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心志坚定，或是受够了压迫还是…心中有所倚仗？
当然了，以凤如歌等人对凌霄的了解，别说一个地至尊，就算天至尊又能如何？
以那两尊尸傀的战力，这天地间有几人能敌？
“轰！！”
最终，光华散去，道纹平息。
紧接着，大殿之前突然传来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众人预想中凌霄被当场碾碎的场景并未出现。
相反，那方才还嚣张无限的黑衣老者，竟…竟被一道同样身穿血云黑袍的身影从后面握着脖颈，伶在半空，如同一条死狗般，一动不动。
此时这位天盗盟至尊的脸上，同样是一抹懵逼之色。
方才，他从天而降，一掌盖压。
原本在他看来，一个尊境少年，根本不可能有丝毫的抵挡之力。
可危急关头，他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将他的掌印攻势顷刻瓦解。
还不等这位地至尊反应过来，又感觉身后传来一股滂沱神威，哪怕以他的实力，竟也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那种发自深心的恐惧，几乎令他道心崩碎。
天至尊！！
而且，还是两尊天至尊！！！
“咕噜。”
陈河等人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绝望震颤。
尤其是这位苏老，在他们眼中乃是神明一般的存在，天威浩荡。
可，根本不堪一击。
此时怕是那少年一声令下，苏老的脑袋立马就能被人捏爆。
怎么可能？！
两百余年过去了，苏家怎么会突然派出两尊天至尊来寻仇？
更何况，当年之事，楚流年才是罪魁祸首，他们一直隐于暗中，小心谨慎，是怎么暴露了身份？
其实，还真不是他们不够谨慎，实在是凌霄对于这些套路太过熟悉了，但凡是有巧合的地方，一定隐藏着猫腻。
楚流年失踪，天盗盟横空出世，明里暗里找寻这位盗帅行踪，合理么？
当然，之前凌霄虽有猜测，楚流年大概率是一位天命之人，所以当年的造化多半是在他的身上。
但天命之子本身就意味着变数，为了保险起见，凌霄方才决定，先来天盗盟探探虚实，再去割掉那颗韭菜。
“现在可以谈一谈了么？”
凌霄抬脚，走到黑衣老者身前，淡然笑道。
“哼，有什么好谈的，要杀要剐，悉听尊…”
老者冷哼一声，可还不等他话音落下，却见凌霄一拳砸出，瞬间将他满口牙齿尽数崩碎。
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那老者的脸色几乎涨成了猪肝色。
虽说这一拳并不足以威胁到一位至尊强者，可…侮辱性极强。
“我问你了么？”
凌霄笑容温和，转头看向陈河等人，“有人想要聊聊么？”
眼前这些人，既能背叛楚流年，就能背叛任何人。
惯性背叛，指的就是…人啊，一旦尝过了背叛的甜头，就会将底线一破再破，最终沦为欲望的奴隶。
“不说？好吧。”
凌霄轻轻颔首，手掌轻轻一挥，“杀。”
“嗡。”
在其身前，叶祖尸傀瞬间消失原地，再出现时，直接到了一位天盗盟统领头顶上方，一拳砸出，将其连同那一整片虚空生生崩碎成了虚无。
而他的身影，很快又出现在了下一位统领身后。
以叶祖尸傀的修为，别说这些圣境、尊境之人，就算地至尊也根本没有太多反抗的余地。
而这种单方面的屠杀，终于是令一众天盗盟强者心神尽碎。
“我说！！我说！！”
其中一位脸色苍白，修为仅在尊境九品的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在其身后，叶祖本已探出的手掌悄然一凝，身影矗立虚空，再无声息。
“卢大峦，你敢说我就…”
黑衣老者眼眸微凝，可话还未说完，又见凌霄一拳砸来，将他的嘴唇生生砸碎。
“你他…”
此时的黑衣老者，心底憋闷可想而知。
只是！！
既然这个少年连他都不认识，很可能…并非是苏家之人。
而他前来天盗盟，或许只是为了追查当初苏家的那笔巨富。
一旦今日有人告诉他，那笔财物并不在天盗盟手中，你猜他们这些人还有没有活着的必要？
所以，有时候沉默，才能保命。
一个人失去了价值，也就失去了机会。
“你有什么想说的？”
凌霄走到那卢大峦身前，神色极其温婉。
“公…公子，当年苏…”
“扑通。”
就在此时，卢大峦身旁，陈河突然跪在地上，“公子，陈河愿意率领天盗盟效忠公子，还望公子高抬贵手，饶我兄弟几人一命。”
“哦？”
凌霄眼眉轻挑，缓缓点了点头，“那要看你们…能否令我满意了。”
第1388章、 可以死了
“公子想知道什么，只要是陈河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陈河以头杵地，神色恭敬。
“当年苏善是怎么死的，还有，苏家交出的宝物，又在何处？”
凌霄眸光冷冽，关于这位苏家少主，他倒没有太多兴趣。
只是当初苏家付出的代价，却是凌霄下一盘棋局的关键。
如今的天圣商盟，早已是暗流涌动。
以楼、花两家的势力，迟早会有一场盟主之争。
而凌霄要做的，就是趁此机会为苏言的上位铺就一条道路。
“当年我等追随楚帅，擒下了苏家少主苏善，原本只是想以此向天圣商盟讨要一大笔赎金，可…”
陈河眼眸微凝，有些惶恐地看了那黑衣老者一眼，“是他，苏纶，是他找到我等，威逼利诱，叫我们暗害楚帅，私吞那笔财物。”
“楚帅，楚流年？”
凌霄颔首轻笑，这般剧情，与他猜想的所差无几。
稍有不同的是，苏纶，听这名字就知晓，这位黑衣至尊的来历，怕是要比凌霄预料的复杂一些。
“财物呢？”
“财物…财物被楚帅带走了…”
陈河脸色一黯，明显有些恼怒。
当初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将此事嫁祸给楚流年，再将其诛杀，如此上演一出金蝉脱壳，大可凭借苏家底蕴逍遥快活。
可没想到，临死关头，楚流年似乎心有所感，竟提前将宝物藏匿，不仅逃脱了他们的追杀，这些年更是彻底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
“所以说你们魂海里的禁制，也是这位苏老的手笔？”
凌霄转头看向苏纶，笑容和煦。
放眼青苍，真正懂得魂印之术的，多是鬼族之人。
人族中虽有些强者精通神魂之道，却无法凝聚魂印。
否则，这陈河等人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背叛苏纶。
“哼，小子，就算你知道了当年之事又如何？苏家底蕴根本不在天盗盟，你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苏纶冷哼一声，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
从他诛杀苏善，又被楚流年逃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以楚流年的天赋，又有苏家底蕴在手，迟早会踏入至尊一境。
到时候，无论是他还是陈河等人，都将会面临这位盗帅的怒火。
所以，这些年苏纶命陈河等人创立天盗盟，大肆招揽门徒，一是为了防备苏家，二…便是为了应对楚流年。
可，苏纶做梦也没想到，他藏身乱葬域两百年，等来的非是苏家，也不是楚流年，而是眼前这个来历神秘的少年。
“苏老为何觉得，我找不到楚流年？”
凌霄摇了摇头，示意武祖尸傀将苏纶放下。
“你…你找到楚流年了？那你为何还要…”
苏纶眼眸微凝，脸上尽是疑惑。
如果凌霄图谋的乃是苏家底蕴，那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杀上天盗盟？
“苏老又为何觉得，我想要的是苏家底蕴？”
凌霄再度摇了摇头，苏家底蕴虽然深厚，但对于如今的凌霄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诱惑。
总归这一族中不可能有至尊器的存在，而圣器凌霄根本不缺。
他想得到这些灵宝，也不过是为了设计楼家而已。
“什…什么？你…”
说实话，此时的苏纶是真的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