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了。”
丽芙不敢有任何侥幸，因为她很清楚，欢愉者的魅惑术并非全能，越是见多识广的男人效果越低，而论见多识广，又有几个凡人能比得过帝国统治者呢？
于是，罗森就将曾经问血法师阿卡曼的问题拿出来，又问了一遍丽芙。
丽芙一一回答，其提供的情报和阿卡曼基本一致，考虑到两人没有串供的机会，所以可以认为这些异界情报是可靠的。
到这程度，罗森差不多没问题了。
不，应该说，他还有很多问题，但他不认为对方会知道。
但在好奇的驱使下，他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也就是说，凡人可以穿越通道，但真神过不来。”
丽芙小心翼翼纠正：“不，应该说，凡界的力量容纳不了真神的力量。”
说完，她指了指头顶：“如果能打开通向太阳神界的通道，那真神就能过来。而这也是无数真神的努力目标，因为这个世界的神界非常空旷，处于一种无主的状态”
罗森心中微微一震：“你的主人竟会将这样的信息告诉你？”
他忽然发现他看错了。
这个欢愉使徒，似乎是个消息十分灵通的人物，比血法师阿卡曼灵通许多许多的那种。
想想也能理解，因为血法师阿卡曼偏于隐居学者，而欢愉使徒却是妓女总管，而很多时候，妓女和情报官是同义词。
第400章 意料之外的收获（22）
秘密监牢。
罗森眯着眼睛，开始仔细审视眼前的欢愉使徒，似乎要看穿其灵魂一般。
丽芙被看得心里发毛，想说话却又不太敢。
因为她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性格，且对方脸上表情没有半点波澜，就像大洋表面的平静海面，看似平静，但实则深不可测。
但她的这些细微表情，却被罗森完全看在眼里，又经过来福的大数据分析后，就对其性格有了相当精准的把握。
‘专业能力很强大，也非常依赖专业能力，而一旦专业能力失效，其表现就会大失水准。’
‘之所以会如此，大概率是因为其出身于社会中下层，虽然被真神宠爱，被赐予了力量，但性格中依旧存有许多来自社会中下层的烙印。’
也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妓女本就是社会下层的存在。
哪怕其机缘巧合进入上流社会的圈子，在大人物之间长袖善舞，也依旧是随时会被大人物抛弃的玩物。
看明白后，罗森再次开口：“现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丽芙小心翼翼道：“不是主人主动告诉我的，是因为一个意外。我听到了真神化身之间的对话。”
“真神化身？”
丽芙小心翼翼道：“就是真神用来行走凡间的身体，在我们的世界，这事情十分常见。”
“民间流传许多真神和凡人之间的神话故事，绝大部分都是真神化身和凡人。”
罗森点头表示明白：“继续。”
丽芙继续道：“我能感觉到，神对这个秘密并不怎么在意，因为真正在意的秘密，他们绝对不会当着凡人的面说半个字。”
“另外，我们作为欢愉者的使徒，总是游走在一个个强者身边，为强者带来身体和精神的愉悦。在无意间，就总能听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然，我们也有严格的职业操守。除非必要，否则我们都会牢牢封死自己的嘴巴。”
这话也对。
假如丽芙说的是真的，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太阳法环其实也适合生命存在。
而他们这个世界的太阳法环之所以还没有生命不，应该是还没出现愿意和凡人沟通的智慧生命，是因为还没凡人找到突破23法环的办法。
或者换一个说法是，他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凡人力量的发展高度远不如丽芙所在的世界。
想到这，罗森问：“在你们的世界，称太阳法环区为神界？”
“对。”
“那太阳法环叫什么？”
“叫神环。”
“那么，神环有多少层吗？”
“神环应该只有5环。”
说到这，丽芙道：“但神环跨度极大，1环的跨度比凡界23法环都大很多很多。而我的主人，仅拥有一环神力。”
罗森没想到丽芙竟知道的这么多，他也不管真假，继续问：“那饮血者茨洛卡维德呢？”
“他也是一环神力。”
“那么，高密勒尔的主人呢？”
“他的主人是湮灭女神菲丽绮丝，是神界九至尊之一，拥有至高的五环神力。”
“有意思。”
罗森不由看了眼手中的光芒权杖。
这根彷如由纯粹光辉凝聚的神器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许多，竟能抵挡异界至尊真神的灵魂打击。
也难怪萨芬诺斯皇帝能持续万年都保持意志清醒，而噩梦深渊的23环永恒强者安托万吉却直接沦陷为了神仆。
他心中暗暗感叹：‘这可真是无价之宝呐。’
能得到这样的至宝，这趟半位面的冒险真是赚大发了。
再转头看向被束缚在空中的丽芙：“我听说，凡人可以成为真神，怎么成？”
问这话时，他并不期待得到答案，但丽芙却给了他一个惊喜。
她竟马上就给出了答案：“要点燃永恒神火。”
“怎么点？”
一问完罗森就感觉自己似乎问了句废话，但脸上并不动声色。
没想到，丽芙竟然还能说出些东西来。
“我知道的不多，但我听说，是需要一种叫‘源质’的东西作为媒介，而这种源质在神界也是至宝，据说要登陆到太阳表面才能获取。”
“当然，我说的都是听说的消息，并不保证正确。”
罗森笑了笑：“你的见识真是惊人的广博呐。应该经历过不少强者的蹂躏吧？”
丽芙尴尬一笑：“也不算多，也就也就百来个。”罗森知道，一般妓女都会尽量将自己说的纯洁些，对方如果说百来个，那真实情况翻个倍都是有可能的。
他有些好奇，走上前，用光芒权杖拨开对方衣裙，打量了下战场，又用光芒权杖拨了拨，啧啧惊叹：“这可真是一块身经百战的宝地呐。”
光看形态，还是十分吸引人的。
另一边，哪怕被束缚着手脚，丽芙也依旧努力曲意奉承，尽全力展现自己的优势。
“在欢愉教会数十万姐妹中，我的欢愉技艺能排进前十。”
“陛下若是不嫌弃，我绝对能让您体会到人间最大的愉悦。”
说话间，她扭动身体，努力裹住了光芒权杖，当着罗森的面表演起来专业技能。
罗森看了会儿，这才将光芒权杖收了回来，斥道：“真是大胆，竟敢乌涂我的宝贝。要是在破晓帝国，就凭你刚才的亵渎举动，死一百遍都是对你的仁慈。”
丽芙顿时被吓得脸色煞白：“陛下，我错了，求您宽恕我的罪行。”
罗森倒也没有真生气：“行吧，就饶了你这次的无礼。”
他个人其实是无所谓的，毕竟真神器没那么脆弱，而他是个实用主义者，也没有洁癖，弄脏了擦干净就好了。
另外，对方非常的配合，其提供的消息，无论从数量还是价值，都远超血法师阿卡曼，所以，罗森也完全没有惩罚对方的必要。
想了下，说道：“我打算仔细研究你的灵魂和肉体，如果你能始终如今天这样配合，而我又好运地研究明白了那作为报答，我会帮你解除欢愉者的控制如果你愿意的话。”
丽芙却毫不犹豫摇头：“不不不，我不想脱离主人。要么您将我送回故乡，要么就给我一个痛快的死亡吧。”
罗森听得心中一动：“送回故乡？”
“怎么，你难道还有回去的办法？”
丽芙轻轻点头：“我有。当然，成功率不怎么高，需要陛下为我冒不少的风险。”
“但我不会白白让陛下冒险的，因为我活了300多年，还知道很多很多对陛下有用的消息。”
“比如呢？”
丽芙马上又说了一个重要消息：“比如，湮灭女神正联合安托万吉，打造一座直联两世神界的太阳桥。据我所知，这座太阳桥已经完工了一半。”
“一旦彻底完工，湮灭女神就能直接进入这个世界的神界。”
“我想，陛下肯定非常不愿意看到这点，对吧？”
罗森眉头微皱：“当然。”
他甚至生出一种潜入噩梦深渊，摧毁太阳桥的想法。
前提是，太阳桥的消息是真的。
丽芙立即道：“陛下，想听听我这个欢愉使徒的建议吗？”
罗森缓缓点头：“不妨说来听听。”
丽芙轻声道：“对真神而言，凡人只是牧养的羔羊，我们这些真神的使徒，只是神的牧羊人。”
“以陛下的绝顶才能和在凡间的至尊地位，当一个凡人实在太可惜了，不如找一个真神盟友，以获取晋升真神的机会。”
“我相信，凭借陛下的才能，晋升真神后，能轻易在神界站稳脚跟，甚至如双子战神艾洛维姐妹那般，成为神界的新至尊。”
“而这，才是一条真正的永恒之路！”
罗森安静听着，听完了，反问：“神为什么要牧养羔羊？”
“为了获得更多的源力，一种由信仰汇聚的强大力量，是神火的燃料。”
“信仰越多，神火烧得越旺，神也就越强大。”
罗森不得不再一次惊叹这个欢愉使徒广博的知识了：“看来，你似乎也想成为真神？”
丽芙深深叹气：“又有哪个凡人不想成为真神呢？”
罗森不完全赞同这句话，当然也没出言反驳。
他也能感觉到，在对方的世界里，成为真神，应该是凡人们的终极梦想之一。
丽芙却以为罗森被她说动了，又道：“陛下，您要是对成为真神有兴趣，就让我联系我的主人，让她教您如何点燃神火。”
罗森听得心中一动：“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我的主人是个弱小的神，但也是有野心的神，她早就厌倦了在旧世界的夹缝里生存。”
“如陛下能在这个世界成功点燃神火，希望陛下能和我的主人成为盟友，在新世界为我的主人开辟一片立足之地。”
“而就算您不想成为真神，也完全不用担心我的主人会威胁到您在凡间的地位。”
“因为您的凡间力量足以轻易对抗我的主人。没有您的配合，我的主人在凡间也难以发展出足够的信徒，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