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我要开始试运行了，监控运行状态。’
‘已经监控。’
罗森就尝试着运行了下。
这一运行，他就感觉心头猛然一震，一股猛烈无比的法环之力直接灌进了灵魂，差点直接把他送走。
立即停止运行，心中暗暗抹了一把汗。
“灵力泵功率开大了。第十法环的环压可真特么高。”
第十法环的法环之力非常充沛，环压极高，再加一个吸取的水泵，哪怕他已经特意调低了运行功率，也差点扛不住这几乎喷涌进灵魂的法力。
‘来福，刚才灵力泵运转地怎么样？’
‘一切正常，完全符合预期结果。’
既然这样，就可以尝试升环了。
怎么升环？
当然还是依靠灵力泵。
深吸口气，他再次启动灵力泵，为了保证安全，将运转功率降到极低的程度。
海量的法环之力再次涌入灵魂，其中一部分进入‘燃烧室’燃烧，化作驱动灵力泵的力量，另一部分则进入罗森灵魂，猛烈提升他的灵魂强度。
整个过程中，烧掉灵力占总灵力的九成之多。
但就算只有一成进入灵魂，灵魂强度也开始猛烈提升，很快就触碰到了第十法环的环壁。
罗森清晰感觉到了一种压力，就好像自己屁股底下装了个火箭，但头顶却是天花板。
是撞破天花板飞上高天？
还是身体扛不住，直接在天花板上撞碎灵魂？
不仅要看实验计算的数据，也要看他个人的意志强度。
因为修行一途，唯心要素占了至少三成。
意志不够坚韧，手拿神器也是废材。
罗森咬着牙，奋力坚持着。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有对更高术法境界的纯粹向往，也有一股守护的强烈信念。
导师、妻子、孩子、还有那一个个美好鲜活又独具韵味的女子，就是世上最美丽的风景。
要是全被恶魔毁了，那实在是太可惜太可惜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隐约间感觉灵魂上的重压猛然一轻，然后整个人顿时变得轻飘飘的。
如果说，前一刻是压力太大，那现在，就是压力太小。
压力太大会让灵魂粉碎，压力太小却也会让灵魂从内至外的崩散。
心里顿时控制不住冒出各种各样的念头，甚至有种群魔乱舞，真幻不分的感觉。
这就是灵魂即将崩散的征兆！
‘到十一法环了，和纳雅描述的感觉很像！’
这时候，纳雅提供的经验就对罗森起到了很好的指导效果，让他不至于因为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状况而茫然无措。
他守住本心，立即开始执行预定计划。
‘增加灵力泵运转功率，阻止灵力回流。’
‘开启灵魂护盾，稳定魂压。’
‘开启灵能散热系统，稳定灵力燃烧室。’
‘开启灵魂屏蔽法阵，隔绝灵魂震荡。’
‘来福，开始搜集数据，训练新能力《传奇法环》。’
‘正在搜集数据中’
随着灵力泵的功率提升，罗森的灵魂燃烧室中，灵魂之力在灵炉中猛烈燃烧，激发出的力量维持着各种灵魂法术的消耗。
也如他所料，整个过程极其复杂，光是维持就需要消耗极大的心力。
最可怕的是，只要稍有松懈，这一套精细复杂的灵魂系统就会停止运转，然后出现恐怖的‘灵力倒流’。
按照实验结论来看，只要短短3秒，猛烈的灵力倒流就会导致灵魂崩溃。
罗森努力维持着，心里就一个念头：‘这特娘的简直是在玩命！’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之前的恶魔之力不需要这么费劲，哪怕是离开主体的法力，也能长久存在？
之前罗森的不清楚，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第十一法环直接连着环外虚空，甚至可以说就是环外虚空！
而恶魔是环外虚空中诞生的本土生物，就像生活在海里的鱼，自然完全适应虚空环境。
而凡人本来是陆地生物，本不应该生活在海里的。
现在，罗森穿着‘潜水服’，打造‘水下供氧系统’、想方设法地潜入海里，能在海里活着就不错了，自然做不到如鱼儿那般从容自在。
怎么办？
‘来福，学会了没有？！’
虽然各种灵魂法术维持起来很繁琐，但虚空环境却并不算复杂，按照预期，来福应该会学的很快。
‘已完成初步学习，获得能力《燃魂秘法》。’
‘启动《燃魂秘法》，转为后台运行。’
随着这个命令，来福成功接过了罗森的工作。
为免意外，罗森自己也没有停止燃魂秘法，而是一边努力维持，一边观察来福的运行状况。从来没人规定一个灵魂只能启动一个灵力泵。
罗森想法很简单，同时开两个泵，保持冗余。
免得一个坏了，让他措手不及。
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来福运转良好，灵力泵获得的灵力比他自己还要稳定不少，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来福，再开一个《燃魂秘法》，同样后台运行，但维持最低功率运转。’
来福立即照办。
然后，罗森自己停止燃魂秘法，开始专注观察来福的运转情况。
看了会儿，罗森询问：‘来福，维持《燃魂秘法》消耗多少算力？’
“当前需要25%算力。”
这个消耗非常惊人，意味着罗森的三线操作能力，又被燃魂秘法给拖住了一线，公爵傀儡又占一线，于是他就只剩下一线了。
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来福的总算力也有了提升。
“灵魂变强不少，总算力有提升吗？”
“总算力正在提升，暂未发现提升限制。”
“非常不错！”
罗森又细细查看自己的法力强度，发现比十环巅峰时提升了大约二成，且还在以一个相当的速度提升。
按现在的速度，如果不加限制的话，估计每小时能提升当前基础值的百分之五，20小时就能翻一番！
这实在太疯狂了，甚至让罗森决定有些害怕。
现在法环是没极限了，但生命却有极限！
凡人灵魂和生物大脑是完全融合。
一旦超过生命极限，怕是脑袋会因此崩溃。
而大脑太复杂了，罗森完全没研究清楚，自然也无从改进，所以也不敢轻易冒险。
再者，灵魂力量上涨太快，本身也会引起剧烈的灵魂震荡，甚至可能让灵魂崩溃。
‘来福，降低灵力泵运转功率，维持灵魂强度稳定。等灵魂震荡消失后，再继续提升，但提升速度降低为当前百分之一。’
‘继续收集数据，训练《燃魂秘法》’
随着这命令，灵魂逐渐平稳下来，罗森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决定，就小心谨慎，一丝一丝往前蹭，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马上停止前进。
随着灵魂稳定，他收敛心神，开始仔细感受十一法环的情况。
然后就发现很多变化。
‘十一法环真是空旷，有种上不见顶的感觉。’
‘往下看唔~~~竟然能俯视法环。’
‘法环竟也不是完全平静，是不是会出现各种力量涟漪。’
以前，罗森也能隐约感觉到这种变化，但却远没有现在这么清晰，感受范围也远没现在宽广。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时他身处法环之内。
人在局中，自然就当局者迷。
而现在，他跳出了法环，从高处往低处俯视。
以前，他最多感受周围一千米的法环波动，现在，他却能俯视十几千米的波动。
随着灵魂强度上升，俯视范围也不断增大，且精细度也随之提高。
他很快发现，法环涟漪出现的频率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绝大部分是法师施法引起的，涟漪非常小，还有极少数却是自然环境变动引起的，涟漪非常大，甚至让法环高度出现了相当明显的波动。
看着看着，罗森就明白了。
‘通过观察法环涟漪，就能反推大部分凡间发生的景象，但并非全部。’
‘想要真正看明白，还需要丰富的经验这个能力非常重要，但靠凡人的脑力，肯定看不全面。’
‘得训练来福来看。’
就像地球，训练AI看各种医学检查影像一样，只要样本足够大，诊断水平就比医生肉眼看高很多很多。
‘那些剧烈涟漪，应该是各种自然事件引起的。就有可能造就一些幸运儿，让其更容易地跃升到更高环数。’
‘有些幸运儿，就一连遇到好几次剧烈波动，于是一下就到了高环，乃至超高环。’
看明白后，罗森心中因为环外恶魔而产生的压力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果然，修行一途，没达到时觉得深不可测，达到之后，感觉也就这么一回事。’
‘进入十一法环，也还是凡人，只是掌握了更强术法奥秘的凡人而已。’
但要说修行就到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