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再强化这玩意,我绝对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坑死爷爷了!”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第四天,申吉解开腰间的围布,长长松了一口气。
强化虎鞭的效果绝对是杠杠的,他身上的伤口基本上已经痊愈了,肌肉变得更加紧实了,甚至连身高也增加了一公分。
“咔嚓嚓!”
他握紧了拳头,上半身立刻覆盖了一层寸许厚的罡气,无比的鲜艳。
“气罡小成。”
他甩了甩手,罡气顿时烟消云散,
对于实力的增长,他显得很平静,毕竟这一切都是靠他的努力得来的。
在梦里,他可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一步、一步、一步地登上山峰最高处!
他要做申高!
“努力与持久并重,这才是成功的不二诀窍。”他对自己如今的状态很是满意。
“少爷,府里出事了,老夫人让你过去看看。”突然,小薇急匆匆的从院外走来,慌张地说道。
“怎么了?”申吉急忙披上外套,边走边问。
“今日账房清点钱财时,有人数钱数到手出血,刚开始以为是受伤,没想到问题竟是出自一些诡异的铜钱。”小薇脸色煞白说道。..
“一些?不止一枚吗?”申吉停下脚步,神色沉重道。
“有三枚,都是来自同一个钱袋,收自东街的猪肉档。”小薇如实道。
“呃呃,谁心那么大?数出血还敢继续数,不怕诡吗?”申吉吃惊道。
“好像是个叫蒲秀才的账房先生。”小薇应道。
“是他啊,难怪了。”一些记忆从申吉脑海中冒了出来。
蒲秀才,本名蒲公令,二十年前中了秀才后,命运似乎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在接下来的科举考试中都名落孙山。
前些年他还不幸遭了场大病,仅余的家财也花了个一干二净,无奈之下只能到申府做个账房先生。
他平时最好奇闻异事了,曾拜托前身帮他寻找志怪之书。
常人唯恐遇见诡,而他却是求之不得,平时还喜欢画一些狐妖女鬼。
别说,画的还挺漂亮。
前身的房间里,还收藏有几幅。
此刻,申府会客大厅里气氛低沉,罗老太坐在太师椅上,眸子半阖,看起来非常严肃。
下方十来个下人大气不敢喘,低垂着头,余光不时瞥向厅堂中心处那三个铜钱。
“踏踏!”
“少爷!”
听到厅外的脚步声,众人齐齐转头,朝申吉招呼。
申吉点了点头,而后快步来到罗老太身旁,恭敬道:“奶奶,孙儿来了。”
诡不诡的先放一旁,天大地大,奶奶最大。
然而,罗老太似乎没有听到,依旧安坐着。
“奶奶。”申吉加大了音量。
“嗯?!”
罗老太骤然睁开了双目,眸中似有金光闪过,带着凛冽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
申吉吓得后退了半步,心头警钟长鸣。
见是申吉,罗老太那威严的气势转瞬即逝,目光再次变得柔和,道:“人老了,坐着坐着就犯困。既然你来了,老婆子也可以安心回去睡个觉了。”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背着手朝后堂慢慢走去。
“……”
望着罗老太的背影,申吉一脸无语,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心道出了诡事老太太竟然还有闲情打瞌睡,真的是心大。
待回过神后,他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刚才那气势,奶奶的境界真的只是气罡大成吗?”
他摇了摇头,甩掉心头杂乱的思绪,重新将目光投向下方众人以及三枚铜钱。
“蒲公令!”
“在。”
第31章 蜈蚣状血线
“事情经过我已经在来的路上知晓了,你现在感觉如何?对此事有没有什么见解?”申吉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他知道蒲公令最喜奇闻异志,兴许对血钱有不同的看法。
“不适之处倒是没有,只是搓过血钱后我的右臂上多了一条血线,不痛不痒,我猜这是一种标记或是诅咒。”
蒲公令面色平静,从容地掀开了自己的衣袖。
一条寸长的蚯蚓状血线烙印在他的手腕处,细看之下,血线好似会扭动一般,不断散发出渗人的血光。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胆小者甚至退到了门口,随时准备跑路。
唯独申吉大踏步上前,一只蒲扇般大手抓向了蒲公令的手腕,丝丝灼热的气血透发而出,涌向那条血线。
“变长了?!”
令申吉意想不到的是,随着他的气血的涌入,蒲公令手腕处的血线竟然延长了三寸长,快要接近手肘了。
“少爷,快…快停下!”
眨眼间,蒲公令的脸色就变得煞白,四肢瘫软乏力,就像风俗店里被榨干全身精气的牛郎,血色全无。
“对不住,没想到这血线如此歹毒,竟能吞噬人体气血成长。”申吉脸上满是歉意,急忙吩咐下人准备药膳给蒲公令补身子。
“少爷不必如此,中了这等诅咒,即便没有之前的试探,我恐怕也活不久。没想到寻了一辈子的奇闻异事,今天却在自己身上应验了。”
蒲公令强颜笑了笑,对自己的遭遇很是无奈。
“公令无需慌张,镇阴司手眼通天,兴许有解决的办法,我们等下就过去。
至于这些买命钱…”
“哧!”
刀光一闪,三枚铜板齐齐断成两半。
兀的,三道巴掌大的暗红色血光从中腾空而起,更有阵阵诡异的孩啼声传出,凄惨而悲凉,让人闻之惊悚。
三道血光在空中盘旋了一周,像是在寻找什么猎物。
很快的,它们就对准了瘫坐在椅子上的蒲公令,急速飞了过去。
“哼!”
申吉抬手挥拳,健硕如猛虎的身躯顿时泛起薄薄的血色气罡,灼热的气血伴着拳风激涌而出,如江河决堤,似怒龙出渊,在空气激荡起层层热浪。
“噗”的一声响起,三道血光瞬间被蒸干,只留下点点细微的血色尘土。
“呼!多谢少爷出手。”.
蒲公令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庆幸在阎王爷手里捡回半条命。当然了,还有半条现在还没找回来。
申吉摆了摆手,而后蹲下身子,用绢布将地上的血色尘土收了起来。
“血腥中带着丝丝…屎味。”
他皱起眉头,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因为这个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比戮物泥还臭。
“铜钱、孩啼、屎味,三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无数疑问在他的心头腾起,看似毫无瓜葛的事物偏偏凑在了一起,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半个时辰后,申吉让人准备了马车,带着蒲公令一起来到了镇阴司。
“申力士你不在家里养伤,今天怎么到司里来了?”
黄花梨桌前,潘安奎端着茶杯,时不时啜上两口,那姿态优雅极了,乍看上去还以为是个女人。
“我…”
“等等,让我猜猜。”
申吉刚想开口,立刻就被潘安奎打住了,只见他勾起兰花指,遥指着申吉全身画了个圈,道:
“本总旗还以为你要歇个一两个月,没曾想伤势恢复的这么快。
你是来复职的吧,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好苗子,镇阴司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闻言,申吉差点一口老血糊在潘安奎的脸上,神特么见鬼的复职,老子上次半条命差点丢了,得到了什么?
一袋纯天然大米,两桶无添加猪油,三篮子过桥米线!
真谢谢你…娘娘腔!
“复职的事情待会再说,此次我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总旗,我家猪肉档收到了血钱。”
申吉心里早就将潘安奎这娘炮骂的体无完肤,但是表面还是要和颜悦色的,毕竟现在还要依靠镇阴司获取武道功法。
不然的话,他早就脱离这“血汗工厂”了。
罢了,能伸能屈,方为大丈夫。
“哦,血钱在何处?”一听到诡物,潘安奎的眼睛像是能放光似的,姿态也不再如之前那般优雅了。
“被我一怒劈成两半,从中飞出血光想要害人,又被我轰成血色尘埃。”申吉如实道。
“哎,你太冲动了,那东西沾染有诡主的气息,若是数量足够多,我便可以施法追本溯源,寻找诡主的准确位置。”
潘安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像是错失了三亿两黄金。
“呃,此事先不提,之前我家账房先生数了血钱,手臂上多了一条血线,会吞噬人体气血成长,还请总旗相助一二。”申吉让人将蒲公令抬进了屋内。
躺在担架上的蒲公令气色越发惨白,臂上的血线又延长了,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像极了狂风中摇曳的烛光。
潘安奎神色凝重看了一会,随后沉沉的吐出一口气,道:“没救了,等死吧。”
“不是吧!”申吉愕然道。
“你可知,三日前送来的那对包子铺夫妇在今日凌晨已经双双毙命,浑身气血都被吸干,药石无用。
这是一种特殊的诅咒,除非解决掉源头诡主,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潘安奎叹息道。
“源头吗?”申吉低声呢喃,拳头早已攥紧,双目喷薄出丝丝杀气。
“其实,还有其他办法,那就是使用封诡符。”
潘安奎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瞬间就把申吉身上刚腾起来的杀气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