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去哪了？”
越靠近仙霞关城楼，便有越多人向虞山打招呼
显然都是曾经并肩作战的袍泽
虞山笑着回应，“去其他地方了”
并未在这个问题上深究
这时有人看见陈凤甲他们几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惊讶道：“老虞，你带这些小子来最前线干什么？”
北境最前线的危险程度极高
即便是六境武夫，都只能勉强保命
此刻孙饿狗他们几个出现在最前线
显得十分耀眼
引人注目
虞山并未回应，而是直接带着几人登上仙霞关的主城楼
在数不清的石阶上攀爬
孟尾巴忍不住问道：“虞头儿，城墙怎么建的这么高”
他抬头看了看
照正常速度，从地面到城墙上
怎么也要半刻时间
虞山面色不改，“等上去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良久
几人终于登上城墙
数十丈的宽度，足以同时行驶七八辆马车
呼啸的狂风瞬间席卷过来
把几人的衣服头发全部往后吹
虞山领着他们走到城墙的最前端
这是他给几人上的第一课
走到城墙边缘
北境妖原尽收眼底，地平线在极远的位置
目光所及皆荒凉
没有任何遮挡物，就连杂草都没有，荒凉到没有任何东西
“看下边！”
唐侯突然惊呼一声
几人循声望去
高耸的城墙下方，躺着一具具庞大的妖族尸体
密密麻麻堆满了
有些妖族尸体足有十几丈
这场视觉盛宴，让几人忍不住两腿发颤
“这……这么多”
郝和尚声音颤抖
他们曾经在后方遇见的都是些小妖
从未见过身躯如此庞大的妖族
随便一只，都能将他们横扫，吞食
可在关外
距离城墙最近的地方，堆满了密密麻麻这样的妖族尸体
“这些妖族都是我们仙霞关最前线的将士所斩杀！”
“而这些妖族，妄图越过咱们季朝的关隘”
“一旦关隘被破，季朝百姓将再次陷入恐惧中”
虞山目光冷冽，盯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尸体说道
“为何城墙要修这么高！”
“因为有些妖族太过庞大，若是城墙太低，这些妖族就能轻易越过咱们得城墙”
提出此问题的孟尾巴死死的咬着嘴唇
他此刻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是啊
倘若城墙太矮，在那些妖族眼中就形同虚设
“可即便如此！”
虞山声音大喝道
“还是难以阻挡这些畜生”
“跟我来”
说着，虞山朝城墙一边走去
陈凤甲发现，城墙上每相隔百米就有一座石头堆砌的小屋
他问虞山这是做什么用的
虞山解释道：“这是通往地面的通道”
“一旦有妖族来袭，地面的将士就能第一时间上城御敌”
几人纷纷点头
虞山带着他们走了大概两三里路
众人发现前面竟然没路了
严格来说
并不是没路了
而是前方的城墙出现了个巨大的缺口
断墙侧面还能看见有人在墙体里面
虞山指着脚下的缺口
“这个口子，就是被妖族造成的”
“像这样的缺口，从咱们仙霞关一直到一夫关，不下百处”
“你们在后方所遇见的妖族”
“大多是从这种地方过去的”
北境最前线战事频频
关隘与城墙的所在最大限制了妖族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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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久
妖族中的高智慧者，并不是一味的强攻
而是开始采取破坏城墙
由于越来越的城墙缺口出现，边军来不及修补
妖族每次入侵都会派出大量妖族进攻缺口处
沉默
所有人都沉默了
陈凤甲能想象，每次妖族发动入侵时
这里是何等的惨烈
两个族群之间的战争
是不死不休，是无解
没有和平可言
皆是为了生存而战
此刻城墙上的几名少年
心底都萌生出一颗种子
一颗，斩尽天下妖的种子
一颗，保季朝太平的种子
“走了”
虞山平静道
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陈凤甲望着前面虞山的背影
只觉得此刻的他
很孤漠
……
仙霞关
城楼中间
拒妖军主帅的居所
门外，站着两名手持铁枪的兵卒
“劳烦通报一下将军，虞山求见”
两位兵卒打量着虞山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