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镇守边疆:我嘎嘎复制天赋 第247节

  二人便自蓄力,大战一触即发。

  这时,却见得个身影,凌空一跃,撼然落地,至于沈铭身旁,隐隐横于沈铭与唐军武二人之间。

  便见得苏橘手执一剑,朗声说道:

  “沈公子,若要杀贼,且用此剑,名为【诛邪】,乃大新太祖赐予苏家,上斩权贵,下诛奸邪,可先斩后奏,不必事前报于天子。

  ”

  言罢,便将手中之剑,递于沈铭。

  沈铭一愣,与苏橘对视半响,二人虽是今日才识得,四目相对,却又觉得莫名熟悉,无一丝扭捏之感,惺惺相惜。

  便又瞧得那剑。

  此剑,六尺有余,剑柄为红,剑身为银,却锈迹斑斓,显得残破。

  剑格极短,乃一恶鬼也似形象,獠牙暴露,顶镶剑柄,口衔剑身。

  此象,唤做阿斑落尼之相,乃此界创说中罚恶之神,面如恶鬼,行似修罗,每临人间,使尽黄泉阿鼻地狱手段,斩尽红尘魑魅魍魉。

  此剑,乃大新开国太祖感苏家那代家主,刚正不阿,执法似铁,又有从龙之功,便自赐予,

  当时言:“苏家本乃江湖一等家族,随朕出征,平乱世,灭失道大赵,族中血脉亡之六、七,今赐此剑,愿君永记公允之心,斩欺压良善之权贵,诛祸害百姓之妖邪,切莫使此剑蒙尘,亦使后代谨记,法直如铁,法为天下百姓黎民!”

  苏橘一字一句,与沈铭诉说此剑来历,大方将后背留给那唐军武,直当他不存在一般。

  此剑一出,沈铭如何还不知,眼前这苏橘,便必然是大新苏家之人!

  “沈公子,此剑久存苏家,已有六百余年不曾见血,今日暂借于你,助你涤荡奸邪,为宝剑重开锋刃!”

  沈铭深深看着苏橘,看着眼前这飒爽英姿女子,北风垂落,扬起她利落马尾,青丝飞舞,激荡起别样气息。

  却不客气,接过【诛邪】:“便自谢过苏女侠,沈铭今日,就用此剑诛邪!”

  唐军武一时间,冷静下来了。

  叶莫名,亦冷静下来了。

  那女子,唤做苏橘,乃大新苏家嫡女,她却还有个名字,唤做苏见霜,浩轩盟天刀会首座,苏见霜。

  此女,早在数年前便已到达意阶修为,此时又该是何实力?

  更何况,她还拿着【诛邪】,这代表着什么?

  苏家【诛邪】剑,历来只有家主才能携带,如今【诛邪】剑出,证明苏家当代代家主苏泽翼便在此处。

  “这背后果然有阴谋!我便说一个小小的沈铭,怎敢做出这般泼天行径!这莫非竟是苏家的布局?”

  叶莫名四下环顾,语气变得极为恭敬,朗声说道:

  “苏家主可在此?晚辈叶家长老叶莫名,参加苏家主!”

  这话刚落,便见得那老者也不再隐藏,提着个破旧鹅黄酒葫芦,边自饮着,边自缓缓走出:

  “【诛邪】剑出,老夫便知没有影藏的必要了,哎……”

  这老者,便正是苏家当代代族长,苏泽翼。

  “苏家主,这?”叶莫名忌惮看着苏橘,又自看向沈铭,最后,目光又恭敬落到苏泽翼身上,腰都弯了好几个弧度。

  “【诛邪】是我大曾孙女要过去的,她要将那剑借给沈铭,我管不了,至于沈铭要用那剑作甚,我也不会管,更不会不插手!”苏泽翼沉声说着,却是玩味看得叶莫名一眼,继续说道:

  “只是,老夫执掌大新法直司,这些天看到了许多事情,这为官做人啊,有时不能太过分,引发民怨了,便收不得场了!”

  叶莫名一时语塞,他万万没想到,此番前来霜州,竟会遇到苏家家主,还有那苏见霜,自己也是根本惹不起的。

  浩轩盟可不是小势力,便与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天戮会相比,也差不了太多,此番风云变故,他的任务怕不是会要失败!

  想到此处,叶莫名便自心中一横,又向苏泽翼行得个大礼:“苏家主,小子此番前来霜州,乃是奉了……”言到此处,苏莫名便不再出声,而是目中带着请示的意味。

  苏泽翼便自招手,示意他上前。

  便见得二人私下一番交流,却不知用的什么方法,竟毫无声息,沈铭身怀【六觉】亦听不清楚。

  而苏泽翼的神情,却是越发冷峻,眉眼间满是沉吟。

  过得好久,这位苏家代家主,终于长长出得口气,他犹豫了。

  终于,叹了口气:“好,此事老夫不会参与。

  ”

  又瞥了苏橘一眼:“她也不会参与!”

  叶莫名听得这话,大喜,又朝苏泽翼深鞠一躬,头几乎碰到自己肚子:“在下谢过苏家主!不过,那【诛邪】剑?”

  苏泽翼便自冷冷看得叶莫名一眼,意味深长说道:“一码归一码,汉州唐家所做之事,天怒人怨,便该付出代价!今日若被那沈铭斩了,也算不得冤枉!”

  “我自保证我与大曾孙女不会对你出手,你也莫要得寸进尺!何况,老夫借出之物,哪有立刻收回一说!”

  边自说着,边自来到苏橘身边:“橘儿,你且陪老夫观战!”

  一语毕,竟是爆发出惊天气势,拉住苏橘胳臂,便朝着演武场外走去,

  苏橘眉头微皱,隐约觉得事情有变,却也随着苏泽翼退下,思量着什么。

  于是,场上便又只剩沈铭与唐军武了。

  沈铭毫不介意,他此次本就没想过求助他人,现在看起来,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却也无妨,如今自己有了【诛邪】剑,已算意外之喜了。

  “唐军武,时间浪费得太多了,来,一战!”

  唐军武看着沈铭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巨剑,【诛邪】名头太大了,他心中一时没底,便看向场外叶莫名,寻求指示。

  叶莫名正环臂而立,绿色衣袍随风飘飘,朝着沈铭说道:

  “沈小友,你此番夜袭诛查司,杀同僚,害大新贵族性命,本是死罪,却念你有心为民,今又有苏家家主在此,为你说话,你若肯缴械伏罪,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说到此处,又看向一旁苏泽翼,越发恭敬,显然,他这般行径,乃是为了给那位苏家家主面子。

  “你也莫要担心缴械之后遭人陷害,如今大新法直司都督便在此,你伏罪之后,自是由苏家主定罪,他人无权干涉!”

  苏泽翼听到这里,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只要沈铭就此作罢,苏泽翼倒是愿意替沈铭善后,

  他本就对沈铭有些好感,如今又是因为此子,自己最疼爱的大曾孙女竟是答应来年族会归家!仅凭此点,苏泽翼便愿意助这沈铭一次!

  苏橘不知自家曾爷爷与那叶莫名方才说了什么,此时一对凤眸微凝,本是任侠又爽利的苏女侠,一时也有些犹豫,

  那少年做的够多了,如今便到此为止,其实……

  苏橘觉得,沈铭可以到此为止了,

  那唐军武的人头,苏橘自会去取,此事,她绝不会强求他人。

  不过沈铭若真是到此为止,苏橘与他的关系,便也该到此为止了,从此相忘于江湖,也是好的。

  于是苏橘,有些期盼,期盼沈铭答应下来,就此作罢;却又有些失落,失落沈铭可能会就此妥协,这感觉,好奇怪,又好纠结!

  于是,苏泽翼也开口了:

  “沈小友,你侠义心肠,救助百姓,老夫亦是敬你,不若便到此为止,我保你无事,便连朝廷许你的爵位,也定会实现,绝不受此事影响,如何?”

  唐军武听得这话,一时脸色煞白!

  就此结束?保他无事?爵位照给?那我的嫡孙不是白死了!

  唐军武恨得心头滴血,却狗一般不敢插嘴,甚至连满脸的恨意,都自隐藏起来。

  唐家没落了,没落的不只是实力修为,更是族人骨子里的那份勇武与血性!

  镰月绯红,夜风狂袭,发出低嚎之音,搅得沈铭衣袍缭乱,满头发丝飞舞。

  他手中,持着锈迹斑斑的【诛邪】,此剑,早已蒙尘。

  当你为民请命,当你血溅五步,当你一剑挑翻那妖邪奸佞,踏破那朱门高阁,一往无前,虽死无悔,

  这时,却有人告诉你,

  别再继续了,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许你高 官厚禄,此事便自作罢,何如?

  多少人,便就此偃旗息鼓?

  沈铭提壶,饮酒,

  兽血酿甘醇,浓厚,一片火辣,烫在心头,

  叶莫名笑了,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看似侠肝义胆,实则随便抛块骨头,他们便愿意给自己做狗!

  苏泽翼沉吟不语,朝廷招安这一套,他实在太熟,什么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多少江湖豪杰,在官府许诺之下,至此背刺自己盟友。

  苏橘肃然而立,她欣赏眼前男子,等着他的抉择,

  她自小生于王侯之家,富贵官爵于她而言,毫无诱 惑力,但她知道,这些糖衣炮弹对普通人而言,有着多大的威力。

  一时间,四下无言,

  终于,沈铭饮好了酒,又胡乱用袖口擦擦嘴,纵声大笑,越笑越大,直到最后,几乎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

  笑得唐军武低眉,笑得叶莫名讶异,笑得苏泽翼愕然。

  “谢过苏家主赏识,沈铭方才还真有些动心了!”

  沈铭自将酒葫芦别于腰间,豪迈而言:

  “然则,我此番前来,只为诛贼,不为求官!那爵位,我今日什么都不做,便自能得到,若是为它放弃杀贼之机,岂不可笑!”

  言罢,以剑直天:

  “此事若能作罢,那枉死百姓之冤,谁为其申?”

  “我若为此妥协,这数十万遭灾黎民之仇,谁为其报?”

  “为了这官爵,为了这后路,便要我于人世间苟活,实则催我眉目,折我腰,使我今后,如狗一般活着!”

  “我,不愿!”

  “安能催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我沈铭,不做狗!”

  剑自纵移,锋指唐军武,杀气汹涌,似风卷残云!

  “唐军武!你项上人头,今日沈铭定要取之,来!与我一战!”

厌世з君羊⑦1 ④⒋ 八㈥⑦ 七0

第172章 取头

  沈铭言罢,剑指唐军武,气吞万里如虎。

  苏泽翼皱眉,面色有些不虞,

  他看了自家曾孙女一眼,无奈说道:“不是我不帮他,而是这小子不给我面子!”

  然则,苏橘却并未理会苏泽翼,甚至头都没回,

  北境夜风似刀,寒且乱,揪着苏橘水蓝色衣袍,衣袂纷飞,猎猎作响。

  而苏橘此时,却听不见其他声音,眼中只有那剑指仇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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