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伦一个小弟吐槽着,有着极为常见的仇富心理。
“拿给你曰,曰不曰嘛。”
另一个小弟说话极其粗鄙。
“忍抱干,恨塞蛋。”
那个小弟贱笑着说道。
“都别说了!”
盖伦厉声呵斥着,也放轻了声音,还好没让人家听见,但周围几个人都投来惊异的目光。别让人给小看了啊喂,他知道李思特不对劲,他不是来看比赛的,心事重重。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撇着手指头发着脆响,可才撇完没多久,又接着死命撇,极度焦虑。
伊西丝打量着整个独立看席,席位里的不少绅士纷纷对她脱帽致敬,那些人衣服着装都是好料,都是富人商贾。
只有角落里的四个人格格不入,他们那体格和抹布一样的衣服,更像是码头上的力工。
最后目光落到了李思特的身上。
即使李思特蒙着脸。
莫名……有些熟悉。
那体型和露出一点的伤疤。
“李哥,那女的一直盯着。”
盖伦提醒着李思特。
李思特这才回过神来,顺着盖伦说的方向看过去。
伊西丝警觉的回过了头,呼吸略有些急促。
李思特已经不管有没有人盯着他了,是不是什么瑟琳之类的情报人员。
他已经被压抑近十年的事物,冲昏了头脑。
只有李思特自己明白。
他不是什么亡命徒。
让他混迹无法地带杀人放火,与政府作对拉帮结派列车豪劫,在没有回头路深渊一路狂飙的。
并不是什么生而俱来的勇气。
勇气,是很难被赋予的。
李思特称之为触底反弹。
只有接受自己是最垃圾的杂碎后,才能拥有……对抗世界的力量。
李思特要一验真伪。
是否是八年前那场大火中的,挥之不散的梦魇。
他也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做,是直接参加比武么?不……
如果他会在帝都决赛上出现。
那么自己足足有四个月的时间,去逮到他。
“你怎么了?”
她的女伴询问着。
“没什么……”
伊西丝撩起一丝栗色卷发放在耳后,她没有确定,只是有点像。
七年前,她去南大陆旅游的时候,在出海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颇有手段的男人,当时不知道怎么的鬼迷心窍,帮他和他的朋友买了船票,最后才发现那两人是逃犯。
“我已经拜托我爹,提前弄到了决赛的票,也就是说,我们会一直在亚兰玩到观星节结束!不用回吉翁了。”
金发女话语间有些兴奋,她的老爹在政界能量颇大。
西大陆五常的高官,就算是当神仙也不换。
“不是吧……四个月。”
伊西丝可没空耗上这么久,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家里准备在年底之前,把她给嫁出去,未婚夫都已经找好了。
“你的票我也一起买了的,陪我嘛。”
金发女向伊西丝撒着娇。
伊西丝叹了口气,正好她也想逃避家里,索性跟着她胡混吧。
“依你。”
她轻声细语说着。
端着烟酒盘子的小贩吆喝着,盖伦让他过来买了两包烟和四瓶酒,比外面要贵一半,但也只好忍了。
可李思特极为反常的烟酒不沾,眼睛一直盯着沙场竞技台。
两点一到。
观众席开始沸腾起来,竞技场里的荷手是很多的,会告知接下来比赛的双方,赔率,买定离手之后。
选手才会入场。
初选,尤其是第一轮,没有那么正式,不多逼逼,见面五秒开始战斗。
有武德的人会留活口,没有武德的,一刀秒了走人,但势均力敌的也多。
没两把刷子,是不敢来大陆会武送菜的。
三十人间的独立看席内。
荷手在介绍着比赛状况,晨曦港第三赛区,5月11日,下午第一场。
来自东海的昆兰,对战北境的一个兽人,兽人也有着黑道背景。
参加大陆会武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杀人犯都可以来,特殊时期,帝皇赦免这些人,输了没死,被抓走处死,死了,那就死了。
赔率低到离谱,见识了昨天昆兰的风采后,都是二十七比一了,算是没什么悬念的,在除开庄家的抽成,没什么赚的。
赌兽人的,只有那些专门搞爆冷门的赌狗。
但很多人都是观望状态,单纯来看个乐,你不下注也没人逼你。
李思特当然是不会下注的,他没有那个心情,看来麻布头还要等一会儿才上场。
他是不知道昆兰名字的。
昆兰在道林格手下混的时候,纯纯吃白食,存在感很低,是隐居的神佬。
他参加大陆会武,名次不重要,重要的是道林格倒了,要找新靠山,躲避织命结社的追杀。
“五金龙,我赌我老公。”
独立看席内,一个脖子上有着皮项圈的黑发女术士,如是对荷手说着。
众人纷纷为之侧目。
五金龙,算是出手极度阔绰了。
只有荷手一脸懵逼。
“你老公……是谁?”
荷手无语。
“昆兰。”
女术士随口说着,放下五枚金龙。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买定离手。
初选就没有主持人这一说,两点一十,时间到了,观众席上开始喧哗。
圆形竞技场一共有八道铁闸门,随着工作人员转动铁链绞盘,两面正对着的,血迹斑斑的铁闸门慢慢被打开。
金属嘶鸣声极度尖锐。
规矩很简单。
门开后,选手入场,站在门外,但要等到铁闸门重新合上时,才能移动,开始战斗。
直到一方认输为止,失去战斗能力为止,或是挂了。
但不成文的规矩时。
认输没有意义。
也没有特别的原因,纯粹因为帝皇尚武。
两道人影从铁闸门内走出。
随之砰响一声。
闸门直接砸下。
昆兰已经厌倦了一轮又一轮的游戏,他必须搞个大的,保送决赛。
第419章 LIII 大气层
环形阶梯上人声鼎沸,喧哗不断,看的人比打的人都更兴奋似的。
杵在铁栅栏外的昆兰其实不适应这种场景,他是岁数比较大的人,不喜欢无谓的举动,迎合观众的欢呼,但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战斗该不该带有表演性质。
加入官方的竞技,即使是初选,昆兰也穿得比较正式,拉风的宽帽沿牛仔帽摘了,拉风的皮衣不穿了。
也有隐藏身份的意思。
只穿着举办方提供的皮甲,还有遮住上半张脸的牛角盔。
会武对衣着防具也有要求,入场不能带任何武器,这是严苛规定,不然金龙战士可以大杀四方,防具也只局限于躯干部位以及头部,并且还必须是举办方提供的,只有亚兰制式皮甲,还有流水线款式的铁盔,这样说吧,聊胜于无。
昆兰当然不是对举办方隐藏,而是躲避自己的本家,织命结社。
一旦时机成熟时,每个成员都要被派去修正世界命运的轨迹,换种说法就是……
You shall die。
昆兰自认为不是那块慷慨悲歌的料。
在叛逃之前,本家居然没预言到自己会叛逃,这让昆兰认为所谓的命运轨迹,只是扯淡而已。
赛场约莫五个足球场大小,地形复杂,不仅有高低差,还有坡地,林子。
模拟出了最为广泛的地形类型。
牛角盔下的昆兰金瞳一凝,穿过场地,看见百多米距离的绿皮兽人,两米五两米六的样子,肌肉粗实,能想象到那一身的怪力。
战斗实际上已经开始。
昆兰并不着急,闲庭信步的往兵器架上走着。
这些也都是寻常的制式铁器,什么魔能材料也没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