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凭什么要对他们和江悦悦心软?
“主播,您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你可算是立起来了,记住,人活在这世上,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真搞不懂你干嘛这么软弱,现在这个状态才对嘛,别听那些人胡说,不是你欠江家的,而是江家欠你的!】
【是啊,你代替江悦悦,生了二十多年的病,她却能健健康康自由自在地奔跑,你发着高烧还要替江悦悦练琴,该于心有愧的不是你,而是他们!】
【对,你可别忘了,他们打算拿你替江悦悦挡死劫的时候,可是没有半点心软的!】
看着江棉逐渐变化的神情,霍凝声音也放缓了许多。
她道:“你要先想办法从江家搬出去。”
“江家整个风水布局,就是冲着掠夺你的机缘和能量来的,你在这多住一天,你的能量便会多消耗一天。”
“此消彼长,相应的,江悦悦身上的能量,也会成倍式的增长。”
江棉手指紧紧地攥进掌心。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怪不得当初她想要搬出去的时候,江母以死相逼都要留她继续在家里住着。
江父说她永远都是江家的孩子,压根就没有搬出去的道理。
江棉当初十分感动,还以为养父母多少是疼爱自己,有些舍不得自己的。
谁能想到,他们那温和慈爱的面孔下,竟然藏着这么恶毒的心思。
他们也的确是舍不得她。
只不过不是舍不得她这个女儿,而是舍不得失去一个大血包!
“从江家搬出去之后,我会派人过去,将你身上的玉佩拿走,你记得,除了我,无论任何人问你要地址,你都别给。”
“记住了,这世上没有百分百值得你信任的人,人心易变,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江棉将霍凝说的话一一记在了心里。
的确旁人说的话都不可信。
不要说旁人了,她一直信任着的养父母,不也表面说着爱她,背地里在害她吗!
“你最好今天就能从家里搬出来,这个地方对你不利,越早离开越好。”
“不过你养父母未必能让你顺利地搬出去,你和他们周旋,估计要费好一段时间。”
江棉用力点了点头,眼眶还是红的。
“谢谢主播,我知道了。”
江棉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切断连线开始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和自己所有的证件后,其他的,就是她最近在看的书。
虽然这些年无论看什么书,到最后她能记住的东西都有限,可她还是喜欢阅读的过程。
至少这个过程里能让她安静下来,抚平她的浮躁。
提好行李箱出去的时候,江棉正好撞上了回来的江悦悦。
她身上穿着香槟色的高定礼服,看着像是刚从哪个红毯回来。
江悦悦脸上原本还挂着笑,在看到江棉后,原本笑着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在一瞥对方手上提着行李箱,江悦悦的表情顿时变得狰狞。
江棉才发现,原来江悦悦的表情,还能这么丰富。
“你在干什么!”
江悦悦冲上来质问,想抢夺她手里的行李箱。
江棉退后一步,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
“我要干什么?要去哪,都是我自己的事,轮得到你管吗?”
江悦悦一怔,没料到江棉一个软包子今天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平常对方可是当哑巴,任自己奚落也不吭声的。
“你鸠占鹊巢二十多年,浑身上下用的哪一个东西不是我们江家的,你怎么敢腆着个脸这么和我说话!”
江悦悦理直气壮,半点都不遮掩自己对江棉的刻薄。
仿佛江棉好像真的欠了她什么。
如果是以前,江棉只会自觉理亏,而选择忍气吞声。
但此刻,她只是抓紧了手里的行李箱,淡淡的扫了江悦悦一眼。
“那该怎么办呢?要不你报警吧!”
第371章:这本来就是你欠我的
江悦悦满脸不可置信。
她上前,狰狞着一张脸,用力推了江棉一把。
“你一个冒牌货,一个占了我身份这么多年还是一无是处的土包子,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她身体健康,而江棉素来孱弱。
如果不是江棉扶住了有些重的行李箱和旁边的大树,只怕江悦悦这一推,还真能让她摔出个好歹来。
江棉冷冷地抬起眸子,眼里藏蕴着森森寒意。
江悦悦被她这眼神吓了一跳,又很快安慰自己,江棉是快死了的人了,自己没必要怕她。
“你瞪什么瞪!”
“还不赶快滚回去!”
江棉不说话,只是突然用力抓着行李箱,狠狠往江悦悦身上砸。
江悦悦眉头一跳,赶紧闪身避开,手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行李箱刮出一道丑陋的擦伤。
“贱人!”
江悦悦快气哭了,她这手可是拉小提琴弹钢琴的手,“明知道我很快要去参加比赛,还敢伤我的手,江棉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来人啊,快来人啊!”
“给我抓住她,我要狠狠教训她!”
江悦悦有恃无恐,眼里是藏不住的恶意。
她发誓今天不废了江棉一只手她就不姓江!
一个野丫头,要不是八字和她相似,根本不可能在她家白吃白喝住那么多年!
江棉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这么对她,江悦悦简直要气疯。
佣人们闻讯而来,心中也没把江棉这个名义上的大小姐放在眼里。
二小姐一回来,夫人和先生,就已经带着她出入各种名利场。
可这么多年,这种场合他们什么时候带大小姐去过?
佣人们不知江棉就是用来给江悦悦挡灾的工具人。
可他们看碟下菜,打心眼里就知道江父江母究竟偏心谁。
江棉眸色沉沉。
也是这个时候,她方发现,莫说是江父江母,就连江家的佣人也没把她当回事。
可笑她之前居然一直以为江父江母是心疼她在乎她的。
“江悦悦,你是不要脸惯了真觉得我欠你的是吗!”
江棉狠狠拽住了江悦悦的头发。
为了立好千金小姐古典舞女神的人设,江悦悦的头发留得极长,也养的漂亮,跟绸缎一样顺滑。
而江棉身体不好,长发难打理,头发从来不过肩。
“江棉你这个贱人!”
“啊!”
“好疼!放手!”
江悦悦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江棉一个野丫头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她怎么敢!
佣人们上来想要将二人拉开,江棉目光狠厉,死拽着江悦悦的头发,眸光缓缓看向手边生长的苍天巨树。
生长出来的枝桠尖锐而粗壮。
江棉狠狠盯着她们,“别过来!”
“你们敢过来我就把江悦悦的眼睛往树枝里捅!”
“你们想清楚,这要是撞上去,江悦悦可就瞎了。”
佣人们只觉得江棉疯了,赶紧给江父江母打电话。
江母匆忙赶回来的时候,江棉还死死地拽着江悦悦的头发。
而江悦悦浑身狼狈,哭得满脸是泪。
泪水,模糊了江悦悦脸上精致的妆容。
“江棉!你在干什么!”
江母目眦欲裂,只觉得这个世界要疯了,江棉怎么敢这么对自己女儿!
“你平日里最懂事听话,今天是疯了吗,还不快点放手!”
“你没看你妹妹哭成什么样了!”
“你是做姐姐的,她要是哪句话说得不好听,你别跟她计较不就完了吗!”
“江棉!我让你放手你听见了没!”
江棉目光冷漠,只觉得可笑。
原来江母也知道,就算她和江悦悦发生了冲突,那也一定是江悦悦挑起的事端。
她一字一顿,“妈妈,”这是她最后一次叫江母妈妈,“我一直很听您的话,什么都让着江悦悦。”
“可是今天,我不想忍了。”
“我要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