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333节

  除了戴尔特的特性外,达克乌斯认为收割者弩炮还是有着某种缺陷,作为重要地对空输出的武器,总是少了那么一些味道。如果当戴尔特进入俯冲状态时,弩炮的输出达到戴尔特和僵尸蝎尾狮承载的极限呢。

  不过,达克乌斯暂时也不好说什么,他不是机械专家,他之前在林场的时候研究过那些弩,结果也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在劳伦洛伦发掘出来的矮人战争机械可以借鉴,但问题是留在了劳伦洛伦,等待运回新大陆。或许回到纳迦罗斯后,还要发掘些人才出来,结合矮人战争机械进一步改造收割者弩炮。

  达克乌斯认为这很重要,如果那群红龙选择跟他回纳迦罗斯,他一定会选择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在他的预想中,各个阵地的收割者弩炮展开对空攻击,最好天空中还有密密麻麻的防控气球和穿梭其中的突袭舰,展出杜鲁奇有对抗红龙的有力底气,进而威慑那些性情乖戾的红龙。

  而不是让红龙感觉杜鲁奇软弱可欺,可以肆意欺凌,只有这样达克乌斯才愿意把化龙诀拿出来,给红龙们装备抗造的海金基斯钢盔甲。

  同时,达克乌斯也不想奴役红龙,对红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他的设想中,他要建立一种相对平等的关系,他作为杜鲁奇的统治者和红龙族群的联系者要协调好双方之间的关系,就像现在的杜鲁奇和蜥蜴人一样。所以,那场表演很重要,如果让红龙看到杜鲁奇的软弱……

  “镜子。”

  达克乌斯认为那个镜子很重要,他要催催马雷基斯了,一个突袭舰搞了这么久,还没搞出来,干什么吃的,一个领导连这点活都干不好,还当什么领导。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片刻后他有了决定。

  精灵们又走了许久,来到了瑞克桥上,他们的到来让瑞克桥出现了一片真空,从瑞克桥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瑞克河恢复了通行。往日的繁茂又出现了,码头区大量运送生活物资的船只停在那里,尽管战争带来的伤痛笼罩着,阿尔道夫但新鲜的农物仍然供不应求。

  最终精灵们在西格玛大教堂广场的外围停了下来,除了密集的人群外,广场的外围还停留着一辆被围起来的大车。(本章完)

574.第530章 381朋友的葬礼

  574.

  一群仙民由远而近来到了大教堂的广场,他们的丝绸长袍如流动的云彩般飘逸,仿佛风中的舞者,每一步都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他们就像有退散光环一样,他们走到哪,围在一起的人群都会自觉让开一条道路,给他们留出通行的空间,他们的到来如同引来了一阵神秘的氛围,让人类心生敬畏。

  无论是青年还是老人,都被精灵那神秘的气质所吸引,目光中充满了好奇和敬畏。人群中开始传出各种低声的议论,表达着对仙民强大和不可捉摸的敬畏之情。有些人则直接则畏惧地盯着仙民们,带着各色目光,试图窥探他们的真实面貌和目的。

  达克乌斯已经习惯这种看猴的目光了,在他看来这跟看猴没什么区别,只是这猴相对高级些,不像动物园中那样,但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队伍在一处残骸的外围停了下来,他看了片刻,如果他没判断错,他眼前的残骸应该是一辆运尸车的残骸。

  曾经载着死者穿行于各处的车辆,现在只剩下扭曲变形的车架孤伶伶地立在那里,周围散落着碎裂的木头和金属碎片。运尸车的残骸显得十分恐怖,即使被战术核弹冲击了一次还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车厢已经完全破碎,车体上布满了鲜血和人皮碎片被蒸发了,但无数抓痕还残留在车厢上,犹如恐怖的画卷。

  运尸车作为亡者大军的核心有着非同寻常之处,其原理就像磁石和聚能器,能够从土地中汲取力量,并将汇聚的德哈散播给附近的亡者,以维持亡者的运行。运尸车在某种角度上讲更像是一个平台,就像蜥蜴人三角龙的作战平台,上面可以放置各种战争引擎和战争设备,当然,也可以什么不放,只放些灵蜥小子。或许,这个例子不怎么恰当,因为运尸车做不到像三角龙那样冲锋陷阵。

  即使运尸车变成了残骸,还在支配着,还在对生命进行亵渎,对死者不敬,更是对城市安宁的威胁,在这个安详的广场上,这一幕显得格外骇人。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空气中漫着一股让人无法忍受的血腥味道,有意思的是面对这种恐怖的场景,人类们还在围在车旁无法移开目光。他也说不出那种感觉,以运尸车为中心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是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但同时还有一种来自于人类的猎奇……

  达克乌斯寻思一番也能理解,毕竟运尸车是亡者大军的核心,吸血鬼极其重视这种奇特的物件,在运尸车周围作战的亡者将越发狂热,其军队的战线也将得到有效的支援。

  阿尔道夫的人类哪见过这稀奇古怪的玩意,平常这东西游弋在希尔瓦尼亚深幽的小径和泥泞的道路中,如同裹尸布一般运承载着死亡和苦难。在黑暗的夜晚,运尸车会闯入摇摇欲坠的村庄,搅乱死者的坟墓,将腐蚀和死亡带给沉睡的村民。这也就是运尸车变成了残骸,如果哪个人类在黑夜运气好撞倒还能移动的运尸车,那可就不止是猎奇了。

  位于队伍中心的达克乌斯又往前靠了几步,他发现青铜大钟倒翻在地,青铜大钟即使翻倒了,还在宣告着不祥的预兆。他蹲下身看了一眼,发现钟舌那块散发着邪恶气息的黑曜石还在,黑曜石应该还在以微弱的形式运行着。运尸车有很多变种,比如单纯的运尸车,还有一些安装尸火和不洁磁石的变种,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他眼前的运尸车之前应该是不洁磁石系列。

  “不对啊。”起身的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了什么,北城区和东城区的战线始终维持着,灵车想漂移都漂移不了,那这车为什么会现在南城区的大教堂广场上,难道是从南城门进来的?他一边寻思着一边围着运尸车转,看到维持秩序的守卫后,他问了几句。

  守卫一开始有些紧张,但话匣子打开后就开始变得健谈了,他向眼前的仙民讲述了瑞克领的民间传说,说每到夜晚就会有一辆大车出现在道路上等等,听的达克乌斯直摇头。

  无论传说和真实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运尸车都已经变成这样了,盘亘了片刻后,精灵们离开了。

  达克乌斯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他感觉自己又要犯病了。几天前,人们还在心怀沉重,对大教堂广场上再次回荡笑声的想象感到陌生而遥远。然而,命运的车轮却真的转动了,仙民拯救了阿尔道夫,改变了整个城市的命运,幸存者挣扎着走出了死亡的阴影。

  犯病中的达克乌斯慢慢地走着,并不着急去他要去的地方。他来到西格玛的铜像前,抬头仰望着这座雄伟的铜像,伟岸的肖像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辉,仿佛在述说着帝国的辉煌和伟大,然而,铜像的威严与前方运尸车的残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达克乌斯站在铜像前陷入了沉思,他从铜像所象征的帝国光辉中窥见了现实的残酷,感受到了战争的恐怖和牺牲的代价。这个对比让他深深地反思,帝国的辉煌和荣耀并不建立在死亡和毁灭之上,而是建立在每一个生命的尊重和平等之上。或许,这也是帝国在八方来朝中能一直屹立两千五百多年的原因。

  葬礼,这个词对于达克乌斯来说并不陌生,他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已经见惯了生死,参加过数次葬礼。其次数就像……他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比喻,总不能用吃过盐比走过的路还多来比喻,这也太夸张了。

  葬礼是在西格玛大教堂的后院区举行的,之所以选择在这里是因为情况有些特殊,因为这是弗拉德的葬礼,达克乌斯朋友的葬礼。

  弗拉德作为一名强大的吸血鬼与其他的吸血鬼有着不同之处,他可以直面阳光,在阳光下行走,而且,当时他的位置正好避开了战术核弹的冲击。

  仪式很安静,葬礼的规格也不大,除了来跟达克乌斯凑热闹的精灵们,只有作为仪式的主持者威廉三世和之前服侍威廉三世的牧师。

  作为弗拉德的朋友,达克乌斯遵从了弗拉德的意愿,为弗拉德举行了葬礼。而且也没有之前那样,把弗拉德的尸体肢解,把头砍下来,挖出内脏器官和大脑组织,嘴里衔着代表莫尔的玫瑰,把头埋在没有标记的坟墓里,并且眼睛也换成了大蒜。

  更没有手臂被铁丝绑在身后,膝盖骨被敲碎,黑色心脏和大脑放在一起烧掉,最后弗拉德的墓被在威廉三世的坟墓下方,作为抵御野兽复活的最后防线,搞的就像这样弗拉德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再说威廉三世压根就没死,而是作为葬礼主持者出现。

  达克乌斯知道弗拉德的节点在于纳迦什,如果他不想再看到弗拉德再出现他的眼前,他要做的是干掉纳迦什,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仪式的最后,达克乌斯出现在弗拉德的身前,他掂了掂手中的钱币,他感觉自己挺幽默的,因为他手里的一枚钱币上印着一位女士的头像。

  这位女士是有说法的,在西格玛时期,控制现在斯提尔领土地的部落没有男性酋长,而是由一名凶猛的女战士统治。她在黑火隘口战斗中牺牲,她的儿子在帝国建立时获得选帝候之位,虽然她的名字已经被遗忘,但她的传说保留下了下来,并被斯提尔领人传颂着,斯提尔领先令上她的头像永垂不朽。

  达克乌斯选择斯提尔领先令是因为希尔瓦尼亚在隶属和宣称与斯提尔领有着深厚的联系,弗拉德从一开始就是作为希尔瓦尼亚的统治者角逐帝国皇帝的位置,尽管弗拉德的做法与其他的选帝侯不同。在某种角度上讲,用斯提尔领先令代表了弗拉德这段时期的经历,代表了吸血鬼战争。

  至于另一枚钱币就有点邪门了,或者不能说是钱币,而是一种圆形的装饰品,来自阿尔道夫博物馆,来自尼赫喀拉的某座坟墓里。这枚不是钱币的钱币,在达克乌斯看来代表了弗拉德作为瓦沙内什在尼赫喀拉时的经历,有着一定的代表意义,至于具体代表……什么他也不知道。

  达克乌斯看了眼弗拉德,躺着的弗拉德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躺在棺椁中,而是躺在木排上,插进盔甲内的木桩被削断了。那套盔甲还保留着,本应该拿着血饮剑的双手交叉在胸前。

  开玩笑,血饮剑现在是达克乌斯的战利品,他可不想让血饮剑跟着弗拉德一起烧掉,再说血饮剑也烧不掉,毕竟血饮剑可是来自大分裂时代的高魔产物。

  “安息吧,我的朋友,别再出现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了。”

  达克乌斯看了片刻后,把两枚钱币放在了弗拉德的眼睛上,作为一种尊敬和告别的仪式。

  其实吸血鬼没有死后在眼睛上放钱币的说法,不过这种做法在旧世界很流行,钱币是支付给莫尔的,希望人死后莫尔能接引死者的灵魂,到达冥界。

  然而,这种做法对于吸血鬼的葬礼来讲有些谐了,毕竟吸血鬼与莫尔的关系非常的糟糕。不过无所谓,在达克乌斯的观念中,葬礼是给活人看的。而且弗拉德都死了,在弗拉德死前葬礼仪式交给了他,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把弗拉德大卸八块就不错了。放两枚钱币不算什么事,弗拉德要找就去找莫尔或是纳迦什,实在不行去找涅芙瑞塔,只要别来找他就行。

  随后,达克乌斯站在那里环顾四周,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悲伤,更没有兔死狐悲的淡淡哀思。片刻后,手持火把的威廉三世走了过来,面对威廉三世的目光询问,他点了点头接过火把。他庄严地走到弗拉德的尸体旁,点燃了火排。

  火焰在火油的燃烧下熊熊燃烧,将弗拉德的尸体映照得通红。弗拉德的尸体静卧在火堆中心,犹如一尊沉睡的雕像,被火焰的舞动环绕着。火焰呼啸着,吞噬着周围的空气,热浪翻涌而上,使达克乌斯仿佛置身于一片炽热的狂风之中。

  “死了也不安生。”

  火焰在火油的燃烧下,化作了无数红色的火花,如同烟花般在空中绽放,闪烁着橘红色的光辉。每一片火花都仿佛是弗拉德生命中的一个片段,随着火焰的舞动,火花在空中飘舞,犹如在述说着他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弗拉德的身影在火焰中变得模糊起来,燃烧的火焰将他的轮廓映照得模糊不清,在这一刻,他犹如一个与火焰融为一体的存在,他的灵魂似乎也随着火焰一同升腾。

  随着火焰的燃烧,弗拉德的尸体被缓缓吞噬,一点点化为灰烬。这位传奇吸血鬼如今在火焰中得到了最后的安息,在火焰的吞噬下,他的形体逐渐消失,化为一缕灰烬,随风而去。

  站在上风口的达克乌斯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尽管他们曾是对手,是敌人,但也是朋友,只不过这些关系维持的很短就是了。随着弗拉德身体的消失,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一种战斗的终结,以及一种朋友的离去。

  达克乌斯认为他与弗拉德的相遇和分别都很短暂,但彼此的存在却如同星空中的两颗孤星,彼此照亮着对方的统御之道。他会证明他的选择和做法是正确的,他为弗拉德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弗拉德能在死亡之纱的后面找到安宁与平和。

  “我的朋友,接下来?”

  “我的朋友,你怎么安排?”达克乌斯反问道。

  “需要接受阿尔道夫民众的欢呼吗?这是你们应得的,我在此感谢你们为阿尔道夫做的一切,如果需要……我现在就可以安排。”威廉三世思考了片刻后谨慎地问道,他之前也考虑这个事情,并且询问过达克乌斯的意见,但达克乌斯并没有给他明确的反馈。

  达克乌斯没有马上回应,他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随后背着手抬起头来看着精灵们,在他看来站在大教堂广场上接受民众的欢呼似乎没什么必要。除了能装个逼外,没什么实际的好处,因为他所看重的核心是西格玛教派和瑞克领的贵族体系,民众欢呼在某种程度算是民意,他似乎并不需要,而且还有种被人当猴看的感觉,反而容易掉逼格,保持神秘,让人类捉摸不透挺好的。

  站在那里的精灵们看到了达克乌斯的目光后,要么低头,要么摇头,他们听到了威廉三世的话,并且知道达克乌斯不想出席这种仪式,但他们与达克乌斯一样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就连马拉努尔也在拼命摇头示意,表示不希望参加这种仪式。

  “你也看到了,我的朋友。”

  “路德维希……他希望见你一面,他想邀请你去皇宫参加宴会。”

  “我的朋友,看来你真的不适合当导游,那个一直躲在皇宫中的傻瓜?一个可怜虫?你认为我会对他有兴趣吗?你也知道我不是之前你接待过的那波精灵,还是说宴会有什么说法?能吸引到我?还不如,像那天那样,我们坐在一起品尝你煮出来的热红酒。”

  “我只是完成一个义务而已,转达一下,毕竟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威廉三世先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随后他看了一眼周围,小声说道,“他现在不在皇宫,而是在大教堂内,事情有些……复杂。”

  “哦?”达克乌斯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问道。他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就在这一瞬间,他联想到什么。(本章完)

575.第531章 382新的生活(没主角)

  575.

  看守的拳头犹如雨点一样,不停的砸在乔恩斯凯兰的脸上,面对看守的殴打他没有屈伏,而是对着看守吐出了一口鲜血,随后冷笑着,结果……他必然不会吃到好果子,更多的雨点砸在了他的脸上。

  短短三天时间,乔恩斯凯兰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他就像沙袋一样被看守肆意殴打,当然这只是最轻的虐待。当看守知道作为吸血鬼的他怕火之后,他就活在火热中,当然没有水深。吸血鬼怕火不怕水,而且牢房里也没有水,只能说西格玛教派还有那么一丝人情味?或者是那些看守暂时还没有想到?

  看守用对吸血鬼有特殊加持的银制镣铐铐住乔恩斯凯兰,用火把灼烧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把他的皮肤变成久久不能愈合的溃烂状态,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他是乔恩斯凯兰,他不会屈服!

  “你们就这点本事?这!就是你们全部的能耐?士兵?”乔恩斯凯兰再次吐出血水后嘲讽道。

  正在殴打乔恩斯凯兰的看守停下了拳头,他后退一步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乔恩斯凯兰,随后猛扑上去打了比之前更起劲了,似乎他在用他的动作回应乔恩斯凯兰。打了片刻后他气喘吁吁地退开了,当然他并没有就此罢手,这只是短暂的中场休息,就像他平常训练时那样。大口喘气的他环伺左右,很快,他就看到了他要寻找的东西,在牢房内西格玛牧师的漠视下,他向着东西走去。

  避无可避的乔恩斯凯兰被门栓重重地砸翻在地上,他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喘息着。看守绕到他的身后,举起门栓对他的后勃颈进行了重击,重击砸中了正在试着挪动起来的他。他想用手撑地站起来,但他做不到,他的双手被放在背后反手铐住了,当他倒下时,他没有办法撑起自己的身体。趴在地上喘息的他又被看守用脚揣在肋骨上,他喘着粗气,把膝盖伸向胸前,参差不齐的芦苇扎在他的脸上。

  短短三天时间,乔恩斯凯兰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他对守卫对他的殴打比已经变得习以为常,接受过猎巫人训练的他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脆弱部位。在他看来守卫们缺乏某种想象力,缺乏使酷刑更加可怕的仇恨,因为他能感觉到守卫们其实并不冷酷无情,因为守卫们还带着人性。

  乔恩斯凯兰在被殴打的过程中汲取力量,锻炼着他的忍耐极限。他知道日复一日的殴打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他不是傻瓜,他以前也是西格玛教派的一份子,他熟悉关于西格玛教派的一切,如果他之前的同僚们想让他死,他早就死了,他不会抱有任何幻想,任凭守卫们的摆布。

  然而,并不是,乔恩斯凯兰知道事实是他之前的同僚们想要他活着,或者说有别的势力希望他能活着。原因很简单,他在被甄别的过程中被认出来了,他的身份太过于特殊了,他当初就是从阿尔道夫出发去调查希尔瓦尼亚的。短短二十年过去了,他之前的那些同僚还在,只不过不像他,他变成吸血鬼后,年龄被冻结了。他的同僚们变得老迈或是身居高位,就像他在东城区豁口杀死的那样。

  总而言之吗,乔恩斯凯兰认为人类需要他,起码现在是这样的。尽管守卫对他进行各种侮辱嘲讽,用各种酷刑手段折磨着他,但人类还是需要他们的吸血鬼宠物,或是人质,或是政治利益争夺的焦点。这给了他抵抗的机会,他知道如果有机会,他会逃出去。

  牢门被关上了,守卫和西格玛牧师离开了。被关在牢房中的乔恩斯凯兰躺在用脏兮兮的芦苇铺垫的地板上,牢房中不止芦苇。守卫们在折磨他的同时,还贴心的给了他一条毯子,用来隔绝寒冷与潮湿。老鼠从石墙的缝隙中爬了进来,与他为伴,与他共眠。

  孤独的乔恩斯凯兰有了新的朋友后,像之前他对待朋友那样,对朋友进行了贴心问候,他引诱老鼠来到他的身旁。当老鼠放松戒备小心翼翼来到他身边时,他不再像守卫殴打他时那样,吸血鬼化的身体让他有着良好的身体素质,找准机会的他会对老鼠猛窜过去。他非常感谢他的新朋友,他太饥渴了,他朋友有着宝贵的新鲜血液,而血液会让他获得新生。

  

  吸血鬼战争给阿尔道夫带来了惨重的伤亡,城市会生存下来,也会像人类一样消亡。阿尔道夫的脉搏已经衰弱,变得不再稳定,这里的生活令人感到窒息。虽然居民尽其所能地过着他们过去的生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但这还是给阿尔道夫昔日的辉煌蒙上了一层阴影。

  阿拉里克发现阿尔道夫既迷人又悲惨,否认似乎是人类生存下去的重要手段。尽管他出生在阿尔道夫,是一名帝国矮人,但他搞不懂,他不止一次地想知道人类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似乎并不需要什么技巧,而是必要的手段,或许人类必须学会否定,否则人类就会活在痛苦中,如同被吸血鬼吸干了一样,或许人类们的否认是那些为自由付出代价的人们的一种敬意。

  对于阿拉里克来说,日子一天天过去,星期一周周过去,年一年年过去,这都无关紧要,尽管矮人无法像精灵那样做到近乎不朽,但矮人也是长生种,对矮人,对于他来说,时间的流逝已经失去了意义,今天与昨天没有区别,今天与上个月没有区别,今天与几年前没有区别。但父亲和亲人的战死,让他现在生活的每一天都黯然失色,痛苦在他的血液中流淌,让他酒醉不醒。

  如果说人类和矮人有什么不同的话,人类至少是在望未来,而不是生活在溃烂的过去。从宿醉中醒来的阿拉里克意识到了这一点,或许他要向人类学学,展望新的生活,但前提是他父亲和亲人的荣誉得到了维护。

  “感谢你,我从我女儿的嘴中知道了那一晚发生的一切,感谢你救了我女儿的命。如果……我……我……”

  阿拉里克抬着头看着站在他眼前的人类,人类男性的面容非常的枯槁、憔悴,他能透过男人的那凌乱的头发看到男人红肿的眼睛,通过背在身后的钢弩和所穿的服饰,他能确定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一名行省兵。但此时的男人站在那里,不停的哽咽着,浑身激动的发抖,他能感觉到男人的悲伤和痛苦,但同时还有着一丝高兴,毕竟女儿回到了身旁,如果妻子回来就更好了,但可惜,那晚他只看到了艾米,并没有看到艾米母亲的身影。

  “你的女儿很坚强,很勇敢,是她自己救了自己,我只是做了一些我能做的事情。”沉默了片刻后,阿拉里克对着男人摇头说道,说完他又看向艾米,接着说道,“我们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是吗?孩子。”

  “是的,矮人叔叔,谢谢你,谢谢你那一晚做的一切。”尽管现在是白天,但艾米的左手还拿着那一晚的提灯,她的右手牵着父亲的手。战争改变了她的家庭,她找不到母亲的尸体,她之前生活的房屋也被大火灼烧倒塌,她的眼睛也是红肿的,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对着那一晚救了她的矮人叔叔说道。

  艾米说完后,松开了紧握住父亲的手,放下了提灯,对着只比她高一点的矮人叔叔张开双臂,随后紧紧地拥抱矮人叔叔。她有一种预感,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到矮人叔叔了。

  拥抱了片刻后,阿拉里克轻轻地拍了拍艾米的后背,随后对着站在那里的男人点了点头,随后拿起立在地上的斧头,转身离开了,他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人群中,消失在街道的十字路口中。

  “父亲……”拿起提灯的艾米再次握紧了父亲的手,她抬起头说道,面对父亲询问的目光,她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阿拉里克所在的住所位于北城区,保存的相对完好,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不像他的朋友。但他不想待在阿尔道夫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许他应该回到群山之中,不过在离开阿尔道夫之前,他还有两件事情要做。

  穿过狭窄街道的阿拉里克看着妇女们在清理房屋的残骸,试图翻找一些以后还能用到的东西,年幼无知的孩子有的在疯跑着,仿佛像在进行一场冒险,而有的则在帮助母亲翻找有用的东西。

  阿尔道夫是一座重生的城市,行走的阿拉里克皱了皱眉头,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忿之情。他看到一些放贷人被人群围着,拿着各种物品的人们在当铺的门口排成了长队。他知道在每个城市中都会有那些利用他人困境谋取私利的人存在,但看到这一幕仍然让他感到恶心。那些人类在苦难中获利,这一切违背了人们在困难时期团结一致的理念。

  在另一边的广场上,那晚被阿拉里克焚烧的莎莉雅教堂门口,一片凄凉的景象映入他的眼帘。排成长队的人们手里拿着汤碗,等待着牧师的施舍,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饥饿和绝望。

  对于许多人来说,贫困不再是陌生的词汇,人们曾经骄傲而自信,但现在,面对饥饿和苦难,这些感觉似乎已经变得如此习以为常。长队中,一个女人在绝望地哭泣,她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坚强和勇气,只有无尽的悲伤和绝望。

  阿拉里克的心如刀绞一样,他知道这个城市被吸血鬼的仇恨所淹没,每个人都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一些东西。他不愿去想象那个女人所遭受的痛苦有多深,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像那一晚一样,那一晚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如果不是那个太阳……

  波洛克坐在街角的台阶中,用一把用来处理肉边角料的匕首削着一根形状奇特的木棍,他的背后是一片废墟,也是他之前的家。

  站在街角观察了片刻的阿拉里克出现在波洛克的身前,他眼前的废墟曾是他朋友的肉店,坐在那的波洛克是他朋友的儿子。随着他的到来,波洛克不再削木头,而是抬头看着他。他同样看着波洛克,在矮人的文化中,波洛克只是一个刚会行走的孩子,他找他朋友喝酒的时候,总会给波洛克带一些来自北城区的礼物,他喜欢这个孩子,他朋友的孩子,但这一次,他没有带礼物。

  “叔叔……我的父亲?”

  “他回到了葛林姆尼尔的怀抱,他很勇敢,他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你要为他感到骄傲,我的孩子。”

  “我……我……有些害怕。”

  “生活还在继续,孩子,看看你的周围,每个人类都在一点一滴地恢复着自己过去的生活。”

  波洛克没有回应阿拉里克的话语,反而身体蜷缩了起来,他用手抱住了膝盖。

  阿拉里克认为他说的是事实,那些活下来的人努力地把之前的破碎碎片拼凑在一起,试图填补亲人留下的空白,人类和矮人为了保护这个曾经伟大的城市而倒下,但他该怎么向波洛克这样的孩子孩子解释这一切呢。

  “来吧,孩子,握紧我的手,我们该出去走走了。”过了很久,阿拉里克对着波洛克伸出了手说道。

  完成一件事的阿拉里克还要继续完成另一件事情,他带着波洛克继续行走在街道中来到大桥上,河水的味道刺痛了他的鼻孔,海洋可不是他想要去适应的地方。很难想象人们喜欢海洋在他们脚下摇动翻滚,他摇了摇头,他不否认航运的重要性,但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会在自己和大海之间留下几座山。

  船只已经到达,带来了阿尔道夫急需的食物,但在阿拉里克看来,即使有大量的食物涌入,这座城市仍处于饥荒中,这一切要过很多年才能恢复。亡者大军这片土地带来的污染玷污了一切,亡者大军把疾病和枯萎抛在身后,胎儿和羊羔胎死腹中,奶酪凝块,粮仓腐烂。

  阿拉里克带着波洛克在桥上站了一会,他看着码头区的一切,看着码头工人们操纵着一个装索机装卸着货物,当船员把箱子推出船舱时,工人们不停的工作着,像一群蚂蚁一样行动,有目的地忙碌着,却又完全独立于彼此。这是如此的令他着迷,他并不是唯一对船只有兴趣的存在,码头上人们聚集在一起,好奇这些船会带来什么,急切地想知道那里是不是食物。

首节上一节333/427下一节尾节目录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