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帆 第410节

  大地都被划出如天堑般的巨大沟壑,从神主庙直接扫射到城墙处,直接将城墙轰垮粉碎,再接着横向扫过去。

  终于安静了许多,那些子弹所引起的噪音,下降了好几个数量级。

  又是几声铁箭破空声传来,威力堪称床弩一样恐怖的大箭划过嘉尔塞克的皮肤,但也只是留下几道印子,磨损了些许鳞甲。

  嘉尔塞克的目光向城市东边的关口凝视而去,在远处显得有些小的黑点,隔着好几里远,鳄岛正在上方站立着。

  他根本没有时间怒斥手下的无能,一个个少将中将在亚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了重要关头,没个能够一锤定音改变局势的狠角色。

  竟和当年列车上,帝皇侄女贴身护卫葛力姆所使用的武器一样,这种大弓在王廷内是被批量制造的,但也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拉得动,很多人也不玩弓箭,不超过一百个人持有,所以被淘汰了。

  鳄岛横起比人还大的猎龙大弓,其完全拉伸威力比床弩还要为之恐怖,搭上长枪一样混入魔能材料的夸张箭矢,不仅将弓弦开合至最大,斜向拉伸,在魔纹构筑铠甲的加成下,鳄岛手脚并用,甚至是用一只脚的抵着大弓,狂暴的拉扯力带来的挤压声听得人心惊肉跳,双手并用将这大弓弓翼两侧都拉到巨幅变形,像是绷成了<字型,得亏王廷那些炼金术师炼得出这么韧性恐怖的造物。

  身侧的将官都是喘着粗气,不仅是龙,更多的是王廷威压打败仗的巨大心理负担在作孽,鳄岛竟能将这张弓开到这种程度,这一箭下去,怕不是贝玛巨壁也得贯穿!

  砰!

  弓弦猛的松开,那强到异常的气劲所迸发的声音,而像是什么化合工厂堆积的危险物爆炸的巨响。

  鳄岛脚下所站的砖石都被那风力给掀飞几片,身侧所站立的中将都有些踉跄。

  那掠来的一箭迅猛到肉眼看不到。

  只是城中大火霎时间被一分为二,预感到极度危险的嘉尔塞克下意识将翼翅护于头前。

  毫无悬念的直接贯穿,炸出一个大窟窿,鲜红滚烫的龙血在夏日也蒸腾着热气,似是瀑布一样从天上浇灌而下。

  鳄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次将长枪一样的箭矢搭在猎龙大弓上,这爬虫的行动能力已经被限制,只要再命中头颅。

  等等!

  这怎么回事?

  巨大的目标陡然间消失不见,鳄岛立马抬头看向天空,可天空中也没有龙的影子,不可能,哪怕是龙,也绝对无法这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离开。

  这并不怪鳄岛。

  能化成人形的龙,所有文献中都很少提到,是超出常识之外的。

  银月湖旁,化成人形的嘉尔塞克,神色有些憔悴,嘴唇稍稍有些失去血色变得苍白,看着左臂上不断流血的血洞。

  哪怕是七百年前也没受到过这种耻辱。

  这下子真正的把嘉尔塞克给激怒了,现在,可就是无关股息利益,金银财宝,要发泄式的对亚兰陆军进行屠戮。

  “不管怎么样,城池已经攻破了,你做得很好。”

  有点他妈津田健次郎味道的声音传来。

  嘉尔塞克正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下意识就要杀掉身边的人,侧头一看,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考虑到这些家伙慢到出奇的速度,嘉尔塞克是把速度放缓了很多的,这些家伙应该还要小半天才会到。

  而现在……

  雷恩被魔导改造的身体快到出奇,但和嘉尔塞克一比,依旧是轮椅和法拉利飙车。

  由于实在是看不惯雷恩这么傻逼的存在,李思特直接弃马超过了他。

  第三把君临剑有着极度恐怖的力量,能让事物快速凝聚跃迁,甚至自己,还有其它很多妙用,李思特都还没怎么玩明白。

  他现在的速度,肯定还是赶不上天上飞的法拉利,但也是老头乐的级别。

  四柄君临剑,制霸大陆八分之一的力量,连同最黑暗一百年,至强至纯的触之即死的咒力。

  李思特只能这样说,我无敌,你随意。

  御驾亲征先来看一看情况也行,看到银月城这边阵仗挺大的,嘉尔塞克的目标也挺大,赶过来发现嘉尔塞克竟然受伤了。

  李思特根本没穿任何铠甲,只是白衬衫,长裤,从亚兰军官身上扒下的军靴,挂着德蕾雅送的项链。

  只不过非常滑稽的是,戴着一顶穆隆本土铸造有些粗糙的防流弹头盔。

  “你怎么提前到了?”

  嘉尔塞克看着东门关口处的位置,鳄岛还在搜寻着,没有发现自己。

  “大哥不出面,让小的来顶事,我在道上混了快十年了,这点自觉还是有。”

  李思特饶有兴致看着在湖里扑腾丢盔弃甲的士兵,整座城市都燃烧着大火,龙的战略价值实在是太高了,比自己有用得多。

  “我不是问这个……”

  嘉尔塞克还想说什么。

  李思特还从没见过这鼻孔看人的大车这般模样,轻蹙着眉。

  “总之,银月城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陆军也只剩下那些个将官,还有少部分顽抗的铁军,不成建制。主要目标是佐忒那些魔怔人,能和佐忒短兵相接,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你先缓会儿,我去把鳄岛给做了。”

  李思特说罢后,目光也看向东门关口上站立的几人。

  只见从李思特身体里走出一道和他本人一致无二的白色鬼影,速度奇快无比,在燃烧烈火的建筑群间跃迁闪动,几个呼吸间已经抵达了东门关口的城楼上。

  旋即。

  李思特本人直接被鬼影吸扯过去,一瞬之间,来到鳄岛身前五十步的地方。

  “十年老粉,不请自来。”

  看到大名鼎鼎的陆军大将,李思特竖起两根指头放在发梢处划拉一下,我向你敬礼啊。

  嘉尔塞克怎能受辱?

  言灵法术化成紫黑光翼,人形状态下,一息不到的时间下,也飞掠至李思特身边驻足。

  鳄岛眼皮一抽,拔出腰侧悬挂的大剑。

  他估计自己是今年军部里运气最背的人,什么比事都让自己闯上了。

第572章 CCVI 陆军大将

  李思特通过城楼上开阔的视野,发现了东边乌泱泱一大片魔怔人,魔导大炮,挎转管机枪的重装罐头,戴着龙面兜鍪的白袍人。

  还有……

  李思特不敢置信,有千来号人的装束,与裹着的头巾,显然是穆隆人。

  好家伙,佐忒是比鳄岛有操作的,伪军都你妈给搞出来了。

  只是辨不出人潮中谁是佐忒。

  佐忒坐山观虎斗,能占的优势都要尽量占到。

  李思特则无所谓,统统杀掉就是,一个人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子,面对数量夸张的大军,个人之力终究有限,除非是龙这种极其高贵的AOE伤害,否则耗也给耗死。

  先把鳄岛办了,等黑帆王者之师一到,斩首佐忒,大陆会武,上达天听,京师震动。

  “阁下如此武威,放在亚兰实在屈才,不如与我一同驰骋四海,睥睨天下?”

  李思特还是挺欣赏鳄岛这个人的,之前也对自己抛过橄榄枝,虽然是恩威并施的,此人能做出当下情况最好的决策,并且连嘉尔塞克都能创伤,不愧是大将,如此将才,杀了实在可惜,不如赚上船来,聚义东海。

  李思特那可是顶流的冥星疫人,鳄岛一眼认出这就是东海新晋霸主李思特。

  “你病得不轻……不过条约依旧有效,只要宰掉城外那些神棍,我会替你调停关系,以你的武略,至少保举你为陆军中将,只需军功,晋升大将也只是时间问题,我和陆军司令长,关系匪浅。”

  鳄岛用剑指了指城外乌泱泱的魔怔人,如是说道。

  李思特倒吸一口凉气。

  嘉尔塞克这样打过来,没多少时间就把银月城都给干烂了,所造成的心理压力是难以想象的。

  这人竟还能如此冷静?

  只可惜大陆会武已经开始,鳄岛的提案非常好,现在自己也真的可以和他联手杀了佐忒。

  但是……

  就算萨勒特收到急报中止计划。

  可凯登那边也绷不住啊,爆出去了,自己要献上所有家底才能换来这所谓中将的乌纱帽。

  对不住了。

  “既然如此……。”

  兰夏卡提耶的君临剑并没有和李思特融合,而是藏于手中,心念一动,瞬间将其唤出,所爆发出的威势,令三伏酷暑,森严杀意彻骨之寒也令人如坠冰窟。

  近距离作战,嘉尔塞克的机动性就失去优势了。

  鳄岛身边的中将也是穿着魔纹构筑的铠甲,已经朝着李思特杀了过来。

  但……

  夫“妻”混合双打。

  嘉尔塞克一抬手,恐怖的重力法术让整座城楼都在往下陷似的,砖块变形,所有事物都被死死的往下吸附。

  三名中将的速度慢了许多,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肩上一样,可魔纹构筑的铠甲让他们仍有力量继续砍杀。

  但太慢了……

  传奇魔剑士欧米伽的力量,三道虚幻的白色鬼影同时从李思特身体里走出,跃迁至三人面前。

  利落的三剑。

  瞬间都不到,李思特已经连续从每道鬼影中穿过,分别现身那么一刹,只是用君临剑如斩无物的割裂铠甲,划破皮肤。

  血都流不出来。

  风卷黄沙,轻轻一吹。

  跌落在地的只有魔纹构筑的铠甲撞得叮当作响,这三人全部化作飞灰,被这至极恐怖,最黑暗一百年的咒力,顷刻间咒杀至虚无。

  鳄岛身为陆军大将,岂能不识此物?世间竟有人能握持君临剑,何等诡异?

  城楼上两侧还活着依然坚守阵地的,那都是视死如归的铁军,见城门关口上有异样,纷纷前来支援。

  可嘉尔塞克强到完全不讲道理,只是抬起指间,紫黑色的光束炮迸发出去,轻描淡写的两下,摧枯拉朽,将这些本就不成建制的残兵,彻底毁灭。

  黑帆远要比乌波里欧想象得要顶上百倍,若不是想到以后在苏依扎娜政府中的权力配额,以及洛斯特拉方面的战略要求,早就已经反攻过来了。

  只是现在时值大陆会武,亚兰王廷军部各方都忙着捞钱以及内斗,天时地利人和,才造就现今所向披靡之势。

  至于绿洲之国瓦迪尼亚的渗透进度,若是亚兰穆隆战线告败,还能反哺内陆敌特的病毒扩张。

  瑟琳的上司,洛斯特拉情报局老大,是真的得请李思特过年去他家里吃饭。

  “鳄岛大人,您现在已经是光杆司令了,所以你还得是认真考虑我的提议。”

  李思特是惜才之人。

  一哥吐哺,天下归心。

  “笑话……我身着亚兰武装构筑师打造的铠甲,一人成军,若是败给无甲海盗和丑陋爬虫,我也不用混了。”

  鳄岛毫无惧色,即使被正义的二打一,君临剑主加上世界吞噬者后裔,依然是毛肚非要一直烫,做人就要鼓到犟。

  拿剑隔空扫过两人的鼻子。

  话是这样说。

  实际上鳄岛的心情就和落网的瘫官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忏悔,只有愿赌服输的从容,以及在天宫作乐十余个春夏秋冬的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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