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算是武林绝顶高手了,可是对于楚平生与女真重骑兵硬碰硬的手段,仍是感觉匪夷所思,感觉与仙人手段无异。
“你说那个……其实很简单。”楚平生解释道:“不过是控鹤功与白虹掌力的精细运用。”
“精细运用?”
控鹤功巫行云懂,但是“精细运用”这个说法,她不懂。
“谁规定白虹掌力只能作用掌力的,既然我能把它运用到六脉神剑的剑气上,那控鹤功的吸力自然也可以,再有多道控鹤功的吸力作用长剑呢?就算做不到御剑乘风,来个隔空控剑还是没有问题的。”
巫行云依然无法理解:“多道控鹤功的吸力?你怎么做到的?”
楚平生活动下十指,呵呵一笑:“们觉得我找康广陵学琴是为什么?只是喜好音律么?”
话罢食指向前一钩,木婉清手中长剑“锵”得一声出鞘而去,落入他的掌心。
指发控鹤功?
这确实精细,精细到连巫行云都不敢想。
“其实最大的功劳还是这两把剑。”楚平生随手一丢,长剑归鞘。
木婉清瞟了一眼下身被血染红的白马所负长剑,想起它们盘旋飞舞,削铁如泥,将女真重骑兵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样子,不由打了个寒战。
她又想起当初在少林寺外,楚平生一剑劈出,青城派弟子的长剑竟被真气震碎的一幕,而他刚才所用两把神兵居然毫发无损。
“刚才话没说完你就冲出去了,就不怕那边的辽兵认出你的身份,为耶律洪基报仇?”
“我既然敢上,自然有全灭他们的把握。”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淡,可是在游坦之三人听来,却觉后脊梁骨的寒气噌噌地往外冒。
“那些骑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
这半年来,游坦之陪着阿紫将江南的临安、苏州、镇江等城转了个遍,也战了个遍,有名有姓的武林豪杰就没一个能伤到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变得有多强,即便如此,刚才看到女真人和辽国骑兵对垒,师父驾马而去,他第一时间想的是万一辽国骑兵朝他冲锋,怎么带两位师娘逃出生天。
结果便宜师父扭头告诉三人,其实他是奔着屠光两边骑兵去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八千如何,一万又如何,就算来十万人,杀一茬,歇片刻,杀一茬,再歇片刻,我也能把他们全耗死。”
楚平生不以为然,在少林寺大会前他的功力就已经超过扫地僧了,后面又将扫地僧和鸠摩智吸干,就算是越女阿青来了都已不是他的对手,阿青能凭一把竹剑闯皇宫,废两千甲士,留下三千越甲不可敌的美誉,他身具【大乘极乐天魔体】,又有湛卢与倚天二剑加成,一人敌万,剑气破军不是很正常么。
巫行云叹了口气,突然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符敏仪那群人怎么样了,我想回灵鹫宫一趟。”
楚平生想了想说道:“游坦之,等过了雁门关你与婉儿回江南,我陪师姐去西夏走一遭。”
“好的,师父。”
眼见木婉清没有意见,游坦之恭声应下。
……
又过去半年。
西夏,兴庆府。
由洛阳移植的牡丹花开满庭院,成群的蜜蜂与蝴蝶不请自到,同石桥下围着荷叶嬉戏的锦鲤一起,为公主府平添些许喧闹。
一身华服风流倜傥的慕容复倒背着一只手在廊下来回踱步,当看到御医挎着药匣由屋里走出,急忙迎上去。
“公主的病怎么样了?”
御医躬身陪笑:“驸马爷,公主殿下没病。”
“公主没病?那她……”
“驸马爷,下官要向你道贺,公主殿下……有喜了。”
银川公主……怀孕了?
慕容复愣在原地。
“你确定?”
“下官一连号了五次脉,错不了,公主殿下有喜了。”
“……”
御医以为他是震惊于要当爹了,很识趣地拱拱手,走了。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驸马爷只有惊怒,没有惊喜,御医走后,他紧攥双拳,径直往卧房走去。
(本章完)
第364章 年少不知扒灰儿乐
慕容复很愤怒。
算算时间,他和李清露成亲半年多了,可是一直以来从未同房过,不是他不想,也不是银川公主不让他碰,而是他……不行。
虎鞭,鹿茸,锁阳,肉苁蓉……不说这些补药,他甚至去段延庆那儿搞了一瓶阴阳和合散,结果呢?人几乎憋出内伤,可是核心零件一动不动。
后来他掩人耳目,去中原问诊,一位号称有通神之能的道士问了他一个问题-生平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种事……他当然干过!
还有什么勾当比弑父更伤天害理么?
慕容复狼狈而逃,从那以后便认命了,认为这是报应。
如今御医居然告诉他李清露有喜了?
这说明什么?
堂堂西夏公主竟然偷人!
“出去,都给我出去。”
两名笑着和躺在床上的银川公主说话的婢女见他进来,以为驸马爷是着急与公主恩爱,欠了欠身,趋步离开。
李清露掀开御医号脉时落下的淡黄色床帏,清澈的眼眸透出一丝疑惑:“夫君可是有烦心事?怎地闷闷不乐?”
“我有什么烦心事,你比谁都清楚?”
“夫君何出此言?”李清露秀眉紧蹙,红唇翕张:“莫不是那御医口出不逊,冲撞了夫君?”
“不是他,是你!”
“我?”
“你肚子里的孩子。”慕容复走到床前,指着她还未隆起的小腹厉声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他是谁的?谁的!”
李清露双眼圆睁,一脸错愕:“夫君,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再如何不合你的心意,也是西夏国的公主,学富五车不敢当,书是读过一些的,自认明礼知耻,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今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如此诋毁我的名声,……你良心何在?”
“你明知我……我在床上……不能……不能……房中事……”
“夫君,四个月前,你与殿前副指挥使叶尔麻、征东大将军赫连铁树饮宴,醉酒后被孙管事扶入房间歇息,那晚你却是……却是龙精虎猛……险些害我晕厥,翌日清晨你酒醒了一些,还问我为什么弱不胜衣,疲惫不堪,这些事你都忘了吗?”
李清露转过头去,双眼泪垂。
慕容复稍作回忆,四个月前,十二月初八,西夏新年刚过,他邀请赫连铁树、叶尔麻等人来府上聚会,一直喝到烂醉才散,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第二天醒来是在卧房的床上,李清露虽然面色憔悴,恍如生病,但是不知为何对他特别温柔,说了许多以前不曾有的夫妻情话,既让他受宠若惊,又心存疑惑。
如今听她提起,竟是这个原因?
难不成……是因为醉酒后没了弑父的心理负担,风停了雨晴了好兄弟又行了?
“从那次之后……我跟你……还有吗?”
李清露嗓子眼儿里发出一道短促的闷哼,低声道:“三天后你应赫连铁树的副将努儿海之请,去汇青楼赴宴,子时才返,我与云儿在前院琴亭等了你一多时辰,这事儿你也忘了?”
慕容复就记得为了结交那些未来的王庭骨干,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烂醉如泥,被马夫架上车一路载回公主府,再往后就不记得了。
“我是不是……”
“你还说,我这身体才好一些,你都不肯放过我,满嘴酒气,像个野兽一般……”李清露吃吃地道。
“这……公主……”慕容复一脸愧色:“此事都是微臣的错,微臣糊涂,万望公主海涵。”
“夫君知错就好,只盼以后不要再犯。”
“公主放心,日后臣必好好服侍公主,待如明珠,珍若性命。”慕容复如是想,毕竟银川公主怀了慕容家的孩子,关系自然更进一步。
“对了,御医走时有嘱咐什么吗?”
“让你多休息,注意保暖,不要碰凉水,也不要练武了,安心养胎。”
李清露点点头,将御医的话记在心里。
慕容复想了想说道:“你且好生休息,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太妃,也让她高兴一下。”
“好。”李清露翻身躺回去。
慕容复起身要走,却又被她叫住。
“这么大的事,义父那里也是要说一声的,他明日就要回江南了,就把这个好消息给他做践行之礼吧。”
“放心吧,我省得。”
慕容复拍拍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又将床帏拉上,背负双手,满面春光地朝外面走去。
他有儿子了。
慕容家有后了!
那重建大燕,恢复慕容家荣光的大事业,以后就干得更加起劲了。
……
转眼又是半年。
秋风卷长安,萧瑟入人眼。
江南的秋却还带着一丝夏日的闷热,像母亲送儿远行的手,捂黄了稻谷,甘甜了果蔬,抚慰着稻农渔民的心。
姑苏城自古富庶,街市两侧店铺林立,行人如织,近冬的秋凉并未打消人们出游的兴致,反而引来不少秋闱结束后散心游学的书生,登楼做赋,船头高歌,廊桥怀古的行经,多来自他们。
“夫君,你买这么多女工彩线做什么?”清泉坊外一间卖针织布料的铺子门口的对话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问题不是女工彩线,是那个有着羞花闭月姿容的女子喊“夫君”的对象……一个头顶戒疤,足踏僧鞋,胸前还挂着串蜜蜡佛珠的和尚。
和尚娶老婆天下少见,娶的老婆还是人间绝色,更是少见中的少见,自然而然地,他便成了大家翻白眼的对象无论是出于男人的嫉妒不爽,还是女人的鄙夷不理解,总之空虚大师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算算时间,我那孙儿也快降生了,身为祖父,不得给孩子准备一件上好的礼物么?”楚平生回答完木婉清的问题,转头望不断地往游坦之这个人形仓库身上堆纸包的阿紫:“你怎么什么都买,女红刺绣也就算了,那青楼女子用的助兴之物,你留它作甚。”
阿紫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丢掉,她还以为那是一种好玩的鞭子,又是流苏又是铃铛的,拿来抽游坦之一定很过瘾,怎么就成了青楼女子的助兴之物了?
“还不是你平常很少陪女儿逛街,我……我……我兴奋嘛。”
游坦之左手提着糕点,什么桂花酥、小糖饼、糯米藕,右手是板鸭、醉蟹、冻鸡,怀里还抱着一堆,锅碗瓢盆,胭脂水粉,钗钏簪钿……
就这,阿紫师姐还不满足,恨不能把他两只耳朵当挂钩使。
周围的行人更不爽了。
和尚娶老婆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还说什么给大孙子挑选出生礼,这货才多大,有二十五么,富贵要趁早也就算了,儿孙满堂也趁早是什么鬼?
“行了,别抱怨了。”楚平生说道:“让你办的事情怎样了?”
“出尘子已经在路上,再有个一两天便能抵达。”阿紫汇报完毕又道:“爹,你要那么多冰蚕丝干什么?”
“不是说了么,给我大孙子做出生礼。”说完又解释一句:“西夏干冷,冬天尤其难熬,我跟你娘商量过了,做个贴身小衫带过去,也算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