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自己扶持起来的玩意儿竟然也敢反水，但再打过来又是一笔恐怖的军事预算，随着帝国内军警宪特地位水涨船高，要求的军费也越来越夸张，就算制霸这里，也需要经营多年才能回本，衡量之后，也就暂且由他胡来。
毕竟铸币权都已经被掠夺，还是要给自己上税的。
巨壁通体白色，但在当地人经年累月的打理下，外表已经焕发绿意，覆盖着许多落叶藤本植物，颇为壮观。
最为令人称奇的是，早在古纪元的时候，巨壁内部就被开凿出了数之不尽的通道，楼梯，石室，可以容纳上百万的人口在其中居住。
学者从其内部构造，以及横贯的矩形天窗推测出，这里曾经是被作为军事要塞的。
当然，这个学者被喷得狗血淋头。
他说的完全是废话。
因为贝玛公国此时此刻也在这里屯兵十万，严阵以待。
由于东岸和远东群岛贸易密切，这座巨壁之城也焕发了生机，成为了来往行商的歇脚点。
在关口附近开设着许多酒馆，竞争极度激烈。
贝玛公国既能从巨壁挣陆地货运商人的关税，又能挣东岸海运货商的关税，简直就是秦始皇和克隆人坐火箭，两头赢赢上天了。
巨壁之城。
一间酒馆内。
这里的装潢风格让伊苏女感觉到回到了数百年前似的，石凳，石桌，除了吊灯和壁炉有点当代美学的色彩外，主打一个原生态。
伊苏女金蜜儿从来没有看过扎哈克这么狼狈的样子。
自己在林登城到薰衣镇的路上找到了他，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体力，栽倒在了路边，血流成泊，处于重伤状态。
让宪兵队随军的医生急救了一个晚上，才从鬼门关拉回一条命。
浑身都是翻开的皮肉，刀伤，弩伤，难以想象遭遇了怎样的敌人，现在还打着绷带，脸上的一道伤口更是成了永久的印记，使得他面目一下子变得凶戾起来。
扎哈克此时正在借酒浇愁。
接到宪兵卫队鹰隼来信。
扎哈克不用回帝都了，连降两个大级别，现在是扎哈克中尉了，将被发配到一个边境小城，从事宪兵队人员招募的文书工作。
这辈子已经废了。
“就连佩剑都被人抢走了。”
扎哈克大笑起来，猛灌烈酒，那是老师给自己的授业礼，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亚兰剑王？怎么敢说自己是那个大人的学生？
金蜜儿倒是无所谓，虽然她被降级成了最低等的宪兵，但好歹也是跟着扎哈克一起被发配，扎哈克始终本事在身上，可以东山再起的。
“别这样想，这也只是暂时的，等哪天上峰人手不够了，会把我们调回去的。”
金蜜儿安慰道。
“亚兰能人何其之多，所有人都在往上面爬，我的位置一旦空出来，马上就有人顶上去，除非是遇到了一场大败急缺人手，否则你我永无翻身之日，但那又谈何容易，帝皇君临西大陆，鲜有败仗，完了……一切都完了。”
扎哈克苦笑着，找侍者又要了一轮酒。
“那既然如此，也只有过平凡的生活了，皮亚潘也死了，我们两个搭伙过日子算了。”
金蜜儿有些脸红，撩起一缕发丝放在耳后。
似是触底反弹，被激起了斗志。
“决计不可如此。”
扎哈克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即使再怎么厚着脸皮，也只有去求自己的老师了，即使留在老师身边当随从，也好过数年如一日的文员工作。
“走，我们回帝都，我要去找老师。”
扎哈克下了决心，他已经有了目标，想要杀掉御前卫队的黑剑冥炎，仅凭自己现在的本事是不够的。
既然如此，就拿那毁容脸当踏脚石，杀了他，宰掉自己的杀父仇人，也不在话下。
此时此刻。
亚兰境内。
威廉如今已经是宫廷术士，列车运营者，风光无两。
想当年。
自己是学校里无人问津的工科男，在派对上也都是老老实实吃东西的人，根本没有和女生进卧室的机会。
而如今。
豪华的卧室，比曾经自己的客厅都还要更大，家具全是高档木材，无论是装潢风格还是软装搭配都是顶级设计师改不知道多少次方案所作出的搭配。
如今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人类这种东西。
始终为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终生。
他大学时的女神，如今威廉已经通过自己的地位找到了，但很遗憾的是，即使以现在自己的权力也不能强动，那术士也不能。
莎伦，极为聪明，选择了西大陆宗教一哥来庇护自己。
很多年前她就已经加入了永恒教派，作为修女。
在西大陆，没人敢动永恒教派的人，哪怕只是一个修女。
不过在今天，威廉却得到了一个可以和永恒教派神官交流的机会，当然他根本不碉这个神官，所做一切只是为了这个神官的随行人员，莎伦。
他对着全身镜里雍容华贵的自己，不知道这身行头是否满莎伦的意。
正午。
神官如约而至，在城里最高档的餐厅选择了会面，随行都还有两位修女，都是穿着黑色的圣职者服装，戴着修女帽，增加了几分禁断欲望，至少对威廉来说是这样。
威廉谈话期间，心思全部放在莎伦身上，这双蔚蓝的眼睛和淡金色的短发，无比俏丽的面容，傲人的身段，无论放在哪里都称得上绝美。
很快就有了机会，神官要去一趟洗手间。
“莎伦，我……”
还没等威廉说完。
莎伦曾经在贝玛公国一次教会外访中发现了一张悬赏令，她认了出来，那是谁。
她其实一直知道李思特在哪，也知道他做过的那些事，并默默关注着。
“抱歉，我对叛徒和孬种没有兴趣，我只喜欢真男人。”
第79章 LXXVIII 三阶段
废物永远都只是废物，就算是换了环境，也是一样。
莎伦看得出来威廉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真是令人作呕，完全没有基本常识，靠背叛换来的东西，只会让他显得更加丑恶。
即使是神官从洗手间回来。
莎伦也毫不掩饰对威廉的鄙夷，湛蓝眸中全是轻蔑。
在北境大监狱，数百名从暗物质地下研究所被“转移”到这里的学生，都受到那术士的虐待，被当成实验素材一样关在地牢中，就犹如牲畜。
死了四十二个人，莎伦之所以记这么清楚，是因为被那术士用各种方式解剖，羞辱，开膛，像是对待野生动物似的。
并且为了实验术式，用上了无比恐怖的方式，生生折磨而死。
每个人……死的方式都不一样。
虽然这样说有些恶毒，幸好那术士捕捉着了多个位面不同维度的各异族类，如果只有自己这些学生，恐怕已经全被他杀完了。
一周的时间。
所有人在那凛冬之地被困了足足一周。
趁那术士出远门，若不是李思特还有其他四个学长，所有人都将以无比悲惨的方式，终结在那里。
那一幕实在太过深刻，现在回想起来还胆战心惊。
一个学长将那术士的学徒诓骗来铁栅栏前。
李思特，以及四个学长，保存的体力在瞬间爆发出来，用手上的铐链，分别绞住那学徒的头部，四肢，将其近乎肢解，活活勒死在铁栅栏前。
才拿到了钥匙。
出门后发现这里在一个大监狱的最下层，深知只靠自己这些人无法逃离出去。
通过观察那术士一周，找到了一瓶腐蚀性很强的药剂，放出了大监狱内所有的重刑犯。
当时太过混乱。
狱卒，罪犯，乱战在一起。
逃跑过程中也死了不少的校友，血肉淋漓，内脏爆裂。
到最后在彻底的混乱以及北境凛冬的漫天风雪中全部走散，下落不明。
而如今。
威廉居然对那样的人唯命是从，搜捕着自己的同学。
若不是自己聪明，加入了永恒教派，否则下场很难说。
莎伦可不是最低级的修女。
能跟着神官一起出席的，都是高阶圣职者，她的地位只在神官下面一阶。
高档餐厅内。
有乐师奏乐，低分贝的环境音极度舒适，每个席位的相隔距离都较远，说话声不会彼此影响。
而来这里的人都是上流人士，不会毫无素质的高声喧哗。
终于。
威廉再也受不了那种鄙夷，或许更多的也是他自身内心的耻辱，发了怒。
“你真是个贱货，反正你都跟那么多人睡过了，一路开绿灯，还觉得自己很高尚？”
在神官的面前，威廉对着莎伦破口大骂，不堪入耳。
啪……
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威廉的脸上。
是神官抽的。
“真是放肆，没想到你是这么无礼的人，失陪了。”
神官毕生侍奉龙主，膝下无子，从来没见过莎伦这么聪明伶俐的人，当成女儿一样看待，本来这次是和威廉谈一下列车载客试运营的事，必须要在所有车厢内，刻上龙主的图印，是龙主引导了时代的变革，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会回去禀告主教，若是拿不出诚意道歉的话，铁路也别想运作了。”
神官放下这句话后离开，至少要拿五万金龙出来，作为歉礼。
就算是帝皇，也要让教皇几分，不知道这个人算是什么东西。
莎伦深知，威廉实在是一个脑残，不分场合，重要的事和次要的事都分不明白，真正的敌人远不是他，他只是被推到明面上的小丑，只担心还有其他昔日同学为那术士效力，躲在暗处。
威廉学的是高精尖的理论物理，实践运用差了很大一截，只是会做题的人罢了，有其他人在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