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力放出（无属性）的问题吗”
魔力放出，是施法者的基础能力，就是字面意义的把精神力转化魔力，然后放置于体外。
这是很多超凡能力的基础，黎恩作为圣骑士就有魔力放出（正能量）和魔力放出（光耀），而作为红龙裔还有魔力放出（火）。
前者让黎恩可以使用治疗术法（虽然他不会）和破邪斩，而后者就是各种附魔火焰和喷火。
他之前立下大功的圣火光环，也是依靠魔力放出（炎）附上的龙炎。
而法师需要精纯的魔力，一点点的打造魔法，需要的自然是魔力放出（无属性）。
黎恩本身是没有的，但他从库库拿到了的三个法系职业，全部都有这个最基础的能力。
他现在就是试着调动精神力，将其转化纯粹的魔力，用来构建一个“法术模型”。
这种感觉和圣骑士、术士完全不同，这两个职业施法傻瓜加自动，类似喊一声魔力就自己动了。
而法师却要精细的操控每一滴魔力，从零开始打造自己的术法。
“看起来很简单啊，就是一个‘箭头’加上‘火元素位面魔力标记’.为啥总是炸在手上。”
这就如即将发射出去的“子弹”，黎恩在对其塑型，但每次却自行崩溃。
“是力道太大了，还是控制力不足？”黎恩对照书本上的模型、图案，然后输入魔力塑造，照着画还是总失败。
他有点焦虑，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库库。
库库明明肯定感知到了，却依旧在默默的看书，完全不打算指导。
黎恩深吸一口气，放弃了求助的想法。
道理他都懂，有些技能只能自己摸索，就如骑车、游泳，会了就会了。
当前只能慢慢摸索了.精神力的无形触手在双手之间缠绕，试图捏出一个完整的法术模型。
黎恩能感觉到每一刻都在进步，今天的自己的确状态不错。
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失败多少次，才能更进一步，这种未知是最考验意志的.
“成了！”至少失败了上百次，黎恩总算跨越了第一步。
终于，在边上的库库又换了一本书后，无色透明的“箭头模型”在黎恩手上稳定了。
浑身汗透了的他，并没有到此为止，他开始施法的下一步。
“灌入魔力，让法术模型成熟.”
“轰！”这一次，又炸在了手上。
黎恩深呼吸，没有去看其他人，只是努力平静心态。
一次，又一次，虽然依旧在失败，进度的确在向前.在成功了一次后，塑造火焰箭的术法模型似乎变得简单了很多。
基本两三次就能成功一次，然后在输入魔力的阶段炸掉。
黎恩已经有点理解，重点根本不是精神力的强度，而是稳定和精细度。
精确而稳定的魔力模型，一点点瑕疵，就会输入魔力后直接炸给你看。
“啧，感觉还要考察空间想象力和空间几何”
模型越来越完整、精细，终于这一次，灌入魔力后，依旧保持稳定。
黎恩笑了起来，或许它依旧不够完美，但却称得上完整和合格。
“.接下来，就是引入火元素。”
黎恩完全可以一个念头点燃他，魔力放出的龙炎能保证威力，但普通的法师学徒可没有这个本事，他们是无法自己“吐火”的。
大部分基础的法术火焰，实际上是“魔力交换”的产物，是通过“火元素位面魔力标记”，从元素位面召唤而来的火焰。
此刻，那个魔力箭头开始“染色”，逐渐被魔力标记引来的火元素点燃.
“轰隆！”
这一次，黎恩直接被炸飞了！
“咳咳。”黎恩伏在地上咳了半天，才缓缓坐了起来。
倒不是受伤了，红龙族裔的他火炕不低，这种程度的魔力火焰爆炸伤不了他，而是
“.这威力是不是有点不对。”他有点不理解。
黎恩考虑到自己是红龙族裔，第一个戏法才选择的火焰箭。
而就他所知，这个戏法的威力很微妙，很微妙。
“笨！你红龙血脉！天生元素亲和，它们（火元素）喜欢你！你要降低喂食它们的魔力！龙的标准量的魔力换来的火元素，肯定会撑爆法术模型！”
终于，库库开口了。
“呃，要减少多少”
这一次，没有得到回答，而黎恩懂了，自己来试吧。
百分之七十、六十、五十.差不多在四五十之间，终于稳定下来了！
在这个过程之中，黎恩的魔力塑形技巧也稳定和熟练了。
这一次，在黎恩双手之间，隐约有一个小小的火焰箭头。
接下来，就是用手势引导（咒文在塑形阶段已经使用，戏法的咒文极其简短），让其射向目标，这个应该不太难.
“砰！”
黎恩直接击碎了桌上的茶杯，而那边的库库，也合上了书本。
“不错！比预期的快！十几次至少！我以为你会。”
黎恩笑了笑.他瞄准的其实是墙上的那张廉价铅笔画。
他暗下决心，啥时候有空再偷偷练下准度，现实可没有队友无伤。
此刻，恐怕已经到了凌晨三四点，第一次施法成功的黎恩，却很是兴奋。
自己这么容易就掌握了零环法术，难道自己的天赋很不错.他是听说过，法师老师会根据学徒掌握低阶法术的速度，来判断其潜力。
“中等偏下.这种水平正常情况下，一辈子别想成为大法师。”而教学模式的库库，异常的冷酷和现实。
“戏法并不困难，正常学徒用的时间和你差不多，但你实际上是有我的职业进行辅助，其他学徒还要练习最困难的魔力放出.”黎恩的天才法师梦，碎了！
实际上库库还嘴上留情了，当前黎恩还有大法师级的精神力支持，还有“蛇”的BUFF。
戏法甚至不被视作正式的法术，连街头的吟游诗人和盗贼都能掌握一些。
黎恩他作为法师的施法天赋，应该算是下等。
“啪。”合上书本的库库，却一脸坦然，他其实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李恩肃从来都不是施法天才，甚至大部分职业的适应性都在中等偏下.但最终确定一个人都能走多远的，可不仅仅是天赋。
再烂，有智力比普通人低的狗头人库库烂吗？
“你这样的天赋去法师塔那边，他会让你当半年学徒，然后把你打发掉.我可以让你拥有‘法师天才’的进度，就看你愿不愿意付出代价了。”或许，这才是库库被召唤的缘由。
第77章 进化
“又失败了啊”
看着小红爪子上消散的魔力，库库叹了口气。
“精神力输出不稳定？魔力不足？模型不完整？元素拒绝我？还是以上全部.”
库库点了点头，答案应该是以上全部。
和先天没有一点足够的库库相比，黎恩已经实在太过幸福。
施法者的前提，是构建法术的稚型“法术模型”，精神力是雕刻这个模型的刀片，也是提供材质的供给方，是一切的根基。
而库库这个狗头人术士的精神力，甚至比不上普通人，更不提法师塔中的“天才”们。
它不仅输出的魔力不够多，输出流量也不够稳定。
其精神力塑造的魔力模型更是脆弱不堪，没有完整数学、几何教育的它，甚至连空间想象力都是不合格的。
最难的，就是它根本没有能力想象出“术法的空间模型”，无法理解的东西怎么塑造？
学个几百次就能掌握戏法？库库都不知道自己练习了几千、几万次，却依旧只有失败
“成了，成了！”
在无数的失败和复盘之后，在漫长的补足和积累之后，最终塑造了偶然味十足的侥幸成功。
可那一刻，自己那发自心底的喜悦，让未来成为顶端施法者的库库，依旧无法忘怀。
魔力不足，精神力不足，知识不足，空间想象力不足.承认不足，然后不断补课，反复试错吧。
“老师，老师！我学会了，学会了！”
库库更难忘的，是老师看着自己这个学徒花了一年多，才掌握戏法的哭笑不得。
但下一刻，老师就摸了摸胡子，露出了发自心底的笑容。
“干得好，做得好。”他，还摸了摸库库的头。
“我早就知道你做的到的.”他，笑的很得意，很满足。
时光飞逝，库库在法师世界的学习并不顺利。
一开始就不顺利，之后更不顺利了。
你的确可以用勤勉能弥补学习进度的不足，但天才们也能，时间只会不断拉开彼此之间的差距。
你可以可以缓步前进，不要去理会周遭的，但学习魔法所需要的资源、金钱还有机遇，都是有限的。
你有我就没有，你落后了，这些进步的机会和资源都会离你远去。
不断被抛到后面的你，还要遭受越来越大的心理压力.前提是你不被视作浪费资源的无价值垃圾，直接被赶出去。
你的确可以熬夜精研复杂的法术模型，但到了三环、四环以上的术法，需要的计算量、建模算力已经翻了百倍、千倍，当你把法术模型的蓝图，解析成无法理解的天书的时候，往往也只能漫长的加班后，无奈叹息。
三环，是一个关卡，是大部分法师学徒终生无法突破的瓶颈.但对于术士来说，可能就是一次本能血脉的觉醒，一次睡眠中的灵感进步。
库库已经隐约确定了，就自己的天赋，恐怕法师的三环境界，这辈子是无法抵达了。
“天无绝人之路.奇怪，明明到处都是绝路，我怎么会觉得还有希望。”
此时的库库已经被驱逐，作为一个边学边打工的战争术士生活，却依旧没有放弃学习魔法。
这个时期的他，事实上已经步入中年，心智已经近乎成熟。
冒险的生涯开拓了他的视野，他依旧对魔法满是兴趣，却不再仅仅关注法师塔的中的“学院派标准魔法”。
“炼金术！炼金术！它就是改变，是变化！是弥补不足的可能性！”
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从矮人和精灵那里获取的炼金术，甚至不被视作魔法的正常分支，往往只有不入流的施法者才会去学习。
然后成为冒险者们的后勤、装备供应商，带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走街串巷，甚至还要卖脱发药剂和繁殖药物，都不被当做法师的一员。
脱胎于炼金的专业魔药学，在库库的时代并没有成熟，种族进化也不成体系。
“巫术！有意思！能学！邪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