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三头龙韦赛里斯 第116节

  这个故事有几个人们容易忽视的点。

  为什么在瓦雷利亚矿井里,按理来说,在那种地方,当一个奴隶想死,岩浆、火虫、碎石、矿镐.要死明明不难,却要向神明来祈求解脱?

  为什么无面者将“礼物”赐予奴隶,反而是令人称道的传奇?

  慈祥的人轻轻一推,门悄无声息地向内开启。

  两个虔诚的牧师在慈祥的人带领下向内走去,门在他们身后关闭,一时间,房间里黑暗一片,目不能视。

  但他们仍然脚步不停的向内继续深入。

  黑暗房间的尽头是一面粗糙巨石垒起的墙壁,一个向下的楼梯,楼梯非常狭窄。

  没有灯,但慈祥的人和牧师们仍旧一步没有踏错。

  一股寒意自地下席卷而上,有如幽深地底的冰冷气息。

  他们浑然不觉,只脚步轻微,仍旧向下,直到抵达楼梯底端,进入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他们抵达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无数根巨大石柱从粗糙的石板地面拔地而起,左右两两成对,一直延展到远处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这里的阴寒足以冻得人直打哆嗦。但牧师们丝毫不受影响,只默然无语地跟随在慈祥的人身后。

  尽管没有什么光源,但眼睛适应黑暗后,可以借着墙壁更深沉的黑暗看出,就如神庙中央对外开放的部分一样,那些墙壁上都是一个个躺着长眠者的空穴。

  经年累月,数以千计、以万计的死者长眠于此。

  在黑白之院侍奉者的教义中,来千面之神神庙喝水的人正是来寻找他们的黑天使,而如今他们长眠于此,正是黑天使牵着他们的手所来到的黑夜之地,使他们平静长眠。尽管他们的脸被剥下,放到了别的地方。

  终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一个仿佛墓窖一样的小房间,这里的墙壁上是一个个厚厚的石制储物柜。

  在这里,慈祥的人爬上墙壁的石头阶梯,从其中一个石制的储物柜中取出了两个做工粗糙的玻璃匣子。

  他将匣子放在房间正中的一个石台上。

  而后又从另一个柜子取出一个巨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有些幽暗的清冷光芒照耀这个小房间,它发出的光很暗淡,却足以让人看清那两个匣子。

  慈祥的人沉默示意两个牧师打开匣子。

  于是两个牧师上前,平静的打开匣子。

  里面是两把但凡懂一些这个世界的神秘学知识,就会明显感觉到非常矛盾的武器。

  那是两把短剑。

  剑身是黑曜石制作而成的,即所谓的龙晶,黑色的玻璃又滑又亮,显示出这两柄剑的剑刃比钢铁还要锋利。

  剑柄是不知名的黑色骨头做出来的,像是龙骨,但其实不是。这种骨头源自一种名为火龙虫的生物,有人说它们是龙的远亲。

  传说中,瓦雷利亚的十四火峰是火龙虫的栖息地。

  无论是剑身的龙晶还是剑柄的龙虫骨头,都被认为在这个世界魔法中属于火、属于热、属于与寒冷截然相反的元素。

  然而,这两柄剑给人感觉阴冷,严寒,乃至当人摸到剑身,会感到它们寒冷彻骨,令人浑身战栗。

  此外,剑身上泛着幽蓝的光,还有着水一样的光泽;剑柄上散发着无形的波动,隐隐有着令人莫名感到哀伤的气息。

  光是它们的存在,就足以令当世所有对神秘学有所研究,但不知真相的人感到所认知的世界观崩塌。

  它们是如此矛盾,有冰与火魔力,有水和大地的气息。

  但这样一个矛盾体如今就实打实摆在石桌上。

  在无面者口中,它们是千面之神为了恩赐祈祷者解脱而送给侍奉者的武器,其名为慈悲之刃。

  凡人皆有一死。

  凡人皆需侍奉。

  黑白之院神庙

  慈祥的人

  寒神是代表黑暗、寒冷和死亡的邪恶神祗。

  异鬼是远古异神的仆从,是一种冰冷的、缺乏人类情感、缺乏人性的异类。

  很难不把千面之神的仆从和寒神联系起来无面者在训练过程中,会抛弃人类的情感,只向神明侍奉,和别的教派比起来,他们更像是由人转变为非人的一种中间态。

  而且千面之神的侍奉者认为死后将前往“黑夜之地”,而黑白之院里存储了大量的完好的尸体,所在的布拉佛斯是厄斯索斯大陆离北方长城最近的土地

  由此,推测即便千面之神诞生之初或许还不是寒神的马甲,但随着决战时刻的临近,千面之神的信仰随着无面者力量源泉强弱的转变寒神的力量越来越强,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所以红神的祭司会称他们为“异神的荼毒者”。

  (本章完)

第161章 婚礼前

  韦赛里斯奇怪看向随行的诸侯队伍里那个正试图和“伊耿”一行拉开距离,骑马赶到风暴地诸侯之后、自成一队的害羞男孩。

  那男孩有一头白金色头发和深蓝近乎于紫的大眼睛,他和十七岁的伊耿骑马并行,说不定会被误以为他们是兄弟。

  男孩的四个侍卫策马紧跟在他身后,正试图把戴恩家族的旗帜扬起来,那是修女亚夏拉戴恩连着几夜带着几个女仆给他侄子缝制的,不止如此,他们的马都是黄金团借给他们的。

  丹妮莉丝顺着韦赛里斯的目光看过去,骑马凑近向他解释:“那孩子叫艾德瑞克戴恩,是沿国王大道派出去斥候带回来的,当时以为他们是君临派出来的细作。谁知道那孩子是多恩领戴恩家族的十二岁伯爵,据他自己说,他是从河间地沿国王大道一路走来的。之前一直在他姑姑的订婚对象黑港的贝里唐德利恩身边当骑士侍从。贝利爵士在河间地去世了,他本是打算去黑港给唐德利恩家族报信,然后回多恩。君临往盛夏厅的路被兰尼斯特军封了,向南的国王大道没封,他们想转道费伍德堡绕路去盛夏厅,结果就被当斥候抓了.现在问清楚情况,成为咱们婚礼的一个新宾客。”

  韦赛里斯评价:“戴恩家族的现任伯爵,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在战争期间满世界跑?”

  丹妮莉丝小声问:“你是不是在想他的头发和眼睛?”

  韦赛里斯摇摇头:“不是,我在想他口中的贝里唐德利恩爵士。”

  银色、白金色头发和蓝、紫眸色在维斯特洛和厄斯索斯不是特别稀有的表征,如果每个见到的有类似特征的人都要留心,那韦赛里斯留心不过来。

  丹妮莉丝奇怪:“这个人怎么了?”

  “一些河间地的流言,我从军情处那里听说的,”韦赛里斯说,“从河间地来的商人传言这个贝里爵士被杀死了好几次。”

  “被杀死好几次?”丹妮莉丝警觉起来,“怎么做到的?”

  韦赛里斯神秘的说:“这就是我们要打听的了。”说着,他喊了声骑马跟在自己身后的骑士,“巴利斯坦爵士。”

  巴利斯坦打马跟上:“陛下。”

  韦赛里斯挥了挥马鞭:“那个小戴恩伯爵,你去问问他,贝里爵士是怎么死的,传言中他被杀死好几次是不是真的?”

  巴利斯坦古怪的看了看那边,又看了看国王,不知道国王怎么会对这种听起来就荒唐可笑的无稽之谈感兴趣,不过他还是点点头:“是,陛下。”

  直到行军部队赶到文德河的广阔河流一个泊船码头,老爵士才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回到国王身边。

  等他们登上了第一艘船,韦赛里斯才问:“爵士,打听到什么了?”

  老爵士纠结回答:“陛下,小戴恩伯爵说贝里爵士被杀死了六次,前六次每次死去,贝里爵士都被密尔的索罗斯复活,直到第七次才真正死去。”

  小戴恩伯爵有些害羞且颇有些不自然得给巴利斯坦详尽描述了贝里爵士的每一次死亡,他出于某些缘由,答应别人要隐瞒一部分事情,但说出来的部分听起来可半点不像是小孩可以编造出来的故事。

  韦赛里斯好奇:“他有告诉你贝里爵士第七次是做了什么才死去的?”

  老爵士更纠结了:“他说他答应了别人要保守秘密。”他忍不住问。“陛下见识广博,我冒昧请问,这件事.难道是真的?”

  “正好说到这,爵士,之后随行北上。顺道有个任务交给你。”韦赛里斯直说道,“如果你在北方遇到什么异类,想办法让守夜人抓活的给你带回来当然,不要太冒险。如果危险就算了,性命要紧。”

  老爵士古怪询问:“异类?难道陛下是说异鬼?”

  韦赛里斯说得含糊:“我不确定,爵士。但我想长城告急,野人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的南下。也许是冬天?但过去的冬天也没见长城如此紧急的请求过支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变故能让野人不顾长城那么险要的防御南下?”

  老爵士又纠结起来:“那您让那位王子和琼恩爵士.”

  韦赛里斯只道:“他们的事是另一回事,他们只消和伊蒙学士确认完,随时可以离开长城,我让他们多带人手就是怕他们出事,对我名声不好。你也一样,你的主要目的是去做见证,其他的事都可以先放一边,能做就顺道做。无事发生当然最好。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

  韦赛里斯说是这么说,但他煞有介事的语气还是让老爵士重视起来,表情凝重。

  “你也别太担心,我在龙石岛送给长城的物资里准备了此行或许会用到的东西。龙晶和油料。龙晶传说是来自地底的火焰,森林之子的武器,几千年前用来对付异类的武器.”说着,韦赛里斯有些不好意思解释,“爵士,到时随船的龙晶我不想声张,免得被人笑话。厄斯索斯有个寓言故事,有个人一直担心天会塌下来,然后就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头疼天塌下来该怎么办.我不想在别人眼中也是这样的人。到时龙晶会随油料放在一起,你找些信得过的人一起看顾就行。要是证明我多心了,你就说那些龙晶是不小心装船运错的物资。”

  尽管韦赛里斯的神色轻快,仿佛在说自己是那个担心天塌下来的人,可他准备的这么充分,让老爵士不由更加凝重。

  把史坦尼斯和他的死忠们送到北方、让伊耿和琼恩带黄金团人马北上、还准备了应对特殊情况的龙晶和油料.

  要知道,那位“伊耿王子”原计划只带两百骑兵护卫,后来韦赛里斯又说了些北方长城的困难和可能遇到北境的诸侯发生不必要的冲突,说服他又多带了五百骑.

  琼恩克林顿也很乐意多带人马。

  但其实就巴利斯坦角度来看,七百名穿戴齐整甲胄的骑兵,别说只是去长城转一圈,物资补给跟得上的话,在整个北境转一圈都绰绰有余。

  再仔细想想,韦赛里斯国王为了能让史坦尼斯那批新的守夜人足够支援北方长城,甚至要给他们安排马匹和铠甲私下决议是要在北上的船抵达东海望才会在那里武装他们。

  这么算下来,那近三百的新守夜人部队也都是骑兵

  还有计划会派去随他一起的龙石岛方面的护卫人员

  长城有什么能挡住一千穿甲的骑兵?

  巴利斯坦不禁想,但愿只是他多心了。

  但他总觉得,韦赛里斯国王让他去跟小戴恩伯爵打听那个听起来非常荒唐的事情,是在暗示他什么。

  返程是顺流而下,韦赛里斯越发感觉文德河如今在他现有的领地中算是一处非常重要的一个战略要地。

  文德河连接风暴地和狭海诸地,从这条路线水陆并进可以大大缩短从狭海诸地到风暴地的行军时间,而风暴地又从陆地连接多恩。

  黑水湾是一个在风暴季节相对平静的巨大海湾,有马赛岬阻挡住大部分风暴,秋冬季节在黑水湾里行船要比乘船在风暴无常的狭海要安全得多。

  唯一的问题就是离君临太近,不过现在兰尼斯特和提利尔联军被压在君临不敢轻出,韦赛里斯倒是可以大张旗鼓的利用起这条河流。

  相较这次突然爆发的战争赶战场的急促,回程的时间就相对充裕得多,舰队一行为了保证不出意外,悠哉悠哉花了整整三天才回到龙石岛。

  而龙石岛城堡此刻已经为国王和公主的婚礼张罗得十分热闹。

  一方面是为了保证婚礼的安全,还有一方面就是龙石岛的港口确实不够大,韦赛里斯前往风暴地时已经知会过他新任命的首相奥伯伦,在婚礼期间前后几天停止龙石岛港口对外开放。

  这场婚礼的宾客突然多出来一群风暴地的宾客本来就已经在韦赛里斯计划之外,他实在不希望再多出来什么不速之客,引起什么意外。

  龙石岛的城堡这次为了接待那么多宾客,已经不得不增加人手,从城镇事务部门的食堂抽调佣人,把城堡里所有能用的房间都清理出来接待宾客。还有在龙石岛城镇外围的驻兵点,也要准备足够的大帐篷,相应的厨师和人手用来接待贵族随行的侍卫和军士、自由骑手、黄金团的佣兵.

  人多就容易杂,为了防止城镇下的外部婚宴场地出现酒后械斗闹出人命。韦赛里斯专门要求准备了不同的区域,用来安置风暴地诸侯的随行军士和侍卫,黄金团的佣兵,龙石岛自己的佣兵、自由骑手和从狭海诸侯那里调过来的卫队则充当宴席主人,掺杂在其中陪同和监管.

  此外城堡里面也要注意,多恩领和风暴地诸侯双方表面和气的在韦赛里斯城堡里一起饮宴,算是韦赛里斯个人的威严在起作用。但也难保不会在从中午到黄昏直至入夜的国王宴席上不会有权贵在醉酒后忘记韦赛里斯的威慑力,醉酒闹事。

  好在奥伯伦亲王是个有经验的执政者,在多恩有多年的执政管理地方经验。韦赛里斯这次带回来的宾客自下船后便由他接手接待和分配。

  韦赛里斯给奥伯伦留的一半无垢者卫队都坚决服从命令,留守龙石岛的狭海诸侯里没有一个能撼动多恩亲王地位的大贵族,所以他的权威无人质疑,很快就有模有样,在韦赛里斯离开龙石岛这段时间也算是从容不迫,得心应手。

  为一个国王筹备婚礼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尽管韦赛里斯说过可以从简,不需铺张,而且已经有了草案。但这世上很多管理者即便拿着规划好的草案都做不好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政策在规划阶段看起来很美好,但常常在落实到执行阶段就会出各种各样问题。

  某种程度上,这次代管龙石岛,筹备国王婚礼也算是这位新任国王之手奥伯伦在这阵日子向韦赛里斯国王展示手段交出的答卷,让韦赛里斯明白他会是一个合格的首相。

  实际上,当这位多恩亲王不上头的时候,凭他多年替道朗亲王管理多恩全境的经历和才能当首相完全是足够的。

  但有些事即便是国王应允可以全权负责的首相,也无法替国王作出处置。在和韦赛里斯报告完这段时间龙石岛近况和婚礼筹备情况后。

  奥伯伦提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陛下,前几天有两位自称是您侍女和护卫的人来到龙石岛求见您。乔拉爵士认得他们,把他们暂时安置在城镇旅店里等待您归来处置。”

  “是叫布奇和阿妮对吧,我知道了。”韦赛里斯一听就知道是谁,“这阵时间辛苦你了,首相大人。人们常说国王做梦,首相筑梦。往后还要你从旁协助,为我分担国事。”

  奥伯伦亲王略略自矜:“陛下信任我,我自当效劳。”

  送别奥伯伦,韦赛里斯没空休息,很快让哥笛安去把乔拉找来。

  乔拉当然知道国王找他是什么事,就把布奇和阿妮的事完整的做了个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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