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凌霄收刀，脸上笑容灿烂，略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不愧是九天神凰，哪怕陨落了无尽岁月，仍旧叫人敬畏。”
而看到凌霄脸上的平静，不知为何，折怡眼中再度浮现一缕不安。
还不等她闪身后退，却见在其身后的地方，突然有一只漆黑干枯的手掌凭空探出，就欲将其镇压。
“嗯？又一个！！”
这一刻，折怡只感觉浑身寒彻，无比的荒谬。
双帝护道！！
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身后居然站着两大帝境。
危急关头，折怡眼中突然闪烁一抹决绝，周身妖势凝滞，魂威并起。
“嗡！！”
只见一缕乌光自其眸中闪灼，化作残影，洞穿空间，朝着凌霄魂海掠来。
以神凰的修为阅历，很轻易就看出了这两大帝境皆无生机。
换句话说，他们应该只是被祭炼的尸傀，并无灵智，完全受凌霄掌控。
而只要将这少年诛杀，危难迎刃而解！
“嗯？终于来了。”
可！！
令神凰感到诧异的是，此时的凌霄非但没有一丝的惶恐抵触，竟主动敞开神魂，任由她这缕残魂闯了进来。
“嗯？”
饶是以这位九天神凰的心性，在魂识进入凌霄体内的一刹，都是感觉极其的错愕，不知所措，以至于…有些呆滞。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四顾，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当代少年，是哪来的勇气，敢叫一尊超脱帝境的强者残魂进入魂海的。
直到！！
魂海中似有风起，吹动了漫天光华。
只见在那万丈魂宫上方，一道少年身影从天而降，如同人间的帝王，负手苍穹，俯瞰众生。
此时，神凰似有些恍惚，那道身影…通体漆黑，头顶是一轮同样黑暗纯粹的魔日。
这一幕，似曾相识。
“这…这是…”
天魔意！！！
哪怕人间皆知，天魔乃九天共忌。
可除却那些曾经追随仙族，与天魔战斗过的古族、强者，根本不曾有人见识过真正的天魔意志！
而作为翱翔九天的神凰，她见过，且…毫无抵抗之力。
原来如此。
神凰脸上，突然扬起一抹笑意，包含苦涩。
九天的风起了，十九万年了吧，吹动的…是魔族的战旗。
“怪不得…原来是…天魔大人。”
神凰轻叹了口气，根本没有一丝挣扎的欲望。
作为太古第一魔，哪怕凌霄如今仅仅在至尊层次，可…这份魔势，也根本不是寻常生灵能够抗衡。
更何况，他既敢将自己放入魂海，就一定是有足够的把握，镇杀自己。
“你是被何人所杀？”
凌霄立于魂宫之上，低头看着下方的神凰，语气漠然地道。
一道超脱帝境的残魂，对他而言堪称顶尖的美味。
她跑不了。
“本族强者。”
神凰苦笑一声，眼眸中似有一缕沉吟。
就算没有凌霄，她这道残魂也根本无法支撑太久。
而想要完成凰族使命，她似乎已经…别无选择了。
“本族？”
凌霄眉头轻挑，似有诧异，“你的意思是说…凤凰一族出现了变故？还是说，你就是那个变故？”
第1759章、 向死而生
“哎…天魔大人…还打算重返九天么？”
神凰并未回答，眉头轻皱，似是有所犹豫。
“其实我可以不用跟你废话的。”
凌霄迈步从天而降，站在了神凰身前。
在其身后，太初祖符绽放万道魔辉，宛如一尊九天魔日，徐徐升空。
“天魔大人是可以杀了我，但是…以大人如今的修为，想要探寻我魂海中的记忆，怕是有些勉强。”
神凰摇头一笑，眼眸中隐有烈焰浮沉。
此时她虽已放弃了抵抗，但并不代表…她毫无底牌。
“哦？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哪来的自信。”
凌霄神色温和，再未有一丝的犹豫，眼眸中魔纹万道，莲与血月隐现。
在其身后，一尊魔影仿佛踏临万古而来，辉煌不朽，与天齐寿！！
无穷无尽的魔意，蕴含至极的黑暗与荒芜，将神凰身影镇压而下。
哪怕这位妖族大能曾屹立上苍之上，可此时仍旧是毫无还手的余地，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那魔日碾落，破灭万古！
“怎么可能？黑暗…荒芜…毁灭…你…你…”
神凰眼眸骤凝，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惶恐。
如果说，万古之前，天魔是毁灭与力量的代名词。
那么此时，感觉到凌霄身上那超脱本源的数种力量，她方才明白…原来…如今的天魔，更强了！！
这种强，并不仅仅是指修为、境界，而是与天地的契合。
众所周知，远古变迁，万族更迭。
可无独有偶，真正执掌天地的，从来都不是后天生灵，而是那些有先天神明存在的种族。
何为先天？
与天地契合，代天行罚。
他们所拥有的力量，是真正的万道本源，碾压道则、灵力。
换句话说，先天生灵，或者那些神明后裔，从出生就是真正站在天地巅峰的存在。
哪怕凡灵修炼十万年、百万年，也未必能踏出后天层次。
寻常世人所言，起于微末，逆天伐仙，何其可笑。
可，纵观古今，能够同时拥有两种超脱本源力量之人，不能说凤毛麟角，可以说…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留名万古之辈，横压亿万星域。
天魔，鸿蒙创世的第一缕黑暗，灭世之始。
当初天魔覆灭，仙族执掌九天，镇压万灵。
而妖族作为曾经的掌天者，更是受到仙族的格外“关照”。
接下来的五万年时间，无数妖族大能死于非命，被迫轮回。
万族，彻底进入了黑暗时代。
“大人！！！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乎九天的秘密！！”
只是！！
就在太初神符即将将神凰残魂镇压吞噬之时，后者突然怒喝一声，眼眸中尽是惊忌。
“哦？关乎九天？”
凌霄眉头轻挑，脚步停滞，矗立在虚空之上。
连同太初神符，亦静止下来，再未下坠分毫。
整片魂海，突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灵威波动，尽皆消散，万籁无声！！
“不错。”
神凰轻舒了口气，眼眸中神焰奔涌，躬身朝着凌霄拜了下去。
天魔掌天，虽强压万族，却不像仙族这般断人血脉传承。
可以说，现在的仙族虽看似光明神圣，可背地里却禁锢了所有逆天的契机。
天魔既想重返九天，势必需要一些帮手。
否则，凭他一人之力，哪怕天地无敌，也根本不可能与整个仙族抗衡。
尤其是如今，仙族部署十九万年，早已将仙域打造成铁板一块，根本没有一丝的纰漏。
哪怕天魔重生，想要再图天地，也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来听听。”
凌霄轻轻颔首，眼神颇为的玩味。
对于九天之上的势力划分，他的确有些兴趣。
虽说如今，他身旁也有诸多来自仙域的强者，但他们要么是轮回而来，丢掉了部分记忆，要么便是像血帝这般，不敢擅作主张。
只是！！
随着妖族大势已定，第二世界的出现，凌霄猜测…青苍最后的大战，应该不远了。
对于那方曾经镇压了天魔殿的仙界，凌霄打心底还是有些期待的。
毕竟，如果他所料不错，天魔重生这场棋局背后的执棋者，一定就在那里等待着他。
如此说来，这场仙途，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大人应该知晓，三大混沌妖神，祖龙、元凤，太初麒麟中，前两位都已在龙凤大劫中陨落，太初前辈也早已下落不明，如今九天掌妖族大权的，是龙族后裔，但我凤凰一族，同样底蕴深厚，独尊一域，可…”
神凰轻叹了口气，脸色阴沉，“大人陨落之后，仙族肆无忌惮，不仅暗中劫杀妖族大能，更是拉拢了诸多附庸走狗，共同掌控天地。”
“这么说，凤凰一族，就是由此分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