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先生们，我不得不打扰一下。”
顶着一张假脸的姬带着歉意说道，“船长，船舱里的麻烦需要您立刻处理一下。”
“我马上回来”
程浪同样歉意的朝森法点点头，随后脚步匆匆的跟着姬离开了火烈鸟号的船长室。
他知道，如果不是有非常重要的情况，姬绝对不会以如此失礼又冒失的方式把他喊出来的。
“船长，魔镜想和你谈谈。”
在跳帮回到女武神号露天甲板的同时，姬便开口解释道，顺便还指了指不远处的艏楼入口。
闻言，程浪没有朝姬多问，快步跑进了艏楼。
“船长，尊敬的，尊贵的船长大人，非常抱歉，您忠实的奴仆不小心听到了您和森法先生的谈话。”
魔镜不等他停下脚步便穿墙而出急迫的说道，“在饶恕我的失礼之前，船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那把钥匙！即便付出我们所有的船瓶，也要交换到那把船坞之钥！”
“说说原因”程浪停下脚步问道。
“海盗女王埃莉诺的船坞，这个理由还不够吗？”魔镜下意识的问道。
“我们的船长先生恐怕需要更加详细的解释”
说话间，姬也走进了艏楼，毫无歉意的说道，“刚刚我也偷听了您的谈话。”
“其实如果你想听可以明目张胆的听”程浪哭笑不得的摆摆手，“所以谁来解释一下？”
“船坞之钥并不稀有，至少在梵哈特时代并不稀有，那几乎是大型船队的标配，那也是海盗们最辉煌的时代。”
魔镜抑扬顿挫的解释道，“但船坞之钥也很稀有，梵哈特在被做成铠器之前，一共也只是为海盗城的19位海盗王各自制作了一把船坞之钥，其余的船坞之钥，基本上都是炼铠大师的仿制品，当然，即便仿制品也根本不差多少。”
“所以.”
“尊敬的船长，我不会认错的。”魔镜笃定说道，“这把船坞之钥是那19把真货之一。”
“不会认错？”程浪挑了挑眉毛，“你见过？”
“我”
魔镜顿了顿，最终还是说道，“我曾经在女武神号的某一位船长怂恿之下窥视过19把船坞之钥的开启过程，我不但认得出，甚至还知道每一把钥匙的密语，前提是在我窥视之后没有更改密语。”
不等程浪发问，魔镜又补充道，“不过，就算我知道的19个密语都不能用也没关系，您总是要支付10杯波塞冬之血邀请那位申未大人见面的。她绝对能轻而易举的打开任何一把钥匙锁死的船坞。”
“两个问题”
程浪比了个剪刀手，“首先，女武神号的某一位船长怂恿你窥视这些船坞之钥的开启过程做什么？”
“那位船长是个扒手，曾经最伟大的扒手。”
魔镜不情不愿的解释道，“他在请求梵哈特大师帮忙打造一把船坞之钥被拒之后，打算偷一把来用。”
“结果呢？”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因为一场战斗死了”
魔镜的语气愈发的不情愿了些，“尊敬的船长，请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延伸下去了。”
“好吧，第二个问题，这些船坞之钥非常重要？”程浪问道。
“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姬解释道，“船坞之钥是梵哈特大师最伟大的发明，使用船坞之钥，可以在任何一个码头开启一座虚空船坞，并且把船锁进去，理论上除非海怪级别的存在，否则根本不用担心停靠在船坞里的船失窃或者受损。”
“这么神奇？”程浪惊讶的问道。
“本质上只是从绝望海的迷雾中切割出一块用来停船的海域罢了”墨镜跟着解释道，“原理和流放岛差不多。”
“既然如此，现在为什么.”
“因为在梵哈特被炼制成铠器之后，船坞之钥的炼制图纸中最关键的部分也失效了。”
姬说道，“海盗是个高风险行业，几乎随时都伴随着死亡，在梵哈特活着的时候，船坞之钥的主人如果意外死了，至少可以请梵哈特大师帮忙重置密语。
但是掌握着核心图纸的梵哈特变成那副鬼样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谁能帮忙打开锁死的船坞了。
随着海盗王陨落，这些钥匙也渐渐因为失去密语变成了象征财富的奢侈品。
它们最多也就只能从九头海怪帕尼尼大人那里换来海盗城的一个永久免费泊位以及永久免除的入城费。”
“所以我们有可能从船坞里开出存在里面的船？”程浪问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魔镜说道，“前提是这把钥匙打开的船坞里停着船的话。
尊敬的船长，您可以和森法先生好好谈谈价格，但是请务必拿下那枚钥匙。”
“我会试试的”程浪应了下来。
离开艏楼重新跳帮到了火烈鸟号上，程浪在森法的再次邀请之下重新走进了船长室。
“抱歉，刚刚船舱里的发生了一些小意外。”程浪坐下来说道，“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第129章 船坞里有什么
“我想交换一个船瓶”
火烈鸟号商船的船长室里，森法将桌子上的那枚船坞之钥推到了程浪的面前，“用这把丢失了密语的船坞之钥交换。”
“森法，我的朋友。”
程浪直白的说道，“你该知道，失去了密语的船坞之钥最多只能从”
“但这是海盗女王埃莉诺的船坞之钥”
森法说出这些的时候甚至压低了声音，“程浪，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得到那三件船用铠器的吗？”
“当然”
程浪点点头。
“当初埋伏我的剑鱼商团彻底覆灭了”
森法叹息道，“剑鱼商团的旗舰最后是被火烈鸟号和熔炉号击沉的，这把船坞之钥是那条船的船长丢给我的，他用这把钥匙和我交易，希望我能给他的妻子和孩子一些照顾。”
“你同意了？”
“我和他签订的船心契约”
森法说道，“船心没有杀死他，所以他说的无疑是真的，这确实是海盗女王埃莉诺的船坞之钥，可惜，他也不知道密码。”
“我能否这样理解”
程浪拿起那枚船坞之钥，“你用这把漂亮的钥匙从我这里换走一个船瓶，然后加入兄弟会舰队，但是通过这个船瓶进行的酒水贸易归你个人所有。”
“没错”
森法坦然的答道，“这笔钱是用来安置火烈鸟商号的员工和员工家属的，当然，还包括剑鱼商号的部分员工和家属。”
闻言，程浪陷入了沉默，即便不算女武神号锅炉上的那个船瓶，此时他的手里也还有两个船瓶，其中一个是波珥兰王子送给他的礼物。
那支船瓶主要用来装果酒，这些果酒既要供应藤魈们的日常消耗，也要供应女武神号其他船员的日常消耗。
另一个船瓶目前确实闲置着，里面曾经拿来装过淡水，还装过雾灵液，但这一趟绝望海之行，锅炉上的那个船瓶里的水都没用完，这个船瓶最多只能算个随身工具。
但这笔交易的关键却并非船瓶，而是森法是否会在得到船瓶之后离开兄弟会舰队。
另一方面，用船瓶进行酒水交易，这本就是兄弟会舰队准备拿出来的“拳头产品”，如今要被森法分走差不多一半，这无疑会对未来的发展产生影响。
不过，即便如此，程浪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还是从兜里掏出了闲置的船瓶推给了对方，“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儿上，我同意这笔交易。”
没等森法说些什么，程浪又补充道，“但是兄弟会舰队已经持有一个船瓶了，而且同样准备利用船瓶来做酒水生意。”
“兄弟会已经有一个船瓶了？”
森法愣了一下，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吃惊之色，这意味着，程浪“投入了两个船瓶！”，更意味着，程浪的手中恐怕至少还有一个船瓶！
“如果森法先生不信，可以安排水手喊克尔维克先生过来。”程浪微笑着说道。
“不用了”
森法摇摇头，略作思索之后开口说道，“这样吧，程浪先生，我会保证把两支船瓶里的酒精饮品卖出足够高的价格，不会进行竞争倾销，
另外，每次交易，我会从属于我的份额里拿出三成支付给您当作船瓶的使用费，甚至这支船瓶都可以交由克尔维克先生代为保管。
我会在兄弟会舰队工作至少十年，等十年之后，如果我想离开兄弟会舰队，只要到时候再把这支船瓶还给我就好。”
“你就不担心”
“我是个商人，只要有一支船瓶让我使用，它是否在我手里并不重要。”
森法微笑着解释道，“克尔维克先生帮我保存船瓶相当于我将持有船瓶的风险转嫁到了对方身上，也正因如此，我愿意向您支付来自那支船瓶的三成收益当作保险费用。”
“好吧”
程浪主动说道，“我猜你肯定需要一份船心契约来作为信任的基础。”
“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了”森法立刻说道。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程浪拎起那把钥匙，“你怎么舍得这种宝贝？”
“首先，我不知道密语。”
森法坦然的答道，“其次，即便我知道密语，一座虚空船坞对我也毫无价值，它除了作为一个足够安全的船坞之外，甚至没办法当商品仓库使用。
但是我要船坞做什么？我是个商人，奉行的是不在任何一座码头上浪费哪怕一秒钟，而且我的火烈鸟号可以短时间隐形，我根本用不上那种东西。”
“如果船坞里有.”
“火烈鸟号是个武装商船”
森法摊摊手解释道，“船舱里的每一件商品想产生最大利润，就要尽早送到合适的港口码头。
我可没时间，更没有兴趣，拉着一船商品去寻找这把钥匙上次停靠的码头，然后像个赌徒一样，赌里面有海盗女王埃莉诺留下的宝藏。”
“好吧”
程浪无奈的摇摇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抱歉，已经来不及了。”
森法哈哈大笑，放心的站起来说道，“我的朋友，拿好你的破钥匙和我付费请你保管的船瓶，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你签订船心契约了。”
“我现在无比确信”
程浪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兄弟会舰队有你的加入，将会赚到海量的利润。”
“如果你愿意多给我一些时间，我有信心打造一支巨大的商业舰队。”
“这一点请放心”
程浪自信的说道，“海盗兄弟会劫掠足够多的船加入商队的，对了，你们这次带来了什么像样的补给吗？”
“火炮和火药桶”
森法憨厚温和的脸蛋上藏着赌徒才有的疯狂，“我带来了兄弟会最需要的火炮和火炮桶。”
“这片大海可真是危险”程浪装模作样的叹息道，随后两位船长默契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