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盥洗室了？”
克莱恩脸色一黑，他怀疑对方是在嘲笑他肾脏不好，但自己去盥洗室的原因又不能明说，只能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然后飞快的转移了话题：
“手稿里的那张书签，有什么问题？”
“一张奢侈的书签！”
雷克顿用不确定的语气说着，反正看克莱恩的样子，他已经找正义小姐去确认了，就用不着自己告诉他了。
“奢侈？”
克莱恩愣了一下，那张书签怎么看都和奢侈没有关系吧。
不过旋即他就想到了，如果那张书签真的亵渎之牌的话，用来做书签确实还挺奢侈的。
沉思片刻，克莱恩继续开口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偷偷拿走它？以你的能力应该能做到才对。”
“什么叫以我的能力？我又不是偷盗者途径的，而且，贝尔纳黛就在那里，我拿了书签后再被她截胡吗？”
雷克顿挑眉反驳了克莱恩的话。
“贝尔纳黛会做这种事情？”
“为什么不会？”
在西区找了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高档餐厅，雷克顿请客，带着贫穷的克莱恩又吃了一顿大餐。
坐在三楼靠窗户的位置，酒足饭饱之后，克莱恩往椅子后面靠了靠说道：
“你准备晚上去拿那枚书签？”
“我不准备去拿。”雷克顿摇了摇头，在克莱恩惊讶的目光中，砸了砸嘴说道：
“你不是打算去把那枚书签偷出来吗？加油！我在外面等你。”
克莱恩白了一眼雷克顿说道：
“你是在外面看戏吧！”
“你会很感谢我在一旁看戏的。”
雷克顿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克莱恩学着雷克顿的动作挑了挑眉，然后说道：
“很可惜，我也没有去偷那枚书签的想法，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序列七，你也太高看我了。”
“嗯。”雷克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拆穿对方。
起身去结账后，两人回到了明斯克街，雷克顿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屋后，就沉浸到了秘术的研究中。
克莱恩则一边等待着正义小姐的消息，一边为自己之后从博物馆窃取那枚书签做准备。
傍晚时分，克莱恩耳边就回响起了，正义小姐的祈祈祷声。
迅速来到灰雾之上，回应了正义小姐的祈祷，从对方那得到了那枚夹在罗塞尔手稿中的书签有不正常的反应后，克莱恩完全更加确定了那枚书签就是亵渎之牌。
“正义小姐的效率可真高啊！我中午才午托的任务，她傍晚就验证完毕了”
克莱恩感叹一声，随后离开了灰雾之上这片空间。
将自己可以动用的神奇物品、符咒和卷轴全都拿了出来，开始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罗塞尔的纪念展是有时间限制的，自己必须在这两天内完成行动，而且阿尔应该也发现了那张书签的问题，克莱恩想赶在对方前将这张亵渎之牌拿到手。
第168章 行动
国王大道2号，王国博物馆，不远处一栋房屋的阴影一阵蠕动，雷克顿从中迈步走出。
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剪裁有些粗糙的纸人，伸出手指在纸上面虚画了一个象征隐匿的符号。
粗糙的纸人身上泛起一阵晦暗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后纸人的存在感仿佛被降低到了极点。
随后轻轻一抛，纸人就被送入灵界，然后朝着早已设定好的一个坐标飘去。
到了地方之后，纸人又从灵界之中跌落下来，刚好落在了那叠罗塞尔的手稿上面。
这是雷克顿上午来参观时留下的一个坐标，坐标信息雷克顿隐晦的留在了这个展厅对应的灵界区域，所以才没有被这里的安保人员发现并清理掉。
纸人刚刚落下，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晃动了两下手脚，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个只是个普通的纸人，承载不了太多的法术，所以无法通过幻象凝聚出一个身形来。
纸人身上代表着窥秘之眼的符号活灵活现的流淌着阵阵紫色的光晕，诡异的如同一颗真实的眼睛。
在雷克顿的操纵下，小纸人晃动了两下脑袋，一会提手，一会抬腿，仿佛在适应这个纸人的身体。
真实情况则是，雷克顿觉得这种第一视角操纵小纸人有些好玩，没忍住多玩了会。
活动完身体，小纸人淡定的跳下手稿，然后转身，准备把手稿里面的书签拿出来。
一位女士的身影随着小纸人转身的动作浮现在视野中。
她穿着有蕾丝朵领结的女士衬衣，搭配一条过膝的灰裙和一双长筒皮靴，戴着顶垂下细格黑纱的软帽。
小纸人被吓到了一般，往后退了几步，结果没注意自己和桌沿的距离，差点掉下书桌。
“看见我这么让你惊讶吗？”
贝尔纳黛的声音在寂静的展览厅中响起。
小纸人没有回答的贝尔纳黛的问题，而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嫁接在纸人身上的窥秘之眼能力有限，雷克顿无法窥见太多的东西，只能隐约的察觉到这里的空间有一定的分隔。
贝尔纳黛平静的注视着在自己面前摇头晃脑的小纸人，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小纸人做出苦恼的挠头的动作，似乎在纠结用什么借口比较好。
“你扮演纸人过于沉迷，连自己的性格都受到影响了？”
贝尔纳黛语气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说道。
“额当然没有，只是偶尔缓一缓自己的角色和视角还挺有意思的。”
雷克顿很诚实的回答道。
贝尔纳黛眼睛微眯了一下，说了一个因蒂斯语拼接而成的词汇：
“角色扮演？”
“形容的很贴切。”
雷克顿控制着小纸人不断点头，仿佛没有听出来贝尔纳黛话语中的试探。
一直注视着小纸人一举一动的贝尔纳黛偏头看了眼楼下的方向。
小纸人同样也看了一眼，然后用一种看热闹的语气说道：
“有小偷光顾了！”
然后撑着翻开的手稿，小纸人重新跳到了手稿上面。
“你不就是小偷吗？”
贝尔纳黛没有在意小纸人的动作，在她的眼前，一张小小的纸人翻不起一点浪。
“额这么说的话，不也是吗？”
小纸人仰着脖子看着贝尔纳黛说道。
随后似乎是觉得仰视对方的姿势太累了，干脆就躺在在了罗塞尔的手稿上面。
“我？”贝尔纳黛不置可否的出声，但没有将话说完。
在贝尔纳黛面前拿走亵渎之牌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看接下来克莱恩的操作了。
目标无法达成，雷克顿干脆操控着小纸人问起了自己比较好奇的问题：
“你成立要素黎明对抗摩斯苦修会有蒸汽的支持和意愿在里面吗？”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贝尔纳尔看着小纸人的眼神严肃了些许。
小纸人动作很放肆的翘着二郎腿说道：
“一些猜测。”
“要素黎明和摩斯苦修会对抗或许是因为你们的理念不同，但摩斯苦修会作为第四纪最早的隐秘组织，你能这么快就取得现在的成就，必然有其他势力的支持，其中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蒸汽了。”
贝尔纳黛表情只是微微有些变化，很快又重归平静。
她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小纸人，让雷克顿在王国博物馆外面一处阴影中隐藏的雷克顿微微惊讶，他感觉对方的目光跨过阻拦与遮挡看见了自己。
“你觉得隐匿贤者能够挣得过蒸汽？”
贝尔纳黛最终只说出了这样一句。
然后就紧紧的盯着小纸人，以及小纸人身后的雷克顿。
雷克顿操纵着小纸人当了次谜语人：
“蒸汽的运气很好，或者说是太好了，但命运给予的所有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贝尔纳黛的眉头逐渐皱起，目光中多了些凝重：
“你知道些什么？”
小纸人翻身，没有说话，克莱恩已经来了，头顶天板上忽然凸显出了一张近乎无形隐隐约约的人脸轮廓。
诡异的人脸俯视着展厅，完全没有看见在下方交谈的贝尔纳黛和小纸人，仿佛双方不处于同一时空一般。
克莱恩的灵体迅速落下，同时伸出两只手分别拿向不同的书签，其中一只手拿的就是小纸人所在的罗塞尔手稿中的书签。
克莱恩的动作自然瞒不过贝尔纳黛，雷克顿只好操纵着小纸人说出些吸引贝尔纳黛注意力的信息，至少要让克莱恩的灵体接触到亵渎之牌才行。
“末日就要来了，所有人以及非人，都要做最后的准备了，诸神也不例外。”
“哇！哇！哇！”
凄厉的婴儿呼喊声忽然响起，回荡于展厅内。
小纸人身上瞬间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缝，雷克顿对小纸人的掌控也变得断断续续起来，仿佛随时都要失去联系。
处于灵体状态的克莱恩仿佛被冻结，一点动作都做不出来。
一道道黑色细缝在虚空裂开，布满血丝的眼球钻了出来。
随着这些眼球的出现，四周的一切都凝固了下来，连虚幻的灵体都无法穿透。
“你为什么只拿书签？”
贝尔纳黛静静的，不含感情的注视着克莱恩的灵体。
似乎一旦没有给出让她满意的回答，眼前这道脆弱的灵体就随时可能被撕碎。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