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棒！”莉莉丝微笑道：“竟然自己找到了那么久远的一些历史情报。”
霍伯特忍住了抽嘴角的冲动，感觉自己被当做小孩子对待了。
“那么应该知道，这场战斗爆发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我希望摆脱‘堕落母神’的污染。”
霍伯特“嗯”了一声：“我有过这样的猜想。”
“可惜失败了。”莉莉丝的神情变得凝重：“‘堕落母神’的污染是不灭的，并没有因为我利用死亡一次的方式，排出了体内‘月亮’途径的唯一性和两份序列1特性就消失了。
“在成为大地母神后，那些污染仅仅是到了一个可控的范围。
“在漫长的岁月里，‘堕落母神’的污染，让莉莉丝的人格越来越活跃，并通过大地母神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现实世界。
“为了避免再次受到‘堕落母神’的影响，做出一些十分不理智的事情，我把莉莉丝的人格连同大部分污染分裂了出来，形成了艾谱莉。
“通过这样的分裂，不管是大地母神还是莉莉丝，身上的污染都大幅度减弱。
“但是莉莉丝的人格，依旧有向‘堕落母神’靠拢的现象，这本来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在跟雷克斯的交往当中，他的许多想法给了我启发，让我制定了一个新的计划。”
霍伯特微微一愣：“我父亲的想法。”
莉莉丝露出了温和地笑容：“不可否认，你父亲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惜当年他遇到的困境，我也难以帮解决。”
接着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听说过旧日么？”
“听说过。”
莉莉丝多少有些惊讶：“这你都听说过。”
接着感慨：“不愧是我跟雷克斯的儿子。”
霍伯特很想告诉，自己已经过了那个鼓励式教育的年纪了。
莉莉丝又问：“那你知道怎么成为旧日么？”
霍伯特装作自己也不是很了解的样子：“我听说好像是要掌握不同途径的唯一性。”
“除此之外，还要融合源质。”莉莉丝解释道：“‘母亲’和‘月亮’途径对应的源质是‘母巢’。
“‘律师’途径对应的源质是‘失序之国’，我想你应该不陌生。”
霍伯特也不知道母亲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缔造者”？只能含糊道：“原来如此。”
“最开始的时候，我体内不光有‘月亮’途径的唯一性和两份序列1特性，还有一份‘母亲’途径的序列1。”莉莉丝继续道：
“因为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我在无意中得到了‘母亲’途径的唯一性，并凭借这份唯一性发现了‘母巢’的线索！”
霍伯特先是回想起了之前的猜测，他之前就猜想，作为古神的“血族始祖”，体内不可能只有一条途径的非凡特性，而且很大概率有一些“母亲”途径的非凡特性。
听到莉莉丝第二句话的时候，霍伯特多少有些惊讶：“‘母巢’，也就是源质的线索？”
不能够吧？不是说被天尊封印在了西大陆么？
但又想到了“失序之国”、“永暗之河”和“灾祸之城”，天尊对源质的封锁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严密。
“是的。”莉莉丝回答：“‘母巢’的一部分概念，就混合在生物的母性当中。”
霍伯特明白过来：也就是说除非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母爱了，否则就不可能彻底封印“母巢”！
“在第二纪的时候，只有相邻途径的模糊概念，却并没有旧日的概念。”莉莉丝继续道：“我能感受到‘母巢’澎湃的力量，还以为那才是可以变得更强的道路。
“于是才想到了用排出‘月亮’途径唯一性以及非凡特性，同时消除污染的方法。
“本来我的计划是在‘死后’，进入提前炼制的躯体，而灵体和精神体则依附在那份‘母亲’途径的序列1特性上，然后再找机会成为‘母亲’途径的真神，进而掌握源质。
“有这样的计划，是因为我意识到‘母亲’在一定程度上而言，比‘月亮’更容易接近‘母巢’，当时还以为需要让非凡途径纯粹才能掌握‘母巢’。
“但是在神战后，‘堕落母神’却利用对‘月亮’和‘母亲’这两条途径的影响，切断了我跟灵界之间的大部分联系。
“‘母亲’途径并不擅长在灵界方面进行相应的操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始终处在失控的边缘。
“好在后来远古太阳神帮我盗取了欧弥贝拉的命运，我才恢复了状态，并尽快成为了大地母神。”
霍伯特听得入神，没想到真实的历史竟然是这样的！跟历史资料的描述差不多，但又有些不同。
“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努力对抗‘堕落母神’的污染。”莉莉丝继续道：“直到分裂出了莉莉丝的人格一段时间后，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不能在可控的范围内利用‘堕落母神’的污染？”
笑了笑道：“确切的说，是雷克斯的一些想法给了我启发。
“不得不说，在遇到长时间难以解决的困境时，‘律师’的思维方式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霍伯特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本来分裂成两个人格，对于我的状态有许多负面影响，我想到也可以利用这些负面影响，让莉莉丝的人格接近‘堕落母神’。”莉莉丝微笑道：
“跟‘堕落母神’斗争了这么久，我十分清楚，需要一个降临到现实世界的容器。
“但是因为之前七神对这方面的提防，让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于是我就把这个机会送到面前，正如我预料的那样，‘堕落母神’会趁着莉莉丝晋升天使的时候，改造我的身体。
“对此我提前做了许多准备，当然，这些准备都是在潜意识为主导的情况下进行的，毕竟在成为天使之前，莉莉丝并不知道自己的由来，也不知道整个计划。
“可是我还有点不放心，又不能让大地母神提供帮助，所以才找你帮忙，帮我稳定状态。”
霍伯特笑道：“幸好‘堕落母神’能向现实世界投射的力量十分有限。”
否则两个天使妄想跟外神抗争，完全是个笑话。
接着霍伯特看了一眼斯派克燃烧后剩下的灰烬：“这个‘旅法师’好像对刚才的斗争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斯派克本来就是‘堕落母神’用来吸引教会的注意力的角色，随时可能会被当做弃子，所以知道得不多。”莉莉丝道：
“斯派克创建的‘灵性研究会’，准备在一定程度上复活‘最初造物主’，从而利用‘最初’的某些象征意义，短暂地打开屏障，放外神们进入现实世界。”
嗤笑了一声：“这个蠢货竟然真的相信，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复活‘最初’！”
霍伯特看着那些灰烬：可能也不是斯派克蠢，而是非凡者缺乏关于“最初”的情报，并不十分清楚“最初”代表着什么。
理论上来说，每个人的体内都有最初的一缕意识，只要找到把这些意识激活的方式，好像就能复活最初。
但这样的理论十分有欺诈性，听起来好像难度不大，可是如果没有非凡特性的堆垒，根本没有最初意识的容器。
与其说斯派克蠢，不如说是上了“堕落母神”的当，毕竟是吸引正神教会注意的，随便找点活儿给干，让看上去在忙碌一些疯狂的事情就行了。
另一边，“堕落母神”却在悄悄用控制“海妖之母”这类野神，加强自己对现实世界的影响。
想到这里，霍伯特有些担忧地问：“‘堕落母神’对你的改造，一定也会有隐患吧？”
“确实会有不小的隐患。”莉莉丝正色道：“比如‘堕落母神’可以很轻松地向我投来注视，比如我更容易受到的影响。”
说着话扬了扬手里的“秩序水晶”：“不过你送给我的礼物，可以帮我阻挡‘堕落母神’的大部分影响，剩下的一小部分，我可以通过月亮的权柄化解。
“正如你所说，目前‘堕落母神’能投射到现实的力量十分有限。”
霍伯特接着问：“你能因此得到什么好处？”
“直观的好处是，虽然目前只是序列2，但我已经可以掌握一部分‘月亮’的权柄。”莉莉丝并没有隐瞒：“最大的好处，也就是我这个计划的目的是，借着这次改造，可以更容易容纳‘母巢’。
“没错，我的完整计划就是，利用‘血族始祖’的位格重新成为‘月亮’，利用莉莉丝此时承载的‘堕落母神’特性，尝试容纳‘母巢’。
“现在的我经过了改造，可以成功容纳‘母巢’的概率大大增加，如果成功容纳了‘母巢’，我再跟大地母神融合。”
霍伯特点点头心说：如果一切都能成功了的话，新的旧日就此诞生了。
追问：“唯一性和序列1特性，容易获取么？”
“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能拿到大地母神手里那份序列1特性，奥尔尼娅的那份特性我做了些手脚，并没有被正神教会获取，也能比较轻松地拿到。”莉莉丝道：
“至于唯一性，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我很快也能拿到。”
说到这里，莉莉丝神秘一笑：“不是我有所隐瞒，而是这件事情涉及到了隐秘，我说了，你也可能听不见。”
霍伯特也跟着笑了笑：其实我知道你们的秘密。
接着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得到一个情报，有一份‘美神’的非凡特性，似乎被献祭到了‘欲望母树’那里！”
莉莉丝换了换坐姿：“没错。”
“那怎么办？”
莉莉丝看着霍伯特：“这得靠你。”
“靠我？”
“是的。”莉莉丝道：“可能很多人都不清楚，在‘月亮’途径的非凡者成为‘召唤大师’后，会具备‘月亮占卜’的能力。
“这是因为成为‘召唤大师’后，就能自由出入灵界，可以相对轻松的从灵界获取信息。
“大地母神曾经利用手里那份‘美神’的非凡特性进行占卜，得到了‘最后一份非凡特性将会从我的孩子那里获取’的启示。”
霍伯特愣了一下才问：“会不会是血族……”
“血族并不是我创造出来的。”莉莉丝道：“血族在第一纪时就出现了，我只是帮血族成员稳定了状态，变得越来越理智而已。”
又道：“在第二纪的时候我虽然改造过许多生物，但并没有留下直系后裔。
“只有你，才是我的孩子。”
说到这里莉莉丝深吸了口气又道：“虽然这么说起来有点功利，不过大地母神也很需要一个孩子，但是你不要质疑我们对你的母爱。”
“好吧。”霍伯特还能说什么？本来一个养母，一个生母，现在又多了一个“神母”。
微笑道：“我确实一直在把‘玫瑰学派’当做死敌。”
莉莉丝又问：“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霍伯特想了想才道：“发生在第二纪的那场神战，是欧弥贝拉背叛了你？”
“是的。”莉莉丝道：“虽然我确实一直在寻找剥离‘月亮’途径非凡特性的机会，可是那次战斗打断了我的计划，我当时还没来得及布置如何回收‘月亮’途径的特性。
“所以最终除了唯一性有人帮我拾取之外，有两份‘美神’的特性脱离了我的控制，一份被‘灵物之神’拾取，献祭给了‘欲望母树’。
“还有一份被‘亡灵之神’拾取，就是后来的冥皇，将这份特性奉献给了‘不死鸟始祖’格雷嘉莉，以此投靠了‘不死鸟始祖’，后来那份特性又到了远古太阳神的手中。
“在第三纪末，我被邀请加入‘救赎蔷薇’，才重新得到了这份特性。”
霍伯特点头，那么说奥尔尼娅在神战发生前，就已经是一名“美神”了。
同时意识到，欧尼贝拉的背叛完全是因为对非凡特性的争夺，根据莉莉丝的描述，当时的体内虽然只有一份序列1“自然行者”的非凡特性。
但其它两份非凡特性，以及“母亲”途径的唯一性，应该已经也被她掌握了，所以才有信心在短时间内成为“母亲”途径的真神。
对于欧尼贝拉而言，如果还想晋升的话，就只能从莉莉丝的身上入手。
“新的时代就要来临。”莉莉丝微笑道：“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机会。”
……
贝克兰德，月亮酒店。
血族跟南拜朗公国外交部的第三轮谈判如期进行。
之前血族的尼拜斯侯爵跟霍伯特进行了第一轮谈判后，就立即回去向始祖祈祷，询问“血月女王”的复活是不是“始祖”的安排。
过了几天之后才得到呼应：不是。
那时候一直是大地母神利用一份‘美神’的非凡特性，秘密地“扮演”“血族始祖”。
所以要等待一定的时机，在绝对隐秘的状态下回应血族的祈祷，回复过程不是那么及时。
得到了“始祖”的答复后，血族的高层商量了一下。
因为之前霍伯特的观点很有欺诈性，所以他们都以为是“血月女王”恰巧在“缔造者”的眷者身上复活，引起了霍伯特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