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镇守边疆:我嘎嘎复制天赋 第275节

  他顿了顿,又看着沈铭,终于,郑重说道:

  “朝廷……让我觉得失望,而你的行为,让我钦佩,索性我眼下也无去处,不如便投奔了你,如何?”

  ……

第8章 局中人

  一队精锐骑兵,纵马而行,护着辆马车,徐徐朝着京城行驶,

  这马车配五马拉碾,乃是公侯之配,

  车身由檀木打造,镶金嵌玉,雕异兽,极为华贵,

  前窗侧面,刻着个篆体“虞”字,宣示着这辆马车所属,乃是大新虞家所有。

  马车内里,空间极广,虞思远盘坐其内,时不时饮上一盏烫好的酒,又瞥上一眼抱着并拢双腿,蜷缩靠窗的虞阳落,深深叹了口气。

  “爹爹此番急着带你离开,并非因为你与沈铭之事,我虞家支持的那位漠冰三皇子,已然起兵逼宫,如今极有可能登临漠冰皇位,而殷烈与我虞家合作已久,这消息已然被我国圣上知晓,为了避嫌,家族只能暂时放弃北境的经营,免得被圣上猜忌。”

  虞阳落双眼迷蒙,透过摇曳车窗,看了看远处抽出新绿的枝丫,言语间带着嘲讽:

  “倒是好借口,一日之内便卸了我边帅之职,延冰府都统之职也早就找好了备用人选,更是提前一月,便已切断我的情报网,说我是虞家嫡女,要离开北境避嫌,实则安排接替我职位的,又是虞家培养出来的官员,呵。”

  虞阳落颔首垂目,嘴角带着抹讥笑:“爹爹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天子明里拉拢我虞家,暗地里却早已与叶家暗通,布局已久,所欲之事,便是想削弱虞、苏两家权势,彻底中央集权,而叶家本是南瑜妖神殿势力,如今投诚,顶多算天子的一条狗,好驾驭,听话,又舍得卖命出力,与开平帝真是天作之合,想来,我虞家看到这情况,早已急了吧?”

  虞思远听得自家女儿这话,也只是苦笑,又饮了盏酒,旋即试探着问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族中长老们本就对开平帝的好大喜功多有怨言,此番天子又几乎闹出泼天般的大祸,你的婚事本就会要搁置了,至于如何面对天子,家族现在也没有明确态度。”

  虞阳落依旧抱着弯曲的双腿,大腿曲线饱 满,透着诱人弧度以及力量感,

  她下巴枕着自己膝盖,侧脸被秀发微微遮住,端庄面容透出清冷,听得父亲这话,几乎冷笑出声:

  “哦?族中长老们不知该如何面对天子么?爹爹真会说笑呢!”

  阴谋诡计,虞阳落最是拿手,便连虞思远有时想不明了的事情,也会偶尔请教她。

  “漠冰国有潜力登顶九五的,一共就三人,太子殷慈,二皇子殷杰,三皇子殷烈,太子殷慈母族势力庞大,代表的是国内贵族阶层,却性格羸弱,最无主见,其母族亦多番派遣过使者来我大新缔结往来,这期间,我不信虞家没有与之接触过,按说,若是从大新利益出发,扶植殷慈上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家族没有这么做。”

  虞阳落冷冷说着,眼中情绪莫名。

  “二皇子色厉内荏,看似精明实则蠢货,我当初前往漠冰之时,探过这人斤两,其麾下许多大将,要么是间谍,要么心怀鬼胎,要么蛇鼠两端,偏生那殷杰自我感觉极是不错,这样的蠢货,若我虞家愿意培养,其实也不错,将来做了漠冰天子,好控制,又无能,对大新的威胁是最小的。”

  说道此处,虞阳落深深呼出口气,突然间,她对这些事情,感到无比厌恶,甚至觉得恶心,

  目光却终于落在自家父亲身上,清冷之中,带上了玩味:

  “唯独那殷烈,心计深沉,野心勃勃,却擅长伪装,又懂进退,暗中潜伏积攒实力。”

  “那漠冰九皇子,是殷烈一母同胞的兄弟吧?”虞阳落突然说了这么句毫不相干的话,笑的愈加意味深长。

  “那日九皇子乘龙脊舟,前往京城之事,乃是由我亲自安排,其中信息乃是绝密,路径,载具以及护送人员信息,都不存在有泄露可能,可那九皇子却还是遇袭了,袭击他的是南瑜夜候。”

  虞阳落继续说着与之前话题毫不相干之事,虞思远也继续喝着酒,面上却微微流露出一抹尴尬。

  “爹爹,这消息,该是你们告诉殷烈的吧?然后殷烈假装不慎,又将这消息透露给了殷杰那个蠢货,南瑜就此出手阻杀九皇子,看似是为了避免殷烈与大新结盟,实则事后稍微一查,便能找到幕后黑手便是殷杰。”

  “为了个人利益,阻碍两国联盟,辣手残害同胞兄弟,如此一来,那殷杰的名声变算是彻底臭了,大新也好正借此,可以更加堂而皇之的使漠冰与南瑜走向对立面,最终获利的是大新与殷烈,吃亏的,还是那个殷杰。”

  虞思远放下了酒杯,轻咳几声,脸上生起讪笑:“这件事情,当时做的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没有通知你,落儿你莫要放在心上。”

  虞阳落看着自己父亲,又看看窗外偶然因窗帘摇曳而瞥出的一抹景色,春意盎然,此地该是汉州地界了。

  她越发觉的索然无味,也根本不会介意这些事情,

  以前不会,是因为认可虞家这套形式风格,做大事不拘小节,便是自家嫡系,没进入核心决策层,也不会透露重要消息,她早已知晓,也并不排斥;

  现在不介意,却是因为,她对这些已经完全不感兴趣了。

  却终究还是意兴阑珊的说着:“我虞家也莫说天子与叶家暗通款曲,真要论起我族扶持漠冰这行径,与开平帝选择叶家联手布局,谁先谁后,还真说不准,”

  “况且,有好控制的傀儡不选,偏偏选了个野心勃勃又心狠手辣,善于伪装的殷烈,我虞家这是生怕北境不乱啊!爹爹,族中长老们真是好手段呢!这么紧急将我召回京城,看样子,北境将会出现不小变故吧?这变故,该是对虞家接下来的计划极为有利吧?”

  虞思远不说话了,只顾着喝酒,有种大人撒谎,却被自家孩子拆穿的尴尬,以及虚伪面具被人当众揭下的窘迫。

  虞阳落往日里当着自家父亲面分析这些,多少带着些骄傲,

  今日,却表现的恹恹的,与其陪着家族钻研这些蝇营狗苟,还不如黏着自家夫君睡个懒觉来得舒服,

  明明和沈铭在往生梦境中做了十二载夫妻,可自己现实世界中,却还是个处 子,

  虞阳落一想到这点,便觉来气,而且,沈铭已然动身前往南瑜了,

  南瑜啊……唐梦灵也在那里!

  虞阳落每每想到此处,便觉银牙咬碎!自己夫君的第一次,莫非真要便宜了唐梦灵那小妮子?

  虞思远连饮三杯酒,无奈叹口气,又看着自家这智计无双,此刻却毫无精神的三闺女,觉得有必要趁机缓和一下二人间的关系,

  便开口说道:“丫头啊,那沈铭我觉得不错,你也知道,为父那日在云渊湖畔看似为难他,实则是考量他,所以我当日其实只封了你四感,却留了听觉,便是也想让你看看那少年面临威胁之时,对你的态度。”

  虞阳落不理虞思远,将头埋进膝内,表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对着自家夫君,将【龙威诀】全开,你还有脸与我提这个!

  “闺女啊,那沈铭我看着不错,可你的婚事,终归还是要由族内决定的,一年之后,那沈铭若真有本事将你取走,为父也是开心的!”

  虞思远此刻早已没了平日的强势,如是说着,又组织了一会语言,试探着讲出了后面的话:

  “可一年之后,沈铭若没有那个本事,你也要认命!”

  虞阳落便抬头,双眸与虞思远对视,

  随即朱唇轻启,嘴角甚至挂着抹笑意,声音却清冷无比:

  “爹爹,你觉得女儿于那位先祖虞雪霁比起来,如何?”

  虞思远:……

  虞阳落盯着自家父亲,眸子一眨不眨,

  沈铭如今不在身边,虞阳落的气场便当真强势到可怕,直让这个向来也以强势著称的虞思远也有些吃不消。

  云渊湖畔那小女儿姿态,一半是真情流露,一半是装出来的呢!

  在夫君面前,就要楚楚可怜,才能让夫君爱惜!

  “要我虞阳落认命?不可能!”

  虞都统一字一句说着,终于不再想与自家父亲继续聊下去了,

  她拉开车帘,深深吸了口外面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心思,却已随着沈铭飞到了南瑜。

  “夫君,没有我陪着了,你凡是要多留一个心眼才好。”

第9章 入南瑜

  距上次刀峡岭一役,如今已过得两月有余,

  而一个原本扎根京城,如今却以霜州作为根据地的势力,却在悄无声息的崛起。

  沈氏商眼下在北境的名气,当真一时无二,万民颂仰。

  暗地里,又先是收编了顿塔族,获得三千余名武者,

  后来,以何浩为首不愿同流合污的十数名诛查司精锐,亦辞官加入,

  而虞阳落离开前,却是做的更绝,索性将边军之内,所有参与过围猎队的成员,全部开除军籍,暗示他们可以去找沈铭,

  这支部队亦是精锐,且皆为沈铭死忠,自是求之不得!

  如今的沈氏商行,有了这些人加入,实力大增,已然脱离了民间商行的范畴,沈铭手中势力,雏形已显。

  而商行如今,又换了一位大管家,手段老辣超绝,将商会人手重组,内部结构进行优化,这使得沈氏商行开始朝着集情报、武装、盈利三位一体的组织模式发展。

  这位新来的大管家,面目陌生,虽在外人面前和和气气,十足商人做派,对内部精锐嫡系却威势极强,举止间不怒自威,

  燕平这位原沈氏商行负责人如今在新来的大管家手下,也毫无怨言,甚至带着些崇拜,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意阶武者,在当年顿塔族内,也是妥妥的大长老水准!看其与沈铭的交情,该是莫逆,燕平又哪有不服的?

  而这位新任大管家的身份,何浩却是知道,因此便作为其副手,统领由诛查司以及围猎队整编而成的部队。

  此刻,沈府议事大厅内,

  新任大管家与燕平、凌蕴、何浩这些商会负责人们,正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商会未来发展,讨论的内容,却是与买卖没有太大关系,

  反而频繁出现操练、眼线等字眼。

  沈铭早已离开霜州,前往南瑜了,他们眼下便是在执行沈铭离开前交代的事情。

  “于管家,唐知州派人传来消息,朝廷来人了,说是乘着龙脊舟赶来的,来人是位公公,过会儿就会前来沈府。”

  这时,一个府内精细仆人,恭敬敲了敲门,沉声说着。

  “哦?”于管家听得这话,眉眼一凝!

  京城来人,还是一名宫内太监?这其中代表的信息可有够多的!

  “唐知州还说了什么?”于管家沉声问道。

  唐知奇是沈铭的岳父,有着这层关系,完全值得信任,既然提前派人前来传话,自该是有极为重要的消息要告知。

  “唐知州写了封手书,让我转交给您。”那仆人得的于少远示意,便入得厅内,双手恭敬将封漆信笺递上。

  于少远接过,也不避讳,当着众人面拆开细细查看,

  脸上表情,却是由最初的凝重,逐渐变得玩味,嘴角亦渐渐浮出抹笑意,笑的意味深长。

  这位统管边军许久,又历经过朝局变革,参与过诡谲阴谋的前任大帅,若真要论起手段,其实也只比虞阳落差上一筹,只片刻,便推测出这封书信之中内容,其后代表的含义。

  燕平见到于少远这般表情,觉得好奇,倒也持重,没有询问,反而是何浩没忍住,出声说道:

  “于大……于管家,信上写着什么呀?我家少主都辞官离城了,京城此时派人过来所为何事?莫非是要追责我家少主之前杀害唐运武之事?”

  于少远摇摇头,温和瞥了何浩一眼,眼中却带着责备,示意他今后要管住自己的嘴,说话时需多谨慎一些。

  但也没有问罪,边将信笺收起,边环顾四下,吩咐道:

  “我不方便去见京城来的那位公公,便由燕头领负责招待吧。”

  “属下遵命!”

  于少远便起的身来,自有一番气势:“今日的商讨,就到此打止,我们的计划要推翻从做了,要朝着更大,更强的方向去做,当然,也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

  云渊湖的水神封刻之印,在没有空间之源供给之下,最多一年便会再次出现松动,

  这灭世之灾,沈铭可不敢耽误,虽然湘君自上次沉睡,一直没有苏醒,可南瑜备用空间之眼的位置以及进入方式,都已告知了沈铭,

  因此,沈铭当初回到冰河城后,只修整了几日,便带着荆练练,秘密离开了霜州,此刻早已到达南瑜。

  时值二月中旬,换作其他地界,正该是春寒料峭时候,草木催新,嫩芽抽枝,万物复苏,

  南瑜却是植被密而茂盛,大叶翠绿,花木繁荣,仿佛没有秋冬,只有春夏。

  正是初春时刻,阴雨绵绵,气温不见凉爽,反而透着闷热,浇的人身体与内心一片黏黏腻腻,

  这十万大山,丛林密布,绿意盎然,没有江南水乡的缠 绵温柔,亦没有北境雪原的辽阔苍茫,

  其全年雨量充足,又峻岭环绕,导致水气难以逸散,蒸腾出一片白茫茫景色,显得神秘且妖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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