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的生命女神听到“人王”二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忽然沉静了下来。
一双碧青色的眸子也微微眯了起来。
“齐店长，你是怎么知道人王的事情的？”
如果说，齐店长是在人王尚未身陨的时期，就来到了天穹神界的话。
那为什么在人王搅动了整个天穹神界风云的时候，齐店长没有出现过呢？
而在这个时候提起人王，齐店长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生命女神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因为人王在天穹神界，是一个争议性非常大的角色，而且恶名居多。
至少在人王的那个时期，天穹神界绝大部分神明和主神，都不认可人王的行为。
所以齐店长是敌是友，还真不好判断。
“偶然得知而已，生命女神不用担心，我对人王没有任何看法。”
齐乐一听生命女神的语气，就大概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了，所以才答了这么一句。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自己和人王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也不存在是敌是友的问题。
现在会问起人王，单纯只是因为好奇罢了。
“偶然得知？齐店长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吗？”
生命女神的眸子直视着齐乐的双眼，似乎还有些质疑。
“也许经历过，也许没经历过，谁知道呢。”
齐乐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但很显然，如果真的是从人王存在的时期存活至今，也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了。
就像现如今，大部分新晋的主神，虽然听说过人王的名号。
可真谈起喜恶来，其实并不明确。
只是在理念上的不同，造成的自然而然的抵触。
“我知道了，齐店长。”
过了好半晌，生命女神才确定，齐店长的话并不是试探。
时间有时候能冲淡很多东西，在人王陨落之后，也走过了这么长的岁月。
曾经的主神，在人王的身陨之战中，活下来的本来就不多。
到了现在，也都沉寂了下来。
说到底，真正和人王接触过，并且还活着的主神，又有多少呢？
“人王，是我见过的，最理想的一位主神。”
生命女神说出了自己对人王的评价。
“他把天穹神界想的很简单，也把自己的理念想的很简单，想创造一个理想化的世界。”
“愿意赋予一切生灵变强的希望，想要斩断一切通往高处的阻隔。”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到最后，生命女神也只是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理想和现实终究是有差距的，人王愿意为了理想而牺牲的精神或许很伟大。
但让生命女神去评价的话，那她必然是不愿意这种做的。
“所以，人王真的陨落了吗？”
齐乐十指交叉，忽然出声问到。
这是一个很突然的问题。
实际上，人王的理念齐乐早就知道了，说是理想也好，说是崇高也罢。
比起这些问题，齐乐更想知道的，是人王到底想做什么？
为了理想而牺牲吗？
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真想实现理想的话，留下有用之身不是更合适吗。
可是，以齐乐目前所知的情报来看。
人王在天穹神界的最后一战，说是力竭而亡，倒更像是在送死。
所以齐乐有时候就会怀疑，人王真的陨落了吗？
还是说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还是说只是一个假象而已。
“是真的，人王，已经陨落了。”
但和齐乐想的不一样，生命女神几乎是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开口答到。
(未完待续)
第两千七百零四章：伟大的品格
已经陨落了吗？
这倒是一个出乎齐乐意料的答案。
“是吗，这是真的啊。”
齐乐一时间又有些茫然了。
难道只是自己多心了而已吗。
“这当然是真的，齐店长，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但是，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去人王身陨的地方看看，人王的遗骸现在还在那个地方。”
生命女神说到这里，忽然低垂下眼帘，像是在缅怀着什么，又像是在默哀。
却是让齐乐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出声问道。
“人王身陨的地方，在哪里？”
“中域神山！”
“中域神山？”
齐乐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没错，那里是天极域和神极域交汇的地方……”
说到这里，生命女神忽然顿住了，因为她不知道齐店长清不清楚这两方世界。
“我知道天极域和神极域，龙神和我说过这事。”
“包括上古大劫。”
齐乐一听这个停顿，就明白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毕竟天极域和神极域的秘密，就算是很多主神，都完全不知道。
“龙神和你说过？”
“难怪了，居然连上古大劫都告诉你了吗。”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解释一遍了。”
生命女神点了点头，才接着说道：“中域神山，是天极域和神极域唯一产生交汇的地方，也是连通这两方世界的唯一一条通道。”
“齐店长，我之所以说人王是我见过，最为理想的一位主神，就是因为他在生命的最后，把战场选在了中域神山，选在了这唯一的一条通道之上。”
“上古大劫之后，神极域实力大损，面对魔神的肆虐，也越来越难以抵挡。”
“而人王把战场放在了中域神山上，就是为了借助大战的力量，来封镇这一条通道！”
“以自己生命的代价，守护住了整个神极域！”
生命女神的声音有些低沉，或许是不想提起这件事的缘故。
曾经发生的事情，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幸。
甚至可以说，更为伟大。
而听完了事件始末的齐乐，此刻才感觉到真正的惊讶和敬佩。
“人王竟然是因为这种理由，才没有逃避最后一战的吗……”
齐乐在没有询问生命女神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人王身陨的理由，竟然会是这样。
竟然真的是在送死。
明明想要改变天穹神界，最后却为了守护天穹神界而慷慨赴死。
或许天穹神界并不是人王理想之中的那个天穹神界。
但却是所有低等位面上方的一抹希望。
即使那些神明不愿意自己的信徒变强，但只有天穹神界存在，希望就不会消失。
可若是神极域被天极域所吞噬的话，那么所有低等位面，都会沦为魔神的战场，然后在永无止境的大战之中，化为一片片死域。
仅剩的一抹希望，也会彻底消失。
所以人王做出了选择，把改变神极域的任务，交给了后来者。
而自己，则付出了生命，守护住了这片“希望之地”。
难怪生命女神会说，人王是她所见过的，最为理想的一位主神。
因为人王的所作所为，确实反应了他的想法，还有他那理想的一面。
即使齐乐永远不会走上人王的道路，可这并不妨碍齐乐对人王的钦佩和敬仰。
只因为人王配得上这份敬仰。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齐乐自言自语着，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生命女神，知道人王所做之事的主神，应该不多吧。”
“寥寥无几。”
生命女神微微点头，道：“人王从未提过这件事，也不愿意提起这回事。”
没错，这就是那个理想的人王。
即使要牺牲自己，也不会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