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330节

  “对,和他们一起死!”

  这番话点燃了在场许多人的希望和勇气,他们开始相互鼓励,跟更多的妇女站了起来说道。说完后,她们开始拿取只有装饰作用的武器,虽然武器在她们手中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她们的目光却毫不含糊,充满了认真和决心。挥舞着巨大双手剑的妇女,尽管几乎举步维艰,但她的表情中透露出对抗死亡的决心;穿戴着华丽胸甲的女人,虽然胸甲对她来说过于笨重,但她却展现出了一种毫不退缩的勇气;而拿起连枷的妇女,则表现出了对战斗的渴望。

  阿拉里克震惊了,在他看来平日里被视为柔弱的人类女性,居然在此刻展现出了令人震撼的坚毅和决心,女人们正以自己的方式加入到了生存的斗争中。

  “你们……你们……”

  “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房子、我们的家庭都被这场战争毁了,让我们自己来做决定吧,无论我们是逃跑,还是站起来和我们的男人在一起接受莫尔的审判,至于我们有一个选择。”

  “不要讨论了!这不是游戏!阿尔道夫在燃烧,如果我们像白痴一样站在这里争论着选择的问题,我们几分钟后都会死在这里。看看那个小女孩,你准备跟她说什么是死亡吗?她知道什么是死亡吗?你们的男人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你们难道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在拯救你们的生命吗?

  够了!不要争论了,让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去南城区!那里有一些洞穴可以通往阿尔道夫的外面,死人是不会跟着我们去那里的!现在!让我们出发吧!”阿拉里克先是摇了摇头,尽管女人们表现的很坚毅,但有些事不是这么简单,他看着大厅内的乱象,最终咆哮道。

  “没时间了,别收拾了,走啊!忘掉那些东西吧,那些东西不值得让你们献出生命!”阿拉里克的话语成功的鼓动了人类们,人们站起身,试图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看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争论,从据点中走出来的人类们注视着矮人,好像阿拉里克才是西格玛派来的拯救他们的,而不是传言中的仙民。

  接下来很顺利,尽管街道在燃烧,但妇女们不同于很少来东城区的阿拉里克,也不同于艾米和安妮。在她们的指引下,队伍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燃烧的街道,队伍的步伐虽然艰难,但却坚定而有序。在火焰肆虐的环境中,拿着武器的妇女们保持警惕,寻找着能够安全通过的道路。熊熊的火焰扭曲了周围的景象,烟雾弥漫着,使得呼吸变得困难,但她们并没有停下脚步。

  在去往通往南城区桥梁的路上,队伍不仅面临着燃烧的建筑物,还有无数的障碍物和陷阱。垮塌的墙壁、倒塌的街道、乱石堆积,每一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险。有时,她们不得不绕道而行,有时则需要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团队合作才能克服前行的难关。

  面对着种种艰险和挑战,队伍从未放弃,因为他们相信矮人的话,只要队伍成功地穿越了火海,踏上了通往南城区的桥梁,接下来就安全了。

  然而,接下来的现实却残酷地打破了队伍的幻想,曾经远在天边的桥,现在变得近在咫尺,但却又像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南城区沦陷了,一望无际的燃烧与恐慌笼罩了整个南城区,无边的黑烟弥漫在空中,散发出恐怖的气息,稀疏的难民顺着大桥向队伍所在的东城区涌来。

  队伍的每个成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击倒了,他们面对着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妇女们心灰意冷,孩子们发出了哭喊,艾米和安妮的眼中充满了茫然和恐惧,而阿拉里克则默默地凝视着远方的火光,内心深处涌动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

  阿拉里克知道南城区的沦陷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队伍再次陷入了危险之中,失去了前进的希望和目标。面对这一残酷的现实,他陷入了沉默,沉浸在绝望的氛围中。通往南城区的路被挡住了,不断蔓延的大火挡住了后退的路,他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无数的情绪在内心深处涌动着,他知道他把队伍带向了死亡,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人类们,他不知道在他死后,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不要自责,矮人,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感谢你的付出。”队伍中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阿拉里克身旁安慰道。

  “但我们现在陷入了困境,没有了前进的道路,没有了希望。”老者的话语在阿拉里克耳边响起,他的心情仿佛被一丝温暖和安慰所触及,他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老者轻声回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沉重的无奈和悲伤。

  “也许这是西格玛的旨意,我们只能接受它。”老者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沉重和无奈。

  就在队伍陷入沉默和恐慌的时候,桥面上出现了一队士兵,行省兵和自由民混杂在一起的队伍显得非常的狼狈,在火光的照耀下,他们衣衫褴褛,队形不整。越过拱桥中央的他们愣住了,他们看到了东城区的景象,他们感到无比的焦虑和无助。他们曾信誓旦旦地誓言要保卫城市,但现在却陷入了绝境,让他们感到狼狈和迷茫。

  队伍中的军官站在桥中央,皱起眉头,他看向后方涌来的亡者大军,又看向东城区的情况,他看到他之前掩护平民所面对的困境,他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决心,他知道现在不是撤退的时候,而且现在也无路可退了。

  “停下来!”军官的声音在桥面上传开。

  士兵们听从了军官的命令,桥面的气氛变得沉重和压抑,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眼前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心灰意冷。然而,他们还是选择坚定的站在那里,他们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哪怕面对的是绝对的死亡,他们也不会屈服。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战,他们决心要捍卫自己的城市,即使要以生命为代价。

  “准备战斗!”军官的声音嘶哑而坚定,他已经不用喊转身了,因为一路上跟随他且战且退的士兵已经调转了方向。

  “为了西格玛!”

  “为了阿尔道夫!”

  行省兵和自由民组成的队伍在军官的指挥下,排列着零散的队形,随着长矛的平举,随着盾牌的举起,随着军官的高呼。士兵们高喊着口号,他们的呐喊如同雷霆般激荡在桥面上,震撼着周围的空气,传递着他们不屈的意志和勇气。

  面对向桥面涌来的亡者大军,士兵们并没有退缩,反而迎着敌人,毫不畏惧地发动最后的冲锋。他们知道太阳不能及时升起拯救他们,他们知道这是最后一战,他们会和敌人一样死去,但他们愿意用生命捍卫家园,守护城市的尊严和荣耀,无论前方是什么样的敌人,他们都会奋勇向前,直到最后一刻。

  阿拉里克看向列队战斗的人类士兵,他失败了,他没有完成他父亲交给他的任务,他没有确保妇女和孩子们的安全,之前的种种努力变成了笑话,但他不能放弃,他还是要做些什么,他会拼到最后一刻,因为他是矮人,他是就是群山。

  烟雾、火焰和悲伤刺痛了阿拉里克的眼睛,他转过头看着一路与他走来的艾米,他对着艾米举起拳头,脸上露出鼓励和歉意的笑容,随后抄起斧头,头也不回的哭嚎着冲向了桥面。

  妇女们安慰着自己的孩子,尽管内心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她们尽力保持镇定,试图给予孩子们一丝安慰和勇气。她们用温柔的声音告诉孩子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随着矮人冲向桥面,她们的心情沉重而复杂,她们并不怪罪矮人,就像矮人说的那样,如果不离开据点,现在她们已经死了。她们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与孩子们相见,她们与孩子们紧紧相拥,说着最后的告别,然后毅然冲向了桥面,加入到士兵的行列中,与亡者大军展开最后的搏斗,只为获得那么一线生机。

  艾米看着与她年龄一般大,手里拿着木剑跟随着妇女们冲向桥面的男孩。直到男孩消失在她的视线后,她坐在了有些发烫的地面上,她感觉自己很累,她已经跑不动了。她把提灯放在了旁边,抱着双腿,把身体蜷缩在一起,听着喊杀声的她看着膝盖上的伤口,想了很多,她的父亲,她的母亲,那位矮人叔叔,那位递给她提灯的爷爷。

  “维瑞娜。”艾米抬起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痴痴地说道。

  艾米想到了她那已经去世了很久的奶奶,她奶奶还在的时候,问过她成年以后要做些什么,她记得她当时的样子,她蹦着跳着说以后要成为智慧女神的信徒,成为一名学者,但她的奶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认同她的话语。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她意识到成为智慧女神的信徒似乎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就像跨越眼前的桥到达安全的地方一样。

  思绪不断的从艾米的脑海中闪过,或许她可能一辈子也成为不了智慧女神的信徒,毕竟她连字都不认识。或许身旁带有智慧女神徽记的提灯,是她与智慧女神最接近的时刻。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那位交给她提灯的老者或许与阿尔道夫大学有关。她的父亲在休假的时候,带她去参过一次阿尔道夫大学,她见过那些学者身上的服饰。

  艾米把提灯拎了起来,放在怀里,灯内的火苗早已经变得微弱了,底座也变得不再滚烫。她用双手举起提灯,把提灯举向高处。她看向灯罩中微弱火苗,看向灯罩后面漆黑的夜空。

  “如果能照亮……”

  艾米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她感觉她眼花了或是出现了幻觉,她把提灯放在怀里,摇晃着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的幻觉,但眼前的景象却是如此真实。随后她用双手擦着早已经哭不出来的红肿眼睛,但眼前的景象仍是如此的真实。

  原本黑暗的天空中出现了微弱的曙光,那是一颗近在咫尺的太阳,就在阿尔道夫的上空,仿佛伸出手就可以轻易的触碰到。(本章完)

570.第526章 377没有你很重要

  570.

  “在西格玛出现的三千年前,一个文明在大明河沿岸兴起,五百年后,这个文明变成了尼赫喀拉。当世界上大多数人还只是野蛮人的时候,我们已经学会了耕种土地,放牧牛羊,我们建造了城市、船只和道路。当然……我们最伟大的成就是发展出一套复杂的书面语言,根据传说,这种语言最初是由行走在我们之间的众神传授给我们的。

  骄傲而强大的我们征服了沙漠中流浪的部落,将我们的文化和信仰强加给我们遇到的所有人,将他们统一成一个伟大的国家,并将他们约束为伟大城邦的公民或附庸。我们把绿皮赶出了尼赫喀拉,视线所及范围之内,从西部沙漠到东部海洋的所有平原、沙漠和山脉都被我们所征服。

  当我们到达巅峰的时候,我们的影响力从南地的热带雨林,沿着苦涩海的海岸线,沿着传说中的巨龙群岛,穿越黑暗之地,穿越世界边缘山脉,覆盖了所有的恶地和现在被称为边境亲王领的地区,并向北一直延伸到希尔瓦尼亚。

  在西部,我们控制阿拉比,中心海是我们的内海,北面的南方城邦都是我们的边界,从来没有一个人类文明像古代尼赫哈拉文明那样广泛和辽阔,从未有过,我相信连那坐在翡翠皇座上的龙帝统治的遥远伟大帝国也不曾像古代尼赫哈拉文明那样辽阔。”

  说着的弗拉德凝视着远处那个光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的寒意,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深刻的不安。凭空出现的光球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刺入他的心底,作为一名施法者,他深知光球所蕴含的力量和恐怖。他知道这个光球即将扩散,将黑暗驱散,白昼将会到来。

  对于阿尔道夫的人类来讲,光球是希望和生机的象征,但对于弗拉德来讲,光球却意味着毁灭和结束。吸血鬼和亡者大军依赖黑夜的庇护和力量,而这个魔法太阳的出现将会剥夺所有的一切。他知道无法抵挡那强大的力量,来不及了,一切已经结束了。

  同样看着光球的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大冥河,也就是死亡之河,不过在很早之前大冥河不叫大冥河,而是叫大明河,也就是生命之河。就像尼罗河一样,大明河让尼赫喀拉郁郁葱葱,富饶且强大,为尼赫喀拉的居民提供了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地。大明河的河流沿着其水道提供了足够的贸易和来自肥沃土壤的食物,以维持并提升沙漠中的小型游牧民族,使他们摆脱了原始生存状态,成为第一个人类文明之一。

  没有大明河就没有繁荣昌盛的尼赫喀拉,不过随着纳迦什的出现一切都变了,他对曾经的故土实施了报复,使用次元石和德哈污染了大明河的源头。污秽沿着大明河向尼赫喀拉的主要河流传播,很快,腐化的河水开始变得病态,变得如同鲜血一般红色,人们被瘟疫所感染,人们死于皮肤上出现的巨大脓疱,成千上万人死亡。

  一季之间,死亡笼罩着尼赫喀拉,庄稼枯萎死亡,牲畜变得虚弱生病,似乎尼赫卡拉的每一个生物都在死去,直到死者的数量超过了活着的人。从那以后,生命之河成为了死亡之河,大明河变成了大冥河,到了现在,大冥河的源头就像一个开放性的伤口一样,所流出的水还是呈腐烂血液的颜色。

  “大冥河。”达克乌斯感慨道,在他看来纳迦什不去当纳垢神选有点白瞎了。而且,无论以后征不征服尼赫喀拉都要修复大明河的源头,或许来宾之泉的净化装置会起到一些作用吧。再说,既然必须要净化大明河的源头,那为什么不征服尼赫喀拉呢,毕竟那里的土地是真的肥沃啊。

  天地财宝,有德者据之,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就挺有德的。

  “是的,大明河,一切的源头!塞特拉,一位伟大的暴君!他按任何正常标准来衡量都活得很长,但最终还是死在了病榻上,怨恨的他把这一切怪罪祭司们的失败。他死前曾说过,如果能找到从死亡的面纱之外再次回到世界上的方法,他就会来找祭司们问罪,这就是塞特拉对他人民的心灵和思想的可怕控制。

  祭司们在恐惧中发誓要继续之前的工作,祭司们承诺有一天,塞特拉会从死亡中醒来,以不朽的身体统治他强大的王国。塞特拉命令祭司们要永远保持下去,他赠予了祭司们他的大部分凡世财富,用来确保复活的实现。”

  “他成功了,不是吗?”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出来,他笑着说道。

  正准备接着往下说的弗拉德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后愣住了,他认为达克乌斯的话,在某种逻辑上讲没有任何问题,塞特拉确实活过来了,只不过这种方式并不是塞特拉想要的,但终究是活过来了,毕竟纳迦什也曾是葬仪祭团的一员。想到这里,他也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喘下气,就像达克乌斯说了一个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有因就有果,原因和结果让事物紧密的相连。

  达克乌斯知道塞特拉作为尼赫喀拉的大帝,影响力是无论是在生前还是死后都是巨大的,在塞特拉死后,祭司们并没有解散,反而继续研究,并逐渐扩大。祭司们使用了各种办法,将自己的生命延长了几十年,超出了正常的人类寿命。

  塞特拉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巨大到他曾经的封臣和国王都要求自己走上与他相同的命运,统治者们相信,总有一天,会和他一样,从死亡中苏醒,进入永恒的、不朽的、完美的生命。也正因为如此,葬仪祭团的影响力扩散到了整个尼赫喀拉,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统治者都以晦涩的治疗和神秘的仪式来寻求死亡和复活的希望。

  江山代有才人出,葬仪祭团不停的迭代,实验越来越严格,知识也越来越丰富。到了最后,祭司们找到了一种避免死亡的方法,尽管他们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继续枯萎和破裂,让他们在无情的阳光下看起来如同晒干的尸体,但他们仍然还能走路和说话。

  祭司们变得巫妖化,他们能够照料国王的尸体,主持永久保存仪式,在尼赫喀拉社会中,这个群体享有无上的地位。随着时间的推移,葬仪祭团的力量和影响力越来越大,尼赫喀拉社会变得渐渐扭曲,统治者们的目标变得集中,寻求长生和死后的重新归来。

  古代尼赫加拉的统治者们被他们的骄傲所蒙蔽,被他们对死亡的恐惧所联合,他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他们死后的生活上,甚至不惜牺牲他们忠诚臣民的生命。为了效仿塞特拉,统治者们下令建造宏伟的墓地和金字塔,以保留他们生前的财富,并作为他们灵魂的住所,直到他们重生,进入他们永恒的新生命。

  通常情况下,统治者的亲人和仆人会被杀害并制成木乃伊,要么在他们死后与他们一起活埋。一些强大的统治者还会让最忠诚的士兵组成方阵喝下毒药,以便与他们一起死亡,并守护他,直到未来一起复活,古墓王的骷髅军团就是这么来的。

  上层的风气影响着下层,制作木乃伊和建造坟墓的风气在整个尼赫喀拉社会流传,即使是平民在死前也会花费凡世的财富准备来世。葬仪祭团的祭司们默认了这种做法,并对此很高兴,因为这样能扩大他们在尼赫加拉社会中的重要性和权威。到了最后,每个城市旁的沙漠中,都会出现了大片的墓地,在某种角度上讲,墓地变成了亡者之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城市变得比生者的聚居地更加庞大。

  然后,纳迦什出现了,千百年被种下的一切被引爆了,古墓王们出现了……

  “我很好奇,你作为一个古尼赫喀拉人,是怎么看待塞特拉的?”笑了片刻后,达克乌斯的表情变得凝重,他问出了一个他比较好奇的问题。他感觉挺有意思的,让一个活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人去评价另一位相同的存在。

  “只为人主,不为人臣!”弗拉德思考了片刻后,对塞特拉进行了评价。

  “那……阿克汉就是只为人臣,不为人主了?”

  弗拉德愣了一下,之前一直都是他在说,眼前的精灵很少说关于自己的事情,而且眼前的精灵远远要超出了他的预计。精灵居然还知道阿克汉,他还叫瓦沙尼什的时候可没少与阿克汉打交道,他了解阿克汉,在他看来精灵对阿克汉的评价是极其准确的,阿克汉就是纳迦什的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是。

  片刻后,达克乌斯和弗拉德的笑声再次响彻在城墙上。

  “在我看来,他们一直都是摹仿长辈吵架的孩子,双方都不能真正理解这场游戏的利害关系。”笑了片刻后,弗拉德用悲伤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利害关系?”达克乌斯的话语中带着讽刺的语气,在他看来弗拉德一直就挺奇怪的,一个古尼赫喀拉人想当帝国的皇帝,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居然能联系到一起,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其实……我们可以不为敌的,我们不应该走到这一步,你很神秘,强大,非常的优秀,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杰出领袖的潜质。事情上,我希望我们能成为盟友。”原地踱步的弗拉德用温和的语气回应达克乌斯的讽刺,说到最后他笑了出来,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要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之前的他就像一只野兽一样,径直的撞进了为他准备的陷阱中。

  “我的朋友,你觉得你对我很重要?还是其他的什么?比如这个世界?”

  弗拉德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自己该回应什么,尽管他没接触过精灵,但他知道精灵的生命非常的长,长生和变成吸血鬼对于精灵来讲没有丝毫的影响力,精灵这个种族根本不需要这些,更不需要葬仪祭团的存在。

  达克乌斯看向近在咫尺的太阳,摇了摇头。弗拉德是有人格魅力,但也仅此而已,他的拼图中不需要弗拉德,也不需要什么亡者大军。精灵这么好的长生种不用,玩亡灵大军和吸血鬼,玩这些异端和邪门的东西,他脑袋有泡,他被奸奇诅咒下降头了。

  “在我看来,我们这些统治者被赋予了权力和责任,我们的决策影响着整个国家的命运,我们的行为塑造着历史的走向。邪恶和正义对我们这些统治者来说是一个很抽象的话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邪恶或正义,一切都是相对的,取决于我们的选择和行动。

  或许……你对精灵的社会不是那么的了解,我是一名杜鲁奇,我认同我的身份,在我的家乡充斥着混乱和无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这样,这一切的一切需要纠正,杜鲁奇的祖辈们拯救过世界啊,拯救世界是我们的骄傲和责任,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啊。

  所谓的黑暗和光明?所谓的诱惑时刻围绕着我们,试图侵蚀我们的心灵。用邪恶和正义来划分的话,我很矛盾,我的行为介于两者之间,但我喜欢这样,就像我说的那样,邪恶和正义对我们这些统治者来说是一个很抽象的话题,就像追捕你们的猎巫人,他们是正义?还是邪恶?这些是由谁来定义?

  尽管我很矛盾,但我坚守原则,我有为之奋斗的目标,我要建立法律和秩序,保证人民的利益,确保社会的稳定和繁荣。在这永恒的斗争中,我要保持勇敢和坚定,我会牢记我的使命和信念,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不谈什么邪恶和正义,不谈光明和黑暗,但我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起码比你的好。”

  达克乌斯的话语充满了内心的矛盾和挣扎,他对于邪恶和正义的理解并不像外表所展现的那样简单,他做过不少邪恶的事情,同样,他也做过很多正义的事情。作为一名杜鲁奇,他认同自己的身份,但也深感责任重大,纳迦罗斯是混乱和无序的,这与他心中对于杜鲁奇的传统和骄傲是格格不入的,他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这是他不容动摇的信念。

  “与其做弗拉德冯卡斯坦因这种怪物的奴隶,还不如自由地去死。”

  弗拉德沉默了,他的心中涌现出一阵痛苦和无奈,他回想起征服席尔瓦尼尔的过程,回想起人类对抗他时说过的话语。他充满了野心和欲望,渴望着力量和统治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意识到,他所追求的力量并没有给他带来真正的满足,反而让他沦为了怪物。

  “尽管我的家乡是混乱和无序的,但还有所谓的希望,只要我去做,一切都会改变,一切都会扭转。

  但弗拉德冯卡斯坦因,你呢?或许你会攻下阿尔道夫,你会在阿尔道夫的皇宫中加冕为皇帝?你的子嗣们会成为宫廷大臣?这样你们就会不在恐惧中行走?不再躲藏在阴影之中?让时代成为你们的?不提政权的合法性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的人民呢?死而复生的尸体?还是像牲畜一样等死的人类?那是他们想要的吗?或者……这不重要?”

  “这是纳迦什九卷书中的一页,这张纸上的血迹是由纳迦什书写的,由他亲手塑造。这只是他智慧的一小部分,暗示了他不朽的奥秘。这些字迹开启了亡灵的国度,这一页比黄金更珍贵,这一页里面的力量……

  这些文字赋予了生命,使尸体复活……为所有已经逝去的人提供了一条归路,想象一下,有了它,就不会有死亡。不像我们所认知的那样,作为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活到生命的圆满结束。这样,死去的人就会复活站在我的身边,如果我愿意的话,当我跨向凡人帝国时,他们会和我并肩战斗。死亡将无统治权,我要用这些咒语命令尸体,我将在我认为合适的地方恢复他们的生命。

  反对我,就将面对我的愤怒,我会杀死我的敌人,然后让他们在我征服世界的时候为我而战。用这寥寥几句咒语,将死者从他们的监狱中解脱。我将诉说,我,弗拉德冯卡斯坦因,希尔瓦尼亚的首位吸血鬼,将统治生与死的领域!”

  弗拉德没有回应达克乌斯,回忆不停的涌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想到了那个魔巫之夜,他想到了他对伊莎贝拉说过的话,他开始回想着他漫长一生中的一切,他感觉内心充斥着无尽的虚空和苦涩,他感到自己似乎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感觉有些讽刺,他知道世界上有很多股邪恶,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一个。

  一个暴君,但从来不是一名残忍过度的暴君。

  弗拉德是这么定义自己的,对他来说,残暴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而不是别的,血水滋养了力量和纪律,化作秩序的源泉。曾经的他认为人类呼唤领导力,需要一只坚定的手来指引,而他就是那只手,他要做的就是在旧世界动荡狂乱的土地上重建古尼赫喀拉,但就像达克乌斯说的那样,他太愚蠢了,太相信自己的同类了。他蔑视纳迦什,但他与纳迦什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我,对你很重要。”弗拉德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完他那没拿着血饮剑的手掏向盔甲下面的怀中,东西掏出来后,他接着说道,“我的朋友,现在谈论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或许我还会走上这条道路。我们或许应该早点认识,几百年前,几千年前,但没有如果。在我离开前,请允许我送你两份礼物,一种对朋友的表示。”

  “幽冥之书。”弗拉德把从怀中掏出的东西放在了地上,起身后他解释道,“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你肯定知道这本书是什么,当然,这是一个副本,一些傻瓜会认为这是……异端?但我认为你会发现书里的内容很有趣?压在幽冥之书下的是纳迦什九卷书中的一页,同样,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谢谢,尽管……我不太需要……而且,我也没兴趣。”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幽冥之书和纳迦什九卷书后点头说道,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首先他不是术士,尽管他会使用一些法术。

  死而复生对精灵来说是邪恶的,是异端,是亵渎,无论是杜鲁奇、阿苏尔、艾尼尔和阿斯莱都是如此。死灵法术与黑魔法是互通的,女术士们也不是脑瘫,她们不是不会,只是不用而已。马鲁斯的姐姐曾经使用过,把考阿克据点的恐惧领主维尼尔冰刃弄到了马雷基斯的面前。

  在达克乌斯看来,放在地上的书册对女术士们会有些用处,就像科普读物和参考文献一样,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德哈能量的使用。

  “或许,你不感兴趣,但你不会烧了,不是吗?这是我的礼物,作为朋友,我送给你的礼物,而不是战利品。或许就像你说的,我手中的剑是你们精灵的,但我现在不会送给你,因为它现在还属于我,不过……你可以在我死后,作为战利品拿走。总之……我很高兴,在我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认识你这样的一位朋友。”

  “作为朋友,我会为你举办一场葬礼,你是要古尼赫喀拉那种吗?尽管我不太熟悉,但我会尽量去做……”达克乌斯抬了抬没眉毛,他明白弗拉德的意思,随后他又点了点头说道。

  “不!我的朋友,我希望我的葬礼是帝国式的,如果可以,我希望由他来主持!而不是由莫尔牧师们主持。”弗拉德打断了达克乌斯的话语,他伸手指向一直站在那里的威廉三世,对着达克乌斯说道。

  “在我看来……这有些讽刺?或者是说……黑色幽默?当然,这是你所希望的,作为朋友,我会满足你。”达克乌斯用着严肃的语气说道,说完对着弗拉德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我的朋友。现在,你可以让你的未婚妻放开我的妻子吗?很抱歉,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我希望我可以走的体面一些,我希望我可以与我的妻子说两句话,进行最后的道别。”弗拉德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说到最后,他也对达克乌斯深深鞠了一躬。

  “几百年后,我会去一趟巨龙群岛,或许……会路过银顶峰?需要我帮你给涅芙瑞塔带句话吗?”

  “她隔三差五地就会送给他们一些『定情信物』,比如一撮头发,一本我们相熟的某个哲学家的诗集,从她丈夫头上取下的莱弥亚王冠,从卡莉达涅芙拉那偷来的阿萨芙护身符,以及……一把沾了血的剑?乌西里安的牙啊,不得不说,我的朋友,你有些败坏现在的气氛,你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到她。”

  正在抬动脚步的弗拉德听到达克乌斯的话语愣住了,他站在那里,过了片刻,他缓缓说道。

  “抱歉。”

  “不需要道歉,我的朋友,在本质上她与我没有什么区别,或者说……除了艾博赫拉什,我们这些从莱弥亚走出来的存在,莱弥亚最后的儿女,我们……我们所有存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如果可以……杀了她!没有她,同样对你很重要!看到她的时候,请帮我转达我的话语,我恨她!就像卡莉达那样恨她!”

  “我会的,那天你也在?”答应下来的达克乌斯好奇地问道,他问的那天指的是卡莉达和涅芙瑞塔姐妹在宴会上打起来的那天。

  “这你也知道?当然,我为什么不在呢?我没理由不在啊?那天所有的人都在,涅芙瑞塔、艾博赫拉什、乌索然、伍索兰,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瓦拉齐和卢图尔两兄弟侍立的位置,不得不说,乌索然在举办宴会上是有某种天赋,起码我就办不来,我没有他的那么多奇思妙想。对了……你应该知道乌索然在哪?如果可以,杀了他,多亏了他的好姐姐,他已经彻底疯了,请结束他的痛苦吧。”

首节上一节330/427下一节尾节目录

推荐阅读