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量岁月过去，当初诸天来朝的繁盛恢弘之景，早已不见，尽数被埋葬于过往的历史尘埃之中。(ajab)
就连诸天，似乎都要忘了，曾经的大罗之名。
琉璃心中微叹，想到了什么，身影忽而就自这座宫殿内消失。
两位玄天使并不意外，在琉璃离开后，才对视一眼。
戴着白色面具的身影，忍不住道，“天圣大人的谕令，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看出了什么吗？竟然已经料到，琉璃的意图，提前让我等在此地等候她。”
“既然是天圣大人的谕令，我等照办便是。天圣大人，不愧是超然于世间的无上之圣，堪破命运，知晓因果未来，这世间就没有能瞒得住他的东西，不过他也说了，他目前所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未来难测，而某一个节点，出现变化的时候，那么未来也就发生了变化，每一刻都有亿万种可能。”戴着黑色面具的玄天使，皱眉道。
“是的，毕竟就连曾经的地圣大人在推演一切的时候，也说过，在不确定一切的真相之前。熟不知我们是否活在梦中之梦，亦或者一场深深的梦魇当中，更或者是一段不存在的记忆，或者过去、未来的时间片段当中……”白色面具的玄天使，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身为玄天使，活的也很久了，本身实力深不可测，对于这世间的许多物质和存在，其实都隐隐有些了解。
在许久以前，天地人三圣，就为了寻找那位忽然消失的九天娘娘，推演了每一寸的时空和纬度，最后在冥冥之中，窥探到了一丝真实。
那丝真实，令他们毛骨悚然，他们像是活在一场漫长的梦魇当中，谁也可能不存在，谁也可能都是存在的。
这种无比矛盾的真实，甚至令三圣产生了分歧，为此辩证了漫长的岁月，也难以得证真实。
九天娘娘，据说是缔造了诸天的无上人物，先天地而生，先混沌而知，先鸿蒙而晓。
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直到如今，在诸天的许多神庙殿宇之中，还供奉着九天娘娘的雕像。
诸如九天教、九天宫之称的道统势力，数不胜数，皆是九天娘娘的虔诚信徒。
不过，两位玄天使，对于九天娘娘颇为忌讳，不敢多谈，虽然传闻之中，九天娘娘早已消失在了这世间，就连三圣也出手推演过。
但那等连三圣那样的人物，都无比敬畏、仰望的存在，又岂是他们所能妄议猜测的？
……
另一边，姜明寒离开了昆仑圣城，并没有亲眼目睹王钰的这场破境冲关，他脑海之中有诸多思绪，难以平静下来。
他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来到了一座孤峭的山峰上，寒风阵阵，有薄雾在四处腾起，夜色漆黑，有一轮满月，高悬于头顶，洒落皎洁的清辉。
“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姜明寒眺望俯瞰这整片土地，可见山川沼泽、湖泊河流，交汇之间，各种氤氲的灵光蒸腾。
冷不丁，一个清冷动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一道倩影浮现，点点霞光笼罩，莹白面容无暇绝伦，不过很是模糊。
唯有一双眼眸，晶莹剔透，美得纯粹，如雾如气的身影，幻灭若月光，青色如黛，随风飘散。
焰仙子凭空出现，身影静静立在虚空之中，略有好奇地问道。
这还是她很罕见地第一次开口，直接和姜明寒说起来话，之前都是姜明寒说了不少话语，她才回一句，显得很高冷惜言。
姜明寒也很意外，敛了敛心思，扭头看向她，笑了笑道，“仙子难得现身出来一见，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
平日里她都是在沉睡的，除非是遇到可以帮助她重塑身躯的天材仙料，才会苏醒，自姜明寒手中抢走。
焰仙子忍住很想白他一眼的冲动，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又恢复了那副高冷范。
姜明寒笑了笑，并不在意，他对焰仙子也算是有一些了解，看似高冷，实则心思单纯，真正年纪并不大，和一个小女孩差不多，喜欢听好话，也很臭美骄傲。
不过她的本体，可是一株疑似超越了帝火的仙火，只要倾泻一缕，便可焚灭宇宙。
姜明寒很多时候，敢冒险去做一些事情，也是因为有她跟在身边，遇到不对劲的情况，就可以将她唤醒。
就如这一次在诸天试炼场内，遇到琉璃时候，见她出手捕捉那根仙凰真骨时一样。
如果没有焰仙子护住他，他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去靠近围观。
这相当于多了一个随身的保姆。.
283 天道意志只是摆设，真实、存在与否（求订阅）
焰仙子会主动出现，并且出言关心他，让姜明寒很意外。
他倒也没有想太多，顺口打趣她的同时，把自己的一些疑惑说了出来。
姜明寒并不指望，焰仙子能够解释他的这些疑虑不解，只是通过这个方式，释放一下这段时间的茫然。
经历了这几件事情，让他对自身的存在，以及这方世界的存在，都产生了一丝怀疑和疑惑。
这丝怀疑和疑惑，在他窥探王钰命运之后，越发得到验证。
这种感觉，就仿佛自身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看不清方向，天上和地下，尽是惨淡且浓重的梦魇。
焰仙子周身烟云蒙蒙，像是立身在一片江南水乡，超然脱俗，给人出尘绝丽的距离感。
她身影飘在虚空之中，静静地听着姜明寒说话，眼眸之中，偶有一些疑虑掠过。
“你想知道，这世界到底什么是真实的？”
她难得再开口说一句话，声音若玉珠落盘，带着剔透的质感和清冷，若天-籁般动听。
姜明寒也没想到，她会和自己接话，略微思索之后，点头道，“倒不是想知道，这方世界什么是真实的，只是突然怀疑起来，这方世界的存在，到底是置身于一片什么样的环境之中，自身又是什么样的人。”
并不是他忽然脑洞大开，而是想到，为何冥冥之中的诸多事情，都在按照他所想的方向去演化发展。
按道理说来，一些已经发生了更改变化的世界轨迹。
冥冥当中应该存在着修改之力，就像是最开始，他拨乱返正，从中得到天道馈赠一样。
可是现在，姜明寒忽然发现，这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世界修正之力。
如果他不干涉的话，那已经出现的变数，就会一直存在下去，将原本的世界轨迹，彻底扰乱。
这方世界的天道意志，只能用摆设来形容，那他之前所得到的天道馈赠，又是因何而来？
天道无法正常干预？亦或者就没有真正的天道？
再结合这一次窥探王钰的命数，所得知的真相，更让姜明寒有些细思极恐，他的意念在冥冥之中，竟然在左右这方天地的发展和完善？
如果这方世界用沙盘来形容的话，那么四壁绝对早已经千疮百孔。
各种错乱的时间线和轨迹重叠交错，而真正的世界线，则要靠着他来完善。
这么一去想的话，难免让姜明寒想到了养蛊、饲养等诸多事情，或者实验之上？
如果脑洞再大一点的话，三千道域，会不会就是一方放置在透明罩子里的宇宙时空，罩子外面的存在，其实在时刻关注着其中的一切，包括任何变化。
这些意外出现的变数，可能就是他们有意为之，故意放置进来，不管是为了干扰世间轨迹也好，还是只是单纯地实验也罢，都像是玩具般摆弄。
至于最终有什么目的，也不得而知。
当然，这只是姜明寒纯属的一个猜测罢了，他其实还有着另外的猜测，比如这方世界所存在的真实性，是彻底的虚，亦或者虚中带实，还是彻底的实。
仿佛一开始这方世界就是残破的，只是有一个世界的雏形，原本的世界轨迹模糊残缺，需要不断地完善修补。
仙域的存在，虚无缥缈，但却是似乎是真实的，所有人都有关于仙域传说的记忆。
可真正的仙域，谁有见过？纵然是所谓的仙道势力，也只是根据祖上所留下的记载，以及所谓的经文古义，来判断曾经的古史。
所谓的仙器，又是真正的仙器吗？
而随着他对于仙域认知的不断探索、想象，有关仙域的记忆，竟然在他人脑海之中浮现清晰。
这还不够令人细思极恐的吗？
还是这方世界的存在，只是为了欺骗他，让他认为，自己是活在这个世界当中，拥有着某一个身份，需要去做一些事情？
太多太多的未知和疑惑，让姜明寒不得不去思考这方世界的真实性来。
“你现在就想要去触碰这些，不管真实与否，都不过是你目前的猜想。”
焰仙子听完姜明寒的这些话语，似乎也是认真思考了许久，才说道。
她的眼眸很美丽，隔着雾气，看着姜明寒。
在她看来，这所谓的真实与否，存在于否，都不应该是姜明寒目前所要考虑的事情，哪怕是他知道了，又能够怎么样？
当然，焰仙子其实也不太理解，姜明寒所说的这些，她的心思其实很单纯，就是想要恢复自己的身体，不想当这么一株漂浮不定的仙火，寿命虽然悠久漫长，但却没有承载的真实肉身，无法接触真实存在的人或物，无法体验真正的生活。
这方世界的存在，亦或者真实，似乎都并不重要。
“是啊，都不过是我的空想，哪怕是我现在，就接触到了真实，又能怎么样？依旧无法改变。”姜明寒依旧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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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很明白，哪怕是他想明白这一切，也无法改变什么，从某方面来说，他很强大，意念甚至可以左右世界的轨迹。
但从某方面来说，他同样弱小，弱小来没有资格去接触想接触的一切。
“与其去空想这些，倒不是想办法，让自己强大到，可以无视这一切。”姜明寒心思静了下来。
并不是焰仙子这些话语，让他想明白了，而是他单纯地觉得，这样下去，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做些无用之功。
不管他是什么，这方世界是什么，只要能足够的力量，自然可无惧这些。
焰仙子没有说话了，现在的她空灵绚烂，静静地看着姜明寒，眼里似乎带着某种莫名的意味。
“仙子，可以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姜明寒忽然看了她一眼，问道。
他其实也蛮好奇的，焰仙子原本应该并不是一株仙火，很可能是意外因为某个缘故，才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以前的事情？”焰仙子听到这个问题，眼里出现了一些短暂的迷茫。
她以前的事情？
以前她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我没有什么记忆了。”沉默了片刻，她才摇了摇头，眼里显露出一种清冷的孤独。
姜明寒也略微沉默，随后笑道，“不管真实与否，我都会帮你，重塑你的肉身的。”
……
于此同时，对于三千道域素来神秘的青铜仙殿内，一袭白裙的姜明仙，端坐在最深处，并未修行，只是抱着怀里的青铜仙剑，似乎是在发呆。
良久之后，她才轻声一叹，拿出那颗在诸天试炼场内得到的金蝉宝珠，看着其中氤氲的霞雾。
“照见过去、未来，现在，都不过是一场空吗？”
姜明仙说着唯有她自己才清楚的话语，脸庞显得越发的清瘦。
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在诸天试炼场内，她刚接触这颗金蝉宝珠时，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让姜明仙，不得不怀疑起许多事情来，她所知悉的所谓穿书者记忆，又是否是真的存在的？
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书中的故事，她得到了剧情之外的人的记忆，亦或者是一些未知的力量，对她的记忆进行了修改？
“赤明界，真的存在吗？那个原本故事中的女主，也是存在的吗？”姜明仙喃喃自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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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圣城，月圆之夜，古神体王钰破境冲关，打破当世诅咒的事情，很快就如飓风般席卷三千道域各地，引发轩然大波。
在最为关键之头，她体内忽然涌出了一股浩瀚的力量，震惊了所有前来观礼的众人。
打破了古神体的诅咒，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修行途中，她将一帆风顺。
只要有足够的资源支撑，那必然能走到很远的地步，在未来和成道者叫板，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个消息，轰动了三千道域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