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中好像有一个破碎的声音，“贿赂者”魔药竟然已经消化了！
霍伯特若有所悟，只要献祭的对象答应了自己的祈求，“贿赂”的过程就已经完成了。
这时候，他的视线被灰雾覆盖，重新回到了巨人大殿。
奥黛丽、阿尔杰和戴里克也一起回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到了愚者先生面前的桌角上，放着的那张正发出冰冷光华的纸牌。
他们看不清纸牌的面貌，但是他们刚感受到纸牌的不同寻常。
这时候克莱恩道：“既然‘皇帝’献祭的是一张‘亵渎之牌’，那么我就来说一说‘亵渎石板’和‘亵渎之牌’吧。”
奥黛丽道：“真正是我们，我，我想也是皇帝先生愿意听到的知识。”
她有些不自信地看了看皇帝。
“是的。”霍伯特再次故意迷惑性地道：“我也是今天知道，它原来叫‘亵渎之牌’，我之前只叫他‘罗塞尔之牌’。”
大家都安静下来，等待愚者接下来的发言。
只听“愚者”道：“你们都知道‘亵渎石板’，却不知道他一共有两块，也不知道它上面的内容。”
阿尔杰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涨开了：愚者先生要解释“亵渎石板”的内容，难道，难道看过“亵渎石板”？
接着他自己回答自己：肯定是看过！这是一位古老的神灵，在漫长的岁月里，一定见识过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物。
戴里克听得格外认真，他们的课本上讲到过“亵渎石板”，他知道“亵渎石板”意味着什么。但他并没有惊讶，在他看来“愚者”知道这些知识是很正常的事情。
奥黛丽也知道“亵渎石板”代表着“非凡的初始”，但她不知道“亵渎石板”的意义，所以她只是好奇，却没有“倒吊人”那样激动。
至于霍伯特和“世界”的反应，大可以忽略。
克莱恩用平淡地口气道：“‘亵渎石板’上的内容，是各个途径完整的序列魔药配方和仪式。”
他带着些笑意道：“也可以称之为是，成神的途径！”
巨人大殿里像是想起了一声巨雷，所有的成员都处在震惊地状态，当然也可以忽略霍伯特和“世界”，因为如果仔细看的话，他们两个的震惊状态都有问题。
阿尔杰将之前的许多见识融汇贯通：难怪叫“亵渎石板”，原来亵渎的是神！
接着他比刚才更加激动：成神的途径啊！多么令人向往！可惜我的途径已经有风暴之主了，但没关系，我如果能到天使的级别也很好，据说那是从神，也是神。
“什么？”奥黛丽现在的大脑里全是这个单词：成神的途径？神灵不是一直存在的么？为，为什么会有成神的途径？
稍微冷静了一下，奥黛丽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其实她早就想过，非凡者一直向上晋升，尽头是哪里？之前她就有许多想法，可是因为太过亵渎神灵，不敢往那个方向想。
现在有了“愚者”的解释，她知道了：非凡的尽头是神灵！这比以前最亵渎的想法还要亵渎啊！
戴里克则坐在座位上浑身颤抖：不可能！全知全能的神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如果是别人说出的这番话，他已经扑上去跟对方拼命了，可是这些话却来自愚者先生，另一位伟大的神灵，这让戴里克的内心产生了剧烈的震动。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很想痛哭一场：神曾经也是普通的生灵，那么他会不会也有陨落的可能？
第243章 一条完整的序列
克莱恩给了大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间，不等大家缓口气他又道：“罗塞尔看过第二块‘亵渎石板’，于是他制造了一套‘亵渎之牌’。”
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人物，奥黛丽等人才有了回到现实世界的感觉，之前的信息实在太令人震撼了，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阿尔杰没有之前那么激动，只是想道：罗塞尔大帝身上隐藏着许多难以想象的秘密，他竟然看过“亵渎石板”。第一次感觉“亵渎石板”这类神话故事里的事物距离我如此近，似乎近到唾手可得。
这让他再次感叹塔罗会的高端：任何一个非凡者聚会都不可能有这样的知识，除非是教会里的神前会议。神前会议？没错，塔罗会不就是神前会议！而我就是神前会议的一员。
戴里克从刚才的震惊和悲痛中恢复过来：我不知道罗塞尔是谁，如果真的有成神的途径，我要成为天上的太阳！让阳光重新普照在“神弃之地”！
他又想道：全知全能的神一定会保佑和帮助我的，没错，不可能陨落，即便曾经是普通的生灵，但是他成为神之后就不一样了，神是不可能陨落的！
这回轮到奥黛丽惊讶了：“所以，所以那张牌是，是……”
克莱恩缓缓地道：“一条完整的序列。”
阿尔杰这才明白过来：这的确是神灵才会感兴趣的东西，就算是神灵具备了某一条完整的序列，但他一定对另外的完整序列感兴趣。但不知道这是那条序列？
戴里克也想到：如果是‘太阳’序列就太好了！
奥黛丽干脆问道：“愚者先生，是‘观众’的完整序列么？”
克莱恩道：“不是。”
他道：“不是你们的序列。”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想道：好可惜！
霍伯特起身对克莱恩微微鞠躬：“您所公布的知识超出了我的预期，也比我献上的祭品更有价值。”
他这么说只不过又是商业互捧，如果把这些知识单独拎出来跟“死神”牌比对，很难说谁的价值更高。
但是对克莱恩来说，“死神”牌的价值一定会更高，因为他能以此为媒介，提前撬动“源堡”更多的力量，完成许多像是神灵才能做到的操作。
克莱恩微微笑了笑，似乎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奥黛丽对“皇帝”微笑道：“恭喜你，皇帝先生，经过这次贿赂后，你的魔药就彻底消化了。”
“在重新开始塔罗会之前，我的魔药就已经消化了。”霍伯特微笑道：“当愚者先生接受了我的祭品，并同意了我的祈求后，消化的过程就已经发生。”
奥黛丽由衷地道：“那真的是太好了，没想到这个方法竟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
接着她不由自主地想道：不知道‘观众’途径某个序列的魔药，有没有快速消化的方法？
阿尔杰的表情则有些不自然，霍伯特加入塔罗会时他就是序列7，而现在，他还是序列7。
接着他在心里感叹：有一个非凡家族的支持就是不一样。
戴克里没有想这么多，只是纯粹地恭喜“皇帝”。
这时候，坐在下首的“世界”突然问：“‘皇帝’，你怎么知道‘亵渎之牌’的存在？难道你能看懂罗塞尔大帝的日记？”
这是克莱恩最感兴趣，或者说最担心的事情。
理论上来说罗塞尔“发明”的“神秘符号”，除了他这个穿越者之外没人能看得懂，但也不排除这个世界真的有人破译了这些文字。
对于此，霍伯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一位长辈的朋友认识罗塞尔大帝，他提到过‘亵渎之牌’的事情。
“当然，他不知道那是‘亵渎之牌’，只是知道有类似的东西，而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一张。”
霍伯特这话就算是拿来占卜，也没什么漏洞。
雷克斯的那位神棍朋友，应该是一名高序列的“查拉图”，而查拉图家族的人当时跟罗塞尔有深度合作，他肯定认识罗塞尔。
至于霍伯特后面那句话，可能会让占卜产生一定地摆动。
但也没关系，可以理解为他“长辈的朋友”也只是猜测，所以充满了不确定性，属于占卜条件的缺失。
其他成员的反应各异，奥黛丽惊讶的点在于：“认识罗塞尔大帝？”
霍伯特点点头：“是的，我记得前几次的聚会上，愚者先生曾经说过，高序列非凡者的生命很长。”
奥黛丽在惊讶之余，又感叹非凡世界的奇妙。
阿尔杰则感叹：“出生在非凡者家族真好啊！有这么多资源可以利用，关键是你的见识和获得情报的渠道是他人无法比拟的。”
克莱恩也有同感。
霍伯特却笑了笑道：“诸位，你们忘记我身上的诅咒了么？据我所知，我的家族成员如果想要保持清醒的话，很难活过三十岁。
“如果想要活得长一点，就只能接受后半生是疯子的命运。
“是啊，你们会羡慕我的资源，可是却容易忽略这个家族带给我的难以避免的伤害。”
灰雾后面的克莱恩感叹：这才叫“福兮祸所依”啊。
阿尔杰也感受到了“皇帝”的悲切：“三十岁”一定会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皇帝”看上去已经二十多岁了。罗塞尔大帝说得对：命运总是有两面性，幸福和灾祸总是相互依存的。
戴里克则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们的城市仿佛遭到了诅咒，而“皇帝”的家族也被诅咒了。
奥黛丽道：“抱歉皇帝先生，让你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霍伯特摇了摇头：“不用道歉，这个诅咒反而鞭策着我前进，不然我大概率会停留在序列7或者序列6，这种既有不少非凡手段又没有太高的失控风险的阶段。”
刚才挑起这个话题的阿尔杰换了个话题，他对“皇帝”道：“上次聚会时的情报我卖出去了，一共卖了3000磅，买走它的人是‘地狱上将’路德维尔。”
他道：“根据约定，你将获得900磅的分成。”
这笔钱极大地缓解了阿尔杰的财政压力，让他还有余力购买序列6“风眷者”的魔药配方。
“合作愉快。”霍伯特微笑着问道：“船上的财物都被‘地狱上将’抢去了么？”
“没有。”阿尔杰道：“我打听过，‘地狱上将’好像跟目标船只没有发生太过激烈的冲突。”
第244章 白银城的商机
阿尔杰继续讲解道：“我听说‘地狱上将’带领舰队拦截了对方，有消息称他们双方只爆发了不太激烈的战斗，也有消息说他们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但不管怎么说，之后在那条航线上，再没有海盗见过因蒂斯共和国的船。”
奥黛丽皱着眉头问：“倒吊人先生，为什么你得到的消息会有这么多矛盾的地方？”
“这是正常现象。”阿尔杰解释道：“一般情况下获得的消息都是这么凌乱，我需要用自己的见识做合理的猜测和归纳。
“就拿这个消息来说，之所以看上去这么凌乱，是因为这些消息都不是来自‘地狱上将’的船员，很多人只是道听途说，或者远远看到过现场。
“所以这种从不同渠道获得的消息，需要我自己来整理。”
阿尔杰顿了顿继续道：“在我看来，这些消息当中有两条是有用的，分别是‘地狱上将’带领舰队拦截，以及没有人再见过因蒂斯共和国的船。
“接着就是进行合理猜测，补齐中间的部分。
“据说‘地狱上将’是一位实力强劲的序列5，他不可能不声不响地消灭因蒂斯的船，因为那条船上同样也有一名序列5。
“经过一系列的推测，最终我认为他们双方应该进行了谈判，因蒂斯的船留下一部分黄金，‘地狱上将’帮他们逃脱那片海域，或者帮他们隐藏行迹，免于被其他海盗船的袭扰。”
所以拜伦才会说“将军决定按照原先商量好的价钱付给你”，阿尔杰卖这个消息的时候，卖的是因蒂斯整条船上的财宝这个情报，显然路德维尔没有收获整条船上的财宝，不然就不会突出“原先商量好的价钱”了。
阿尔杰的分析让奥黛丽大开眼界：“很合理的猜测，没想到收集情报是一件这么考验智慧的事情。”
接着她又表达了自己的疑问：“另一件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海盗竟然还会谈判？”
“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阿尔杰道：“越是层次高的海盗，他们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往往更依赖谈判。
“就像每年都进行的海盗大会，对大部分海盗而言，都是交流请报和进行交易的盛会，但是对于为数不多的高级海盗而言，却是划定劫掠范围，或者准备共同对付某个敌人的一场讨价还价的会议。”
奥黛丽极力地想象海盗大会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突然想到了贵族举行的舞会，不管是目的还是过程，两者似乎很像啊。
这时候霍伯特附和道：“我也觉得倒吊人先生地猜测基本还原了事实，到了序列5之后一对一的话，很难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干掉对手。”
“显然这是我们共同的认知。”阿尔杰又道：“估计再过几天，‘地狱上将’会去参加，或者他手下的大副、二副会参加海盗大会，到时候就应该会有关于这件事的确切消息。”
霍伯特微笑道：“但那些消息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了。”
“没错，该拿到的钱，我们都拿到了。”阿尔杰附和道：“等塔罗会结束，我会用向愚者献祭的方式，付给你那900磅的分红。
“另外，因为上周我在交易这个情报，所以没能帮你去询问那件‘旅行’能力的封印物，我也准备去参加海盗大会，到时候我会帮你询问一下卖家。”
“好的，期待你的好消息。”霍伯特立即粗略算了一下自己的资产，可能还不太够。
接着阿尔杰问：“你们有谁帮我找到‘风眷者’魔药的线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