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给的叶片，与那些汁液最大的区别在于其中蕴含成分的质量，那是一种怎样的判定方式？浓度吗？”
苏念雪说道：
“这是最浅薄的一方面，就好似同样一种力量，武圣与武尊所掌握以及施展出来的差别。”
“那些汁液或者说叶片，可否给钱老入药？或者说你们是否制作出了什么药物出来？”
苏念雪摇摇头：
“最近几百年，我们也研究出了很多药物，也有了很多成果。”
“甚至过程当中意外的研究出了很多种攻伐方面的丹药、药液、药粉之类，但相关于疗伤、复原的效果，所有研究成果都不如直接吞服叶片来得效果好。”
“那种叶片本身似乎就是最完美的药，其他的无须任何的配比和参杂，至少到目前为止的结论都是如此。”
“不，那不是最好的最完美的药。”
凌阳闻言，摇摇头：
“钱老是否能够承受那种药性？”
苏念雪有些迟疑，钱老现在太过的脆弱，他们没敢尝试。
“使用过了，不行，反冲。”
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是一直在那种东西记录钱老目前状态的人。
也是一头银发，面容苍老。
凌阳闻言望向此人，点头说道：
“刘老。”
这是医药研究分类的一位总师，名叫刘正元。
相对于钱玉书来说，凌阳和刘正元却是有过打过几次交道，主要是想要看看对方手上是否有一些可以给敌人造成负面作用的药物。
一切可以提升战斗力的手段凌阳都不会排斥，无所谓阴险不阴险，能产生助力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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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正元也并非古板之辈，给了凌阳很多药物，但是凌阳自身实力提升太快了，那些药物很快便就无法在给他提供助力。
刘正元听到凌阳和苏念雪的对话，放下手头的电子笔，抬起头也冲着凌阳点点头说道：
“我根据数据，那种力量，或者说药物，不仅不能治疗钱老，反而会加剧钱老的衰亡，当然，最初时有些效果，后面就。”
刘正元的一句话断绝了凌阳直接从后山，拔一颗没有完全成熟的不死神植给钱玉书续命的想法。
不过同时凌阳心中也是不免的升起疑惑，连不死神植都不行？
可是刘正元又绝不可能是人类叛徒，绝对不可能说假话，而且在医药方面的学识和能力，皆是首屈一指，他说的话绝对令人信服。
凌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再次询问苏念雪：
“有没有想过换身体，生物研究院那边？”
苏念雪摇摇头：
“钱老身上的细胞全部已经走向了死亡，取用培养出来的胚胎，也会在离开培养皿之后迅速衰败，甚至于多年前留下的基因组也自动的崩溃瓦解了，无法逆转的瓦解。”
“甚至我们也想过机械之躯，比如武尊级战斗机械的躯体，甚至是武圣，可是甚至机械之躯都无法承受钱老的灵魂，整个机械会在很快的时间内报废。”八.
第四百七十三章 可怕的实验（求订阅！）
“怎么会这般的……”
凌阳试试的皱着眉头，这种老到了极致，死亡的顶点，真的是这般的可怕，这般的不可逆吗？
连神魂的腐朽，而神魂上的腐朽竟然还能影响到外在的身躯，而这种腐朽，竟然是连不死神药都治不好，反而会加剧衰亡的蔓延？
凌阳有些想不明白，就在此时，生命灵液中的钱老身子猛然的抽搐了一下！
这是这么久以来，钱老做出的最大的一个动作！
而就在钱老抽搐之时，刘正元取出电子笔迅速的对照着各种仪器飞速的记录着各种数据！
而凌阳和苏念雪，以及整个救治仓的的研究员全都紧张的看向钱玉书。
“钱老！”
凌阳瞳孔收缩，在他的目光中，钱老的浑身，“五九零”正如同黄河溃堤一般的涌现着涛涛不绝的腐朽之气！
那种腐朽，直让人感觉光看一眼，自身都有可能被传染这种腐朽，直接神魂崩溃，肉身腐朽！
“不对！钱老，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凌阳看向钱老，看着从钱老身上爆发的死气，又看向和别人的担忧完全不同，反而是在飞速记录、演算着什么的刘正元！
“刘老！你们肯定在做些什么，你和钱老！”
凌阳蓦地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惊呼一声！
然而此时，被生命灵液所包裹的钱玉书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凌阳，嘴角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似乎便是用尽了最后的力量，之后便再也无了动静。
手中正在记载资料的刘正元拿笔的手蓦然的抖了一下，脸上有悲切，却是又因这一次手都而产生了极重的懊恼与自责，手便书写得更快了。
一边的苏念雪眼睛微微睁大，紧接着有水雾弥漫。
她也知晓了，钱老已经彻底死亡，再无救治的可能。
几息之后，那装满生命灵液的水晶容器中，钱老的身躯彻底的崩毁。
那些生命灵液依旧澄澈，但是水晶容器的底部却是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积灰，犹如尘埃一般。
那是钱老留在人间最后的一丝证据了。
凌阳双目微微颤动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刘正元，此时那充满皱纹的脸上，纵横着晶莹的水迹，却是眼泪流淌，顺着脸颊滴落，但是手上却依旧在奋笔书写着。
其余人神情皆有不同，但基本上都是面容悲切，岁数大的，则是更有回想往日，面露缅怀。
都出去……”
一名岁数比较大的医生轻声开口，并挥了挥手，其余人便一个个面色悲伤的出去了，苏念雪却是捏着凌阳的手，陪在凌阳的身侧。
不一会儿，治疗室中便就只剩下了目光复杂的凌阳、牵着凌阳手掌的苏念雪，以及时不时揉揉眼睛，擦干水迹，继续观察各项数据并记录的刘正元。
凌阳确实看不懂那些仪器上的数据究竟是什么，但此时心中却也早已认定，钱玉书，这位人族先贤，不仅将一身都奉献给了人族，甚至连最后的生死，也都奉献给了人族。
苏念雪看着仪器上面飞速显示的一些数据多多少少能够看懂一些，大概是生物学与药剂学的实验数据之类，但深奥太多，很多数据组的形势，即便是已经在科武研究院的生物研究院，待了大几百年的苏念雪，也完全看不透。
要知道苏念雪可是武圣的修为进入的可研究院，这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个进入科武研究院的武圣，而且岁数极为年轻，显然是朝着整个科武的接班人去培养。
她学习，接触，包括参与的项目其实真的很多，其本人也是极为勤劳，努力的汲取一切知识。
可纵然如此，那些数据，她依旧看不懂，只能看懂大概的类别和方向。
而且那些数据中显然不止生物和医药两个方向的数据，还有很多，诸如能量、暗物质、心力学科等等方面的数据，极为复杂与繁奥。
许久之后，一直在记录和推算的刘正元终于停下了笔，同时身子一晃。
武尊六品的修为，此时他竟然是站立都不稳，脸色苍白，无疑是心力和体力消耗极大。
凌阳和苏念雪都是瞬间从原地消失了，几乎同时扶住了刘正元。
此时的刘正元手中捧着一卷铁书，这是一种奇异金属制成的书册，上面布满的类似于电路的纹路，而凌阳却是能够清晰看见，这上面的每一条类似于电路的纹路，都是无数的数据汇聚而成.. .
甚至这些纹路本身的存在、走势、秘籍程度，都是在传递着，或者说记载着某种东西。
“凌圣啊，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凌阳扶着刘正元坐下，后者便轻轻开口，而凌阳却并没有询问。
刘正元自顾自的说道：
“生与死之间的界限究竟是什么，生与死交际之处究竟蕴含着怎样的力量，而生与死的交换，是否存在那么瞬间的可能可以扭转，无关于肉身细胞的凋零、意志神念的腐朽。”
凌阳听着皱起了眉头，而苏念雪则是若有所思。
刘正元接着说道：
“知道为什么即便是神树的叶片，都无法治好钱老吗？”
凌阳摇摇头。
他给了科武研究院不止一枚叶片，前前后后加起来，恐怕有十五六枚。
而这些，刘正元的医药研究所占据了三分之二。
“呵呵，其实啊，神树的树叶，对于钱老这修为来说，哪怕只需要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就能使其补全漏体，重焕新生。”
“那为何……”
苏念雪心神震动，虽然她和凌阳一样，都想到了钱老和刘正元可能在一0.8起秘密的进行什么实验，现在也猜到可能与神树叶片有关，但心中对于钱老可以重生，却选择彻底的消亡之事，心中依旧极为震动。
“是因为他并没有用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儿，而是从始至终，都只是在不断的实验药性，使钱老一直保持于生死游离的边缘么？”
凌阳开口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是在进行游历之前，便就给了科武研究院神树叶片，最后一次给，是二百年前。
如果两百年前，钱老和刘正元便就已经进行偷偷的实验，那么这说明，钱老一直保持这种不生不死的痛苦……直至现在。
而刘正元点了点头。
凌阳心中轰的一下似乎有什么炸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逆转生死（求订阅！）
凌阳有些愤怒，也有些茫然。
他修行很有天赋，悟性强到离奇，可是现在，他不明白，他十分的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不该如此！什么实验，值得如此？”
刘正元笑了，笑容有些苦涩，有些无奈：
“当初钱老找我配合的时候，我也如你们一样，甚至比你们震动更大。”
“更没想到，这一开始，就是整整两百年。”
“两百年前，钱老身子骨还很硬朗，从那之后，他便每日主动损耗元气，十余年之后，便就行将就木，濒临死亡。”
“那时候，我不答应也不行了，我用神树的叶子给钱老续命，明明一片叶子下去，他就可以重焕新生，但是我不敢，因为我知道，要是那样，他会继续选择主动损耗自己的元气，而那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凌阳抿嘴。21
元气如何损耗？与人交战，身受重创最容易损伤元气，而这东西，损得多了，便就伤寿元了。
而钱老自损寿元，无异于自己每日在自己身上割肉，捅刀子，十余年，那恐怕要比凌迟处死更为可怖。
凌阳和苏念雪皆是心中发紧，鼻头发酸。
而刘正元那苍老的面容上，则是无奈、悲伤等等复杂无比的神色。
“于是我便只能听他的，神植的叶片，刮取一些汁水在他失去意识下一秒就会死亡的时候使用，将其从彻底的死亡中拉回来，同时，我则是记录着这一切的，生死叫唤之间的数据。”
“一次一次，两百年，将近六千次，钱老一次又一次的闭上眼睛，又重新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