举会输给鲍凌云,那并非剑修不行,而是陆鹏举的修为还不到家。
如果是此人对鲍凌云出手,别管鲍凌云有什么异象,也别管鲍凌云有什么肉身神通,皆可以一剑斩之。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那一道凌厉的剑气距离他已经不足一尺。
眼看著剑气就要将苏牧撕碎。
远处,一道人影悄然踏出一步,手指成剑诀,正要出手,忽然,他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天工阁内,就在那一道剑气就要落在苏牧身上的时候。
忽然,苏牧的身体猛地膨胀了数倍。
一瞬间,他就变成了一个身高两丈的巨人。
轰!
他一拳挥出,重重地打在那一道剑气之上。
金铁交击的响声当中,苏牧的手臂上出现一道道细碎的伤痕,然后呼吸间又重新愈合。
那一道剑气,已经被他一拳轰碎。
轰碎了剑气之后,苏牧向前踏出一步,一记贴山靠,重重地撞向了那剑宗之人。
那剑宗之人脸上露出错愕之色,不过还是挥手凝聚出一道剑气。
轰隆一声巨响。
剑气再次破碎,那剑宗之人只感觉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涌来,他整个人向后滑去,一直滑出了天工阁,又沿著长街滑出去数丈,这才稳住身形。
他脸上不由地露出凝重之色。
苏牧这一撞的力量,已经不在寻常结丹境之下。
如果不是他实力够强,只怕已经伤在苏牧这一撞之下了。
这小子的肉身神通,怎么会这么强?
剑宗之人眼神中的杀意更加浓郁,苏牧越强,背叛大玄之后的破坏力就更大,他就更要杀死对方。
如果不是苏牧卖了神兵利器给妖庭,陆师侄怎么会受到重创?
罪魁祸首苏牧,必须得死!
他缓缓地抬起长剑,正要继续动手,忽然,他脸色惊疑不定地看向松江的方向。
就在这时候,脚步声响起,一个青衫男子从长街尽头走来。
“到此为止吧。”
青衫男子缓缓地开口道,“你剑宗之人有长辈,我太平司之人,也不是孤家寡人。”
剑宗之人看著那青衫男子,瞳孔猛然收缩。
他举起的长剑,缓缓地放下,对著那青衫男子拱拱手,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还没等苏牧反应过来,那剑宗之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苏牧有些错愕地看著那青衫男子,一句话,就让这个强得可怕的剑宗之人走了?
刚刚苏牧差一点就要召唤敖青了。
肉身神通巨身,十倍力量爆发,也仅仅是逼退了对方。
真要是生死相搏,苏牧还真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过松江府是他的主场,只要他召唤敖青,轻易就能杀死对方。
“是你?”
借著月光,苏牧总算是认出来了那青衫男子。
不就是白日在松江府白鹿书院,找他要诗的那个教习吗?
东方流云没有看错,这青衫男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否则也不可能那剑宗强者见了他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他一句话,就让那剑宗强者灰溜溜地走了。
“是我大意了,忘了剑宗这些人的脾气了。”
青衫男子缓步来到苏牧面前,缓缓地道,“碧海天王的事情,厉庭魁已经告诉我了。
剑宗不知道此事,来杀你也情有可原。
你也没受伤,这件事便算了吧。”
“我怎么没受伤?”
苏牧道,“我只是恢复得快,我刚才可是流了好多血,而且我的天工阁都被他一剑毁了。
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要受这种委屈,这件事没完!”
青衫男子愣了一下,瞥了一眼苏牧的手臂,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小子的肉身神通还真是让人羡慕啊。
话说就你这蛮牛一样的体魄,流那点血叫受伤?
“给我个面子”
青衫男子沉吟道。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苏牧理直气壮地说道,“之前我还赠诗给你,你这可就有些不地道了,竟然反过来帮著别人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