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他龙裔血脉火焰特性的加持,洛萨施展出的圣炎,在破邪方面,远不及让娜,但他的圣炎,温度更高,甚至还能如鬼龙的吐息一样煅烧敌人的灵魂。
洛萨高喊道:“敌将授首,谁敢与我一战!”
如此大的动静,早就使阿剌知院所部人心浮动,后方还准备着冲击的亲卫骑兵,阿剌知院部中最精锐的战力,还没出动,就发现前方战局已是兵败如山倒。
自家那射术无双的首领,竟已是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再提不起战意,纷纷向后撤去。
俗话说,穷寇莫追。
但实际上,一支军队一旦失去了组织度,再精锐也如一群绵羊般易被屠杀,遑论有洛萨这个自带双重恐惧光环的大将领头冲锋了。
偶有几个棘手的敌人,也被他,或是维内托,查理等人接手,灭杀。
…
不久之后的在土木堡。
也先太师坐在从中亚,帖木尔汗国购买来的高头大马背上。
他看向营盘凌乱的明军阵营,眼神中绽放着凶光。
明国军队在撤退!
他信了!
那个叫王振的太监,还有他的主子真的信了!
大明国的那个蠢皇帝,真的准备移师撤退,从那乌龟壳里出来了。
他笑得弯下了腰。
昔年,他曾前去朝见朱祁镇,被册封为所谓的“敬顺王”。
那时,朱祁镇高高在上地坐在他的御座上,尽显天朝大皇帝的威仪,连看都未曾多看他一眼,谁曾想,这看似威严的皇帝,竟是金玉包裹着的一个酒囊饭袋!
眼下,攻守之势异也。
“传我号令,所有部众,准备冲锋,活捉明国大皇帝!”
只见层层号令传递下去,环绕在他身边的精锐甲骑,更外层的游牧轻骑,还有最外层的,没有坐骑的征召部民,如同一只动作迟缓的巨兽,缓缓展开了阵势。
“太师,紧急军情!”
一员斥候,高声呼喊着纵马狂奔而来。
“太师,阿…阿剌知院所率右翼部,全军覆没了!”
“什么!”
也先的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惊愕。
阿剌知院出自瓦剌右翼别部,执掌瓦剌右翼诸鄂拓克,如果是在他还没成为有实无名的可汗之前,他可能还不会在意阿剌知院部的覆没,反正又不是他的直系部众,死了反而削弱了他的竞争对手。
但眼下,可是在跟明国的战争中。
他也不仅仅是自己绰罗斯部的首领,更是整个瓦剌鞑靼政权真正的执掌者,阿剌知院部再怎么也比脱脱不花,还有那些从女真,朵颜三卫征召来的仆从军可靠。
他瞪大了眼睛,揪住斥候的衣领:“明国的骑兵羸弱,步卒虽众,就算是胜了,又怎可能把阿剌知院手底下万余骑打得全军覆没?”
这些天,捷报频传。
也先原以为,昔日那支追亡逐北,犁庭扫穴的精锐之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斥候哭丧着脸道:“敌人的骑兵凶猛,敌将更是有着极为恐怖的神力,只一挥手便将知院大人烧成了灰烬.”
“敌人现在何处?”
也先急了。
斥候忙道:“敌人正从南方极速行军而来,与我们也就相隔二三十里地了。”
也先不禁大皱眉头。
一支能吃掉阿剌知院部的精锐明军,还是骑兵,这使也先有些举棋不定,一旦在冲击明军的时候被这支骑兵从侧翼,背后杀出,败的可能就是他了。
而眼下,明军正在移师,本就人困马乏,饥肠辘辘的明军,又陷入到了极大的混乱当中,乃是鞑靼大军最有利的出手时机,此乃长生天所赐良机,岂能错过?
“让孛罗率他部众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拦住这支敌骑!”
绰罗斯孛罗是也先的亲弟弟,经长生天萨满灌注图腾神力,有万夫不挡之勇,号称草原第一勇士,曾赤手空拳,活撕了一头极北黑龙。
之前降伏朵颜三卫时,也是孛罗亲自出手,杀死朵颜卫指挥乃儿不花,掠获其众,实力大增。
就算敌人真有一支精骑,他也相信孛罗能够击败敌骑,再不济,也能将其拦住。
战机稍纵即逝,谁也不知明军是真想撤离,还是想要找个有水源的地方重新扎营,一旦明军站稳阵脚,再打起来,变数就多了。
明国号称有三百万大军,就算皇帝再蠢笨无能,军中缺额严重,打个对折,也是一百五十万大军,这个恐怖的数字足以使这个世上任何一个国家心怀恐惧。
(本章完)
第619章 妖魔
朱祁镇换上了天子甲胄,腰佩宝剑,一副相貌竟也是英气勃勃,倒是生了副好皮囊。
“陛下!”
王振冲到朱祁镇面前,面带喜色。
“王大伴何事?”
朱祁镇不解,眼下瓦剌大军虽说同意大明撤军,但仍虎视眈眈,未曾撤去包围,谁也说不准这些鞑虏是否会在移师的时候发难,此前他也跟一些文武大员商量过了。
移师虽是冒险之举,但继续困在这儿,等到人困马乏,再也提不起一战之力后,届时就是想要突围都难了。
眼下移师,最起码自己还有很大机会趁势突围出去,只要回到京师,是守城,还是南迁,自己仍旧还是皇帝,而若是自己死了,或是被鞑靼人俘虏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他不明白,这节骨眼儿上,王振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那几个皇爷曾相中眼的番邦使团的女子到了。”
朱祁镇心中一惊,他之前的确曾对那哈国使团的女子们十分垂涎,不然也不会冒着于礼不合的名头,强留使团在身边。
但现在他只想知道那番邦使团是否也随同一起来了。
他立刻询问道:“使团呢?那哈国王子的精锐可曾支援过来?”
明军骑兵羸弱,此前鹞儿岭成国公朱勇所率数万骑,一战被打了个全军覆没,已使朱祁镇对自家的骑兵完全失去了信心。
要想保证自己的安全,必须得有一支精骑护卫才行。
他再不懂军务,此时也能看出情势的危急,如果有了这支精骑的护送,就算也先翻脸,他也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况且,那番使洛萨,勇武非常,对自己素来也恭敬有加,自己只要用大笔金银笼络,倒是比早已半废弃的锦衣卫更加靠得住。
“啊这.”
王振一时竟未料到自己拍错了马屁,连忙找补道:“番使虽然未到…”
“但陛下难道忘了这几位番邦女子,可都是身怀异术的西域炼气士,如今贼鞑势大,陛下何不问问这些番邦女子有无良策?”
朱祁镇有些意动。
“此事可行?”
他虽然是个昏君,但自己可不觉得,眼下大战在即,那些文武大臣早就对他颇有微辞,谁知道他召巫女入帐,会被说成是什么。
王振连忙道:“陛下也是为了寻破敌良策,若是这胡女真有些神通,陛下就是将其纳入后宫,也没人会说三道四。”
朱祁镇沉吟片刻,点头道:“宣!宣哈国使团众女进殿!”
喊声接连传递下去了好几次,半晌,却仍未有人前来觐见。
朱祁镇瞪了王振一眼,他匆忙低下头道:“许是番邦女子粗鄙,不识礼数,还请陛下…”
正说着,一个小太监便匆忙来到帐外,哭丧着脸道:“陛下,那番邦使团的几女,说是发现了使团的行踪,正与鞑靼人交锋,抢了几匹御马便出营了。”
“大胆!”
王振怒极,这些天,满朝文武都在说他弄权,一手导致了土木堡被围,要求朱祁镇杀他。
他好不容易有了这“献女”之功,希望朱祁镇能念着他的好,顶住压力保他,却不曾想这番邦使者竟如此无礼!
这可是进入后宫,野鸡变凤凰的机会,这几个番邦女子竟还不珍惜!
朱祁镇却是不怒反喜:“好,朕就知道这哈国使者忠诚,快,快令探马出营,若是番使能吸引也先主力,便立刻准备突围!”
他半点也没出兵支援的念头,天下人谁都能死,唯独他不能死。
至于那些曾垂涎过的美人们。
只要他还活着,还缺美女吗?
…
洛萨一行此时,距土木堡已经不远了。
解决了阿剌知院所部,他们获取了大量的战马,这些鞑靼马个头儿虽然不高,但耐力不错,足以洛萨麾下所有步兵变成骑马军士。
双头鹰和十字旗飘扬在这片异域大地上。
很快,便吸引来了不少游牧轻骑靠近,射箭袭扰。
骑乘战马赶路的林地射手们纷纷下马,挽起那将近一人高的长弓,轻易便将那袭来的游牧骑兵一一射杀,林地射手连身穿重甲的具装骑兵都能贯穿,遑论这些轻装弓骑了。
一时间,四周游曳的游牧骑兵纷纷拉开了距离,不敢再轻易靠近。
“都滚开,一群懦弱无能的东西!”
一个雄壮如同巨熊的年轻男子,脸上生着黑色的斑纹,骑着一匹几乎不逊于日蚀的健马来到阵前。
他的身后,是一群甲胄齐备的亲卫军,虽然甲胄样式各异,有鳞甲,札甲,锁子甲,从明军身上缴获来的布面甲,但也称得上是一群重装骑兵了。
瓦剌部在西域,距自称察合台汗国继任者,有黄金家族血脉的沙哈鲁汗统治的帖木尔国很近。
虽然也先太师等人都知晓此人,包括那跛子帖木尔所谓的黄金家族血脉,不过是个黄金家族的女婿,但帖木尔国势之强,还是值得认可的。
此前帖木尔死在试图东征大明的路上,也使其继任者沙哈鲁汗对东方兴致缺缺。
因此,虽然瓦剌,帖木尔两国明面上没什么邦交,但私底下的贸易往来却从未断绝。
借着商贸便利,将一些东方织物,瓷器,倒卖到西方,兼有许多唯利是图的中原商贾走私来大量铁器,也先麾下,也组建起了一支精锐甲骑。
孛罗看着对面那戴金面具的男人,脸上毫无惧色,大吼道:“看到那些色目杂胡了吗,他们的盔甲很漂亮,现在,它们已经属于我们了。”
“儿郎们,随我冲锋,长生天将眷顾每一个勇者,唾弃每一个怯战的懦夫!”
一声怒吼,这支从正面战场赶来的重骑兵,便毫不犹豫杀向了使团。
洛萨面不改色道:“维内托,你和库尔斯分别带一队具装骑兵从侧翼包抄敌人。”
汉斯伤势不轻,需要一定时间恢复,留在了步兵军阵,他手中那杆具装骑矛也转移到了维内托手中。
洛萨说罢,伸手一挥,公爵新枪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高高举起骑枪,在头顶绕着圈,发出指令,麾下骑兵立刻像是泾渭分明的河水一般分散开。
其中,跟随洛萨冲在最前方的,依旧是那支从他出道伊始便追随着他的翼骑兵们。
两百余骑,端起那涂有红漆的空心骑枪,纷纷放下面罩,眼也不眨地便随洛萨向对方发起了反冲锋。
其后,是卸下马铠,只留一层马衣,数目众多的修会骑士,马铠防的是敌人的箭矢,真要打骑兵对冲就是个累赘。
双方宛如两道洪流,轰然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