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克莱恩又在心里吐槽：当然，我就是那个“餐”……呃，如果再把我胸口的十字木桩拔走的话，那更好了。
亚当开口回答道：“具体的过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推测应该跟容纳‘唯一性’有些相似。”
顿了顿又道：“正常情况下，源质无法分割，只有最初那位造物主苏醒时产生的‘聚合’力量，才能撕裂源质，将它们其中部分吸聚到我们这个星球。
“最开始的时候，现实世界那部分的‘失序之国’是残缺的，但源质自身有补全的能力，目前两份‘失序之国’的源质，更相当于权柄相近、象征意义相似的两份源质。
“根据我之前的一些推演，旧日可以容纳复数的源质，但有一个前提是，权柄和意义必须相近，就比如‘失序之国’在星空和物质世界的两份部分。
“目前等在‘最初’的屏障外面的旧日们，‘堕落母神’、‘欲望母树’和‘不定之雾’是希望取回自己在现实世界的那部分源质。
“们将源质拿回去之后，当然是要重新融合的，因为那样们会变得更强，像‘堕落母神’还能重新成为‘支柱’。”
躲在“阴影”里的霍伯特微微一愣：对啊，其实这个问题早就有答案了，只是我没有尝试进行反向的推导。
这时候克莱恩开口问：“目前在屏障外面窥视地球上的外神当中，起码有九位旧日层次的存在。
“除了你刚才所说的的‘堕落母神’、‘欲望母树’和‘不定之雾’外，还有‘原初饥饿’、‘宿命之环’、‘超星主宰’、‘高维俯视者’、‘衰败君王’和‘不熄的呓语’。
“除了刚才你说的那三位外神是希望取回曾经属于自己的那份源质之外，其他旧日希望得到什么？”
亚当不疾不徐地回答道：“他们希望得到与自己权柄相似的源质或者高级非凡特性。”
克莱恩似乎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地球上有九份源质，旧日也有九个，那么是不是说地球上的‘源质’都是从外神的身上撕扯下来的？”
亚当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据我所知，‘混沌海’和‘源堡’从来没有被撕裂过。”
克莱恩“哦”了一声：那样的话数量上对不上，接着又问：“什么是‘支柱’？”
“那是旧日的顶端。”亚当像是讲经一样详细地讲解道：“从最开始到现在，一共诞生过三位支柱。
“一位是‘上帝’，‘全知全能者’；一位是‘诡秘之主’，‘时空之王’；一位是‘堕落母神’，‘邪恶之始’。”
亚当顿了顿，又补充道：“本来根据我的推导，宇宙中只能有三个支柱，但我却又推导出了一个隐含的支柱。
“那个支柱代表着万事万物，包括旧日和宇宙本身的终结，它对应‘永暗之河’与‘灾祸之城’两份源质。
“起初我以为，这个世上只有这四个支柱，但在后来我又推导出一个概念：宇宙中只能有三位支柱，但不仅仅是有三个成为支柱的途径。”
霍伯特和克莱恩顿时明白了亚当的意思，一时间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
在这之前，霍伯特一般都是在塔罗会上让别人惊讶，今天是第一次因为一些情报而感到十分惊讶。
意识到，作为曾经的“全知全能”，亚当有着堪称恐怖的知识积累。
这时候，亚当继续道：“之所以只能有三位支柱，是因为这是宇宙的极限，只要出现第四位支柱，不管是不是‘永暗之河’+‘灾祸之城’，因为非凡和源质过于集中，而们又没有‘最初造物主’的层次，无法阻止非凡和源质聚合的过程。
“所以一旦出现第四位‘支柱’，要么会唤醒‘最初’，现实世界再次覆灭，要么宇宙将迎来末日。”
“缔造者”完全理解了亚当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也可能成为‘支柱’？”
此时“阴影”中的霍伯特到突然想到，从“宇宙暗面”那里得到过的一个情报：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欲望母树”可以“取代”“堕落母神”。
当时霍伯特还以为，是“欲望母树”击败“堕落母神”的意思，现在看来，很可能是“欲望母树”成为新的“支柱”，从而取代“堕落母神”的支柱位格。
毕竟按照亚当的推测，整个宇宙只有三位支柱的“名额”。
对于这个问题，亚当又没有正面回答，而只是道：“不然你以为，星空中那些外神为什么希望容纳有着相近权柄和象征意义的源质？
“除了‘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之外，还因为他们还能再获得层次上的突破。”
“缔造者”笑了笑：“这倒是个好消息。”
这时候亚当却又认真道：“你需要注意，‘最初造物主’情况特殊，只有包容过九份源质，而且其中一些源质还不具备相近权柄，或者相近的象征意义。
“后来还有两位曾经尝试包容复数的源质，分别是第一纪早期的‘上帝’，也可以称呼为‘原初’，以及同时期的‘诡秘之主’。
“就目前来看，他们尝试的结果不太好。
“而且因为出现过三位支柱，我只能推导出第四位支柱，就没办法推导出其他成为支柱的方式了。”
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成为支柱的话，要全靠霍伯特自己去摸索。
“谢谢你的提醒。”“缔造者”真诚地感谢道：“我会小心的。”
接着问：“我听说，原初曾经在你的体内苏醒过？你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
罗思德群岛，无人岛屿的祭坛上。
在那只巨大的手臂挤入现实世界后，“血肉之门”中的黑暗里，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形成风暴落了下来，可却被突兀涌现的血色潮水吞没。
终于，一道由纯粹的“光球”组成的巨大身影穿过了“血肉之门”。
下一秒，这些“光球”开始坍塌，似乎要进行重组，周围的森林内随之出现了一道又一道来自虚空幽暗缝隙。
缝隙里不知源于哪里的飓风吹出，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整个罗思德群岛不同地方不同位置的每一扇门，在这一刻都自行打开了。
这股飓风席卷到北大陆和南大陆，整个世界可以称之为门的事物也都被打开了！
此时远在南大陆军营主帐里的梅迪奇，突然看到自己盛放封印物的盒子自己打开，之前的封印顿时消失无踪。
梅迪奇眼眸一凝，一边去重新封印，一边猜测这是不是敌人的反击？
好在那件封印物的层次不是很高，很快就被重新封印。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嘈杂的惊叫声和预警声，梅迪奇立即来到帐篷外面，看到是盛放封印物的帐篷周围正在发生异变。
看守封印物的非凡者突然失控变成了怪物，整座帐篷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用自己的绳索抽打着想要靠近的非凡者，许多怨魂和活尸从地里钻了出来，正在扑咬周围的活人。
已经有两位半神赶来，正在想办法重新封印里面的封印物。
梅迪奇刚要去帮忙，突然看向了天空。
此时在北方的天空云层滚动，像是有一阵阵飓风从地面吹到了天上，把天上的云朵吹向了四周。
看了天空一两秒钟，又看了一眼整个军营帐篷的门帘都被一股无形的风打开：“亚伯拉罕回来了？”
……
尸骨教堂内。
这里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影响，三个人依旧在谈话。
亚当依旧保持着那种布道的状态：“‘原初’的苏醒被终止了，不过我目前只有跟‘真实’合二为一才完整。”
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虽然‘真实造物主’是负面人格，极端情绪的化身，但也因此继承了我所有的人性。
“所以，疯了。”
克莱恩又问出了自己内心存在已久的问题：“‘红天使’梅迪奇知道你复活的事情么？如果我的情报无误的话，对你一直是十分忠心的，结果却被你跟阿蒙袭击，最终变成了恶灵。”
亚当的情绪没什么变化：“当时必须要那么做，那是必要的牺牲。”
克莱恩皱了皱眉：“我总觉得梅迪奇的死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四个帝国的实力其实相差很大，特伦索斯特有着六神的支持，实力应该是最强的，其他三个帝国加起来似乎都难以对抗‘审判者’加六神的阵营。
“在这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要谋划针对‘红天使’的行动，难道是因为支持‘真实造物主’？”
亚当的目光望向前方的巨大十字架道：“你有这样的疑问，是因为你了解得不够多。
“在第四纪，活跃于南北大陆的还有魔女教派、摩斯苦修会，还有深渊的渗透，还有当时的拜朗帝国，情况十分复杂。
“而且六神的矛盾，总是让特伦索斯特发生巨大的内耗，所以四个帝国曾经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
克莱恩缓缓点头，倒突然回想起来霍伯特在塔罗会上公布的情报：曾经在圣地亚德罗城，爆发的那场六神阵营跟真实造物主阵营的战争几乎是势均力敌的！所有六神才会利用特伦索斯特和图铎令所罗门陨落，以取得战争的先机。
不然如果有压倒性优势的话，一定不会用一些可能会损害到们形象的方式。
亚当平淡地补充道：“还有，你应该去过班西吧？”
克莱恩微微一愣，明白了亚当的意思。
亚当继续道：“另外，在第三纪末我陨落后，外神们对现实世界的侵蚀明显加深了。
“据我所知，们似乎还成功地往现实世界降临了一部分力量，比如‘不定之雾’就在第四纪先后降临过三次力量。
“们十分清楚，在屏障内部的力量根本不是物质世界中神灵们的对手，所以他们降临的力量都悄悄地躲在某个地方，准备在时机合适的时候为本体做一些重要的事情。”
说到这里，突然看向了“缔造者”：“不止有一位外神在南大陆降临过力量，你要小心。”
“缔造者”先是若有所思，接着微微一笑：“好消息是，‘不定之雾’降临的力量都被我破坏了。
“坏消息是，我今天才知道现实世界竟然被侵蚀得这么厉害。”
亚当突然一反常态，再次严肃道：“自从前不久的神战结束后，外神的侵蚀越来越厉害了，这大半年来，受赐者的人数增加了很多。
“我能感觉的到，许多力量已经在蠢蠢欲动。”
“缔造者”一手撑门道：“看来根本不用到末日，非凡世界就将很不太平。”
接着微笑道：“今天聊得很开心，也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报，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这时候，“门”先生归来的虚幻飓风吹到这里，尸骨教堂原先闭合的那一扇大门也开始微微颤动，像是要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打开。
亚当带着和煦地微笑看向外面：“已经开始了！”
“是啊，这时候六神的应该才注意到异常，可是就算是这个时候神降也已经晚了。”说着话，“缔造者”微不可见地抬了抬手。
亚当猛地回头，之前被十字木桩刺穿了胸口的克莱恩，变成了就倒在不远处，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格尔曼斯帕罗。
而坐在亚当身边的克莱恩，则出现在了“缔造者”身后，消失在了“阴影”当中。
从刚才开始，“缔造者”就一直悄悄地建立克莱恩与格尔曼斯帕罗的联系，因为格尔曼“就是”克莱恩，而且随着生命的消失，格尔曼已经没有了人性，所以亚当并没有及时察觉到这一点。
克莱恩感觉自己越来越像尸体的时候，大概明白了霍伯特的用意，所以不动声色地继续跟亚当讨论问题。
直到刚才亚当的注意力短暂地被“门”先生回归所引发的反应吸引，“缔造者”抓住机会，“扭曲”了克莱恩跟格尔曼的概念。
因为已经有了足够的关联，所以这次的“扭曲”十分“丝滑”，亚当都没来得及阻止。
当然，另一个原因也是霍伯特容纳了唯一性，才能有这样的结果，如果还只是一名序列1的话，亚当有极大的概率能够阻止刚才的行动。
“缔造者”微微躬身道：“十分感谢您的解答。”
亚当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和煦中带着些怜悯，就仿佛神灵在注视世人。
“缔造者”道完谢后，也立即从尸骨教堂的门口消失。
下一秒，“缔造者”和克莱恩已经出现在南极大陆的边缘，这里虽然寒风呼啸，温度很低，但对于两个人而言，极端天气已经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缔造者”拿出刚刚粉碎的，查拉图的非凡特性中“诡秘侍者”的部分：“查拉图死了。”
克莱恩接过特性：“谢谢。”
一边道谢，一边从历史孔隙中“拿出”容器，开始调制“诡秘侍者”的魔药。
对克莱恩来说，此时神灵们和高序列者的目光都在注视阿蒙成神，这也是晋升“诡秘侍者”的绝佳机会。
因为要防着“原初魔女”突然蹦出来捣乱，所以“缔造者”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一旁等克莱恩完成晋级再说。
……
安热卢，亚特兰蒂斯王宫。
咣当~
正在伏案工作的奥黛丽吓了一跳，她抬眼一看，文件柜的门突然无缘无故猛地打开。
咣当~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